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寧害怕的時候,那雙乖巧的眼眸會執拗地盯著他,一邊難以置信他的狠厲從容,另一邊又想要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麽,惴惴不安。鬱風愛慘了他受驚的樣子,一個冷漠的眼神就能讓他茶飯不思,一句冷語就可以奪走他的笑容,輕輕觸碰他的脊背,就讓他顫抖不已,軟聲哀求。他喜歡這種完全居於主位的絕對操縱。此刻,鬱風的手貼在他高熱的身軀上,不由得心猿意馬。被這樣的溫熱絞住,一定更美妙。手掌慢慢滑落,貼在他喉結上,而後虎口收緊。猝不及防的掐弄,徐楚寧被按到牆上,頓時驚慌地睜大眼,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快要窒息。跟鬱風這幾年,他從未見過鬱風暴露任何古怪的癖好,在性事上向來從容,也沒見失控的時候。此時徐楚寧看著男人眼中明顯的欲望,突然被掐住,一時心悸。“先生,你在做什麽?放、放開我。”徐楚寧抖著聲音,急急地喊他,細微掙紮,卻被男人大手扼住脖頸,隻是徒勞。徐楚寧眼淚都要出來了,被掐得微微仰頭,唿吸不暢。“先……生……”頸上的手突然鬆了,徐楚寧像是跌落雲端,又迴到了地麵上,大口喘氣。鬱風百無聊賴地捏著他的下巴,俯身與他接吻,當做安撫。“迴去吧。”鬱風說。徐楚寧還在懵著,眼神空洞,不知所言。“寧寧?”鬱風沒聽見迴應,又催問了一聲。徐楚寧機械地抬頭,本想拒絕,可話脫口而出,隻變成了一個字。“好。”他的室友說不定很快就要迴來了,如果不答應鬱風,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別的事情。讓室友知道就不好了。徐楚寧呆坐著,許久,才抬手,摸了摸被鬱風掐過的脖子。偏頭對著鏡子看一看,還能看見微微紅色的指印。鬱風把他帶出來,直接去了一家私人醫院,讓醫生給他治病。徐楚寧沒有選擇權,隻是被帶著去各個科室抽血,化驗。化驗結果很快出來,是細菌感染引起的感冒。“不是病毒引起的?”鬱風問。“不是。”聽見這個結果,鬱風撫著下頜,若有所思。開了藥,迴到公寓,鬱風勸他去洗澡,發燒身上都是汗。徐楚寧被推進浴室,搖搖晃晃的站都站不穩,本想著快點洗完迴床上睡覺,鬱風卻在後麵關上了門。徐楚寧一怔,霎時明白他是什麽意思。“我今天不舒服……”他忙說。“我知道。”“可以不要嗎?”徐楚寧嘴唇抖著,鼻腔酸澀,眼眶裏蓄滿淚水。“可以。”男人輕描淡寫地應了,卻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將他按在冰冷的瓷磚上,低頭吻他。徐楚寧還想說些什麽,卻被堵住了唇舌。眼淚從眼角溢出來,徐楚寧望著天花板,突感天旋地轉。為什麽……明明答應他可以不要,卻還是執意繼續呢?第30章 “一切都是因為,太喜歡你了。”徐楚寧醒的時候是早上五點,臥室內冷冷清清,沒有人氣。身後的地方有些不舒服,但已經被上過藥,也裏裏外外清洗幹淨,昨天不管他再怎麽求,鬱風都沒有打算放過他。那麽折騰他,之後又體貼地幫他清洗上藥,抱著他安撫輕哄,喊他寶貝喊他寧寧,抱他迴臥室休息。徐楚寧本就病著,又被過度索取,身後摩擦的地方火辣辣的疼,頭也像裂開一樣,讓他難受得想哭。“為什麽這樣對我……”徐楚寧啞著聲音,眉頭緊鎖,眼角噙著淚。“乖,我愛你。”鬱風笑著看著他,屈指撫過他滿是淚痕的臉頰,“寶貝不喜歡這樣嗎?”徐楚寧艱難搖頭,想說什麽來自我辯解,卻每一次都被堵住唇舌,讓他唿吸不過。鬱風隻是輕輕掐著他的頸,與他接吻,徐楚寧在窒息的空白裏無法思考,隻覺得自己好像在慢慢墜入一個可怖的深淵。徐楚寧盯著天花板,胸口悶得鈍痛,好像有一把鈍刀在來迴割,牽動著每一處皮肉都緊緊繃著,他翻了個身,埋進枕頭裏。昨天晚上的事情走馬燈一樣在腦子裏劃過,徐楚寧想著昨晚男人在他耳邊的愛語,那麽深情而溫柔,聲音低沉沙啞,無限眷戀柔情。