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洛小苒的召喚,洛星辰和牛蛋的兩雙小手捧著豔麗的牽牛花,跑的更快了。


    洛星辰還因為跑的太急,使得手中的一朵花被風一帶,就飄了起來,最後在空中打了個旋落到地麵上了。


    洛星辰下意識地想伸手去撿,卻忘了手中還捧著一堆花。


    最後的結果是,紫色、藍色花朵紛紛而下,洛星辰的手中空空如也,連一朵也沒有了。


    “噗!”


    看到洛星辰的犯傻瞬間,洛小苒毫不客氣地笑了出來,引得秋娘對她頻頻搖頭,似乎在怪洛小苒不應該如此取笑。


    “秋娘,你臉上也有笑意,空青和秀巧也笑了,孫清源還用扇子擋住了臉,大家都笑了,做人要坦誠!”洛小苒揚眉道。


    “哇——”


    洛星辰聽到洛小苒如此說,感覺自己在所有人麵前出了一個大醜,又是委屈又是難受,忍不住噘起小嘴就想哭。


    牛蛋見狀,趕緊伸手去拉洛星辰,似乎是想安撫他,不讓他哭。


    結果,他自己手中的花——也落了一地。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都靜止了。


    洛星辰看到牛蛋的動作,整個人也忘記了剛剛的負麵情緒,眼睛瞪的提溜圓,嘴巴也因為吃驚而張開,露出裏麵的粉色小舌頭。


    牛蛋則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等看到自己手中也幾乎空無一物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有些接受不了自己犯了這麽簡單的錯誤。


    而且,都是掉花,辰兒才五歲,而自己已經八歲了,更丟人!


    這下連秋娘也憋不住了,肩膀瘋狂聳動。


    臉上滿是笑意的眾人看著屋內的兩個小活寶,心情不由自主地愉悅起來。


    好不容易平複了想笑的心情,孫清源突然想起剛剛自己想問的一個事,便也問了出來:


    “剛才出去那人是誰?我瞧著有些眼熟。”


    “他自稱是住在撫遠縣的高流水。”杜空青迴道。


    此刻,她已經迴到了櫃台邊,抬手從中藥櫃的上層拿出一個陶罐和一個白色小罐。


    陶罐打開,裏麵是一些褐色膏狀物,散發著濃鬱的藥草香味。


    白色小罐則是空的。


    杜空青用光滑的木片舀了一些膏狀物分裝到白色小罐裏,又從一個抽屜掏出幾張牛皮紙,裁成相同的三寸寬、五寸長的大小。


    “是他呀!”孫清源用扇子敲了一下腦袋,恍然大悟。


    “你認識?”洛小苒好奇地問道。


    她雙手掌心朝上並攏,身邊洛星辰和牛蛋正一朵朵把地上的花撿起來,放到她手上。


    “以前見過幾麵,”孫清源點點頭,隨即又搖了一下頭,感覺很奇怪:


    “不過沒與他交談過,他來這裏做什麽?”


    杜空青此時已經將裝有膏狀物的小罐和裁好的牛皮紙放在一起打包好,拎著東西走出櫃台:


    “他說來看看河西村的私塾,但問他為什麽走到醫館來了,他卻支支吾吾,說不出理由來。”


    “看私塾?”孫清源眉頭微皺,眼睛一轉,眉頭立刻又舒展開來:


    “原來如此,想必是這朝陽私塾把他大部分學生都搶走了,他沒了掙錢的來源,所以過來打探一下情況。”


    “啊?”杜空青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他一個教人讀書的夫子,會做出這種偷偷摸摸的事嗎?”


    孫清源斜睨了杜空青一眼,不置可否,隻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緩緩道來:


    “我聽說高流水幼年喪父,是她娘靠走街串巷賣豆腐把他養大、供他讀書。


    幾年前,他娘生了一場大病,從此臥床不起,他不得不分心想辦法賺些銀子周轉。


    去年,他秋闈未中舉,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吧。”


    苦難總是讓經曆者痛苦,讓旁觀者唏噓。


    但是這個年頭,誰家又沒有點災和難呢?


    沒有人再把高流水家的話題延伸下去,洛小苒為了緩和氣氛,抬眸朝孫清源發難:


    “什麽叫‘搶學生’?你給我解釋一下!”


    嚴厲的語氣讓孫清源一噎,他須得承認,適才說話確實欠考慮。


    這學生願意在哪進學,是孩子和他們的爹娘自己決斷的,朝陽私塾從未使用過什麽陰私手段來大肆招收學子。


    孫清源現在成了剛剛的高流水,囁囁嚅嚅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杜空青把自己已經打包好的東西遞給張秀巧,並細細叮囑道:


    “秀巧姐姐,這是我家祖傳的藥膏,你把它抹到牛皮紙上,貼在患處,有奇效。


    如果用完了,腳還痛,我再給你施針通一下脈絡。”


    張秀巧接過藥膏,表示自己知道了,並開口詢問:“空青,這藥膏多少錢?”


    不知為什麽,杜空青總覺得張秀巧現在的表情有些心不在焉,她搖搖頭:


    “不要錢,之前你因為我的緣故被安如泉威脅,我這輩子給你看病都不收錢。”


    “那可不行!”張秀巧趕忙說道,“一碼歸一碼,那件事是安如泉造孽。


    若什麽事情都分的這麽清楚,當初你還給我爹看了病,還駕車帶他去迴春堂看診,幫了我家很多忙,我還欠了你的人情呢!”


    眼見杜空青和張秀巧又在扯一些舊賬,洛小苒的太陽穴突突往外跳。


    她把手中的牽牛花放到床上,騰出的兩隻手,左手攤平橫放在上,右手攤平縱放在下,這是一個很明顯的暫停手勢。


    “停!”


    洛小苒的話顯然是很有用的,杜空青和張秀巧立刻停止推拉,齊齊轉頭看向她。


    洛小苒一臉木然,像個毫無感情的裁判:


    “你們都是懂得感恩的好孩子,但往事不必重提,人要往前看,更不要把所有事都混在一起。


    空青,你正常收錢,不然,秀巧姐姐下次都不敢來找你看病了。”


    ……


    張秀巧一瘸一拐地出了益康堂,手上還拎著藥膏,拒絕了其他人幫她拿東西的好意。


    因為腳上有傷,張秀巧特意選了一條離家近的路,就是路有點窄,路上也沒什麽人。


    可是走著走著,張秀巧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她隱約感到有人在後麵跟著自己。


    一陣風吹過,張秀巧打了個寒顫。


    是壞人嗎?


    特意跟著她走小路,不會是要害她吧?


    想到這,張秀巧清秀的臉上一片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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