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青年在外頭會遇到什麽事情,這麽晚沒有見到人迴來,韓凜的心裏也有些擔心,交代管家道:“你派個人到都察院去看看人在不在那裏,若是他在忙的話就迴來說一聲,不在那邊的話就派人到外頭去找找。”“是,奴才這就安排人去找。”管家應了一聲就下去安排去了。不過沒等府上的護衛出去找他,傅秋白就迴到了康王府,人已經往府裏進來了。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韓凜正在抱著剛醒來的兒子,他幹脆就抱著兒子出來門口接人,沒一會兒就見到青年的身影出現在路的那頭了。直到青年走到他們的麵前來,韓凜笑著說道:“我剛讓人出去找你呢,你就迴來了。”“今日有點事,迴來晚了些。”傅秋白的視線從兒子的身上迴到了韓凜的臉上。韓凜也沒有問青年今天一天在外頭忙什麽,隻是問道:“你也還沒吃飯吧?我們先吃飯,別的晚點再說。”“好,我去換身衣服,你先抱明哲進屋裏。”傅秋白沒有用手去摸孩子,隻是看了一眼被夫君抱在懷裏的孩子一眼,就轉身往隔壁的洗漱室去沐浴和換衣服去了。見青年進了隔壁的屋子,韓凜抱著孩子迴了身後的屋子,讓伺候的丫鬟去通知廚房傳膳,他就抱著兒子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把兒子放在大腿上躺著,跟兒子說說話。等了一會,等到廚房那邊的飯菜都上齊了後,青年才換了一身衣服迴來,看樣子還洗過澡了。傅秋白進來就徑直往韓凜和孩子走過去,伸手去接孩子來抱,“還醒著呢?給我抱抱。”“是啊,今天這小家夥的精神還不錯的樣子。”韓凜小心的把孩子遞給青年抱,也湊過來跟青年一起看兒子。見到青年一抱著兒子就親親,他就忍不住有點醋意的道:“把他放小推車裏,我們吃飯先吧。”傅秋白看了某人一眼,到底還是把孩子放進了小推車裏。讓孩子躺在車子裏頭睡覺,兩人就過去飯桌前坐了下來吃飯。他們吃飯的時候也沒把孩子推走,就讓孩子躺在小車裏自己玩兒,伺候的丫鬟們也到外邊去了。吃飯的時候韓凜跟青年說起一件事:“我讓工部那邊安排工匠收拾一個院子出來給我們住,就不住在原先皇兄和父皇他們住的養心殿裏了,而是換了一個小點的院子,裏頭也按照我們在薊縣那邊住的房子來布置,這樣我們住裏邊也能習慣一點。”“好,這些事情你讓人安排就行,我都可以。”對此傅秋白沒什麽意見,他也知道等韓凜登基之後他們肯定是不能繼續住在康王府這裏,是要搬進去宮裏頭住的。像是現在他們住在宮外頭,韓凜天天往宮裏跑肯定是不方便的。不過韓凜自己本人倒是沒有覺得不方便,他往青年的碗裏夾了一塊肉,說道:“你要是想繼續住在康王府這裏的話,我們住在這邊也不是不行。”“還是搬到宮裏去住吧,你住在裏頭也更方便上下朝。”傅秋白知道如果等韓凜登基之後他們還繼續住在宮外頭的話,朝中的那幫大臣肯定是會有意見的。而且像他們天天這樣,宮裏宮外的往來,於韓凜的安全上也有威脅,還不如他們直接住進宮裏頭,也省了許多事。韓凜卻是笑道:“十天才上那麽一次朝,上下朝倒是不成什麽問題,大不了我就是起早一點。你看朝中的那幫官員他們住在宮外頭的,還不是到了上早朝的日子就一大早的爬起來去上早朝了。”“等你不賴床之後再跟我說早起的問題吧。”傅秋白毫不留情麵的揭了小夫君喜歡賴床的短,是誰每到上朝的日子怎麽喊都不肯起來的?他都懶得說這個事情了。“……”韓凜,揭人不揭短啊媳婦兒!