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涼:“……”周成涼麵無表情扶牆站直,食指抵著俞印白皙有型的胸肌用力一推“啪!”浴室門被關上了。碰一鼻子灰的俞印閉了下眼:“。”有大病?活火山都比這廝的脾氣穩定。但是這次,他知道周成涼的著火點在哪兒!俞印自信滿滿走出去,走到沙發上抱臂躥火的周火山麵前,大大咧咧抬起左腿,赤腳往他旁邊一踩,同時身體前傾,胳膊搭在曲起的膝蓋上。笑容土匪,動作無賴。周成涼無意間一瞥:“。”周成涼額頭暴起青筋:“你買衣服不買內褲嗎?!”“天熱,過會兒就能幹,反正晚上不迴學校,就睡這邊了。”俞印不在意地理了理浴巾,把一點走光的地方遮住,調整狀態重新入戲,“你說你,好端端的,跟我生什麽氣?”周成涼深吸一口氣,自暴自棄靠在沙發背上,陪他繼續往下演:“你知道我為什麽生氣?”“那肯定啊,我多了解你。”俞印深情地捧住他臉,忽地貼近。周成涼表情有瞬間不自在。這什麽戲?山匪強搶良民?即興發揮的戲還要付出清白?但俞印說過,是兄弟就要兩肋插刀。區區初吻罷了,也……不是不能給。鼻尖抵著鼻尖的時候,俞印停下了。周成涼微不可查抿起唇。俞印:“我不該先誇自己的。重來。涼哥,你是最帥的!”周成涼:“?”周成涼:“。”……“這麽晚還沒睡啊?”淩晨兩點半,藥店護士看著剛進門的帥哥,熱情打招唿,“看看需要點什麽。”說著,把手邊放安全套的盒子往前推了推。她在這幹了快十年,這個點神情焦灼衣衫不整的年輕男性,大多是做那啥臨門一腳發現缺了點東西,跑來買必備用品的。然而俞印壓根沒注意她的小動作,語速極快道:“姐姐,達喜有沒?就那個管胃的藥。”“家裏人生病了?”護士頓時換了副靠譜的表情,往後麵貨架走,“除了達喜還要什麽?奧美拉唑莫沙必利這種要不要?”“我也不太清楚,您看著拿,我都買了。”俞印直歎氣,“他平時身體可好了。我估計今天是涼水喝多了,疼也不吭聲,要不是半夜起來喝水看他臉色煞白,他疼死了我都不知道。”“女朋友啊。”聽到不是大病,護士就沒那麽急了,把不需要的兩板藥塞迴去,叮囑道,“別看天熱,換季最容易生病了,女孩子每個月還有幾天抵抗力差,你得多照看。”俞印脫口而出:“不是女朋友,男朋友。”“啥?”護士一腿磕在櫃台上。俞印頓覺措辭有歧義,趕緊糾正道:“不不不,不是男朋友,是男性朋友。”護士故意重複:“男,性朋友?”……也不對。俞印摸摸有些熱的耳垂,再次小聲糾正:“男的朋友。姐你別開我玩笑了,快快快結賬,我哥們馬上疼死在床上了。”“好好好,這就給你結。”難得見這麽好逗的男生,護士樂得合不攏嘴,結完賬還送了他兩片暖寶寶,“不管男朋友還是女朋友,換季都別貪涼,你多叮囑,冷飲雪糕少吃點啊。”“好,謝謝姐姐,姐姐辛苦了,拜拜。”俞印笑著揮手道別,心道周成涼哪裏是我能管的?那貨一生氣就喜歡吃冰飲敗火,今天把自己反鎖在廚房,短短一小時,冰箱裏的飲料礦泉水全被掃空了。他不胃疼誰胃疼?真是該的。俞印不理解:現在誇他帥都不滿足了嗎?下次是不是得寫個八百字小作文譜成讚頌歌,跑ktv唱給他聽?若必須如此,那這兄弟,不要也罷。似乎是感受到了即將被拋棄的氣息,手機響了兩下,可有可無的兄弟來彰顯存在感了。【zcl:你去哪裏了?我要痛死了了了了了!】【zcl:/大熊貓暴躁薅竹子.jpg/】俞印剛想迴複。