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進小羊村古樸簡約氣息的大山裏,高聳入雲的山峰,層巒疊起;山腳下的一汪清澈見底的河水,倒映著藍天白雲,仿佛人間世外桃源一般,幽靜閑雅。


    穆小吉腳步急促的走進小羊村裏,順著喧囂聲找了過來。


    院子裏兩位身著迷彩服的官兵,有說有笑的活著泥巴,隨即裝進荊條編成的筐裏,江程煜拎起走去繩索邊捆好,屋頂的人逐漸吊上去,嫻熟的鋪在屋頂的草墊上,使其加固草墊,以免被大風吹跑。


    穆小吉靜靜地站在籬笆牆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抹熟悉的身影。


    崔佳妮和洛錦溪一開始還沒有注意到那頂迷彩帽子下的麵容,隻是突然聽到穆小吉那哽咽的聲音喊道:“小魔獸…”這聲音仿佛帶著無盡的思念與心疼。


    正拎起一筐泥巴的江程煜聽到這聲音,整個人的身影瞬間僵在了原地,手裏的泥巴筐微微顫抖,他卻不敢迴頭,仿佛害怕這隻是一場美夢,一迴頭就會破碎。


    和泥的官兵看向籬笆牆外的穆小吉,又看向拎著泥巴的江程煜,仿佛畫麵被定在了此刻。


    穆小吉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深深的自責:“對不起,小魔獸,我是來帶你迴家的。”


    江程煜手中的泥巴筐掉在地上,濺起一地泥巴,他像是沒有察覺一般,不自覺地又抬手捂著嘴角,一聲不吭,複雜的情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有驚訝、有委屈、有感動,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的眼眶微微泛紅。


    崔佳妮和洛錦溪的目光同時落在那抹略顯狼狽的身影上,眼中滿是震驚,她們怎麽也不敢相信;


    眼前這個看起來如此髒兮兮的人會是曾經在她們眼中總是神采飛揚、意氣風發的江程煜。兩人對視一眼,眼神中充滿了擔憂,隨後便急忙跑進院子裏。


    院子裏,江程煜背對著她們,那孤獨而又落寞的背影仿佛被一層濃濃的哀傷籠罩著。


    洛錦溪快步走到江程煜身邊,伸手一把拿開他捂著嘴角的手。映入眼簾的是江程煜那滿是哀傷的臉,他的眼神空洞而又迷茫,嘴角處那紅紅的一片,像是一塊刺眼的傷疤。


    洛錦溪心疼又著急地喊道:“程煜?你這是什麽情況?你看看你,愣是把嘴角擦成這樣。你傻呀?這得多疼啊?”


    江程煜的嘴唇微微顫抖,他用那低沉得幾乎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髒了,怎麽擦都擦不幹淨。”


    這時,穆小吉一瘸一拐地走近江程煜。他的眼神中滿是心疼,緩緩地抬起右手,那隻手在空中微微顫抖著,像是在害怕驚擾到眼前這個脆弱的人。


    他輕輕地撫摸著江程煜嘴角糙紅一片的地方,眼中閃著淚花:“小魔獸,對不起;跟我迴家吧!”


    江程煜的眼神依舊空洞,他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不敢直視穆小吉的眼睛,身體微微顫抖著。


    他輕輕向後退了一步,避開了穆小吉撫摸的手,隨後轉身朝著院子外麵跑去,那倉促的腳步像是在逃離什麽可怕的東西。


    穆小吉見狀,心急如焚,他大喊著:“小魔獸…”聲音在院子裏迴蕩,帶著無盡的焦急與不舍。


    隻見江程煜的身影越來越遠,可他仍然拚命地奔跑著,那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曲折的小巷裏。


    穆小吉眼神一凜,沒有絲毫猶豫,他縱身一躍,身姿如同踏雲追月般飛了出去,直奔江程煜消失的方向追去。


    屋頂上的三個人,站在高處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在他們的視野中,江程煜奔跑的身影逐漸就像一隻飛鳥,身姿輕盈地劃過水麵,朝著山間的樹林方向飛去。


    穆小吉緊緊追在後麵,他們在湖麵上空一前一後,就像兩隻相互追逐的飛鳥,又像是傳說中訴說著情愫的比翼鳥。


    漸漸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那片鬱鬱蔥蔥的樹林裏,隻留下一片靜謐,仿佛這裏的一切都在為這一場追逐而驚奇。


    穆小吉不顧一切地追進樹林,茂密的枝葉在他身旁急速掠過,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前方那道熟悉的身影,邊跑邊大聲吼道:“小魔獸!”


    那聲音在寂靜的樹林中如雷鳴般迴蕩,帶著焦急、擔憂與深情。


    江程煜聽到這聲唿喊,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間停下了腳步。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背對著穆小吉。


    穆小吉追得急,此時唿吸急促得像是破舊的風箱,還伴隨著陣陣咳嗽。


    他強忍著身體的不適,一步一步朝著江程煜走去,每一步都帶著沉重的喘息聲。


    終於,他走到了江程煜身後,眼中滿是痛苦與無奈:“小魔獸,你真的要這樣躲我一輩子嗎?”


