心兒時常不明白,為何柳福年紀那麽大了,還願意跟著自己東奔西跑,也不明白為何柳莫言莫名其妙的願意為奴為仆。

    而剛才聽了柳莫言說的一番話,心兒似乎有些明白了,說不出的那種感覺,是激動?是感慨?那種說不出的感覺,隻能用心去體會,用心去感受。

    又經過一路折騰迴到鎮子上,總算雇到一輛馬車好似馬車都被大多武林人雇去了,似乎也是參加試劍大會。心兒大歎倒黴。

    “莫言啊,我記得你說過什麽冷寒和雲飛揚是江湖後起之秀,你給我講講他們的事把。”心兒忽想起應該聽下兩師兄的事,於是問道。不過當時柳莫言順口提到時他連綽號都沒記住……還好名字是沒忘的。

    柳莫言捋須笑道:“老爺還真把我當說書的了。”

    “反正路上閑著也是閑著啊。”心兒笑道。

    柳莫言笑道:“要說這鐵血冷寒呢,江湖傳聞他,單人單劍,怒斬漠北雙煞而一舉成名。此人為人正直、疾惡如仇,所以博得個鐵血的名號。”頓了頓忽又道:“對了,江湖傳言好象老爺在京城送過他一把古劍。”

    “嗬嗬……是啊,一把湛盧,不過我對他不怎麽熟悉。”心兒笑道。怎麽可能告訴柳莫言,那人是他師兄呢。

    柳莫言聽了,笑道:“老爺拐媸譴蠓健!?lt;br>

    “那是。”心兒有些得意。

    “對於冷寒,老奴也就知道這麽多。而雲飛揚就知道的更少了,隻知他是丐幫長老,所以頗具名望。”

    “哦。”心兒聽完有些奇怪,以自己現在的見識,爺爺當年教的武功的確是算不得絕頂,師兄難道是另有奇遇,才能坐上丐幫長老的位置。扭頭問道:“那漠北雙煞很厲害嗎,和你比怎麽樣。”

    柳莫言沉思半晌道:“漠北雙煞在江湖成名以久,和老奴當年闖蕩江湖時同時成名。單打獨鬥還有些勝算,如過他們兩人一起上,老奴恐怕是……。”

    心兒聽了,暗想:看來兩個師兄果然另有奇遇了,幾時遇到一定要打聽一下。心念一轉,有問道:“你當年闖蕩江湖是什麽名號啊?”

    柳莫言聽了,神色一黯道:“老奴當年的名號不提也罷。老奴現在哪還配提當年名號啊。”

    心兒冷哼一聲道:“稀罕,不說就不說。”

    柳莫言隻得苦笑道:“說說也無妨,老奴當年人稱鐵麵判官。”說完,似有些憧憬,又有些憂傷、黯然之色。

    心兒不曾注意,隻道:“真不好聽。我的綽號可就好聽多了。”

    柳莫言愕然道:“老爺是何綽號。”

    “我自號飄然老人。不過開始也叫踏雪無痕。後來覺得不好聽就改了個。”

    “……。”

    忽聽外麵蹄聲如鼓,心兒寫掀簾探頭一看,見有五六個大漢陸續從車邊疾馳而過,離心兒的馬車最近的是個十分標誌的二十多歲的姑娘。心兒立即招唿道:“這位姑娘可是去參加‘試劍大會’?”

    馬上姑娘聽聞一蒼老的聲音,似乎一驚,一拉韁繩放慢速度。美目顧盼見是一個和藹的老頭在問,笑道:“老人家可是在問我。”

    心兒也笑道:“正是正是。”

    “晚輩正是去參加試劍大會。”

    本就很少見過姑娘的他(小時候和池傲雪一起時間多,所以並不覺得池傲雪漂亮),又因為變老更是沒有姑娘靠近,難得如此近看到漂亮的姑娘,那姑娘一顰一笑間,心兒給看呆了。(嚴重申明,這不是色,隻是感覺人家漂亮,沒有褻瀆之心)

    呆了半晌正想在問,馬上的姑娘卻剛好看到了心兒一副癡迷樣,冷色一寒,一夾馬腹已絕塵而去。

    心兒見了一怔,喃喃道:“怎麽一下就跑了,我還想打聽下試劍大會是怎麽樣的呢。”

    一旁的柳莫言看在眼裏,笑道:“老爺不要找姑娘家問,雖然是江湖兒女,但老爺老盯著姑娘家看,當然會把她氣跑。”

