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瑤道完別後,蘇長安打算去營裏看看。


    剛來到營中,就發現大家一臉悠閑地舞刀弄槍,時而有人歡唿雀躍。


    “喲你小子終於來了!”


    長龔走過來拍了下蘇長安的肩膀笑道:“大夥都在展示自己的看家本領,要不你也上去試一下?”


    “還是算了。”蘇長安委婉拒絕,開口問道:“對了,你有看見老昌嗎?”


    “老昌?”長龔撓了撓頭,“想起來了,他昨天好像來了營裏一趟,說有事請假,營長見最近也沒什麽任務,也就給他批了。咋了?”


    “沒事。你們先玩吧,我還有其他事情。”


    看著蘇長安著急離開的背影,長龔皺眉,“怎麽神神叨叨的。等等,他們倆是不是有什麽瞞著我?”


    “大塊頭到你了!”那邊玩的正嗨的陳老二衝著長龔喊了句。


    ……


    帥帳內。


    蕭林看著戰報,焦頭爛額,“這群天北鷹犬,還沒安寧幾天又來了!”


    戰報中寫到,天北大軍再次南下,途中燒殺搶掠無所不為。


    更嚴重的是,上次因雪崩而沒有阻隔成功的匈奴人也隨之而來。


    兩路人馬正朝著洛河平原匯聚,顯然已是商量好的。


    如今最好的辦法便是在兩路大軍匯合之前,首先逐個擊破。


    為此軍中還將前鋒營的選拔提前了一段時間。


    “報!”


    就在這時,一名身披紅甲,頭頂赤盔的士兵急衝衝地闖入帳中,“稟統帥!前鋒營五千人集結完畢!其中包含兩千名通過選拔的士兵!”


    照正常來講,每年前鋒營選拔的名額,最多不過一千人左右。


    情況緊急,為了應對此次任務,他們不惜違背曆年來的規矩,將名額擴張到兩千人。


    聞言,蕭林決然命令道:“傳我命令,命前鋒營即刻奔赴上甘嶺,阻止匈奴人與天北大軍匯合!”


    “喏!”士兵用力抱拳,一刻也不敢耽擱,轉身離去。


    “來人!”


    待士兵離開,蕭林衝著帳外喊了句。


    守在帳外的斥候立馬跑了進來,等候聽命。


    蕭林肅穆拂袖道:“命義字營做好後勤工作,隨前鋒營一同出發!還有,派三千營集結人馬前往洛河平原!”


    “喏!”


    應了聲,斥候迅速跑出帥帳,翻身上馬前去傳令。


    “駕!”


    “轟隆轟隆!”


    駿馬在駐地中狂奔,斥候邊揮著擬好的命令紙書,邊高聲喊道:“統帥有令!命義字營即刻出發上甘嶺,保障前鋒營後勤!命三千營集結人馬奔赴洛河平原!”


    聲音徘徊不絕,斥候在駐地的大街小巷中來迴走動。


    當士兵們聽到傳話後,一刻也沒猶豫,放下手中的東西朝著他們隊伍的方向趕去。


    “義字營!義字營長在何處?!”


    一名士兵手上拿著文書,騎在馬背上火速地掃了掃四周。


    “到!義字營營長王路明到!”


    見到男人,士兵立即下馬,將文書張開。


    王路明單膝跪地抱拳聽令。


    “緊急戰況!統帥命你們義字營全體將士即刻前往上甘嶺支援前鋒營。”


    “喏!”抱拳應道,王路明起身接過文書。


    “營長。”


    王路明看了看身後的戰友,嚴肅地說,“大家趕緊收拾收拾,我們即刻出發!”


    趕迴來的蘇長安也聽到了這個命令,他與王路明相互看了眼,他正要上去匯合時,一陣鋼鐵摩擦的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隻見不遠處,一群身著赤甲的人騎著戰馬從這邊路過。


    在北疆,除了赤血軍之外,也就剩前鋒營有資格穿戴赤盔。


    眾人都被前鋒營身上那股肅殺之氣震懾到了,他們每個人麵若土石,沒有一絲感情。


    “前鋒營,果真與眾不同。”蘇長安內心掀起一絲波瀾。


    “等等!那是!”


    蘇長安瞳孔瞬間瞪大,“老……老昌?!”


    前鋒營的騎隊於身前路過,老昌麵上略帶愧疚地看了看義字營中的戰友和蘇長安。


    “看!那不是老昌嗎?!”


    “老昌加入前鋒營了!”


    長龔和陳老二上前一步,看著前鋒營中的那個熟悉的麵孔,神情複雜難言。


    他們知道,前鋒營是經常與死神擦邊而過的,隻要稍有不慎……他或許就迴不來了。


    蘇長安目不轉睛地望著前鋒營離開,望著那中年人的背影。


    “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老昌!”


    蘇長安忍不住跑了上去。


    聽到身後傳來微弱的聲音,田永昌迴頭,眺望著遠處狂奔的男子。


    “我等著你迴來喝酒!!”雙手張開似喇叭,蘇長安朝著那邊大喊。


    笑了一下,田永昌緩緩閉眸睜開以示答應,駕馬離去。


    “駕!”


    “轟隆轟隆!”


    出了邊城的騎隊,頓如洪流般湧動,奔騰不息。


    “好了各位,咱們也出發吧。”王路明說。


    緊接著義字營的士兵幹淨利落地裝好資重,抬上馬車。


    因為要運輸物資,所以義字營走的較為緩慢。


    ……


    上甘嶺。


    青翠的山巒之間,一條幽深的峽穀綿延開來。


    兩側山林霧色森然,石壁陡峭,山道蜿蜒曲折,如躺在深山的一條巨龍。


    一行人馬正緩緩穿梭其中,他們身著羊皮大襖,牛皮鞘,身上掛著馬刀,個個肥膘體壯。


    “吉木哈千長,我們現在位於上甘嶺地帶,距離洛河平原,大概還需一個時辰。”


    探路迴來的匈奴士兵稟道。


    騎著烈馬,鼻耳穿著鐵圈的壯漢,吉木哈微微頷首。


    “吉木哈千長,我們真的要與天北國聯手嗎?”


    “天北國沉寂太久,早已不及當年。”


    “何況,此番出戰我匈奴派出的人馬,足足是天北國的一倍,他天北養精蓄銳還藏著掖著,擺明了是想讓我們當炮灰。”


    盡管吉木哈對這個決定也很不爽,但沒辦法。


    吉木哈沉聲道:“這是混邪王的意思,混邪王上麵的是誰?咱們都是做小的,聽令就是。”


    “小的明白。”


    忽然!吉木哈抬手止住了隊伍的前行,他的目光落在了遠處地麵上抖動的石頭。


    緊接著一股震蕩的聲音傳來。


    “轟隆轟隆!”


    眉頭一皺,吉木哈迅速拔出馬刀,高聲喊道:“不好!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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