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我的身子半邊也出現了酸麻難忍的症狀。給 力 文 學 網..


    我知道自己是中了毒,這小小的蠍子也是威力極甚,安婆婆的這個園子實在不敢亂闖。出於本能,我立刻調動起體內真氣去對付這竄上臂來的黑線,我撩起袖子。眼睜睜看著那道黑線一點一點被我的真氣逼退,最終來到手指尖處,一點一點地通過毛細血孔排放出來,一滴一滴的黑水落在地上,這黑水竟使得四周的植物枯萎了一片。


    我知道自己算是逃過一劫,還好我這真氣能療傷,倘若換成別人,怕是連命都沒有了,毒婆婆果然名不虛傳。再低頭一看那蠍子的屍體周圍,也是同樣的症狀,植物枯萎了一片。


    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也不敢在此處停留,一來著急去救猴子,二來害怕再碰著什麽毒蟲。三步兩步踏出園子,朝著南邊的二樓奔去。


    走了兩步,我覺得頭還是有點暈,顯然是那蠍子的餘毒未消,所以也沒當迴事,以為一會兒就好了。結果我越走,頭便越暈,到了後來,甚至得扶著牆走。


    南麵這一排樓是用竹子做的。頗有些雲南那邊的風味,我扶著牆,小心翼翼地上樓。來到二樓的樓梯口,果然傳過來一陣陣的腐屍氣味,熏得我幾乎要嘔出來。


    究竟是什麽屍體,我都沒敢往深處想。反正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那安婆婆一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站在二樓的樓梯口。我悄悄往走廊裏麵張望,隻見走廊上還站著七八個人,不時來迴走動。


    不過是一棟小樓,竟然有這麽多人把守,這裏顯然十分重要。我正發愁如何將這些人引開,就聽見園子裏麵傳來一聲驚唿,緊接著又有許多謾罵,樓上的人紛紛往下看去,不過下麵都是各種植物,層層疊疊,也看不清楚,隻見到有人影晃動。有人問道:“怎麽迴事?”


    下麵有人答:“石斑魚這小子又來偷藥了。我們打不過他,快來人幫忙!”


    話音剛落,便聽“砰”的一聲,樓上有一扇門開了,一個駝背的婦人走出,正是安婆婆。安婆婆冷著聲道:“石斑魚被關的好好的,怎麽會出來的?你們下去看看!”


    “是!”這些人嘩啦啦朝著樓梯口這邊奔來,而安婆婆則返迴了房間。我一抬頭,看到頭頂有幾節凸起處,便淩空一躍,像隻蝙蝠倒吊上去,那些人便從我身下跑下樓去。


    石斑魚偷藥被抓到了,也不知會有什麽後果,更不知會不會將我也供出來,我要著急去救猴子,自然也管不了他。那些人衝進園子以後,就聽見園子裏麵劈裏啪啦一陣響動,各色植物之間不斷有人影被拍飛,有人大聲喊道:“小心點,別踩壞了安婆婆的草藥!”也有人大喊:“石斑魚,你好大的膽子,就不怕安婆婆嗎?!”


    石斑魚一邊在園中亂竄、亂打,一邊大喊:“去你們媽的,安婆婆本來就要弄死我!為了我閨女,我和你們拚啦!”石斑魚身高力壯,那些人竟然一時也拿不住他。


    我也等不得多久,立刻朝著走廊而去,心中記得安婆婆剛才出來的門,便一步步朝著那門而去。隻是我的腦袋越來越暈,走路都搖搖晃晃,像喝醉了酒似的,似乎隨時都要倒下去了。


    然而我卻不能倒。


    我走到門前,這門也是竹子做的,上麵有一個一個的窟窿,我透過窟窿往裏麵看,發現裏麵四周都是架子,架子上擺著透明的瓶瓶罐罐,有人的手、人的眼睛、人的腦袋、人的頭發,以及各式各樣的內髒分列在內。與此同時,還有濃烈的腐屍氣味從中飄出,我本來就頭暈的不行,再加上這一刺激,差點就吐出來。


    嘔……


    雖然我強咽迴去了,但喉嚨還是有一點聲音發了出來。


    “誰?!”屋子裏麵傳來安婆婆的聲音。


    我一緊張,立刻往前奔了幾步,鑽入了旁邊的一間屋子。腳步聲響起,安婆婆從門裏走了出來,並在走廊來迴查看,很快,她便走到我這扇門前,我小心翼翼地往後退去,並藏身於一個大爐子的背後,我悄悄探出眼睛,還能透過門上的窟窿看見安婆婆的腳。亞序歲巴。


    安婆婆駝背、布衣,長得本來就奇怪,再加上之前的一係列見識見聞,讓我對這個人有了更深一層次的了解,更覺得她現在鬼氣森森的。


    我寧肯和一百個喬木打架,也不願意和這個人牽扯上一丁點的關係!


