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團綠氣突兀自裴秋珠後背炸開。


    諸葛倩毫不掩飾,一指便將蒙了麵的裴秋珠擊昏在地。


    “爾等宵小,膽大包天,囚困縣令,該當萬死!!!”


    又是三道宛如白晝般的劍氣,許多芝的食指在空氣中寫了個“禦”字,虛影擋住了來自陳海的含怒一擊。


    “諸葛倩這妖婦栽贓嫁禍啊~”竇清明玩味地說道。


    鐐銬顯然擁有封鎖裴振氣息的作用,而竇清明幾人剛接近,鐐銬卻自動脫落了。


    想必縣令失蹤的消息被隱瞞了,以陳海為首的供奉一直在追尋。


    現在沒了裴秋珠的解釋,他們幾人自然是百口莫辯。


    “三十府衛聽令,全力誅殺賊寇!”


    陳海一聲怒吼,整個縣令府開始燈火通明。


    一個個身披甲胄的府衛出現,而在注意到地上的裴振之後,他們也從先前的茫然變得嚴肅起來。


    這一幕,至少證明了陳海確實被諸葛倩利用了。


    “我攔住諸葛倩和那個化神境供奉,徐教諭牽製其餘的府衛,竇公子趕快帶著這父女二人離開吧。”


    許多芝話音剛落,便踩著空氣騰挪至虛空,一根品階不明的毛筆出現在她手裏,隨著她揮毫落筆,一個個梵文如同隕石般砸向那二人。


    “相公,注意安全。”


    徐蓯蓉知道竇清明不會丟下裴家父女,於是便沒有勸他與骨王置換脫身。


    更盛於許多芝那邊的聲勢,徐蓯蓉冷袖一揮,六道畫軸呈圈狀浮於半空。


    隨著畫卷展開,道法真意宛若六道銀河般傾斜,瞬間便將三十位金丹境的府衛困在其中。


    前不久剛習得的洪鍾觀音經也被她運轉起來,整個人被金鍾虛影籠罩,宛如神邸一般。


    竇清明眯著眼環視四周,先前那兩個鬼伎卻遲遲不現身。


    “不出來玩玩麽~”竇清明戲謔地原地轉圈,學著諸葛倩方才矯作的語氣,很是欠揍。


    築基後期的他便可戰勝金丹境修士了,現如今晉升築基大圓滿,竇清明很想試試自己到底達到了什麽水平。


    可那倆鬼伎不為所動,根本不出現。


    竇清明搖了搖頭,隻能背上裴秋珠,拽著裝有裴縣令的麻袋,朝著假山一側跑去。


    他本想借著假山翻出圍牆,結果卻又發現,縣令府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啟動了彌天大陣。


    漆黑的夜空,可以很清楚地看見陣法天幕勾勒出的線條紋絡。


    竇清明凝聚出一團黑火轟向那屏障,可那陣法不僅未被傷及分毫,反而還將火焰吞噬,補充為自身的能量。


    和許多芝激戰的陳海露出意外的表情。


    他還懊悔自己沒來得及開啟護府大陣呢,沒想到竟然有人提前打開了。


    竇清明呢喃梵音,渾身散發著濃鬱的黑氣,黏稠的黑色岩漿開始順著圍牆攀爬。


    然而高溫並不能壓垮屏障,反而讓法陣變得更加強盛。


    “三十方諸天,列陣!”


    身後傳來了府衛的怒喝,他們的氣勢拔高了十倍不止。


    與此同時,竇清明感應到角落裏的兩抹目光。


    如果他沒猜錯,那兩個鬼伎似乎在暗處尋找偷襲的機會。


    “裂顱!”


    竇清明朝著天空狠狠一握,岩漿瞬間探出一隻三丈長的龐大巨手,悍然拍在了屏障之上。


    不幸的是,這一擊的能量再次被法陣吞噬了。


    許多芝麵對兩位化神境已經落入下風,妻子還被兩個暗處的邪修盯上了。


    竇清明不希望拖下去了,徐蓯蓉萬一傷到分毫,他都難以接受,於是目光閃爍後下定決心。


    “煉獄修羅,降世!”