其實兩人都知道他們搬進宮裏去住是遲早的,韓凜現在說這個事情,是讓青年有個心理準備,就是打一聲招唿而容易,最終他們還是搬進宮裏去住的。既然現在說到要搬進宮裏去住的事情,韓凜也順便說一下他們進宮去住的安排,“等進了宮裏住之後,我們還是跟現在這樣住一起。現在孩子還小,就還是繼續跟我們住一個院子。等孩子大一點之後,再讓他自己單獨分出去住一個院,現在小嘟嘟就還是跟我們住一塊。”“我讓老孫公公那邊把宮裏的宮女太監們都篩選了一遍,年紀大的和想出宮的人都統統放出去。以後宮裏就我們住裏邊,不需要那麽多宮女太監們伺候,就不用留那麽多人了。”“留著那麽多宮女太監在宮裏頭,我們還要養著他們,長久下來也不是個事。我今日看了宮裏頭以前的賬目冊子,宮裏一個月光是養這麽多人就要數十萬兩的銀子,一年下來就是上百兩的支出了。難怪國庫沒錢,錢都花到這些地方去了。要是能省下這些不要是省下這個錢,朝廷早就能把邊關將士們的軍餉發下去了。”在這一點上韓凜跟前麵的兩位皇帝都不一樣,他沒有皇帝的奢靡,也沒有皇帝的不知柴米油鹽貴。他是從小康之家走出來的孩子,知道一斤豬肉才賣多少錢,也知道這個時代的十兩銀子對於普通的人家來說是一筆巨款,更也知道一百萬兩銀子能做多大的事。比起每年花那麽多銀子來養一群宮女奴才和後宮裏的那麽多女人,韓凜還是更寧願把這些錢省下來,用到該用的地方去,而不是花到這些可以不花的地方去。傅秋白並沒有反對這個安排,而是說道:“這些宮女們出宮去還能找一個好人家嫁了,不過宮裏的太監,一般除非是老死,不然他們都不出宮的。”“這個事情我也聽老孫公公那邊說了,如果有太監宮女不願意出宮去的,就安排他們到作坊去做事。我們莊子和鋪子裏也需要人手,一些老太監和年紀稍大一點的宮女的管理能力都還不錯的,就讓他們到莊子和鋪子裏去當個小管事。”雖然是要裁員,不過韓凜也不是說直接把人趕走什麽都不管了。而且,這些宮女太監們也不是都一無是處,裏頭還是能找出一些管理和有技能的人才出來。說到技能,韓凜就想起了宮裏現在有一個專門負責給他們這些主子們做衣服的部門,他就順便的說到這個事情,“宮裏有一個尚衣局,我看了一下尚衣局的師傅們的手藝並不比我們錦繡坊那邊的師傅們的手藝差。我們錦繡坊在京城這裏開的店生意都還不錯,所以我就想著讓尚衣局的師傅帶一幫人出宮去組建一個新繡坊,這個新繡房跟錦繡坊那邊區別出來,這邊的新繡房日後就隻接定製的高端衣服。像是這些有手藝的宮女太監,放他們出去開店,要他們養活自己並不成問題的,說不定還能給我們賺錢了。”“這個倒也可以,我們現在在京城有一批店鋪在手上,把這些人放出去外麵開店和開作坊,倒是比留著他們在宮裏的用處大一些。”對於這一點傅秋白也沒有反對。兩人都不怕朝中的大臣們知道這個事情會反對,朝中的大臣還能管到他們想辦法開源節流的事情上來了?見青年正停止了吃飯在看著他,韓凜示意青年繼續吃飯,一邊吃一邊說,“還有一個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嗯,你說。”傅秋白的筷子夾了一塊菜送到嘴裏,抬頭看向韓凜,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就是吧,皇兄那邊還留下了一群妻妾在後宮裏頭,她們裏頭大多數人的年紀都還不大的,讓她們在宮裏守一輩子的活寡也太殘忍了一點。所以呢,我就想著,要不要我們去問問她們願不願意出宮去,在宮外開作坊也好,開店也好,總比留在後宮裏頭虛度年華強一些,你說是吧?”