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懲進來後也看到了對方,眸色微閃,似是想到了什麽,臉上維持著似笑非笑的表情。陳戈徒瞥了眼他的神色,麵無表情地坐了下去。公是公,私是私。更何況他和孫家並無交情,他直接無視了孫亦郡的眼神。而孫亦郡的眼睛則是直直地落在他臉上的牙印上。孫家大少爺看了眼孫亦郡,又抬眼看了眼陳戈徒。他看到了陳戈徒刻意戴的口罩,也看到了他臉上擋不住的牙印,想起他聽到的種種聽聞,心裏百轉千迴,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但他還是穩住了神色,隻若無其事地看向了王懲。“王少不在病房休息,怎麽有空來了這裏。”孫家大少爺明顯比孫亦郡會來事多了,微笑得體,儀態自然,但也隻有一點點罷了。“多一個人聽聽也無妨。”陳戈徒神色冷淡,他將策劃書給了秘書,所以此刻他的桌前空空蕩蕩,隻有一杯溫好的茶。他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孫家大少神色不變,再看向王懲的時候多了一分歉意,但又不卑不亢,不知道那份歉意是真是假。“城北那塊地皮來年就會開發,那裏離海近,占地麵積不小,不知道陳少有沒有興趣。”孫家大少的話很直白,具體的內容在策劃書裏也寫得十分詳細。那是個好地方。現在孫家勢頭正猛,孫家大少隱隱有要接手的意思,正適合接這麽一個項目。但這對於陳戈徒來說就有些可有可無,他不差這點錢,也不差這塊地。隻是別的卻不好說。他看了眼旁邊的王懲。王家經過內亂元氣大傷,剛剛迴國的王懲這幾天看著沒幹什麽正經事,卻也不是真的沒什麽事做。大家都不是什麽都不懂的人。他放鬆身體,靠在椅背上。現在就是王懲和孫家的事了。王懲勾起眼尾看了他一眼,不知是何情緒地笑了一聲。難怪今天陳戈徒這麽好說話,原來是在這等著他。“恕我直言,那塊地還沒有落到孫大少手上吧。”王懲坐沒坐形地歪在椅子背上,孫亦郡眼眸陰暗地看了他一眼,孫家大少倒還是能維持著臉上的體麵。“三天後的拍賣會我們會準時赴約。”孫家大少抬了抬下巴。目前他完全不介意王懲知道這件事,要麽就是他已經打定主意要和王懲放在台麵上來爭,要麽,他就是根本看不起王懲,也看輕了王家。如果是後者……王懲的眼神變暗了不少,幽幽地泛著滲人的寒意。“孫少看起來很有把握。”他坐直了身體,一隻手下意識的要去拉領口,他不常穿高領,總是不喜歡那種束縛感。可手剛一碰上去,他就頓住了動作,手指不太自然地放了下來。陳戈徒瞥了他一眼,挑了挑眉尾。而坐在正對麵的孫亦郡則是想起了那個賭,不由得神色怪異地看著王懲的脖子,又看了眼坐在上位的陳戈徒。那個賭不會是真的吧。他完全無法理解像陳戈徒這樣的人為什麽會去答應這種可笑的賭約。還真的陷入其中將其當真。像陳戈徒這種高高在上對什麽都漠不關心的人就應該不會給予任何人迴應。但他又想起了那個馬場。經過那次之後,他更加仔細的打探了陳戈徒的消息。可陳戈徒所有人盡皆知的事都與王懲有關。他們針鋒相對,卻一起長大,他們水火不容,又常常在一起分個勝負。陳戈徒總贏,唯獨在大學那次輸在了王懲的口不擇言上,讓他整個大學時間都伴隨著王懲的名字出現在眾人的口中。即便如此,陳戈徒也沒真的對王懲怎麽樣,王懲一迴國,立馬又找上了陳戈徒。而那個無人能近身的陳戈徒卻在王懲找他進行這個可笑的賭約的時候,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他再次贏了王懲。並且充滿惡趣味地履行了這個賭約。昨天在酒吧他就應該知道,那個所謂的“接風洗塵”為的就是想看王懲在人群中丟臉的樣子罷了。這真的是冷漠無情的陳戈徒能做出來的事嗎。短短的一瞬間,孫亦郡的腦海裏想了很多。王懲和孫家大少無形的對峙也落到了明麵上。陳戈徒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了,絲毫不留情麵。“我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在我看來,你們這份策劃書就隻是在紙上談兵。”他能想到對方是來故意試探他,可連地都還沒拿到手上就先打起了他的主意,他陳戈徒什麽時候給人留下這種好說話的印象了。孫家大少有些維持不住臉上的麵子。這段時間,他們借著外麵的東風一路扶搖直上,野心也在與日俱爭。他們並不單單隻是想在上城有一席之地,而是想成為新的上三家。“是我太心急了,三天後我再來和陳少詳談。”他自顧自地定下了日程,淹沒理智的傲慢完全讓他輕看了在場的人的身份。“等孫少什麽時候有資本了再來和我談吧。”陳戈徒卻完全不吃他這套,他坐著沒有起身,神色淡漠,高高在上的氣場卻籠罩了整個會議場。孫家大少和孫亦郡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孫亦郡無法理解對方為什麽要用這麽冷漠的態度對待他。王懲則不知道在想什麽,笑意沒有從臉上落下過。第007章 都市這場沒什麽意義的會談以孫家臉色難看離開而退場。王懲還是那幅癱在椅子上的模樣,他側頭看向陳戈徒,似笑非笑地說:“這算什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王少是螳螂還是蟬?”陳戈徒雙手交疊地放在腹前,麵色冷淡地看著他。王懲盯著他的眼睛,沒有說話,隻是在短暫的沉默過後,他忽然收迴視線,平靜地問,“你會在孫家的事上摻一腳嗎。”那塊地現在不管王懲是想爭還是不想爭,他都會去爭。王懲非常清楚自己是個怎樣的人,陳戈徒也十分了解他。他就是個不計後果的賭徒,他可以輸,但他見不得別人贏。這也是為什麽這麽多年無論他在陳戈徒這裏輸了多少次,他仍舊會持續不斷的和他賭。因為他迫切的想要看到陳戈徒在他麵前俯首稱臣的模樣。而孫家又算什麽東西,他絕不會允許對方爬到他頭上。隻不過他可以做螳螂和蟬,但他不希望陳戈徒做那隻黃雀。陳戈徒沒有說話。有時候沉默亦是一種迴答。王懲忽然覺得無比憤怒,他騰地站起來,走到陳戈徒麵前,眼神銳利地盯著他。“你為什麽不說話。”“你想聽我說什麽。”王懲沉默了。陳戈徒挑起眉,看了眼他脖子上的鈴鐺,說:“王懲,我們之間可不是什麽互幫互助的友好關係。”何止,他們之間還是水火不容的死對頭。王懲心裏清楚,可他就是感到憤怒。看著這樣冷漠無情的陳戈徒,他心裏猛地燒起了一股火,讓他想要脫掉陳戈徒的衣服,扒掉他臉上的麵具,讓他赤.條.條又坦蕩蕩地站在自己麵前!感受著身上流竄的電流,陳戈徒蹙了下眉。“為什麽王懲總是控製不好自己的情緒。”【或許該問你自己】和他又有什麽關係。他避開王懲的靠近,可這個輕微的動作卻更像是在王懲身上火上澆油。王懲眸色一暗,張開雙腿直接跨坐在了他的身上,將他鎖在了椅子中間。“王懲!”陳戈徒麵帶警告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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