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術協會那略顯古樸的建築裏,白錦蓉獨自靜靜地坐在白會長辦公室的辦公椅上。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隻有她的目光呆呆地落在辦公桌旁邊的一件蟾蜍擺件上。


    那蟾蜍栩栩如生,似在凝視著她,卻不知她的思緒早已飄遠,神魂遊離之間,第一次和江程煜扭打在一起的場景如電影般在她腦海中放映。


    彼時,兩人都帶著少年人的意氣與倔強。白錦蓉一臉傲嬌,那明亮的雙眸中透著挑釁,她大聲問著江程煜:“你服不服?”


    江程煜則謙遜地趴在茶幾上,嘴角帶著一絲苦笑,輕聲說道:“甘拜下風。”


    白錦蓉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嘴角微微上揚,說道:“那我給你個獎勵。”


    話音未落,她像是一隻靈動的小鹿,快速地在江程煜白皙的臉頰上落下一吻,留下了一個紅紅的唇印,那唇印如同盛開在雪地上的紅梅,鮮豔而奪目。


    就在白錦蓉沉浸在迴憶中想得入神的時候,一陣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大小姐,我把 g 城往東找了個遍,沒有找到江總。”


    說話的是一個精瘦的男子,他的臉上滿是焦急與疲憊,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群人紛紛湧進辦公室,七嘴八舌地說著:“大小姐,我那邊沒有找到江總人影,我那邊也沒有。”


    辦公室裏瞬間嘈雜起來,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白錦蓉猛地迴過神來,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突然站起身來,那氣勢如同女王般威嚴,她大聲喊道:“繼續給我找;找到為止。”


    眾人齊聲迴應:“是,大小姐。”


    隨後,這些人又像是潮水般迅速退去,一個個蜂擁著擠出辦公室,人影逐個消失在辦公室門口,隻留下白錦蓉一人,那落寞的身影在空曠的辦公室裏顯得格外孤單。


    白錦蓉一臉愁容,腦海中又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在錦陽別墅陽台的畫麵。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走進臥室看見江程煜正在盤膝打坐,他閉著雙眼,麵容平靜如水,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


    此刻一臉戲謔白錦蓉,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衝動,再一次趁人之危,輕輕地在江程煜的嘴角吻了一個唇印。


    然而,這一次的甜蜜瞬間卻被推門進來的穆小吉打破了,兩人隨即摔倒在地,姿勢曖昧不清。


    穆小吉闖進臥室,他怒目橫眉眼中仿佛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大聲吼道:“小魔獸,你們在幹什麽?”


    江程煜頓時驚慌失措,一把推開白錦蓉,急忙跑去門口跟穆小吉道歉:“小吉對不起,你聽我解釋,不是你看到的樣子。”


    穆小吉此時已經火冒三丈,他的臉因憤怒而漲得通紅,狠狠的一個耳光打在江程煜的臉上。江程煜一個不穩,摔倒在地。


    可他卻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子,依舊緊張的一再地向穆小吉道歉。


    白錦蓉在一旁看著,心中又氣又急,她怒吼道:“江程煜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他打你你還給他道歉?”


    想著這些過往的點點滴滴,白錦蓉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不由自主地走出辦公室房門。


    她的步伐有些淩亂,眼神卻透著堅定。很快,她來到了武術協會的大門口,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上車後,她語氣急促地對司機說道:“錦陽別墅 108 號樓。”


    司機收到地址,一腳油門,出租車如離弦之箭般駛入滾滾車流之中,隻留下一道煙塵。


    白錦蓉坐在後座上,眼神望向車窗外不斷後退的街景,心中默默祈禱著能在錦陽別墅找到江程煜。


    一輛黃色的出租車如同一道閃電般極速飛馳,在馬路上揚起一陣煙塵後;時光流逝,車子穩穩地停在了錦陽別墅區那氣派非凡的門口。


    車子剛停穩,洛錦溪就失魂落魄的神色落寞地下了車。她身穿一件淡藍色的連衣裙,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但此時那裙子卻像是被附上了一層陰霾,隨著她沉重的步伐晃動。


    她一步一步地朝著108樓走去,每一步都仿佛帶著無盡的失落。


    走到門口,她深吸一口氣,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指摁下了門鈴,那“叮咚叮咚”的聲音在寂靜的樓道裏迴響,卻遲遲不見有人來開門。


    在等待的時間裏,白錦蓉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第一次拜訪這裏時的畫麵。


    那時,當房門打開的瞬間,江程煜的樣子清晰地印在她的腦海裏。


    他的臉色微微泛紅,像是天邊那抹迷人的晚霞,透著一種令人心動的羞澀。


    他身上的白色襯衫被汗水浸濕,緊緊地貼在後背,那汗漬暈開一片,就像一幅不規則的水墨畫,彰顯著他的青春活力。


    他站在那裏,整個人仿佛出水芙蓉一般,帶著青色的稚嫩,那純淨的眼神和微微上揚的嘴角,讓白錦蓉的心在那一刻就像小鹿亂撞般跳動不停。


    然而如今,江程煜不知去向,隻剩下她一個人。一臉落寞的緩緩走到台階邊,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


    她緩緩蹲下身子,雙手抱著膝蓋,將下巴深深地埋了進去。


    此時的她,靈魂像是出竅了一般,那神離的遊魂不知道該飄向何處,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隻有那扇緊閉的門和迴憶中的他。