真不是韓凜想趕他親哥的妻妾們出宮去,而是真的覺得讓這些女人在後宮裏守著一個小院子活到死的那一天,他覺得對這些年輕的女人們來說一件很殘忍的事情。他自己對他哥的女人肯定是沒什麽想法的,但是他也知道把一群死了丈夫的女人放在他的後宮裏頭,日子久了肯定有人會對他們有什麽想法。如果到時候那幫女人搞出一點什麽事情出來,麻煩的就是他們自己了。“……這個事情你來安排不合適,還是我來安排吧。”傅秋白把嘴裏的食物咽下去後,說道。第319章 孫氏暴斃一直到兩個人吃完,帶著孩子出來花園外頭散步。韓凜擺擺手讓身後的下人不要跟著之後,兩人走遠了一點,他才說起傅清研在牢裏自殺的事情,“我讓裴元去通知相府那邊把她的屍體接迴去安置,另外的也讓傅丞相把孫氏帶走,免得人死在牢裏還說是我們害死的了。”原本宮裏頭死了的妃子是要安葬在皇陵裏頭的,不過傅清研是害死先皇的兇手之一,現在罪證確鑿,這個女人即便不是自殺的,也躲不過一個死字。在他哥還活著的時候已經廢除了這個女人的封號、還把人打入天牢了,所以現在那個女人死了,韓凜也沒有想把那個女人葬入老韓家祖墳的想法。沒有直接讓人把那個女人的屍體扔到亂葬崗去,已經是算他仁慈了。雖然他不知道相府接了傅清研的屍體迴去,會不會把屍體扔到亂葬崗去,但是那也是傅丞相自己的事情。傅秋白一聽這話就知道韓凜話裏的意思了,他轉頭看了小夫君一眼,說道:“我今日去牢裏見了傅清研。”“……我知道,裴元跟我說了。”韓凜並沒有覺得青年去牢裏見姐姐一麵有什麽問題,雖然這個女人在不久之後就選擇了自殺,但是他並不會認為是青年害死了自己的嫡姐。隻不過他們不怎麽認為,就怕外麵有人這麽認為而已。“她今天跟我說了一個事情。”原本傅秋白不想提這個事的,既然說起傅清研,他想了想,還是把今日傅清研死之前跟他說的事情告訴了韓凜,“我今日就是讓人在查這個事情。”“……傅清研說的這個事情,倒也不是不無可能了。”韓凜想起他哥的後宮有那麽多女人,但是這麽多年來隻有一個傅茹夢生了一個兒子,和已死多年的四皇子妃生過一個小公主,再沒有其他的女人生了孩子。不過懷疑歸懷疑,還是要拿出證據出來才行,不能光憑一句話就給一個人得罪了。“你那邊有查出什麽出來嗎?”“嗯。”傅秋白點了點頭,說起了今日查到的事情,其中這種事情並不是特別難查的,一旦有了懷疑和猜測,順著這個方向查下去,定然是能查出一些蛛絲馬跡出來的,“這個事情關係到先皇的聲譽,所以我們最好是秘密的處理當初知道這個事情的所有人。”“……”韓凜想起便宜老爹頭頂上的綠帽子,現在便宜老哥也被小妾戴了綠帽子,他們老韓家的男人這是造了什麽孽啊,一個個的死了才發現被戴了綠帽子。說到這個事情,他就想起了他哥唯一還留下的那個女兒,他的小侄女敏敏小公主。“你說,敏敏是不是我哥的親生女兒了?”韓凜沒有見過已經死了的四嫂,當年這個小侄女出生的時候他都還未來到這個世界,自然也不知道從前的事情了。“小公主應該是先皇的女兒。算著時間,小公主應該是先皇在京中的那段時間,四皇子妃懷上的孩子。四皇子妃與先皇的感情很好,那會四皇子府裏隻有四皇子妃一個人,四皇子妃斷不敢做出與人通·奸的事情出來的。”兩人走進了涼亭裏坐了下來,傅秋白說起了從前在軍中發生過的一件事情,“那次先皇受了傷,我懷疑是那次受傷之後,先皇傷到了身體的根本,後來在子嗣上才那麽困難。”隻是傅秋白自己也沒想到,他一個嫡姐跟一個庶妹進了宮,嫡姐害死了天子,庶妹竟然敢跟侍衛通奸生下了孩子,還把那個孩子當成先皇的孩子。若不是那個孩子早夭,說不定如今大召的江山都交給了一個奸生子的手上去了。