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方道士已經被廢,暗中沒有了威脅,青玉的心思便又活絡了起來。


    她的想法一直都很簡單,隻想在迴京之前,用盡辦法也要將公子給睡了。


    青瑤曾要了公子一夜,那她便要兩夜。


    不能夠多要,怕公子的身子承受不了。


    為保萬全,她早早準備了既能助興卻又不傷身子的藥物。


    眼下隻欠缺一個機會,一個騎到公子身上的機會。


    天空晴朗,萬裏無雲。


    少年在陽光下奔跑,身後的少女一路追尋。


    路上行人紛紛駐足觀望,有人出聲道:“這少年被追的這麽慘,一定是欠了人家很多錢,實在是可憐!”


    有人羨慕道:“能被如此絕色的女子追趕,就是欠再多的錢也願意!”


    旁人輕笑道:“首先你得長得俊俏,否則人家隻會當是丟錢給了乞丐,不可能追著你要。”


    錢很重要,但臉也同樣重要。


    大周民風開放,若是有張好臉,隨意做些營生都比旁人要賺多一些。


    人們三三兩兩議論著閑話。


    府衙。


    江景辰翻著白眼,平複著氣息,滿臉疲憊之色。


    他身受餘毒折磨十年之久,祛除毒素不過一年有餘,身子尚未調理好,本就有些羸弱,又不曾習武鍛煉。


    因此不敢過多貪戀男女之事。


    青玉眨著一雙大眼睛,小聲嘟囔道:“怎麽青瑤那般容易,到我這就這麽難呢!”


    看似嘀咕,可聲音一點都不小。


    江景辰深感無奈,苦笑道:“來日方長,早晚會有那一天,眼下著急個什麽勁。”


    青玉眼珠一轉,嬌聲道:“公子擔憂,我心中清楚,且放寬心,我保證會很克製,也會很溫柔。”


    江景辰忽然間生出一股被調戲之感,正欲開口。


    衙役來報,說是方才有人遞來一張請帖。


    董瓚上前接過帖子,打開看了一眼,神情瞬間變得有些古怪。


    “公子,帖子上邀您今夜戌時相見,說是有要事相商,落款是萬象閣的徽記。”


    萬象閣專門販賣情報,勢力不小,但也隻是在京城之內。


    江景辰麵露疑惑,轉頭看向宋硯,詢問道:“泉州境內有萬象閣的勢力?”


    宋硯搖頭道:“我是第一次聽聞萬象閣之名,什麽來頭?”


    江景辰大致說了些有關萬象閣的事情。


    宋硯微微頷首,沉吟片刻,開口道:“你與萬象閣之間隻是尋常交易,並無其餘牽扯,他們這時候來找你,該不會也是為了海船被劫之事吧?”


    江景辰眉間微蹙,一時間也理不出個頭緒。


    董瓚出聲道:“萬象閣的規矩,從不涉及朝廷,應該不會輕易壞了規矩。”


    無規矩不成方圓,無論是朝廷陣營,還是江湖勢力而言,守規矩都是一件尤為重要之事。


    青玉覺得這事並不複雜,於是便直言道:“身處江南道的地界,任他是龍是虎,都得趴著。公子若覺不妥,直接將人抓來,大刑一上,什麽都能問出來。”


    宋硯搖頭道:“你家公子終究還得迴京城,無端與萬象閣交惡並非明智之舉。想要知道葫蘆裏賣什麽藥,不是隻有將葫蘆打碎這一種辦法。”


    江景辰不過是心中疑惑,完全沒有絲毫擔憂,當下也不多想,詢問道:“約在何處相見?”


    董瓚迴答道:“望海樓。”


    宋硯雙眸中閃過一絲異色,笑問道:“你覺得,萬象閣有沒有可能查到望海樓是你的產業?”


    望海樓算得上是地標性建築,江南道境內共有十二座樓,乃是江景辰親自參與設計。


    每一座樓的方位都是坐北朝南,占地一畝,樓層上五下三。


    三、四層設有外圍觀海廊,頂層置五座雅閣,呈眾星拱月之勢。


    明麵上,望海樓隻是一座酒樓,實則與萬象閣性質相同,但卻更加廣泛一些。


    董瓚聞言,篤定道:“不可能,知道此事之人不過雙掌之數,萬象閣沒有那麽大的能耐。”


    宋硯不置可否,含笑道:“事情可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當夜戌時。


    望海樓三層。


    一行人如約而至,見到了極為意外之人。


    “你是,費興侖?”


    雖然隻見過人物像,但江景辰一眼便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在這一刻,他的腦海中冒出了許多想法。


    宋硯自顧自落座,絲毫不把自己當做是外人。


    費興侖視線在眾人身上一掃而過,最後停留在江景辰身上。


    “聞名已久,初次相見,不曾想江大人竟能一眼認出在下,著實令人有些意外。”


    “你乃沈相親信,盛名在外,想不認識都難。”


    江景辰領著眾人落座,開門見山道:“萬象閣是沈相的勢力?”


    費興侖輕笑道:“今夜有的是時間詳談,江大人又何必急於一時。”


    雖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但眼下江景辰心中諸多疑惑,亦是有許多擔憂,實在沒心思虛與委蛇。


    “直說吧,是沈相派你前來,找我是為了海船被劫一案?”


    “正如江大人所言,在下的確是奉沈相之命前來,也的確是為了海船被劫之事。”


    費興侖並沒有隱瞞此行的目的。


    江景辰心中越發不解,稍作沉吟,開口道:“隻你一人?未免有些不夠看。”


    費興侖坦然道:“隻有在下一人,此次前來也不是要與江大人為敵,而是尋求合作。”


    若是與沈廷知合作,那便是站到了聖上的對立麵。


    江景辰聞言,覺得這話實在有趣,輕笑道:“沈相那般人物,怎會派你來做出如此愚蠢之事?”


    費興侖神情平靜,淡淡道:“相爺自然不會做毫無意義之事,之所以有這樣的安排,是為了自救,也是為了救人。”


    前者不必多說,至於後者......


    江景辰想起了先前抓到的宗師刺客,試探道:“如此說來,沈相想救之人一定不簡單,你在這時候來找我,莫非這人與我有關?”


    費興侖微微一笑,緩緩開口道:“相爺要救之人,尚未及冠,便已坐上刑部侍郎之位,就在半月前,受封諸道巡察使,代天子巡察諸道。”


    宋硯自斟自飲,輕歎一聲,感慨道:“這麽一聽,你這小子的確是有些厲害啊!”


    江景辰眉頭緊皺,沒理會宋硯的調侃,麵色一沉。


    “你怕是不知道,先前我曾遭遇過兩場刺殺,所幸上天庇佑,否則早已命喪黃泉......說起來,我還得感謝沈相,待我歸京之時,定有大禮送上。”


    言語間毫不掩飾的怒氣。


    費興侖對此並不感到意外,直言道:“前來刺殺的你是宗師境高手,倘若我告訴你,背後主使之人不是沈相,而是另有其人,你可願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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