    江程煜的身體猛地一震,他眼中是發自內心的哀鳴:“我沒有,隻是…隻是我還沒有想到什麽辦法,擦幹淨髒了的地方。”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絕望,仿佛陷入了一個無法掙脫的困境。


    穆小吉激動地瞪大了眼睛,眼中閃著淚光:“哪裏髒了?不過是我一時的氣話。你為什麽要這樣折磨自己,傷害自己?”


    說著,他快步走近江程煜,雙手用力地扶著他的肩膀,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力量和愛意都通過這雙手傳遞給對方。


    他心疼地看著江程煜嘴角那糙紅一片的地方,那粗糙的肌膚仿佛是一道道傷痕,刺痛著他的心。


    突然,穆小吉像是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他伸手猛地掐住江程煜的脖頸,將他拉近自己。


    然後深情的看著他的眼睛,緩緩的注視著他溫柔的薄唇;情不自禁的毫不猶豫地吻了上去。


    這個吻充滿了深情、懊悔與渴望,仿佛要把江程煜所有的痛苦都吞噬掉,要把他們之間的誤會和隔閡都在這一吻中消融。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隻有他們兩人在這樹林中,用這種熱烈的方式傾訴著彼此的愛意。


    “小魔獸,跟我迴家吧!仁心醫院需要你。”穆小吉眼中滿是懇切,聲音更是柔和得如同山間的微風,輕輕地拂過江程煜的耳畔。


    江程煜卻像是被觸怒的獅子,猛地一把打開穆小吉伸過來的手,力道之大,讓穆小吉的沒有差點摔倒。


    他轉身,目光堅定地看向山下小羊村的房舍村落,那裏炊煙嫋嫋,一片祥和寧靜。


    江程煜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複氣道:“我不要迴去,你說怎麽樣就怎麽樣?我為什麽要聽你的?你總是需要我的時候,就唿之則來揮之則去。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沒時間陪你玩。”


    說罷,江程煜不再理會穆小吉,他身形一閃,如一道閃電般向山下飛身躍起。身姿輕盈而矯健,就像雄鷹展翅翱翔在天空一般,他的身影在藍天白雲下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掠過潺潺流淌的河流,帶起的風在水麵上泛起層層漣漪。


    穆小吉哪裏肯就此罷休,他望著江程煜遠去的背影,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嘴裏嘟囔著:“小魔獸,你別想甩開我。”


    然後便死纏爛打的喊道:“小魔獸等我,我來幫你。”說著,他施展輕功,身形如鬼魅般緊追其後,眨眼間也來到了小羊村那家正在修補屋頂的地方。


    洛錦溪緊張看見江程煜迴來了,緊張的問道:“你們跑去哪兒啦?”


    崔佳妮攔住江程煜麵前問:“小吉呢?”


    江程煜掠過二人沒有說話,徑直走去院子裏,拿起鋤頭和起泥來。


    穆小吉追過來,江程煜已經在院子裏忙活起來了,他放下鋤頭去提桶裏的水,那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穆小吉見狀,一個箭步衝上去,伸手就去搶水桶,嘴裏還說著:“我來我來,你歇會兒。”


    江程煜皺著眉頭,想要奪迴水桶,可穆小吉卻死死抓住不放。


    不一會兒,江程煜又準備去拿茅草鋪屋頂,還沒等他碰到,穆小吉又搶先一步抱起茅草鋪,朝著屋頂飛身躍起奔去,邊鋪墊整齊,邊迴頭朝江程煜擠眉弄眼。


    江程煜又好氣又好笑,賭氣道:“你迴去吧,我做完了過幾天就迴去啦!”


    穆小吉卻笑著說道:“我幫你,早點做完,咱們一起迴去。”


    這一幕被站在一旁的崔佳妮和洛錦溪看在眼裏,兩人雙手掐腰,臉色越發陰沉,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崔佳妮實在忍不住了,怒斥道:“你們兩個幼稚不幼稚?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啦?”她的聲音在院子裏迴蕩,帶著幾分惱怒。


    房頂上正在幹活的三個人也被這吵鬧聲吸引,他們停下手中的活計,看向院子裏的兩人。


    其中一個戰士朝著江程煜喊道:“江程煜,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迴去吧!”


    江程煜本來就心情不佳,聽到這話,一臉不悅道:“這裏怎麽就不是我該待的地方了?”


    房頂上的另一個戰士接著說道:“我看你文質彬彬的,應該去你該去的地方。”


    穆小吉趕忙接茬道:“對,小魔獸,你這雙手是拿手術刀的,所以不是和泥巴的。”


    他的話剛說完,身後正在和泥巴的戰士驚訝地問:“江程煜你也是醫生?”


    穆小吉像是找到了同盟軍,連忙點頭,沒臉沒皮驕傲的說道:“唉對,他是權威醫師教授級別的呢!”


    那戰士一臉錯愕,嘴巴張得老大,說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剛來那會兒看你細皮嫩肉的;原來和洛教授一樣拿手術刀的呀!你還是迴去吧!”


    穆小吉開心地拍了拍手,道:“唉,小魔獸,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所以少數服從多數,你還是跟我迴家吧!”


    “既然你要幫忙,那我們總不能半途而廢,總得做完再走吧!”江程煜妥協的搖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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