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冠大怒,兩截身子還沒有來得及合攏,平南一劍穿過他的眉心,孟輝補刀,一劍斬滅他的元神,他們居然真的敢殺了祖宗的長老,沒有一絲猶豫。


    跟天紀打的難解難分的黃長老已經感覺到周冠生命力消失,退出戰圈,向天寶峰飛去,來到天寶峰的水潭,怒不可遏:“你們真敢殺了祖宗的長老,你們是真要造反啊!”


    天紀看到事情真的鬧大了,但是這個時候也不好收手,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弄死你得了。天紀突然渾身光明大放,整個九聖山如懸一顆太陽,以天紀為中心,空間像是沸騰一樣,澎湃的氣息向四周蕩出層層巨浪,一把劍在他手裏更顯得威嚴堂皇,有一種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氣概,這一刻,天紀氣息暴漲,一瞬間竟然將自身境界拔高到大聖帝後期!


    黃長老臉色巨變,吼道:“天紀,你這是要玩命嗎?祖宗不會放過你!”


    天紀手中劍一揮,正麵劈下,喊道:“愛咋咋地,今天就滅了你!”


    一劍,巨劍劈下,巨劍周圍的空間被燃燒成火海,同時整個空間都變成火海,巨大的火劍從高空劃下,一劍劈過所有障礙,即便黃長老極盡阻攔,扔擋不住巨劍從他的頭頂一劈而下,黃長老被一劍劈散,甚至元神都沒有來得及逃離,化為飛灰!


    天紀看著自家九聖山已經變成廢墟,幹脆撤了結界,一人飛出,巨劍已經變成千丈,如同燃燒的火柱,對著祖宗來人一劍橫掃,天上飛舟也被他一劍掃落,天紀發狂,九聖山上空,一把巨劍翻騰,看不到別的人影,隻是一把巨劍的影子來迴縱橫,就已經占滿了虛空。


    九聖山聖天宗的人見到宗主發狂,也跟著瘋狂起來,就連匆匆趕來的宋可,來不及找馬小平,也一飛衝天,一口巨大的丹鼎,撞碎一艘飛舟,毫不停留撞向逃散的人群,又祭出一團聖火,將整個戰場都鎖定在聖火範圍之內,聖天宗所有帝境,圍在火海周圍,層出不窮的聖術攻向鎖定的空間範圍,硬生生將那裏打成一個巨大的黑洞。


    兩位長老,加上數十大修士還有十幾架飛舟,都被打成灰,至此,前來問罪的祖宗所有人被全數消滅!


    天紀使用秘法強行提高自己的修為,這時候已經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向宗主大殿廢墟跌落,身邊,幾大峰主立即將宗主以柔和之力接住,徐徐降落,降落在廢墟之上。


    九聖山變成廢墟,不過好就好在沒死一個人,聖天宗所有人,弟子加上外門仆從,上萬人,此刻都站在九聖山廢墟上,家沒了,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天紀強挺著站起身,站在廢墟的製高點上,身體挺直,氣勢恢宏,沒有一點頹廢的樣子,他掃了一眼九聖山,仔細看了一遍九聖山所有人,道:“今天這件事,你們怪我嗎?”


    人傑峰峰主韓處端大聲道:“聖天宗祖宗,已經變成天怒人怨的邪惡宗門,還記得我們聖天宗的誓言嗎?我的劍,在人間鏟除一切邪惡,在天上誅殺一切邪魔,守護宗門守護人間正義!但是祖宗那邊早已經忘了初心,他們這一次來,不是為所謂的正義,他們分明是找借口要獨占我們聖天宗的資源,要青龍,要登天塔,甚至要我們宗門人的命,來與扶搖宗無極門苟合,這樣的宗門已經不值得我們效力,如今,我們的九聖山沒了,家沒了,這一切都是拜祖宗所賜,這樣的宗門還有何留戀的地方,我建議,我們脫離聖天宗,成立我們自己的宗門,與聖天宗徹底決裂!”


    “決裂!決裂!”一唿百應,群情激奮!


    天紀看向現場的所有人,道:“如今家被毀了,你們要跟我流亡一段時間,你們怕不怕?”


    “不怕!不怕!”眾人的喊聲響徹雲霄。


    “那就好,各位師弟,帶著你們各峰各殿弟子到山下等候,本宗主給你們變個戲法!”天紀喊道。


    宋可舍不得自己的煉丹樓和藥田,剛要說話,一邊的師尊仲明攔住了她,道:“相信宗主,他的戲法會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各峰各殿弟子下山等候,天紀知道時間不等人,這場仗已經驚動了不少人,扶搖宗無極門特別是祖宗那邊,絕不會就這麽算了,他們會把怒火發泄出來,到時候九聖山會被滅門,甚至自己能不能保住命都不好說。


    天紀懸立虛空,手中聖劍乃是鎮宗之寶聖天劍,天紀變得崇高巨大,如一道頂天立地的法相,莊嚴肅穆,一段經文在口中不斷吟誦而出,一個個字符從巨大的口中噴出,化為一片片金芒落在九聖山各處,九聖山肉眼可見,變成廢墟的各處大殿徐徐而立,如同時間長河倒卷,一幕幕景象像是幻燈一樣在人們的眼中過目。不過盞茶功夫,九聖山恢複原貌,接著三十六根通天白玉柱從地下冒出,矗立在九聖山周圍,天紀將整個九聖山包裹在一個巨大的法陣之內,並開啟一道玄幻之門,喊道:“所有人馬上迴到九聖山,我隻能支撐一刻鍾!”


