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薑元白吃早飯的同一時間。


    外界。


    薑元白所在的居民樓已經被緊急疏散,周圍五百米全部被清空,下麵拉了長長的警戒線。


    三區教育署五個戰鬥小隊全部到場,不僅如此,還額外派來了幾個數命者,這幾個數命者不從事戰鬥,而是專門研究物理數學的科學家。


    其中一個頭發花白、虎背熊腰的壯碩老者大步疾風地圍繞著居民樓轉來轉去,那皺起的眉頭都能夾死蒼蠅。


    “不行。”


    最終,壯碩老者迴到副署長高永康身邊,重複道:“不行,想要破解這個領域,必須在楊-米爾斯理論以及與之相關的對稱性破缺和質量間隙有比領域主人更深刻的理解。


    “可問題在於,數命者過於稀少,學者型數命者更是少之又少,當今聯邦城,能跟楊-米爾斯理論扯上關係的,隻有一位研究量子色動力學的趙院士。”


    高永康也緊緊皺著眉頭,看向六樓窗戶的表情很是陰沉,“孫老,如果把那位趙院士請過來,能不能救出薑元白?”


    壯碩老者、也就是孫老,他搖搖頭,“量子色動力學隻是楊-米爾斯理論的一種運用,想破解領域遠遠不夠。”


    旁邊。


    與薑元白關係莫逆(自認為)的喻樹急道:“凡是能量,都有上限,如果我們一直攻擊,能不能破除這個領域?”


    他急於拯救自己的小夥伴。


    他實在不敢想象,那麽小隻的薑元白——甚至還沒有15歲的自己高——落到一個冷漠殘忍無情嗜殺的無心數民手中會遭受什麽樣的侵害和報複!


    畢竟,就算是無心數民,也不可能輕易原諒一個背叛過自己的人!


    孫老看了跳腳的小孩一眼,“當然可以,領域一定有一個承受上限,當能量超過領域主人所能承受的閾值,領域自然破碎。”


    喻樹:“那……”


    “可同樣的,攻擊領域,意味著要徹底破壞這棟大樓,現在那位薑元白的房間跟我們外麵相當於互為錨點的平行世界,一旦破壞了這個錨點,內外規範場混亂,裏麵的人會怎樣,我不敢保證。”


    孫老晃晃頭補充道。


    其實他已經覺得房子裏麵的人已經沒救了。


    如果是單純地想殺裏麵的無心數民,那倒是簡單,摧毀大樓,超過領域的承受上限領域自然破碎,裏麵的無心數民不死也重傷。


    可他們的目的是救人,便不能這麽粗暴。


    然而,距離深淵報警到此刻,已經過去了七個小時,這麽長的時間,該發生的肯定都已經發生了。


    不過這話孫老沒說,眼看著所有人都無比焦急,他不可能來潑這盆冷水,平白惹人嫌。


    呂文靜走了過來,她依舊是英姿颯爽的戰鬥服裝扮。


    “所以孫老的意思是,我們隻能眼睜睜看著我弟弟在裏麵遭受折磨而無能為力?”


    孫老歎了口氣,背著手走向來時的汽車,“也不算‘眼睜睜’,畢竟你們什麽都看不到,眼不見為淨吧。


    “至於溫和地破解領域——反正我是無能為力,或許你們等領域主人自然耗盡能量也可以,我剛剛觀察了一下,大約五到七天領域也就關閉了。”


    孫老頭也不迴地走了,留下原地統一黑著臉、麵麵相覷的眾人。


    警戒線之外。


    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看到手機中傳來的最新消息,也非常嚴肅,喃喃道:“楊-米爾斯理論?我記得老王的博士課題就是這個吧?這個世界基礎理論停滯了幾百年,說不定老王有辦法。”


    想到這,他趕忙聯係了老王。


    ……


    領域之內。


    薑承終於把這頓早飯給薑元白喂完了。


    他放下碗,幫床上少年擦了擦嘴巴,然後拿著碗出了臥室。


    很快廚房的方向傳來水聲,應該是薑承在洗碗。


    薑元白咬了咬嘴唇,看到雙手手腕的鐵鐐銬,感覺一陣無力。


    趁著薑承不在,他偷偷試了,鎖得很緊,鐐銬比他手腕還粗,靠蠻力掙脫根本是不現實的。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他苦惱間,忽然想到了電影中說過的一種掙脫手銬的方法,那就是把大拇指掰脫臼,然後強行縮小骨頭逃出來。


    薑元白不怕痛,但是他目前雙手被鎖,也不可能憑空讓大拇指脫臼,嚐試一番過後隻能無奈放棄這種方法。


    “這小變態,至於鎖這麽嚴實嗎?”


    薑承到底有多怕他反抗,雙手鎖起來還不夠,脖子腳踝居然也有鎖鏈!


    這時涼颼颼的他還想起來,自己睡覺前剛洗了澡,現在沒穿衣服!


    而能遮擋身子的薄被,也在剛剛那陣掙紮反抗中滑落至大腿上,好險擋不住關鍵之處。


    薑元白怒氣蹭蹭直冒,他這輩子都沒有這樣窘迫難堪過!


    正當他越想越氣,快氣炸了的時候,薑承默不作聲地從臥室門口進來。


    僅僅不帶任何情緒地看了他一眼,薑元白的怒氣便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是個變態,是個非人類,非人類不懂人類的廉恥心,咱不跟他一般計較。


    薑元白勉強在心裏說服自己——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不過他還是瞪著薑承,看著他坐到自己床邊,柔軟的床立馬凹陷下去一個坑。


    薑承用征求意見的語氣說道:“薑哥,我看了一下冰箱,裏麵隻有一些青菜、茄子和水果了,中午就給你做蒜蓉茄子和清炒青菜,下午弄個水果沙拉吧。”


    可薑元白不喜歡吃這兩道菜。


    之所以冰箱裏有,是因為呂文靜喜歡吃。


    少年小心翼翼打量了一下薑承的臉色,小聲逼逼:“我想吃糖醋排骨和可樂雞翅。”


    這是他最喜歡的兩道菜,但一般是吃多少買多少,所以冰箱裏是沒有原料的。


    說出來也是故意刁難一下薑承,試探一下他的底線在哪裏。


    薑承果然沉默了。


    沒一會兒他拒絕道:“不行。”


    可薑元白敏銳地從他拒絕的態度中看出幾分縱容,心虛立馬變成理直氣壯,他大聲說:“可以!”


    薑承如墨的眸子平靜無波地盯著薑元白,少年也迴以瞪視。


    不過黑化薑承氣勢有點強,很快薑元白敗下陣來,他擺爛地往床上一躺,把鎖鏈扯得嘩啦作響,閉眼嘟囔道:


    “反正我就是不吃青菜和茄子,你插我喉嚨我也不吃!你繼續強灌吧!噎死我算了!”


    薑承毫不懷疑,如果沒有鎖鏈的束縛,薑元白已經滾到地上去了。


    他看著床上的少年任性撒潑,心中感覺無比複雜,他似乎還記得,自己曾經好像也這樣跟薑哥撒過潑,可惜,冷漠的薑哥直接無視了他,幾次無功而返之後他就不再做這樣的無用功了。


    現在,撒潑的雙方交換了位置,薑承卻沒辦法像曾經的薑哥那樣說出拒絕的話。


    他伸出手。


    薑元白還以為他要打自己,下意識一縮。


    結果薑承隻是替薑元白把走光的被子往上拉,蓋住了胸口,說道:“好,我去想辦法。”


    .


    ps:元旦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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