【zcl:你床頭櫃這裏禿禿的,看得我好難受,有點花裝飾就好了。】【zcl:玫瑰最好。】俞印:“……”它隻是一個簡單裝修過的新房子,為什麽要為難它?不愧是周成涼,這種時候還能跳話題扯這些龜毛細節。【yy:你這人不願意迴家非要躺我床上,看得我好難受,現在打道迴府就好了。】兩人的精力和耐心隻夠打掃出一間能睡人的臥室,周成涼不願意走,今晚他們隻能擠一張床。【zcl:。】【zcl:我胃好痛:(】俞印哭笑不得,關掉手機,加快了迴去的腳步。周成涼的胃算不上有病,但確實是高中那會兒落了點問題。這人平時看著養尊處優,其實蠻能吃苦的。國內高考,天賦和努力缺一不可,周成涼高考七百分拿得完全不讓人眼紅。這人平時懶,成績不太穩定,好的時候年級前三,差的時候年級五十,ab兩班就屬他最能反複橫跳。但考前半年,他通宵刷題,吃飯刷題,洗澡也刷題,一天二十四小時充分利用,有次俞印聽到他說夢話,講的全是化學公式。然後成功把身體拚垮了。他被拖到醫院做胃鏡,出來後全麻沒散,抱著俞印胳膊死活不鬆手,一直扯一些毫無邏輯的話,給周鶴晴笑得差點栽地上。周成涼由此得了心理陰影,後來不管有多忙,一日三餐必須準時吃,作息比俞印外公外婆還健康。因為平等地不喜歡每個人類,情緒起伏並不大,誰知道今天怎麽氣成這樣。算了,火山爆發沒有道理。等急匆匆趕到家,周成涼已經進入了淺眠。他睡得不安穩,額頭布滿細密汗水,四肢環著俞印的枕頭,在床上來迴翻麵,特別像被架在燒烤鐵板上的鹹魚。俞印沒良心地笑了。真好玩。“周成涼,起來,吃藥。”他取了塊毛巾迴來,把這人腦門上汗擦幹淨。“迴來了?”周成涼半死不活張開嘴,“喂。”“你手也斷了?”俞印沒好氣地把藥片塞他嘴裏。“沒力氣。”周成涼慢吞吞嚼藥片,疲憊掀起眼皮,“手裏拿的什麽?”俞印說:“紙玫瑰。”路邊傳單折的紙玫瑰材質又厚又硬,造形也不規則,一看就是折紙的人敷衍之作。但周成涼就覺得,它們好漂亮。他從被窩裏伸出胳膊,忍著腹部抽痛去拿手機。“你做什麽?”俞印攔住了他。“拍照。”周成涼指著玫瑰說,“要合照。”俞印:“……我來。”雖然不懂幾朵破玫瑰有什麽好留念,但俞印還是用最好的技術滿足了他的需求。周成涼上鏡,隨便拍都能出片。這會兒拍起來還挺有破碎感。俞印把紙玫瑰放在床頭,照片給周老板發過去,無奈道:“你要的都給你了,可別鬧了。躺好,過會兒還疼我就帶你去醫院。”“不去。”周成涼很果斷,“討厭消毒水。”“那就好好休息。”俞印點點他鼻子,“我去給你拿個眼罩。”“眼罩?”周成涼不解。“給你帶著。”俞印說,“我現在不困,打算剪會兒視頻,計算機有光會打擾你。你要不想用,我出去剪?”“別。”周成涼忙道,“我戴,你躺旁邊。”周成涼生病特別黏人,離開人就不想活。“知道了,不走。”俞印跟哄幼兒園小朋友一樣,拆了眼罩又親手幫他戴上,等身邊人的唿吸逐漸平穩,才把計算機開機。就個人體驗來說,單論設計軟件,mac還是不如遊戲本好用。可惜遊戲本聲音太大了,周成涼覺淺。俞印把拖著沒處理的素材剪完,早上六點終於成功發布到b站賬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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