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暴富一步三迴頭的去看葉行閣離開的方向,可是卻沒看到葉行閣的身影。他想要去找葉行閣,但想到葉行閣要他好好在這裏搬磚,他不知道什麽是搬磚,隻知道葉行閣讓他留在這裏,很是委屈。不知道葉行閣什麽時候會來接自己,但他想,隻要自己好好搬磚,葉行閣肯定會來接自己的。抱緊手中的糯米飯,他乖乖地跟著包工頭去看住所,之後就被帶去搬磚頭。磚頭很重很吃力,但是想到他隻要好好搬磚頭葉行閣就會來接自己,他就是再吃力也會搬。*葉行閣在出租車上睡得正香,都夢到一大把的金子往他的身上撲。他正要伸手去接,結果下一刻就被一道急促的手機鈴聲給吵醒了,剛要抱到手上的金子全飛了,那是一個沒給他留。氣得他罵爹罵娘罵祖宗,曹,哪個傻比這個時間打電話來,不知道他正在接財運嗎?手機鈴聲還在不斷傳來,他猛地睜開眼,下一刻直接從口袋中拿出手機。連看都不看是誰打過來的,他快速接起,在對麵還沒出聲他就先出聲,冷聲道:“葉行閣的媽死了,他現在正在參加葉行閣他媽的葬禮,有事說事,沒事就別打過來了,小心他把他媽推你家去。”可能是剛睡醒,聲音有些沙啞。對麵的人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迴過神,鄉下來的就是上不得台麵,連最基礎的禮貌教養都不會。張媽本就對葉行閣有非常大的意見,要不是為了葉沂水,她甚至都不想給葉行閣打電話。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身份,竟然還要老爺夫人大少爺這麽請他,真把自己當少爺了。翻了個白眼,她道:“二少爺,老爺和夫人有事找你,二少爺還是快迴家來一趟吧。”說是在叫他二少爺,但話語中的譏諷卻是一點沒少。葉行閣當然是認出來這是誰了,不就是照顧葉沂水的那個張媽嘛。說起這個張媽,他現在都想抽自己一個耳光,這明眼都看得出來這老巫婆是幫葉沂水的,他竟然沒看出來。沒看出來也就算了,還去討好她。有時候真想不通自己到底在想什麽,討好葉家人那是因為葉家是和他有血緣關係的家人,他被接迴來了,自然是要融入進去。但他們並不歡迎自己,自己便想辦法去討好去融入。這都不算什麽,但他去討好張媽,他就覺得很好玩了,張媽隻是在葉家打工的,說好聽點是照顧葉沂水的,說難聽點那就是個外人。一個外人,他怎麽會去討好呢。哦,好似是因為葉沂水,葉沂水多次在他麵前提到張媽是對他很好的,從小照顧他,張媽在他們葉家也是很重要的。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便跟著去討好張媽,仿佛討好張媽就能讓張媽在葉家人麵前幫自己說兩句好話。甚至因為張媽對葉家人的了解,他還聽從張媽的話給葉沂水煮了一鍋海鮮粥,裏麵放了蝦仁。結果顯而易見的,葉沂水過敏了。葉家本就因為他這個外來者非常的不喜歡,現在他害的他們的寶貝兒子住院差點就出大事,對他也就更不喜了。他解釋過,但根本沒人在意,他們在意的是自己傷了葉沂水。現在想起來他發現那時候的自己真是蠢的不得了,明知道葉家的人不待見他,他還非要往葉家的麵前湊,討好他們,這不是犯賤嘛。葉沂水的那些舔狗們好歹還能和葉沂水滾一滾,他作為葉家的舔狗,最後慘死臭水溝,可真有意思啊。聽著耳邊的忙音,老巫婆說完就直接掛了,他半句話沒有說,徑自收了手機後就整個人滑到了座位上,雙手插兜,帽子蓋住他的半張臉又因為他戴了口罩,仿佛隱沒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旁邊的林蔭雖然沒聽到電話那頭說了什麽,但看葉行閣此時的表現,那頭說的肯定好不到哪裏去。