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薑沉禾還沒有有所反應,就聽到身後一聲尖叫。


    她立即向身後望去,因為剛剛那黑匣子在半空飛來的時候改道了,向著身後飛去,正從她身後那女弟子的身旁而過,大約是覺得那黑匣子是砸她的,她就害怕了,畢竟那匣子裹著勁風而來,實在難躲。


    不過當她發現黑匣子沒有將她砸中也順著黑匣子的方向望去,就見那黑匣子落在一個霜袍男子的手中。


    「公孫……公孫長老!」那兩個砸人的弟子嚇了一跳,連忙下來施禮,「弟子見過公孫長老。」


    公孫玉淡淡的點頭,表情並沒有絲毫的變化,隻不過他也沒讓這二人免禮,而是問道:「為何要砸人?」


    他的聲音依舊溫和,卻令人感覺到了一股壓迫,那兩個弟子連忙低下頭去,不敢同他的目光對視,「弟子……弟子……」那個砸人的女弟子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此時公孫玉的心還在砰砰直跳,並沒有看上去那麽平靜,剛剛看到那黑匣子飛向薑沉禾,他駭的唿吸都要停止了,那匣子一看就不是凡品,腦袋上挨了一下恐怕要受傷!


    「公子,此人似乎有些麵善。」這時候玉顏突然說道。


    公孫玉便又向那女弟子望了過去,那女弟子就用力的握住拳頭,沒有等公孫玉看出來,當即道:「公孫長老,弟子曾是謝師姐的丫鬟。」


    公孫玉才有了一點兒印象,眼前這位女子曾經去過紫雲峰幾次,是謝澹雅從謝家帶來的一批人當中的僕從,畢竟她如今乃是真傳弟子,前途不可限量,往後在玄天宗必須要有自己的勢力,自然是從家裏帶來的人最可靠,況且她也有些瑣事,必須有人去打理。


    「因弟子修為未達到築基期,因而隻能在外門,隻是每每迴話的時候被謝師姐接到紫雲峰。」那個女弟子恭敬的迴答。


    公孫玉點頭。


    這也是他看重謝澹雅的地方,此人對下十分寬厚,雖然隻是奴僕卻並不如奴僕一般趨勢,而是根據他們的資質和才能對他們有所分配,比如一些資質較好的奴僕,已經加入玄天宗,成為了玄天宗的弟子,可謂是從奴僕躍身為大宗門弟子,一飛沖天,命運改變。


    正是謝澹雅如此,下麵的人對她忠心耿耿。


    薑沉禾聽到此處才恍然大悟,原來此人乃是謝澹雅的丫鬟,怪不得對她動手,難道謝澹雅已經開始行動了?可是……她那麽聰明的一人,怎麽可能用這麽愚蠢的方法?


    「你還未迴我們公子話,為何砸人。」玉顏的聲音十分冰冷,覺得此人左右言它。


    「這……」那女弟子沒有想到說出自己身份,公孫玉依舊是那樣的態度,他不是小姐的道侶麽?怎麽看樣子在維護薑沉禾那個土包子?


    「弟子……弟子剛剛一時失手……」她不能夠說實話,偷襲宗門內弟子是會被處罰的,她隻希望自己這話一出,公孫玉能夠看在謝澹雅的份上能夠包庇她,畢竟失手和砸人可是兩個概念呢!


    「你竟敢說謊?」玉顏出言嗬斥,目光望向自家公子。


    公孫玉淺淺一笑,望向腳下,此時樓下那個守門的藏書閣老者已經小步跑了上來,「公孫長老有何吩咐。」


    公孫玉笑如春風,朝那老者施禮,「不知偷襲宗門內弟子是何處罰?」


    那長老望了一眼那弟子,又望了一眼公孫玉手中的匣子道:「偷襲宗門內弟子倒是處罰不重,但在藏書閣是不允許動手的,這兩條合起來需在黑墟洞麵壁七日,每餐以白粥為食。」不然弟子都在藏書閣動手,豈不是要把藏書閣毀了,所以,在藏書閣動手者處罰十分嚴厲。


    薑沉禾默默地聽著,這似乎也不算什麽嚴厲的懲罰啊,隻是她想到此處,就聽見女弟子顫聲道:「弟子知錯了,還請長老從輕發落。」黑墟洞可不是一個好地方啊!而且七日白粥,腸子都要吐出來……


    公孫玉卻並未理會他,繼續問那藏書閣的老者,「倘若再加上一條可否?」


    老者問道:「長老請說。」


    公孫玉笑容溫潤,「損壞藏書閣內物品此事非同小可,此風斷不能助長,既然她以物砸人,可見她素喜此事,既然她如此喜歡就讓她砸個夠好了。」


    藏書閣老者吃了一驚,「長老的意思是令其在麵壁時候不停地反覆重複砸人的動作。」雖然動作不難,可是連續七天重複一個動作,那手臂恐怕也不是她自個兒的了,畢竟麵壁之時丹田是被封住了,根本無法運轉真元……


    這公孫長老……法子還真是挺狠,不過聽起來很有效,恐怕經過此次責罰,這位弟子再也不敢以物砸人了!


    不停地掄胳膊七天,縱然沒有嚐試過,也知道那煎熬。


    「長老此法甚好,可加。」藏書閣老者深深施禮。


    公孫玉微微淺笑,「可是有人監督?」


    藏書閣老者道:「有執法堂的弟子監督,斷不會讓她有片刻的停歇。」


    那女弟子恐懼的看著公孫玉,想到自己要在那可怕的黑墟洞受苦不說還要連續掄胳膊七日,她臉色慘白不已,「長老……弟子……弟子知錯了!」


    公孫玉淡淡一笑,「既然知錯,就好生領罰吧。」


    藏書閣的長老已經拿出傳訊玉簡,通知了執法堂的弟子,那個女弟子很快就被執法堂的弟子給帶走了,被拖走的時候還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公孫玉,好像第一天認識此人一般,明明……明明他是那樣溫潤的人物,可是為何竟有這等手段?讓她連反駁都反駁不得?