可他的行為那麽強硬而不容置喙,哪怕徐楚寧已經哭著求他了,鬱風隻是敷衍地哄著,吻他,堵住他的嘴,不讓他拒絕半分。“先生,我好難受,我好疼,不要……”“我愛你。”“我求求你,放過我吧……”“寶貝,我愛你。”“不……”徐楚寧病中還要被這樣折騰,渾身都在痙攣,臉色潮紅,唿吸都急一時緩一時,心髒跳動得刺痛,他都怕自己會猝死過去,胡亂嘶喊,“先生,好疼…心……難受,阿……”鬱風眸色深了幾分,看著他,慢條斯理,“誰教你這麽叫我的?”徐楚寧身軀緊繃著,在劇烈的快感中失神,語不成調,高熱而模糊的身軀絞緊,惹得男人舒爽地喘息,而後又是新的一輪情愛。為什麽要那麽折磨他,然後又用愛意來蠱惑他……徐楚寧趴在枕頭裏,用力蹭了蹭,哭得直抽抽,胸口的悶痛越來越深,他抬手攥住領口,艱難地喘著氣。鬱風說愛他,可若是真的愛他,為什麽要逼他做不喜歡的事情,為什麽要這樣對待他呢?徐楚寧覺得心裏特別亂,他看不懂鬱風,沉寂多年的愛意也漸漸變得搖晃起來。他不想這樣。從床上爬起來,徐楚寧想著中午做點什麽填肚子,卻隱約聽見廚房裏有聲音。走過去一看,“先生?”正捏著長柄杓在砂罐裏攪和的人迴頭,看見他,便將火關小了些,擦手。“好些了嗎?”鬱風伸手探他額頭。徐楚寧下意識要躲,沒躲過去。“好像退燒了。”鬱風說。低頭親了親他發頂,低聲道,“昨天是我衝動了,不該那樣對你。”徐楚寧沒說話,靜靜地抬頭看著他。“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太喜歡寧寧了,所以沒辦法克製。”鬱風說。直白的話語,讓徐楚寧心跳都亂了,耳尖泛紅。昨天那樣,是因為太喜歡他了所以不能控製嗎?“你在熬什麽粥?”徐楚寧岔開話題。“蔬菜粥。”“不去公司嗎?”“不了。”鬱風不在意地說,“昨天把你惹生氣了,我要賠禮道歉。這幾天都在家陪你,直到你病好為止。”徐楚寧一頓,移開視線,小聲,“誰生氣了……”“你啊。”鬱風捏著長柄杓的柄,瞥他一眼,“以前你都會跟我說早安,今天一句話都不說,冷著臉不是生氣了是什麽?”徐楚寧撚著衣擺的一角,眼神落到粥罐上,失焦,不知道在想什麽。“你去客廳玩會兒,好了我叫你。”鬱風說。徐楚寧這才迴過神來,轉身往外走,“嗯。”病了三天,徐楚寧的身體慢慢恢複過來,三天裏,鬱風一直陪著他,督促他吃藥,看電影,做插花,研究新菜譜。徐楚寧甚至覺得,這樣的日子過分溫馨了,反而讓他覺得有些不真實。“我走了,你記得吃藥。”鬱風站在玄關。“嗯。”徐楚寧乖乖點頭。鬱風去了公司,徐楚寧接到了樂團的電話。請假那麽久,又多延了三天,樂團的上司也很不滿意,雖然沒有明說,但態度已經有些消極了。他不在的這段時間,也已經有小提琴手頂替他的位置,徐楚寧沒辦法,隻能另外找別的工作機會,否則實習蓋章拿不下來,學校畢業都不行。找新工作的這段時間很難,每天都要看數不勝數的招聘信息,遇到合適的就要線下去麵試,多的是坐一個小時的地鐵,去了之後被晾在一邊,給hr衝kpi的事兒。坐在地毯上,徐楚寧拿著平板,焦頭爛額地在上麵劃掉已經嚐試過的公司,到最後都沒找到比較好的。壁掛鍾響了十一下,他才想起來是午餐時間了,慌忙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手,連忙跑進廚房,手忙腳亂地圍圍裙。最近鬱風在家吃飯慣了,兩個人一起做飯,徐楚寧左右也沒了工作,有時間做家務。鬱風一進門,就看見在廚房裏跟圍裙打架的人。“寧寧。”“啊。”徐楚寧被嚇了一跳,迴過頭,看見男人戲謔笑意,不禁紅了臉,低頭匆匆說,“抱歉,先生,我、我忘記時間了,還沒來得及……”“不急。”鬱風倚著門框,輕哂,“來不及做飯就不做了,可以出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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