就是她有些不解,是誰,是他那對奇葩爹媽嗎?一想到他的那對奇葩爸媽她就覺得好笑,葉行閣剛簽約的時候每個月就那千百塊,結果他那對奇葩爸媽全拿走了,連一頓飯錢都不給葉行閣留。要不是公司那時候時包吃包住,怕是那會兒葉行閣就要餓死了。後來因為種種原因葉行閣沒有在公司住下去,而是自己搬去了現在的地下室。可能就是那時候開始葉家在打壓葉行閣了吧,至於原因,估計就是因為葉沂水。但是很奇怪,那時候葉沂水和葉行閣隻是撞了幾次影視劇,甚至有幾次都是葉行閣在跑龍套的時候路過隔壁劇組,還是因為讓他去買咖啡才會路過。葉行閣也沒有助理,而且看得出就是劇組故意的,故意讓他跑去買咖啡。但他們能說什麽,葉行閣就是個小糊卡罷了。不過就是憑著一個屍體的角色稍稍紅了一把,但比起劇組那些他根本就不算什麽。結果不知道哪個營銷號就拍到了葉行閣路過隔壁劇組的照片,並且還以葉行閣那方的話術被傳出,說什麽葉行閣的偶像是葉沂水,還說什麽作為粉絲的葉行閣顏值碾壓葉沂水。總之就是亂七八糟的,可想而知,之後迎來的就是大麵積的攻擊。不過那時候還隻是粉絲,真正的黑料大爆發是在今年,仿佛是被擠壓了多年一般,在今年全部都被爆了出去。公司不作為,路人被洗腦,葉行閣那時候說句日常話都會被嘲被罵,大批人喊著要求封殺他。都這樣了,葉行閣那對奇葩爸媽還扒著吸血,問他要錢。網絡上那些粉絲都說葉行閣扒著葉沂水吸血,那他們是根本沒有見過真正的吸血,葉行閣幾乎要被他那對爹媽給吸幹了。要不然他在娛樂圈這幾年怎麽也能攢下來一些錢才是,結果他一分錢沒有攢下來還欠債累累,那些錢全喂給了葉行閣的那對奇葩爹媽。她不是沒勸過葉行閣,但是那時候的葉行閣就和入魔一樣,這些話根本就不聽,反而日複一日的供給他們吸血。那時候她真的恨鐵不成鋼,都想不管葉行閣了。但有時候看著葉行閣時,她卻又能從葉行閣身上看到掙紮和絕望,那種從他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絕望,就好像在她麵前的葉行閣隻是一個空殼,空殼光鮮亮麗但他的靈魂已經被腐蝕的成了一灘爛泥,說不出也哭不出來,像個隻會供他們吸血的傀儡。而如今的葉行閣給她一種從泥潭中爬出來的感覺,可能也是這段時間的經曆以及他從小的過往,才導致他的精神不太好吧。如果這樣能讓他高興點,瘋點又何妨,就是別幹出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才好。想到這兒,她也是頭疼,又怕他瘋又怕他不瘋,瘋了說明他心情好但隱患是很可能會做出點不好的事,不瘋指不定又會變迴以前的模樣。見葉行閣安靜地癱在那兒,就像是一灘水一般,一動不動的,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心情不好。沉默片刻,她道:“誰的電話?”雖然有猜測是他爸媽的,但畢竟沒聽到,不能確定。葉行閣沒出聲,隻當他是不高興不想說,也就沒再問下去了。但在這時,葉行閣出聲,“蔭姐晚飯吃什麽?”“啊?”林蔭愣神地看著葉行閣,甚至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難道不是應該說他遇到的不開心事嗎?怎麽會問起來晚飯吃什麽,所以剛剛他根本就不是不開心,是在想晚飯吃什麽。頓時她感覺同情葉行閣的感情都白費了,也是,葉行閣都瘋成這樣了,他甚至喪心病狂的還想讓葉暴富二十四小時去搬磚。