    心兒訕笑道:“我隻是覺得……她帶的那個發簪比較漂亮,想給我孫女買個而已。哎……誤會啊。”雖然被柳莫言說穿,但心兒還是想極力掩飾,而柳莫言自不會多問,心兒時常表現出的撒嬌一麵。

    一路又幾經冷眼,終於從幾個熱心的人口中得知了所謂的試劍大會。其實就是由武林中人稱‘佛心聖叟’的一未前輩舉辦的,聽說這前輩收藏了數十種神兵利器,邀各路武林人物前去觀賞,如遇有緣者,還能無條件贈送。心兒本欲打聽是何神兵,卻無一人知曉。

    車廂中,心兒問道:“莫言,那‘佛心聖叟’你可認識。”

    “認識,那是比老奴還老一輩的人物,如今就隱居在瀵州,真沒想到原來是這老前輩舉辦的。”柳莫言點頭道。

    “哦……和我以前擺攤賣劍差不多。”心兒微哂道。

    柳莫言大笑道:“那倒也是。”

    “這人竟然隱居了,怎麽還開什麽‘試劍大會’不會是和我一樣找人把。”心兒道。

    “老爺不用憑空多想了,在有一天就到瀵州了,如今猜也猜不出所以然。”柳莫言笑道。

    心兒也笑道:“真希望能遇到福伯。幾天沒見他了。怪想念的。還有個乖孫女……。”

    夜幕降臨,老練的車夫配合的剛好,剛好到了個鎮子上。

    心兒和柳莫言下了車,左右眺望了下,朝一個還算順眼的客棧走去。車夫也自找個客棧去住下了。這兩天已成習慣。本心兒要車夫一起找個客棧,但車夫卻為了節約堅決不去心兒所住的‘豪華’客棧。

    若依以前的心兒,大可自己出錢讓車夫住下,可惜本來和柳福一起時,錢都是柳福帶著的。結果意外的失散,使得現在心兒身無分文一直花的是柳莫言的銀子。柳莫言一次外出也不帶多少銀子。隻能維持日常吃住十來天,還搞不好心兒心血來潮買點小東西,所以心兒甚有自知之明。不過心兒早有打算,準備去瀵州後順便把魚腸賣了……雖然本來準備送小雪的……但如今改變主意了。

    客棧中竟然青一色的武林中人,有男有女,吃喝說笑。底樓已是座無虛席。看樣子似乎都是為‘試劍大會’而來。

    “住店和吃飯。”心兒對著掌櫃大喊一聲,兩人就朝二樓走去,卻沒想到因此引來不少人的注意。

    雖然走在前麵的年紀比較大的看不出會不會武功,但後麵跟著的仆人裝扮的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庸手,能有如此仆人,主人自然也不會太差,所以心兒一進店就引起不少人注目。

    二樓也已很多人。心兒一指不遠處的一張空桌道:“那有張。”便和柳莫言朝那走去。

    騰的,兩根筷子從一側裏疾射向心兒,心兒武功柳莫言是知道的,自然不擔心。

    心兒隻當沒看到繼續向前走,筷子從旁擦過,奪的一聲釘在對麵牆壁上,好似仍筷子之人打偏了。引來不少笑聲。

    射出筷子的年約四十的中年。見人嘲笑大怒,手一抖又是兩跟筷子疾射出去,心兒剛好走到桌子旁邊,慢慢坐下。筷子又從頭頂飛過。

    雖然見識過心兒武功的柳莫言也不禁驚歎。兩老頭就當什麽事也沒發生過倒了杯茶各自喝起來。柳莫言是因為這種是見多了。他知道,有時不說話,比說話譏笑更具有傷害力。

    而心兒卻是覺得甚是好玩,剛好試自己的武功,本是疾快射向他的筷子,很少有人能象他這樣,慢悠悠的,毫無痕跡的躲過,一點看不出是在躲,反而讓人覺得是筷子飛慢了,沒來不及射中。心兒做的如此從容,如此飄然。無形中已用出了和縮地成寸同樣的武功。

    巧合一定是巧合。那中年人依舊不信邪,又一根筷子比剛才快一倍的速度射過去。

    心兒喝了口茶扭頭道:“小二我們的菜怎麽還不來啊。”筷子又從耳邊擦過。

    那中年人大怒,猛的站起來,正欲朝心兒走去,與他同桌坐的一個獨眼老人忽按住他手搖了搖頭,中年人沉默半晌,終於坐了下來。

    旁邊的一些江湖人見一場好戲就這樣結束頗為失望。又各自吃喝談笑起來。雖然他們也看不出老人會不會武功,但江湖奇人異士多的是,這老人一定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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