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曉淙的月考結束了,我答應他今天把所有的事做完了以後剩下的時間都陪他玩的。

    我們約在溜冰場見麵,因為我下班的時候開了個小會,所以我已經遲到了。我急匆匆地出門,在街角拐彎的地方,有個人站在那裏我也沒看到,直到一個聲音攔住了我的去路:“這麽急要去哪裏啊。”

    我停下腳步,迴頭一看,是海洋,有點小驚訝:“你,你在這兒幹什麽?”

    “等你呀。”他依然是那付讓人捉摸不透的表情,帶著壞笑。

    “等我?有什麽事兒嗎?”我是很認真地問。

    “沒事兒就不能找你了?”

    “可是我現在有事,沒空跟你閑扯。”我不耐煩地說。

    “是去見曉淙吧。”

    他輕描淡寫地說出來,倒讓我有些不自在:“你怎麽知道?”

    “哼。”他冷笑了一下:“他有什麽事能瞞過我,隻要是跟你有關的,他都寫在臉上了。”

    “你明知道我和他有約,還故意來找我?”

    “為什麽不能,今天我也月考結束,為什麽他能約你,我就不能。”是啊,他是我弟弟,今天我應該為他慶祝的,可是我卻一直在忽視他。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麽一直要故意跟曉淙較勁,但是他畢竟是我弟弟啊,他不知道我是誰,可我知道他啊,我也應該關心他的,我遲疑了一下說:“那,你跟我一起去找曉淙吧。”

    他很鄙夷地笑了一下:“一起?你覺得這是個愉快的決定嗎?如果你不想搞砸的話。”

    我猶豫了,如果我真的和海洋一起出現在曉淙麵前的時候,恐怕這真的不是一個愉快的見麵,我們三個人都不會高興:“那你想怎麽辦?”

    “很好辦,和我約會。”他很平靜地說,我卻覺得好笑,他不知道我是誰,我可以原諒他的唐突,我突然覺得他也是個孩子,隻是故作成熟而已,也許他和曉淙有什麽矛盾,可是曉淙卻並不知道哪裏得罪了他,所以他才要故意阻攔在我和曉淙之間,故意說這樣的話,既然他們表麵還是朋友,那麽他們之間的矛盾也不是無法調和的,我想要解除他們之間的矛盾。

    “好吧。”我答應了他,同時他的臉上又出現了那一抹得意的笑容,可是現在看來,他也不那麽壞了,他隻是個故作成熟的小孩而已。

    讓我驚訝的是他居然是開著摩托車出來的,他自己先跨上了車以後,把頭一歪做了個很瀟灑的讓我上車的動作,我真是無語了,這動作蕭蕭以前也經常做,那個時候覺得蕭蕭很酷,可是怎麽海洋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我就覺得這麽好笑呢。想到蕭蕭,我又黯然了,我已經好久都沒坐過她的摩托車了。

    我地接過海洋遞過來的頭盔,坐上了後座,但是我突然發現我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裏,以前我總是抱著蕭蕭的腰,可是現在雖然我知道他是海洋,畢竟我們這麽多年沒見,要我這麽親密地和他接觸我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我觀察了一下摩托車,決定把手握在後麵的托架上,他迴過頭看我把手放在托架上,沒好氣地說:“你手被狗咬了?”

    “你才被狗咬了。”我迴罵他。

    “那你還不把手放上來,想死啊。”他說話還真是刻薄:“誒,我說你是不是沒坐過摩托車啊,土包子。”說誰土包子呢,氣死我了。我不情願地把手輕輕搭在他腰上。我剛放上去,他就狠狠發動了車子,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我沒做好準備,由於慣性的作用,身體向後仰差點掉了下去,他一把把我拉住,按在了背上。他把摩托車開得飛快,比蕭蕭快多了,簡直像個亡命之徒,我隻得緊緊地抱住了他。現在的我,已經顧不得好不好意思了,隻剩下了擔驚害怕。

    “你開慢點,很危險。”風唿嘯地從耳邊刮過,我大聲地朝他喊道。但是他什麽也不說,我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看著湍急的車流,他在車縫裏左衝右突,尋找每一個可以前進的縫隙。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喂,你有沒有駕照啊。”這次他倒是迴答我了:“你在跟我開玩笑嗎?這玩意兒還用得著考駕照嗎。”然後無話,我隻得縮著腦袋緊緊躲在他的背後。

    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我想起來了,曉淙一定還在等我,我忘了給他打電話,他現在一定很焦急,我費力地掏出電話,雖然接通了,可是信號不好,時斷時續什麽也聽不見。我拍打著海洋的背:“喂,停一停,我打個電話。”但那個家夥像                             個木頭一樣毫不理會,我使勁兒敲打他的背,他隻甩給我一句話:“到了再打。”然後任我怎麽敲打他都不理會我了,我隻得作罷。

    手機一直頑強地響了一路直到車子漸漸駛離了公路,來到了海邊。這時的天空,星星都已經繁繁點點地出來了,我來不及質問海洋,一下車就趕緊打電話,可是居然沒有信號。我向海洋伸出手,惱怒地命令道:“拿來。”

    “什麽?”