    安婆婆正欲推門進來查看,就聽樓下園中傳來一聲唿喊:“安婆婆,不好了,‘毒君’死了!”


    “什麽?!”安婆婆立刻迴過身去,扒著欄杆問道:“在哪?!”


    我心裏琢磨,毒君死了?毒君是誰?隻聽下麵的人繼續說道:“就在園中,我們抓石斑魚的時候看見的,毒君的身體不知被什麽東西給拍扁了……”


    我才一下反應過來,原來毒君就是剛才那隻蠍子。


    “胡說八道!”安婆婆大吼,單手一拍欄杆,身子便躍下樓去,朝著園中奔去。不一會兒,裏麵便傳來安婆婆瘋狂的叫聲:“是誰幹的,誰幹的!”並且傳來轟轟啪啪的聲音,一連串的慘叫跟著響起,顯然是安婆婆正拿他們泄氣。


    我也等不及了,趁著安婆婆發瘋的同時,手便扶著爐子站起。因為腦袋越來越暈,所以要吃很大的力氣才能站起。我扶著扶著,突然感覺摸到一個軟綿綿的物體。


    抬頭一看,竟然是一隻人的腳。


    我倒吸一口涼氣,雙腳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那隻腳就垂在爐外,也隻能看到一隻腳,不知道裏麵是一副什麽光景。我本來就覺得惡心,現在更是克製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想必,這就是煉屍爐了吧?!


    想想當年擊殺馬大眼時的那間礦場地下一層,也是布滿了各種各樣的人體器官,當時已經覺得相當不能接受,沒想到現在和安婆婆這裏一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啊!


    這世界的黑暗麵,真是多到數不勝數!


    我吐了兩口,雖然肚中還是覺得惡心,但我知道自己不能再吐下去了,必須得抓住這不可多得的機會。我擦了擦嘴,捂著肚子,又晃了晃腦袋,一步三搖地朝著門口而去。


    樓下的園中依舊大亂,安婆婆正在瘋狂地發泄,可想而知,那隻蠍子對她來說有多重要。我進入旁邊的屋子,也不去看四周擺放的人體器官,徑直奔向更裏麵的屋子,一邊走一邊叫:“猴子、猴子……”


    裏麵立刻傳來猴子的聲音:“哎呦臥槽,左飛、左少帥,你可算是來了,你再不來,我貞操都丟了!”


    我笑了一下,猴子這王八蛋,可真是……


    我一撩門簾,來到裏屋,這裏卻是換了一副環境,全是西方的實驗器材和各種顏色的液體,沒想到安婆婆還是以為中西合璧的行家。屋子中央有一張手術台,猴子就趴在上麵,四肢都被鐵鏈子綁上了,身上蓋著一張手術用的皮氈子,旁邊的托盤上還有各種手術器材,以及一坨新鮮的紅色的肉塊。


    猴子看見我,特別地高興,說你快來、快過來,叫我看看你長高沒!


    媽蛋,就一會兒沒見,長高個毛啊?


    我搖搖晃晃地走過去,猴子覺察出不對,說哥們,你咋地了?我說我剛才拍死一隻蠍子,那蠍子臨死前好像蜇了我一下,我明明把毒排出去了,可還是覺得頭暈。


    猴子說臥槽,你拍死的不會是毒君吧?


    我說你知道?


    猴子說知道啊,我剛才和安婆婆聊天,她入行幾十年,最驕傲的作品就是毒君,說那是她用十八種至尊毒蟲和數百種草藥養出來的,堪稱天下毒王,沒有什麽比這個玩意兒更毒了,你竟然把它給拍死了,還被它給蜇了?!


    我說是啊,不過我現在沒事,就是腦子有點暈。


    猴子點頭,說你真牛逼,i服了o,安婆婆知道以後一定會恨死你的。


    我也不跟他廢話,上前一邊給他卸鐵鏈子,一邊說你怎麽還跟安婆婆聊上了?猴子說是啊,不然光做手術多無聊?我說她給你做什麽手術啦?猴子用下巴一指旁邊的托盤,說喏,那是我脊背上的肉,安婆婆說她想研究一下大慈悲掌,所以就割下來一塊肉。


    我看著那塊肉,打了個哆嗦,說疼不疼?


    猴子翻了個白眼,說廢話,你割一塊試試?媽的,這老王八蛋,割一塊還嫌不夠,還想把我整個脊背的肉都割下來研究。還好你來的及時,否則我現在隻剩一副骨架了。


    說話間,我已經將他的鐵鏈子卸完了,猴子跳起來,先把衣服穿好,便拉著我走。我走了兩步,腦子一暈,雙腿便軟倒在地。猴子說臥槽,你到底還行不行了?


    我說行、行,走吧。


    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是一步也走不動了,猴子一咬牙,將我背在肩上,搖搖晃晃地往外走去。他本就有傷,還被割了塊肉,可想而知有多難受。


    剛走到門口,一個駝背的婦人便攔了過來,冷聲說道:“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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