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在京城這個地方都會出事的話,那就證明京城的治安太差了。見前麵的馬車走了後,韓凜也上了自己這邊的馬車,跟趕車的護衛道:“走吧。”“是,主子,您坐好了。”前麵趕車的護衛提醒了他們主子一句後,才抓起韁繩輕拍了一下馬屁股。兩匹馬拉著馬車往皇宮而去,馬車的前後還跟著騎著馬的護衛。第311章 再迴相府相府門口和從前的車馬絡繹不絕相比起來,如今的相府門口可謂是門可羅雀。今日卻是一早就有一輛馬車停在相府的門口。待到馬車停穩之後,外麵的護衛把簾子拉起來,馬車裏的人才彎腰從車裏出來,踩著地上的矮凳下了馬車。站在相府的門口,看著相府熟悉的台階和大門,還有大門口外麵的兩座石獅子,傅秋白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恍神,想起了那些年自己經常從這一扇門裏進進出出,那些畫麵仿若還是昨日才發生過的事情一樣。時間一轉,卻是過了許多年,他們也離開了京城這麽多年才迴來到這個地方,他才站在相府的門前。跟著來的護衛上前去敲開了相府的門。門裏的門衛一聽說來人是誰之後,一邊派人進去通知府裏的管家,一邊把大門給打開了。相府的管家得知了消息,匆匆的帶人趕來大門口迎接這位迴來相府的四少爺,哦,不對,如今已經不能再喊四少爺,而是要改口喊王妃了。領頭的管家帶頭跪了下來叩首:“奴才拜見王妃。”後麵的下人們也都跟著跪了下來。傅秋白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他跟前的一群奴才們,目光落在最前麵那位大管家的身上。他沒有忘記在這相府裏頭,這位相府的大管家是除了幾位主子之外,能代替傅丞相說話的奴才了,從前他們庶子庶女和府上的姨娘們在這位大管家的麵前都要客客氣氣的,不敢得罪這位大管家。如今這位大管家見了他迴來,也要規規矩矩的跪下來對他行禮。也是他不想跟一個奴才計較而已,要不然今日就要讓這個在相府裏頭仗勢欺人的老奴好好的在這門口外頭跪上一迴了。“都起來吧。父親可是在府上?”傅秋白隻是瞥了一眼這幫奴才們,就抬腳往台階上走上去了。見到前麵的那位主子走了,後麵的大管家忙的從地上起了身,跟在迴來的四少爺的身後,迴話道:“迴王妃,老爺正在裏頭等您。”傅秋白也沒問他那位老父親怎麽沒出來迎接他的話,抬腳往相府裏走進去。這條路他走了兩輩子,閉著眼睛他都知道路怎麽走,因此也不用後麵的奴才來給他領路,就一路熟門熟路的往主院走了進來。這會兒傅丞相正在書房裏頭畫畫,得知當了王妃的庶子迴來了,也並未放下手上的畫筆,頭也不抬的跟進來稟報的奴才說道:“帶他來這裏見我吧。”不把人帶進來,難不成還要他出去迎那個逆子不成?“是,老爺。”門口外頭的奴才聽了這句話之後,就出去迎接他們四少爺去了。***一路從相府的門口走到正院這裏,看到如今的相府,傅秋白感受到了如今的相府已經不是從前的相府了,這座曾經盛極一時的相府宅邸,如今像是秋後落敗的葉子,整個府邸都透露出一股頹敗的氣息。就連府上的這些奴才們,都不再是高高在上,昂著鼻息看人的奴才了。如今在他的麵前,一個個的都變成了低眉順眼的奴才了。至於這些差別的待遇是為何,傅秋白的心裏也十分的清楚。走到正院的門口這裏,等在這裏的奴才領著他往主人家的書房來。傅秋白對這個地方並不陌生,上一次他來這裏的時候還被他那位好父親拿硯台砸過,指著他的鼻子把他罵走的。如今他卻被相府的人當成貴賓一樣的領到了這個地方來,仿佛昨日才發生過的種種從未發生過一樣,被所有人都遺忘了。書房的門大開,他走到這裏,一眼就見到了站在裏麵,正低頭揮動墨筆的人了。距離上一次他們父子倆個見麵至今有多久了?記憶中的父親跟眼前的這位父親的影子重合到一起。隻是,傅秋白對眼前的這位父親隻是感受陌生,仿佛他們並不是親生的父親和庶子一樣。他站在門口這裏並未走進去,直到裏頭的人停下手上的筆,抬頭往他這裏看來,問他:“還站在外頭做什麽?要我去請你進來嗎?”聞言,傅秋白這才抬腳跨過門檻,往書房裏走了進去。父子倆個就這麽的,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傅秋白並未開口喊父親。最後還是傅丞相把手裏的毛筆擱下了,拿起桌子上的帕子擦了擦手,看向迴來的庶子,問道:“是不是我不讓人去康王府請你,你就不知道迴來相府看我一眼了?”“不敢。”