要不是包工頭說他們這是正經工作,可不興那一套壓榨,她覺得葉行閣真的會讓葉暴富二十四小時搬磚。果然,隻有她想太多了。她覺得再說下去,會被葉行閣氣死,下次還是打包給塞到綜藝去吧,多接觸她是真的會氣死。好半天後,她扶額道:“你愛吃什麽吃什麽。”“那吃火鍋,麻辣香鍋?”葉行閣一說到這個就來了興致,坐直了身子,等著林蔭發話。林蔭被他的話說的嘴角直抽,她讓他愛吃什麽就吃什麽,但不是真的讓他愛吃什麽就吃什麽,還要不要管理了,這些吃完他又不會去動彈,得長多少肉。最重要的是,他今天剛吃了一頓肯基基,再吃胖死他得了。於是,她直接駁迴,道:“吃白菜,水燉的!”“啊,吃草,我又不是食草動物,怎麽還吃草了。”葉行閣那是撒起潑來,他又不是羊,怎麽還讓他吃草,還是水燉的。那是人吃的嗎?狗來了都不吃。在座椅上像隻蟲子一樣爬行,邊爬還邊在那邊說要吃肉。林蔭被吵的不行,幹脆不去理他了,自顧自去看其他的消息。車廂內是吵得不行,前頭在開車的司機被後頭的動靜給吵得忍不住就往後看,然後就看到葉行閣像隻蟲子一樣蠕動,別提有多搞笑了。不過很快他就忍住了,顧客還在麵前,當著顧客麵笑,那不是找投訴吃嘛。於是他立馬閉上嘴,那是完全不去看後頭發生的事了,但是後頭的動靜實在是厲害,想忽視都無法忽視。就在他準備再次去看的時候,就看到葉行閣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他的後背,一顆腦袋趴在他的椅子邊緣。乍一眼看去,還以為是一顆人頭被掛在那邊。嚇得司機差點沒心梗,手都跟著抖了一下。好半天後,他才緩了一口氣,然後準備和葉行閣說道說道,別突然跑來嚇人。隻是他還沒開口,那頭葉行閣先開口了,隻聞他道:“你這開車技術不行啊,差點把我們帶溝裏去,我受到了驚嚇,你賠我錢,我就不去投訴了。”司機被他這倒打一耙氣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然後他道:“這位客人,我開車技術很好,這個你不用擔心,然後麻煩這位客人不要突然靠過來,謝謝。”“哦。”葉行閣輕輕應聲,隨後又道:“你怎麽知道我靠過來了,你分心了。”司機無語,他道:“我沒有。”“沒有你怎麽知道我靠過來了,我明明就在座位上,是你車子沒開好我才過來的。”葉行閣說著好似是想到了什麽,下一刻哦了一聲,道:“我知道了,你現在是想耍賴。”一副自己明白了的模樣,看起來還有些欠揍。看的司機是真想停車說道說道,明明就是葉行閣先靠過來的,他是被嚇到的。於是,他道:“我沒有耍賴,就是你先靠過來的。”“你就是耍賴!”葉行閣繼續出聲。司機此時已經完全不想說話了,現在他隻想把人趕快拉走,免得他一直對著他叭叭叭的。剛剛他也真是的,怎麽就想著去看一眼呢,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做。後頭他就專心開車,兩耳不聞窗外事。葉行閣見司機不理自己了,他也無趣地坐迴到椅子上,繼續和一隻蟲子一樣趴著。但沒一會兒,他又爬起來繼續趴到司機的椅子旁邊,也不動就這麽趴在那兒,像背後靈。司機就是再不想理他,但被這麽盯著隻感覺後背發涼。終於他忍不住,出了聲,“這位客人,你有什麽事你就直接說,你這麽盯著我,怪嚇人的。”說話間目光一直盯著前路,那是一點不去看葉行閣。就怕他這一趟拉的不是活人,而是髒東西,怕他現在迴頭看到的不是正常的臉而是一張腐爛的臉。也不是不可能,剛剛葉行閣就神出鬼沒的,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