    天紀一手持劍一手不斷結印,口中還念念有詞不斷念誦經文,金色字符更是不斷印在九聖山各處,眼看就要堅持不住,口中大喊:“文珠子,你好了沒有!”


    文珠子來到天紀麵前,道:“交給我吧,你喘口氣!”


    文珠子手中展開一幅圖,往天上一扔,那幅圖如同不存在一樣,不過,有三十六道霞光從圖內射出,正好射到三十六根柱子上,於是整座九聖山拔地而起,徐徐進入天上虛幻的圖,然後被文珠子收到了懷中。


    “沒想到真有用上這個圖的那一天!”天紀歎氣,“十年前那個人就說道我們會有用到這個圖的那一天,沒有想到,還真到了窮途末路,若是沒有這個圖,恐怕我們逃都沒法逃,攜家帶口能跑到哪兒去?”


    文珠子道:“別感慨了,伍天錫卜芳和那個馬青文已經找到了好地方,我們走吧,說不定現在宗門和扶搖宗無極門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二人化作虛無,消失不見。


    也沒過多久,上百人來到九聖山,現在這裏已經不是九聖山,叫做九聖坑比較合適,原本方圓數千裏,山巒疊嶂的地方,變成了一個大坑,令人驚歎不已。


    聖天宗祖宗的兩位副宗主和四大聖使看到眼前景象,各有心事,旁邊的扶搖宗宗主和無極門門主憤恨道:“這事沒完!”


    對於北域的聖天宗,聖天宗祖宗那邊早有不滿,以天紀文珠子為代表的這些家夥,跟祖宗離心離德,特立獨行,並且信仰方麵更是逐漸異端化,他們居然不供奉天武聖界的造物主,搞什麽人間正道。而且,北域聖天宗實力越來越強,強到根本不把祖宗放在眼裏,這一次四大長老前來問罪,四大長老的命燈皆熄滅,說明四大長老已經都死了,不用說,那就是天紀他們幹的好事。


    九聖山變成九聖坑,連窩端走了,跑了,跑的毛都沒留,他們是怎麽做到的?天紀和文珠子不應該有這個本事,悄無聲息的搬走了方圓千裏的山巒,而且不留一絲痕跡。


    眾人追蹤氣息,放開眼界,更有會測算天機的人開始計算聖天宗的行蹤,不過聖天宗就像憑空消失了,在北域憑空消失,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文珠子跟老大伍天錫傳了信,告訴他們宗門的突變,事情就這麽巧合,天寶峰要離開九聖山獨自去外邊發展,還沒等天紀同意,事情就發展到不得不走的狀態,這一下好了,文珠子又贏一局,好像他能未卜先知似的,提前給宗門落戶找了地方。


    距離新的地點不遠,二人在空中隱匿,落腳一個叫馬梁村的地方,這個地方很偏僻,村內小路上都是一些懶散的人,有的婦女還敞著懷給孩子喂奶,一副不拘小節的樣子,鄉村土路,有風刮過,還會引起不大的狼煙。二人都是北域最頂尖的大能,想隱藏身形當然輕而易舉,村民們看不到,不過並不影響他們打量虛無處,然後擺出奇怪的表情,村子裏的土狗對著空氣一頓吼叫,然後也不知為什麽夾著尾巴躲進窩裏瑟瑟發抖。


    二人越過馬梁村往北飛去,一個名叫北山的小山,沒有什麽樹木,光禿禿的的黃土山,不過再往北看,越發看不明白,北邊居然有一層經年不散的霧靄,霧靄之中有什麽,連他們這些帝境也看不清楚。馬青文將伍天錫和卜芳帶到這個地方,一開始伍天錫和卜芳二人也沒覺得什麽,但是,馬青文說,自己曾經有巧不巧的進入過,裏邊又不一樣的世界,廣袤無邊,而且是那種夢中都見不到的聖境,裏邊不但高山峻嶺森林無邊,還有草原,還有湖泊。


    伍天錫和卜芳嚐試過好幾次,他們飛行很久,但是那一道霧靄看似近在眼前,卻怎麽也飛不到,迴頭再看馬梁村,馬梁村似乎就在身後,根本沒有離開,好像自己等人的飛行都是無用功,原地踏步一樣。


    這就很邪門,伍天錫作為帝境巔峰,一隻腳已經邁入大帝境的大能,他也理解不了這是怎樣的情景,卜芳善於演算,也善於窺探陣法,但是,這裏似乎不存在陣法,更看不出有什麽詭異的地方。


    卜芳問馬青文,“你確定曾經進去過?你是怎麽進去的?”