傅秋白隻是淡淡的迴了兩個字,也並未解釋什麽原因。傅丞相的目光如炬的盯著這個庶子看了好一會,記憶裏那個在他麵前總是唯唯諾諾的庶子不知何時已經長成了如今的這個模樣,挺直了腰杆站在他的麵前,膽敢與他的這個父親對視,也不再怕他這個父親了。難道嫁了人之後,這個庶子就完全變了一個模樣?這讓傅丞相想起嫁進宮裏的庶女,這一個個的,都養成白眼狼了!“如今你們一個個的都長大了,眼裏沒有相府,也沒有我這個父親了。”傅丞相這一句話裏帶著對這個庶子濃濃的不滿,還含沙射影的映射宮裏頭那個對相府和他這個老父親不管不顧的庶女。傅秋白聽到這話,臉上並未有什麽表情,隻是目光淡淡的看著滿臉怨氣的老父親。父子倆個四目相對,傅丞相看著沒有反應的庶子,這一番話仿佛就跟一隻拳頭打在棉花上一樣,反而是他自己的心裏更慪了。但是傅鴻欽自己的心裏也明白,如今他一個被先皇罰在家閉門思過的丞相,這個庶子依然是新天子身邊唯一的正妻,兩人之間的身份已經是高下立見了。雖然冊封的聖旨還未下來,但是他知道等到新天子登基之後,這個庶子的封位肯定是不會低的。也不排除新天子會力排眾議,封這個正妻為男後,畢竟他們可是先皇親自賜的婚,這個男妻是新天子明媒正娶娶迴去的妻子。原本傅鴻欽還以為新天子上來之後會解除他的封禁,隻可惜這個兒婿上來之後仿佛把他這個嶽父大人忘記了一樣,非但沒有接觸他的封禁,還從未派人來找過他。就連這個庶子迴了京城之後,也從未迴過康王府看望過他這個老父親。唯一的嫡女謀害皇嗣,被先皇打入冷宮了,他這個父親也跟著受到了牽連,被先皇罰在家閉門思過三月,期間不得外出。而就在前不久,他的正妻,堂堂的丞相夫人還被人從相府裏頭帶走,至今都下落不明,他派出去的人查不到半點與妻子相關的消息。派人送去宮裏找庶女幫忙打聽消息,隻是庶女那邊都並未迴過任何的消息給他。傅鴻欽自己的心裏也明白,在宮裏的庶女的心裏怕是怨上了他這個父親,怨上了他們相府,還怨上了嫡母,隻因她的孩子被嫡姐害死了,而他這個父親非但沒有幫著庶女,還偏幫嫡女和正妻。書房裏的氣氛有一瞬間的凝固和尷尬。“……”傅丞相。最後還是傅鴻欽自己打破了父子之間這個尷尬的畫麵,從書桌裏麵走了出來,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後,對還站著的庶子道:“坐吧。”傅秋白在距離門口最近的位置坐了下來,父子之間隔了兩個位置和三張桌子,一人坐在一頭,仿佛就像是他們父子之間這麽多年來的距離和感情一樣。伺候的丫鬟端上茶水和點心之後,就趕緊的出去外頭了。傅丞相端著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用力的把茶杯放迴桌子上,茶杯和碟子發出清脆的聲音。他看著坐得距離他這麽遠的庶子,又是一陣心梗,“你心裏是不是怨恨我這麽多年來對你不管不顧的事?”“父親您多想了。”傅秋白迴道。“……”還想在這個事情上說下去的傅丞相看著庶子那張淡然的臉,想打父子感情牌的他都說不出那些父子感情的話來了。心裏梗了又梗,傅丞相都有點懷疑今日特意派人去找這個庶子迴來是想氣死他自己的了。見庶子不說話,傅丞相隻能先開口了,“今日我找你迴來,是想問問你,你母親被帶走的事情。你母親被宮裏頭的人帶走這麽多日都沒有半點消息,我這邊派人去打聽不到什麽消息。你那邊看看能不能幫忙,把你母親找迴來。”“你如今雖然嫁去了皇家,可你別忘記了,你是從相府出去的人,相府好你也好,相府壞,你也跟著好不到哪裏去的。”傅秋白笑了笑,抬頭看向他這位好父親,問了一句:“父親,你還不知孫氏做的那些事吧?”“什麽孫氏,那是你母親!”聽到庶子這麽稱唿妻子,傅丞相的臉頓時就拉了下來,張嘴想要訓斥這個庶子,又想起庶子如今的身份已經不同了。他還想靠庶子幫忙重返朝堂,要是把這個庶子得罪了,對他來說並無任何的好處。因此,訓斥庶子的話到了嘴邊,又被他硬生生的咽迴肚子裏,一句訓斥的話都沒有說出來。第312章 小公主找來直到這一刻,傅丞相的心裏都還在衡量和庶子之間的關係與利弊。頓了一下,傅丞相想到庶子前麵說的話,再想起妻子被帶走這麽久都沒有消息,心裏那種不好的預感就更強烈了,或者該說他不相信一個身在後宅的女人能做出多大的事情出來。“她一個後宅的女人能做出什麽事了?”“父親,先皇是怎麽死的,您知道嗎?”傅秋白的目光帶著審視的看著眼前的父親,他不知道他的父親在先皇的死裏頭扮演了什麽角色,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還是參與其中了。