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容這招夠狠啊!這裏可沒有什麽醫美,一旦毀了容貌,這輩子也別想再嫁入門當戶對的人家,指不定還得當一輩子的老處女。


    江景辰瞬間對萬金高看了一眼,讚同道:“阿金這個辦法好,咱們可以考慮毀她的容,眼下我‘身受重傷’得好好修養,正好有大把時間可以好好完善一下計劃。”


    沒等商量出個結果,府裏接連迎來了魏秉文和邵沅朗,他們二人先後接踵而至,魏秉文則是打著探傷的幌子,聊著風月場的事跡,依著他的歪理所言:多聽些風花雪月的事情更加有助於養傷。


    邵沅朗暗道了句“誤交損友”,之後便詢問起事件的經過。


    江景辰挑揀了些能說的,隨後問道:“咱們那位正四品大理寺少卿怎麽沒來?”


    魏秉文大笑道:“說起來也是件趣事,普化寺刺客事件本該是刑部的案子,不知怎的被歸給了大理寺,偏偏還落到了孟維楨手裏,那小子這會正不知躲在哪個角落裏哭呢。”


    普化寺大殿裏可是死了好幾名威遠侯府的護衛,案子被歸給了大理寺想來也是聖上的意思,算是對便宜爹的敲打?可這未免力度也太輕了些,江景辰暗自失望,追問道:“這種有利政績的好事,他該高興才對,有什麽好哭的?”


    魏秉文清了清嗓子,解釋道:“武定侯府人才凋零,好不容易挑撿了個孟維楨出來,也就隻是個當五品官的料,如今突然被抬到少卿的位置,經曆不足尚且還好說,關鍵是無才以配其位,可不就得捉襟見肘了。”


    當上大理寺少卿容易,可要是想要把位置坐穩,那可得花不少心思,大周朝今日升官明日就遭貶官的情況也不在少數,雖有淑妃在側,可若孟維楨當真是平庸之輩,那他這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估摸著是做不了太久。邵沅朗心中感慨,無奈道:“維楨已經夠難了,你就少數落幾句吧!”


    魏秉文幸災樂禍調侃道:“誰讓他前幾日還到我麵前來耀武揚威來著,這下該是笑不出來了吧。”


    江景辰想起先前被請去大理寺時的場景也覺得有些好笑,所謂樂極生悲大抵就是如此,普化寺的案子早就清掃幹淨,再怎麽查也查不出什麽來,注定會是個無頭公案。


    閑聊了一會之後,見傷勢已無大礙,魏秉文便與邵沅朗一同告辭。


    江景辰將萬金和青瑤招唿到身前,低聲詢問道:“你們覺得,我若是在幫孟維楨抓到那幾個刺客,有沒有可能讓他去替我去宮裏說項?”


    這是要......賊喊捉賊?萬金猶豫道:“公子,那些假扮刺客的都是可靠之人,總不能為了這個,就把他們給賣了吧?”


    江景辰解釋道:“我當然不可能賣自己人,不是抓到個妙手閣姓乾的家夥嗎?拿他來做局當替死鬼,再牽扯上暗影殺手組織,可惜字條先前給了便宜爹,傳信的婆子也不見蹤影,否則還能夠把小鄭氏也給連帶上。”


    沒能連帶上小鄭氏萬金同樣也有些失望,默默點頭道:“雖然費事些,倒也不是不行,隻不過公子不是說過大理寺卿與威遠侯不是不和嗎?進大理寺當官的話,怕是不會好過吧!”


    非戰時,能最快積累政績升官的就那三個衙門算快,刑部是便宜老爹的地頭,去了也白瞎,京兆府有權,卻是個兩頭受氣的衙門,隻剩下個大理寺可以選擇,若是不然,總不能熬資曆吧?那得熬多久才是個頭!江景辰等不了那麽久的時間,隻能想辦法另辟蹊徑。


    青瑤緊跟著說道:“進不進大理寺,到底是由聖上說了算,若沒有朝堂上說得上話的大臣幫您,即便是幫著大理寺破案,功勞最終多半也是落在孟維楨的頭上,就如同上次葉芳菲事件那般,已經吃過一次虧了,公子怎麽還會想著再去吃一次呢?”


    一語點醒夢中人,江景辰有如醍醐灌瞬間想明白方才是陷入了極大的思維誤區,長歎一聲道:“我算是明白什麽叫結黨營私了,隻有結了黨,才能夠營得了私......可,我又該去哪裏結黨呢?”


    青瑤分析道:“咱們目前已知的官員黨派,一是以威遠侯為首,與之為敵的禮部尚書以及大理寺卿想必也有各自陣營,另外還有誰?咱們掌握的消息還是不夠多,無法分析出太多實質性的東西。”


    禮部尚書乃是兩朝重臣,同樣有進入政事堂的資格,其餘四部也不知道還會有幾位尚書有那樣的機會......江景辰忽然想到之前布下的閑棋,急忙詢問道:“花想樓那邊傳來的消息可都整理在冊了?”


    柳榛苓那兒是一日一傳,匯總成冊以備查看,萬金迴憶了下答道:“冊子我是看過的,大多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許是時間尚短未見成效,公子稍等,我這便去取。”


    江景辰揮手阻攔道:“不用了,你看過就行,早些年光顧著江南道了,以至於咱們在京城的根基還是太淺,單靠目前的消息渠道不足以滿足眼下所需,還是花錢去買消息吧。”


    青瑤見公子麵露愁容,寬慰道:“若非早年將全部精力花費在江南道上,就不會有那般穩固的根基,西域的那條線也無力打開,尋不來那些藥公子還不知得遭多少罪,北邊就更不用說了,至今還沒有消息傳來……”


    萬金立刻接話道:“今日剛到的消息,莊先生密信上稱東風已到,徐大將軍已答應會派出徐家軍阻攔北戎兵馬的追擊,咱們的人也開始依照徐家軍的行軍路線重新布置,最大程度上確保到時不會有過多傷亡,萬銀半路上被喊了迴去幫忙,相信用不了多久便會帶著藥引一同來京。”


    青瑤沒想剛提起此事便有了好消息,興奮開口道:“恭喜公子,從此以後將再無性命之憂。”


    困擾十年之久的最大問題找到了解決辦法,壓在身上的那座大山即將被搬走,江景辰暗暗握緊拳頭,吐出一口濁氣,問道:“莊先生有說要我們配合什麽嗎?”


    萬金搖頭道:“莊先生沒說。”


    山高路遠,能做的事情確實不多,江景辰點點,臉上漸漸露出喜悅的笑容:“忽然發現,有些事情也不至於太過著急,畢竟我還有很長的時間。”


    青瑤清楚公子的性子,明白眼下說的是玩笑話,於是便配合道:“來日方長,眼下最關鍵的是把‘傷勢’養好。”


    因著“重傷在身”,江景辰一連在床上躺了三日,從而錯過了胡國公夫人舉辦的球會,原先想著要鬧的事情也鬧不起來。


    待到第五日時,江鳩收集到了不少關於二房大老爺的消息,將其匯總之後呈交給公子,隨後建議道:“公子不妨以此為引,借機拉攏一些能為公子所用之人。”


    江景辰翻開大致看了一遍,估摸著僅這些就足以讓那位堂伯父丟官下獄,前提是有人前去聖上麵前揭發,順勢問道:“你心裏有什麽想法,說出來聽聽。”


    江鳩迴答道:“我覺得禦史台的禦史就很好,品級不高,卻有著直達聖聽的權利,公子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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