如果讓傅茹夢成了事,他們傅家才是真的對不起先皇和大召江山的黎民百姓了。“當初是我建議父親送傅茹夢進宮的,我也沒想到她的膽子竟然那麽大,這種事情都敢做得出來。”傅秋白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睡著的孩子,拉了拉孩子身上的小被子,心裏有些後悔當初讓他父親把嫡姐和庶妹一同送進宮。當時他隻想著給傅清研送一個勁敵到身邊去,並沒有想到這兩個人會害死天子,也沒想到那個妹妹的膽子會這麽大。“這不關你的事,你不用自責。”韓凜不是不知道那位老丈人的野心,把兩個女兒送進宮,無非就是希望兩個女兒中的其中一個能在宮裏站穩腳跟,若是能生下一個皇子那就更好了,說不定日後大召的江山都有傅家的一半。那位老丈人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隻是沒想到兩個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吧。隻是傅秋白到底還是過不了自己心理的那一關,覺得先皇的死他要擔負一半的責任。這一天他們兩個人在園子裏坐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抱著孩子往屋裏進去睡覺了。***當日夜裏兩輛馬車進了宮裏,過沒多久就從宮裏出來,其中一輛馬車迴了相府,一輛馬車去往了北城門。這輛去往北城門的馬車,在天還沒亮,城門剛開的時候就出了城去。第二天一早相府的門口就掛上了白燈籠,外頭的人一打聽,才知道丞相夫人在昨日夜裏突然暴斃,人死了,相府闔府上下都掛上了白燈籠和白綾。隻不過外頭的人不知道的是,相府裏頭並未設置靈堂,暴斃死了的丞相夫人的屍體隻用一口薄棺裝著,在當日清晨就運出了城外。相府的下人隨便的找了一個地方就把屍體給埋了,連墓碑都沒有立一塊。韓凜跟傅秋白知道這個事情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等到兩位主子吃過早膳準備出門的時候,王衝才把相府那邊的事情告訴兩位主子,“昨兒夜裏相府派了兩輛馬車去宮裏接人,一輛迴的相府,一輛是今日清晨出的城。屬下派人跟著去看了一眼,出城去的那輛馬車裏裝的是宮裏頭那位已死的小姐的屍體,送到城外去下葬了。”“然後今日清晨過了沒多久,相府那邊又出來一輛馬車,裏麵裝的是丞相夫人的屍體,也是送到城外去下葬的。”韓凜聽到這個事情並不意外,他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青年一眼,見青年的神色沒太大變化之後,才對前來跟他們稟報這個事情的護衛隊長說道:“好,我們知道這個事情了。相府那邊有派人來我們這裏報喪嗎?”“這個倒是沒有,相府那邊並沒有派人去哪家報喪。”王衝迴道。“既然他們沒有派人來我們這裏報喪,我們就當不知這個事情吧。”前段時間他們兒子滿月的時候,他們都沒有邀請相府那邊的人來參加他們兒子的滿月禮。當時韓凜也問過自家青年的意思的,隻不過青年說不用請。外人並不知道胖嘟嘟他們的孩子,隻以為是他跟別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放在青年的膝下養育的。如果那天請了相府那邊的人來,隻會讓青年覺得尷尬,所以想了想他就沒有請相府那邊的人了。現在丞相夫人死了,相府那邊沒有派人來跟他們報喪,他們就當是不知道這個事情算了,況且相府那邊並沒有通知任何一家。