如果是前者,他還能救傅家一把。但是如果是後者的話,怕是他這個相府嫁出去的庶子都要跟著受累。“先皇他不是病逝的嗎?難道這當中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隱情?”傅丞相是在女兒被打入冷宮後,同時被先皇罰在家思過三月,因此先皇去世前後的那段時間他都沒有出去過相府,因此也錯過了許多事情。而先皇是中毒身亡一事,至今除了經手這個事情的太醫和朝中的幾個重臣知道之外,朝中其他的官員都不知道先皇真正去世的原因,這個消息一直都被宮中封鎖了,知道這個事情的官員們都不敢對外亂說這個事情。所以朝中官員給相府傳遞的消息裏頭,並沒有包含了宮中這些不能外傳的消息。傅秋白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麵前的父親,似乎是在判斷這話裏的真假,最後他更傾向於傅丞相並未參與其中,跟恭王府有聯係的隻是他嫡母孫氏和嫡姐傅清研。其實能站到丞相這個位置的人,已經不需要去做過多的事情了。反而是做多了,才是害了自己和家人。傅秋白沉默了一會,問出一個問題:“恭王死了,父親您知道嗎?”“聽說了。”這個事情傅丞相自然是知道的。“那恭王為何死的,父親您又知道嗎?”“恭王府裏頭發生了什麽事?”傅丞相雖然不知道恭王為何而死,但是他卻是知道在恭王死了後,恭王府裏的人全部都被抓了,這段時間還有朝廷派去的人在恭王府裏進進出出。隻是他派去的人不能進去恭王府裏頭,因此並不知道朝廷的人在恭王府裏做什麽事情。在家中閉門的這段時間裏,傅丞相深刻的明白一個道理,如果他不是丞相了,那他將失去這個身份帶來的所有一切。這也是他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去找這個庶子迴來的原因,他需要這個庶子幫他重返朝堂。一直以來傅秋白覺得他這個父親是一個聰明人,但是現在看來,他這個父親隻是在外頭聰明而已,“父親,如果我是你,我會好好的去了解一下自己的枕邊人,不要對方做了什麽事連你都不清楚。”“……”傅丞相。“如果今日你找我來,隻是為了孫氏的事情,那我可以告訴你,孫氏和傅清研母女倆個與恭王謀反一案有關係,如今她們母女倆個都在牢裏關著,怕是我都沒法把孫氏弄出來。等你這邊的封禁解除後,我可以安排你去牢裏見她們一麵。”從懷裏摸出懷表看了一眼時間,傅秋白就從坐著的椅子上站了起來準備走了,“我還有事情要去忙,今日若是沒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你等等!”傅丞相聽到庶子說妻子與恭王謀反一案有關係的時候直接就給愣住了,“你說什麽?你母親與恭王謀反一案有關係?”“恭王謀反了?”這麽大的事情他怎麽不知道了?!“我以為我說的話父親您聽得很清楚了。”傅秋白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他這位父親,並未重複剛才說的話,直接抬腳就往外出去了。被留在原地的傅丞相看著走了的庶子,還震驚在恭王謀反這個事情當中,還有他的妻子和女兒……跟恭王謀反有關係?傅丞相的雙眸瞪眼,整個人直接癱在了椅子上,聽著腳步聲離去,他都忘記了今日找庶子迴府的真正目的了。從相府出來,傅秋白就坐上了門口等他的馬車走了。***而這個時候在宮裏坐班的韓凜則是接到了小侄女在禦書房外等著求見他的請求。這還是小侄女頭一次主動來找他,知道小侄女這個時候來找他定然是有什麽事情的。聞言,韓凜就停下了手頭上的工作,對前來稟報的小太監說道:“讓她進來吧。”小太監喳了一聲,就往外出去了。沒一會兒慧敏小公主跟著領路的小太監進來了禦書房裏,對坐在書房裏的叔叔行禮道:“敏敏拜見皇叔。”羭……貕……“快起來,跟皇叔之間不必這麽多禮。”韓凜請小侄女起來,讓小侄女坐下來說話。不過慧敏小公主道了一聲謝後,並未坐下來。韓凜看著還是孩子的小侄女,不由的想起了離開人世的哥哥,再一想這個小侄女一出生就沒了娘,幾歲大就沒了爹,成了一個沒爹沒娘的孩子也是可憐得很,心裏對這個小侄女不由的多了幾份憐憫和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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