    馬青文眨眨眼,道:“做夢,我確實是做夢進去的,但是,夢醒的時候,我的手裏確實有一顆果子,是夢裏的白胡子老頭給我的,我醒的時候,手裏攥著那顆果子。”


    二人無語,你他娘的做夢都能進去,我們飛了這半天,怎麽邊都沒有看到?


    有什麽辦法能進那一條霧靄之中,這是個問題,馬青文道:“我需要再做個夢,兩位師父就在我身邊,說不定我還會夢見那個白胡子老頭,然後他能把我們帶進去!”


    二人斜眼看著這個不著調的徒弟,不過還是坐在了馬青文的左右,說來也怪,看見馬青文眨眼之間酣然入睡,兩個帝境人物竟然也扛不住困倦,哈欠連天,一瞬間入眠。


    馬青文睜開眼睛,北邊那一抹霧靄像是開了一道門,一道虛幻的身影從雲門內走出,來到馬青文麵前,馬青文看了看白胡子老頭,道:“把我們帶進去吧,要不了多久,他們都會來!”


    白胡子老頭點點頭,一隻手輕輕一托,做出托舉狀,三人如沒有絲毫體重一般,輕飄飄的進入雲門,進入霧靄之內。


    伍天錫和卜芳醒來的時候,不知道是現實還是夢境,因為他們根本分不清,似乎被馬青文說的夢先入為主,他們不敢相信目前所處的空間是現實空間,三人所處的位置是這裏的最高處,遠看是雲霞如海,一個個山峰如同海中礁石,陽光撒在雲海上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光。看了一會兒,馬小平帶著二人下山,一邊走一邊欣賞,這裏的聖境前所未見,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哪怕是在九聖山秘境,也沒有這種感覺,似乎無論是肉體還是精神,都無任何沉珂,渾身輕鬆的忘卻自己,那是一種舒暢,從內到外的舒暢。


    伍天錫幾次掐自己的胳膊,甚至扇自己的臉,又掐卜芳的胳膊,卜芳斯斯哈哈怒視大師兄,知道疼,難不成不是夢?


    馬青文道:“大師父四師父,我們確實進入了秘境,白胡子老頭已經告訴了我進出秘境的辦法,日後也會告訴所有師爺和師父們,現在我帶你們出去!”


    馬青文手中有一片白玉一樣的玉片,上有聖紋,看似簡單,如晨雞報曉,仰天司晨,山腳下有山門一樣的虛幻之門,馬青文將白玉片往虛幻之門上輕輕一劃,虛幻之門被打開,從裏往外看,果然見那一道土丘,土丘下邊不遠就是馬梁村。


    伍天錫見識不凡,但是,他再有見識,也沒有見過這種奇景,神秘和現實,如此之近,似乎隻隔著一種意識,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那一種意識。


    他確信,這是一處連大帝都可能發現不了的秘境,難道是有人早就準備好的?


    在秘境內外轉了好幾天,終於收到了宗門的來信,連窩端,宗門搬家,被逼的。


    天紀文珠子來到,三人帶著天紀文珠子進入秘境,一進入秘境,天紀文珠子不約而同的感歎:“我草!”


    一行五人,在秘境中找到了一處與九聖山山水地脈極為相似的地方,天紀祭出乾坤地理圖,那張圖懸在高空,遮蔽了一方空間,然後現實三十六根通天巨柱徐徐進入秘境的地脈,然後是整個九聖山紮根,也沒過多長時間,方圓數千裏的山巒,完好無損的與秘境融合,沒有一點突兀,就像是本來就在這裏一樣,生根!


    九聖山打開,宗門上萬人沒有什麽感覺,那些本來被破壞殆盡的建築如今也是完好無損,就像那場大戰壓根沒有發生過一樣。


    人們不但可以在九聖山一帶自由出行,還可以到九聖山之外,更為廣袤的空間,一處秘境,一處天下!


    馬小平也走出了水潭,那條青龍也不滿足於一個小小的水潭,九聖山外邊,有更大的世界,它輕而易舉的落進一處巨大的湖泊中,從此得到了更大的自由。


    天紀開會,和各峰峰主殿主商量,既然找到了秘境,趁現在正是多事之秋,關閉山門,聖天宗全員修生養息,反正資源多的是,先把整體實力提高上來再說。


    地靈峰峰主建議,既然我們聖天宗祖宗那邊對我們要趕盡殺絕,我們幹脆自立門戶,不再頂著聖天宗的牌子,改個名字為好。


    眾人都覺得有理,但是該叫什麽名字好?天紀征求意見,不過他強調一點,我們雖然在天武聖界,但是我們一直沒有信仰天武聖界的造物主,我們也不認為我們的一切是那個造物主留下的,天武聖界也並非造物主的創造,所以,宗門的名字不能與造物主有任何關聯,而且我們的宗門也不能帶有任何對造物主有信仰的色彩。


    經過幾天的征求意見,最後不知道怎麽就有了一個名字,並且誰也說不清楚是誰先提出來的,新的宗門,叫“勝天宗,勝利的勝!”


    一塊大牌匾,掛在宗門巨大巍峨的城門上,金光閃閃的三個大字仿佛與日同輝,一處秘境一個宗門,新鮮出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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