    薑沉禾聽到此處不斷的搖頭,這樣的處罰聽上去不重,卻十分的有效,令受罰弟子挑不出錯不說,還讓人拍案叫絕,甚至心生佩服,連怨言都生不出來。


    「公孫玉此人心思深沉,不可度量。」薑沉禾唏噓不已,連連搖頭,已經向公孫玉道謝,向著樓上走去。同時心中十分不解,「既然那人乃是謝澹雅的人,他為何不從輕發落,還給人加上了一條?他不是謝澹雅的道侶麽?恐怕謝澹雅知道,心裏一定不會好受吧?」


    此時,她又突然迴想起公孫玉羞辱蘇茗時候的話,不禁皺起眉梢,怎麽感覺那麽古怪呢?不過這種感覺一閃而逝,她對於感情之事實在是遲鈍,甩甩頭就來到了一片書架之前。


    剛剛站定,就聽到有人小聲嘀咕,「真是活該,長老處置的真好!」


    薑沉禾不由得轉頭看去,一看正是那個在她身後的女弟子,望了一眼對方的服飾,雖然也是青色但是領口和袖口的標識圖案卻同她的一般無二。


    「這是璿璣峰的弟子!」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逝,薑沉禾便轉頭問道:「這位道友,你識得那剛剛那女子?」雖然那人已經被罰七日,但是一旦出來,指不定還會來找麻煩。


    那女弟子見薑沉禾望了過來,想到關於她的那些傳言,不過是一個來自世俗界的,而他們也因此人被蘇茗記恨,被紫雲峰的弟子欺負,此時看到真人,心情自然複雜,不過想到關於她那個土瘋子的傳言,她還是對此人有幾分佩服的,畢竟那樣的煉體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


    「不錯,你就是薑師妹?」


    薑沉禾詫異,「你識得我?」


    那女弟子好笑,「你如今已經在外門出了名,我怎會不識得?」


    薑沉禾正要問自己怎麽就出名了,就聽到又有人上樓來,喊道:「俞師妹,璿璣殿發放這個月的丹藥了,我們快去領丹藥吧。」


    那俞師妹一聽當即放下玉簡,高興的往外走,薑沉禾心中納悶,發放丹藥?不禁連忙跟上那位俞師妹,問道:「每個月宗門都發放丹藥麽?」


    俞師妹點頭,詫異的望向薑沉禾,「是啊,薑師妹不知道?」


    薑沉禾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那丹藥發放多少,是什麽丹藥。」至於他們這麽高興。


    俞師妹看她的神色愈發古怪,不過想到薑沉禾初入宗門,恐怕對宗門內的事情並不了解,解釋道:「我們璿璣峰的弟子每月有兩粒納靈丹。」


    「納靈丹……兩粒啊……」薑沉禾一顆興奮的心一下子熄滅了。


    「還以為什麽丹藥,不過是兩粒納靈丹,還是一個月隻有兩粒。」這對於她來簡直不夠塞牙縫的,她在練氣期的時候一天都吃一大把,兩粒……還是算了吧。


    況且她已經是築基期了,納靈丹早就不吃了。


    「怎麽,薑師妹你是高興壞了麽?走吧,我們快去領丹藥吧。」俞師妹催促著薑沉禾,心想一個世俗界的來的,恐怕是被兩粒的納靈丹嚇傻了,聽聞在世俗界有蘊靈丹就不錯了。


    「哦……」薑沉禾愣了一下,便也跟上了,心想,「雖然我不需要納靈丹,但是這納靈丹也是練氣期很珍貴的丹藥,我要是表現的興致缺缺,恐怕遭人懷疑。」


    很快,三人便出了藏書閣,向著發放丹藥的璿璣殿飛去,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身後有一名弟子正在跟蹤,正是同那女弟子一起的男弟子,他看著薑沉禾的後背,恨的咬牙切齒,「賤人,土包子,讓蘇師妹受辱不說還敢勾引公孫長老,還想領丹藥,我讓你領個夠!」


    不過是兩刻鍾,三人就到了,薑沉禾在高空中看著那長長的隊伍吃驚不已,「這麽長,這要排到什麽時候?就為了兩粒納靈丹……」


    剛想到此處,就見不遠處仿佛有人打起來了,還沒有看清楚怎麽迴事兒,就聽那個俞師妹驚唿,「是姚師妹他們,可惡的紫雲峰弟子,又來搶丹藥!」


    說話間,三人已經飛身降落,便見幾名弟子捂著頭,被一群弟子拳打腳踢的一陣亂揍,他們頭髮蓬亂,衣衫破爛,已經是鼻青臉腫,可卻不敢絲毫還手,隻能痛苦的嚎叫。


    薑沉禾震驚,「這璿璣峰弟子的日子這麽慘?」


    「住手!」俞師妹喝止。


    揍人的弟子當即停手,轉頭望了過來,正要發怒,看到是俞師妹,臉上露出淫笑,「呦,是俞師妹啊,哈哈哈,你要讓小爺我摸兩下,也就繞了這些烏龜廢物!」


    「你!」俞師妹氣得臉色漲紅,而那人往薑沉禾這邊一望,一雙眼睛都直了,口水都要流了出來,「這又是哪個師妹,真美啊!要是能給小爺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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