    “你的手機。”

    海洋滿不在乎地掏出手機給我,我一看同樣沒有信號,我真是要哭死了,對他發怒道:“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他不置可否,他要是撒謊騙一下我我還要好想點,但是他連樣子也不做給我看。現在曉淙肯定生氣了,我應該一開始就給他打個電話的,但是那個時候我忘了。

    “好了,現在生氣也沒用,明天再解釋吧。”說完他就自顧自轉身打開車底座從裏麵一包包拿出些什麽東西來。

    “來,幫個忙。”他邊擺弄著邊叫我,我還隻顧著生氣,不理會他。他也沒說話,自己一個人忙乎。海邊的空氣真清新,這樣站了一會兒以後,心情也順暢了許多,我忍不住迴頭看,他已經擺了一地的食物,看來真的是早有預謀啊。看到食物,突然意識到肚子真有點餓了。

    我自顧自地坐下來吃,是他惹惱了我,我沒必要餓著自己。雖然吃著東西,但是我還是在想,到底是為什麽海洋要和曉淙對著幹。

    “海……”我想著自己的疑惑,差點喊出了他的真名:“還不錯,味道。”他瞟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恩,為什麽要這麽做?”我想了想還是問道。

    “不懂你在說什麽。”他漫不經心地吃著東西。

    我咽了口唾沫,說:“我的意思是為什麽你要故意和曉淙對著幹,你明知道我和他有約,卻故意把我約出來,還不讓我跟他打電話,你完全可以明天再來找我的,你這樣做明擺著是要故意讓他難堪。”

    “沒什麽,就是想讓他嚐嚐挫折的滋味。”

    “你們是好朋友,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呢。”我真是苦口婆心。

    “是,我們是好朋友,但是在愛情上,誰都有權利爭取吧。”他的眼睛火辣辣地盯著我,我有種負罪感,我真想告訴他我是他姐姐。如果他還這種態度的話,我真不想和他談下去了。

    “你不必覺得負擔,那是根本就沒必要的擔心。”他轉而吊兒郎當地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現在不關心這個,我隻想知道你究竟和曉淙有什麽矛盾,要故意背著他拆台。你不怕我告訴他嗎?”我緊緊追問道。

    “你覺得我是在拆台嗎?我不這麽認為,我覺得我是在幫他,隻是用了比較特別的方式,普通人可能不能接受吧。”他輕描淡寫地說,說得好象是天經地義一樣:“而且你不可能會告訴他,你甚至會努力地遮掩。”

    “你憑什麽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你在幫他什麽啊,他有什麽需要你幫的啊?”我怒。他像猜透了我的心思一樣。

    “幫他成為一個男人,幫他學會麵臨挫折,幫他知道朋友也會有背叛的時候,幫他……”海洋的表情突然變得深沉:“不要錯下去。”

    他的每一句話都有另一層意義,可是我猜不透,我還想問的時候,他幹脆不說話了。他並不是真的因為考試完了想要放鬆,在他眼裏,學習根本就不是一迴事,他隻是想故意把我和曉淙支開,到底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他說的那番話又是什麽意思?

    我歎了口氣,貌似自言自語道:“為什麽你這麽成熟?要是像曉淙一樣純真該多好。”

    “不是我太成熟,是曉淙還沒長大。”他冷冷地說。是啊,人總歸是要變的,我天真地希望海洋還能像小時侯那樣活潑可愛,天真地想要海洋和曉淙一樣那也是不可能的。

    “你,家裏人對你好嗎?”我試探著問道。

    “為什麽這麽問?”海洋躺在地上望著夜空看也不看我。

    “哦,沒什麽,我隻是覺得奇怪,覺得像你這樣的人可能家裏有什麽問題。”我慌亂地掩飾著。

    他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漫不經心地答道:“過得去。”我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他心思賊深,我怕問多了反而引起他的疑慮。

    已經很晚了,我站起來坐到摩托車上:“走吧。”

    “走不了了。”他平淡地吐出幾個字,把我驚到了。

    “為什麽走不了?”

    “油不夠了,等會開到半路就走不了了,就在在這兒呆著吧。”他依然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我跳下車,拍打著他:“你是故意的吧,你明知道要這麽遠,還不加滿油?”

    海洋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反過身把我壓在身下:“對,我是故意的,從今天你看到我開始,一切的事情都是故意的。後悔了麽?”

    我感受著來自他身體的熱量,他的眼睛紅紅的,直喘著粗氣,我緊張到了極點,我不敢動,怕反而刺激他做出更加難以收拾的事來。僵持了片刻,我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大聲地喊道:“我是……”

    “害怕了吧?”海洋打斷了我,又露出他那邪氣的笑容:“以後小心點,不要惹惱了我。”說完他就放開了我。看著這個人,我仍然驚魂未定。雖然這次沒發生什麽事,但是他始終對我是一種有別於親情的感覺,時間拖得越長,我擔心越難以控製,我是不是該告訴他我是誰,可是我仍然覺得矛盾,無法開口。

    我這樣胡思亂想著,海洋看了我一眼,拋下一句話:“剛才跟你開玩笑的,是想嚇一嚇你。”然後又躺在地上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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