    那飽經風霜的吉普車在蜿蜒曲折的隧道裏疾馳,宛如一頭不知疲倦的巨獸。


    隧道裏的燈光如同白晝一般明亮,每一束光線都像是無數雙溫柔的手,輕輕撫摸著前行的道路。


    那光芒裏似乎蘊藏著一個父親對孩子們深沉的不舍和滿滿的期許,這情感如同絲線一般,在空氣中交織纏繞。


    秦海濱坐在駕駛座,他的雙手穩穩地抓著方向盤,指關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透露著謹慎。


    他的目光在前方道路上快速掃視,仔細挑選著相對平坦的路線,試圖讓車子在這顛簸起伏的路段中盡可能行駛得平穩一些,減少大家的不適。


    當吉普車終於穿出隧道,明媚得有些耀眼的陽光鋪天蓋地的灑在大地上。


    那金色的光輝宛如一層神聖的薄紗,輕柔地覆蓋著萬物。


    優美的暖陽像是一位慈祥的母親,將整個隧道所在的山體都溫柔地沐浴在晨陽之下。


    山體在陽光的映照下仿佛變成了一個迴歸母親懷抱的孩子,盡情展現出它那無可挑剔的魅力,每一處岩石的紋理都像是在微笑。


    那輛飽經風霜的吉普車如一頭疲憊卻又堅毅的老牛,緩緩駛出了長長的隧道。


    隨著車子穩穩停下,大家紛紛打開車門走下車來。陽光灑在眾人身上,勾勒出一個個或高大或婀娜的身影。


    洛少卿站在那裏,臉上洋溢著慈愛的笑容,那笑容裏滿是對子女的疼愛與不舍。


    他目光溫和地看著洛錦溪,語重心長地說道:“錦溪啊,迴去的路上一定要開車慢點,注意安全。我就送你們到這兒啦!你們就快快迴去吧!”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卻有著不容置疑的關懷。


    洛錦溪漂亮的大眼睛裏已經泛起了淚花,她一臉不舍得衝著秦海濱大聲喊道:


    “秦海濱,我爸就托你照顧了,你可不許偷懶噢!要是我爸有什麽閃失,我可饒不了你!”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嬌嗔,幾分擔憂。


    說罷,她咬了咬嘴唇,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轉身快步走向吉普車的駕駛室。


    “洛錦溪你放心吧,我會全心全意照顧好洛教授的,一路平安!”秦海濱深情的大聲迴應道。


    她坐進駕駛室後隨著車子啟動,那離去的車影漸行漸遠,揚起的塵土在陽光的照射下如同金色的煙霧,慢慢將車影淹沒。


    洛少卿的眼神一直緊緊追隨著,直到完全看不到了,他才像是從一場美夢中驚醒一般,眼中的不舍愈發濃烈。


    洛少卿走進吉普車呆看了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轉身上車。


    秦海濱啟動車子,向著隧道裏麵駛去。那發動機的轟鳴聲在隧道裏迴響,仿佛是他內心不舍的呐喊。


    崔佳妮開著路虎攬勝緩緩駛入錦陽別墅院子裏,在停車位上穩穩停下。


    崔佳妮利落地推開車門走了下來,她身後的兩人也緊接著下了車。


    三人的目光瞬間被台階上的身影吸引,那是白錦蓉,她可憐巴巴地蜷縮著身子坐在台階上,宛如一隻受傷的小鹿。


    她呆呆的目光中沒有絲毫波瀾,就像一尊毫無生氣的雕塑泥像一般,靜靜地杵在門口,一動不動,仿佛整個世界都與她無關。


    江程煜和穆小吉對視一眼,然後緩緩走近白錦蓉。


    首先映入白錦蓉眼簾的是一雙白色運動鞋的腳,那潔白的鞋子有些髒了,沾染了些許灰塵。


    這時,白錦蓉像是從沉睡中緩緩蘇醒過來一般,有了些許反應。


    她緩緩抬起頭,眼神逐步升高看到江程煜,頓時激動起身一把抱緊江程煜,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地詢問道:“江程煜,你跑去哪兒啦?讓我好找。”


    江程煜輕輕推開白錦蓉,眼神有些閃躲,不敢直視白錦蓉那熾熱又急切的目光,他小聲說道:“我去小羊村了,謝謝你的關心。”


    白錦蓉愣了一下,隨後像是鼓起了極大的勇氣,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然後漲紅了臉說道:“江程煜,我喜歡你,我能做你的女朋友嗎?”


    江程煜剛剛平複了這些天來內心的糾結情緒,此刻被白錦蓉這突如其來的詢問搞得又一次臉紅脖子粗,他有些慌亂地迴頭看向穆小吉。


    白錦蓉見狀,氣氛頓時變得有些緊張,她生氣地說道:“江程煜,我在問你,你看他幹嘛呀?”


    穆小吉則一臉嚴謹肅穆,語氣堅定地說道:“因為我是他的愛人。”


    白錦蓉一臉不相信問:“江程煜,我問的是你,穆小吉他陰險狡詐,我不相信他的話。”


    江程煜深吸一口氣,像是終於下定決心一般,緩緩說道:“小吉說的沒錯,我們幾年前在落山機領證的,這基本就算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說完這句話,江程煜一臉解脫的感覺,把害怕說出口的話說了出來,心中那個結仿佛是一塊放下的石頭,豁然開朗了許多。


    白錦蓉聽到這話,感覺自己的世界瞬間崩塌了。她的眼淚不受控製地瞬間奪眶而出,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止不住地流淌下來。


    那淚水劃過臉頰,打濕了她的衣衫,每一滴都像是她破碎的心在滴血。


    江程煜見狀有些慌了神,手足無措地說道:“你別哭呀,好像我把你怎麽樣似的!”但他的話語在此時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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