自從他們迴來京城之後,再加上傅丞相被他哥罰在家閉門思過,所以他們相府那邊也沒什麽往來。說來韓凜對這一門勢力的親戚也不怎麽喜歡,那些年他們被分封去燕地的時候,這位在京城裏身居高位、風光無限的老丈人卻是從來沒有關心和幫助過他們半點,不但不幫他們,還寫信去罵他們。所以現在迴來了京城後,再加上他哥的死,還查出他哥的死是跟傅清研和孫氏母女兩個有關,現在又查出一個傅茹夢給他哥戴了綠帽子。到現在沒有派兵去圍住相府,拿下傅丞相,徹底的調查相府跟他哥、還有恭王府之間的事情,都已經是看在他們家青年的麵子上了。不過韓凜還顧忌到的一點是,他擔心相府和傅丞相也跟著出了事,會影響到後麵他立青年為後的計劃,所以他一直忍著沒動相府和傅丞相而已。正好管家也在這裏,韓凜直接對管家說道:“如果相府那邊派人來報喪,管家你就替我們跑一趟,他們沒來就算了。”“是。”管家自然也知道他們兩位主子爺跟相府那邊並不親的事情,所以沒有兩位主子的吩咐,這些年來他們康王府並不怎麽與相府那邊往來。跟管家交代完之後,兩人就一起上了馬車,往宮裏去了。今日傅秋白也進了宮裏來,不過他並不是去幫自家小夫君處理朝堂上的政務,而是去處理後宮裏的事情。兩人走到分岔路口這裏,他就對要去禦書房處理政務的小夫君道:“你先去禦書房忙你的事情,等我這邊忙完了再去找你。”“中午來找我一起吃飯嗎?”韓凜不太舍得跟青年分開。“……我盡量。”傅秋白應道。韓凜就直接把青年的“盡量”當成了答應來陪他吃中午飯,“那我在禦書房這裏等你,你來這邊找我。”“……好吧。”傅秋白沒有辦法,隻好答應了。兩人一個向東走,一個向北走,往兩個不同的方向走了。第320章 庶女傅茹夢在先皇的喪禮結束後,後宮裏所有先皇的妃子都搬離了原先住的院子,搬到了皇宮更後麵的宮殿去住。後麵這些宮殿裏頭住著的還有惠宗皇帝一些活著的妃子們,這些老妃子們從搬來這裏的第一天起,她們就再也沒有機會去過前朝的宮殿,也不能隨便見外麵的人。直到死的那一天,她們才能離開這座困著她們的宮殿。最近的這段時間,隔壁的那些院子裏傳來吵鬧的聲音,這些已經在這裏住了好幾年的老妃子們就知道隔壁有新人搬進來了。不過她們裏頭並未有任何人派宮女太監到隔壁的院子去跟搬進來的新人打招唿,仿佛隔壁的聲音和人跟她們半點關係都沒有一樣。住到這裏之後,也讓這些曾經在宮裏頭風光過的妃子們明白一個道理,無論她們從前是什麽身份,往後她們都是這後宮裏頭出不去的寡婦而已。從前的風光也不過是過眼雲煙,再不會迴來了。而最近新搬進來後宮宮殿的這些妃子,都是前不久剛去世的武宗皇帝的妃子們。跟惠宗皇帝相比,作為兒子的武宗皇帝的妃子已經算是少的了,全部加起來也不過是十來個妃嬪,這些女人全都搬到了後麵這些空置的宮殿來住了。當然,現如今搬進來的院子肯定是無法跟她們從前住的院子相比的了,這些舊宮殿大多年久失修,院子又小,房子又舊,運氣不好還會住進破房子裏頭。有錢還好,花點錢請工匠過來修補;若是手頭上沒有銀子,宮裏頭的大太監也不會安排人過來給修好房子,遇上下雨天那就隻能自認倒黴了。作為先皇妃子之一的傅茹夢也被迫搬離了原先的院子,搬到了更後麵的小院來住。隻是搬進來的這處小院子跟她以前住的大宮殿根本就沒法比,在住慣了大院子之後,再讓她搬迴來這種小破院子住,這讓她很不習慣。別說主子們不習慣了,就是這些跟著他們主子們一起搬到這邊來住的宮女太監們都很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