    竇清明猛戳眉心,剛要強行施展修羅經秘術,一卷畫軸卻砸向了他的後腦勺,硬是打斷了秘術。


    “不許用!”


    竇清明早就把【煉獄修羅經】灌注徐蓯蓉的腦海了,她並不喜歡這部功法,但這不妨礙她看完了全文,通曉其中所有術式。


    降世這招的副作用是陽-痿一段時間,介於徐蓯蓉旺盛的需求,她自然不允許竇清明施展。


    可徐蓯蓉瞪了丈夫一眼後,卻也沒了後續,既沒出手去打破陣法,也沒有訓斥竇清明。


    似乎她心裏有底?


    竇清明還正納悶呢,突然腰間一燙。


    “這東西不是被還給柳如黛了嗎?”


    竇清明掏出滾燙的玉佩,他記得前幾日某次起床時,這個玉佩被他交給了妻子。


    徐蓯蓉當時似乎給放在床櫃了,怎麽現在又出現在他身上了?


    “砰——”


    一聲巨響,屏障天幕瞬間被蛛網一般的裂痕覆蓋。


    女子踩著一幅畫浮於半空,手裏是盛著黑墨的硯台。


    “柳如黛?!”


    徐蓯蓉的首席弟子。


    “竇公子,別來無恙。”


    “你怎麽來了?”


    “明日是我值守桃園的日子,這作為鑰匙的通行玉佩遲遲未能交還,如黛隻能連夜來尋了。”


    這是徐蓯蓉的後手?


    竇清明抿了抿嘴,忍下了心中的疑惑,眼下最重要的是盡快脫身。


    “我們一人背一個。”


    反正是妻子的學生,竇清明幹脆就使喚起來了。


    也不等柳如黛迴答,竇清明三步便翻出圍牆,在這幽深的小巷疾馳狂奔起來。


    柳如黛對背人倒是沒異議,可為什麽是竇清明背女人,讓她背個男人?


    但當她看清蒙麵女人那倆...給竇清明捶背的擺錘,便已了然其中奧妙,隻能一臉不齒地啐道:“男人都是下流的物件兒~”


    可憐的縣令,被裝在麻袋裏,讓柳如黛像丟垃圾一樣丟出十米開外,隨後她又閃現到身旁,撿起來再扔。


    不斷重複,多少是有些情緒在內的。


    竇清明還繞了一圈才返迴的埃墟工坊。


    “掌櫃的,你們這是被發現了?”


    劉青雲還沒睡,八卦之心支撐著他等到現在。


    “鬼知道怎麽迴事。”


    竇清明感覺今夜之事實在是太過蹊蹺了。


    他突然想到暴走的骨王,這家夥究竟是跟誰打起來了?


    好在她不像駝帥那樣可以在外界呆七日,在半個時辰之前,骨王就被異火拽迴去了。


    竇清明呢喃梵音,白晝般的異火開始在顱頂形成蓮花虛影。


    劉青雲看著臉色發青的裴秋珠道:“掌櫃的,我去給她搞點藥了,感覺像是中毒了。”


    “去吧。”


    骨王凝聚之後,屋裏隻有竇清明和昏迷的裴秋珠。


    一副暴怒模樣的骨王,環視四周似乎想跟誰拚命。


    “你剛在圍牆外看見什麽了?”


    “什麽都沒看見!”骨王說話很衝,一如既往的反骨仔模樣。


    “我就說你是被野貓嚇到了,那條街晚上野貓賊多。”


    “一派胡言,是有一個螻蟻,竟敢將我視作傀儡,還妄圖以咒印煉化我!”


    竇清明臉色一沉,裏應外合,他們果然是早就進了諸葛倩的圈套。


    “你這腦袋,估計也記不住人家長什麽樣~”


    骨王哼哼唧唧似乎想反駁,不過她還真無法形容。


    “你們人族雄性都一個模樣,但隻要再看見他,我一定能認出來,還會撞碎他!”


    “剛才你怎麽沒撞碎,現在又開始大言不慚了。”


    “我是被異火拽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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