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忽然想起此人住在她的隔壁,連忙施禮道:「弟子拜見公孫長老。」


    公孫玉依舊是淺笑的麵容,好像如往常一般,「不必多禮。」


    玉顏正從屋中出來,看到自家公子強顏歡笑的模樣心疼不已。


    忽然間,腦中就想起兩個多月以前公子的那句話,「你我之間何須多禮,往後這裏禮儀也就免了可好?」


    哎,都是他把公子給害苦了!


    而薑沉禾和公孫玉已經並肩而行走向門外,玉顏也趕忙跟了上去。


    薑沉禾望著前麵長長的路,此處的房屋都是依山而建,十分錯落稀疏,他們乃是修士完全可以禦劍飛行,但是宗門有規定,從此處到達授課大堂前的路程都不準飛行,這是為了磨礪弟子的意誌,所以他們隻能夠徒步行走。


    這就是薑沉禾鬱悶的地方,要是能飛,她也飛慢點兒,可是隻能夠走……而且兩人住一個院子,又同時出來的,總不能將人家甩開吧?


    薑沉禾很鬱悶的走著,所幸這個公孫玉也不說話,也免除了很多尷尬,此人雖然智謀無雙,可是性格溫潤,感覺不到氣場和壓迫,薑沉禾走走的也就適應了,路程走完也沒有感覺到煎熬,反倒是清風吹拂,那偶爾的清淺氣息令她感覺十分的舒服。


    不過是半個時辰的路程,一到授課大堂人就多了起來,他們三人沒有說話,就有無數的目光掃了過來。


    「公孫長老來了……」那是一些個女弟子癡迷的聲音。


    「啊,那個土瘋子她也來了……」這是一聲尖叫。


    「天啊,她竟然是和公孫長老一塊兒進來的!」


    「是啊,她好不要臉,竟然還和公孫長老一起,難道不知道公孫長老和謝師姐是道侶麽?」


    「噓,別說了,小心被她聽到一會兒揍你!」


    「啊!」那個剛說話的女弟子像是突然被掐出了脖子一般,「我……對我差點兒給忘了,她是個瘋子,招惹不得……」


    ……


    大堂內弟子們的議論聲不斷,實在是紛亂,就像是嗡嗡嗡的蒼蠅,薑沉禾根本就沒有聽清楚。


    她很快來到了基礎的授課大堂,這日清晨講課的還是呂長老,見二人並肩而來一雙本就不大的眼睛都笑沒了,恭敬的向公孫玉施禮。


    公孫玉淺笑著迴禮,薑沉禾也連忙向呂長老行禮,但是想到這位長老的刁難,她嘴角劇烈的抽搐了一下,希望今日這位長老別找上她了!


    呂長老看到薑沉禾的表情也是心中苦笑,再也不幹那傻事。


    今日二人來的早,很多空的蒲團,薑沉禾並不是一個好好學生,她屬於那種夫子上課經常溜號那類,所以習慣性的坐到了最後一排,好能夠幹點兒什麽壞事兒。


    當然,她是認真聽課的,不會幹什麽壞事兒,但是一個人的習慣形成了不好改變。


    公孫玉剛剛慢了她一步,看到她找了一個地方坐下,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坐在她的身旁,玉顏微微一愣,心想,「公子怎麽還坐遠了?眼見不是一個好機會麽?」


    就這樣兩人雖然都坐在最後一排,中間卻隔著四五個蒲團,當然這個位置似乎也沒有人敢坐,於是便空了下來。


    對此薑沉禾不以為意,閉眸開始認真聽課領悟,很快就沉醉其中。


    這些日子公孫玉和玉顏也很少來聽這樣的基礎課,畢竟玉顏也是初次淬鍊本體,需要一個適應期,所以他們在重力空間耗費的時間比較多。


    當然,哪怕是玉顏對於這些基礎的知識還未完全掌握,此時卻聽不進去,他在糾結他們公子為何就沒有坐在薑沉禾旁邊!


    公孫玉本人卻完全沉浸在課程當中,好像剛剛的選擇隻是小事一樁,而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做。


    他能夠運籌帷幄,治理好一個國家,可是在感情方麵卻隻是一隻菜鳥,他不知道如何令薑沉禾喜歡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怎麽做,感情這件事太過深奧,令他完全迷茫。


    正如薑沉禾所料,她聽了小半個月的課程就將所有的基礎領悟了,畢竟她已經到了築基期,領悟這些東西就好像一個站在山頂的人看山腳下一般,沒有多少難度。而這些長老也隻是將基礎的東西反覆的講述。


    接下來,她就可以專聽璿璣峰長老講的課程了,那是針對各個峰的弟子的課程,比如紫雲峰的弟子有紫雲峰長老專門授課,而寶劍峰的弟子也有寶劍峰的長老授課。


    新的一天,她直接向璿璣峰授課大堂走去,公孫玉看著她的腳步,遲疑了一下,走向了寶劍峰授課大堂。


    玉顏完全蒙了,「公子,為何不跟上去?」


    公孫玉覺得,倘若是薑沉禾喜歡他,他知道應當主動靠近她,升溫兩人的感情,可是薑沉禾並不喜歡他,倘若他刻意靠近會令她反感,他不想因為他的喜歡給她帶來困擾,讓她覺得厭煩。


    薑沉禾聽了幾天的璿璣峰長老授課簡直覺得眼前出現了一個新天地!


    想到璿璣老祖能夠用璿璣秘術增加十年壽元,可見璿璣秘術神奇啊!


    不過雖然是一片新天地,她也隻是花費了小半個月也將基礎完全領悟了,畢竟大道同源,這些還是太基礎了。


    「終於可以去藏書閣了!」薑沉禾心情非常好,這些日子簡直是受益匪淺,心滿意足的往自己住處趕。


    剛一進院子,就聽得歡喜之聲,「小禾姐,你終於迴來了!」


    薑沉禾轉頭望去,便見正是修蔓和小彤,數月不見,她也對他們十分想念,「來屋中坐。」


    小彤笑著點頭,三人很快入屋,薑沉禾便發現修蔓的臉色有些難看,不禁問道:「可是璿璣峰出了什麽事情?」


    修蔓揉了揉眉心,大概她這些日子操勞甚多,眼睛裏麵竟然有了血絲,她的目光先是在薑沉禾的身上打量了一下,看到薑沉禾還是練氣期第十二層中期的修為臉上露出失望之色,才嘆道:「自從祖母走後,璿璣峰弟子求丹元鋒煉丹就更難了,哪怕是沒有謝澹雅從中剋扣,璿璣峰的日子也十分難熬。」


    剛剛迴璿璣峰隻聽祖母說璿璣峰弟子日子不好過,如今在峰中住了數月,才切身體會到了。


    「這倒還是其次,因我父親還未迴來,不知生死,璿璣峰峰主還無法確立,所謂群龍無首,峰中的大小事務完全由六位長老決定……」說到此處,修蔓狠狠的揉了揉眉心,顯然都不想說下去。


    薑沉禾迴想了一下那六位長老的樣子,都是一些個老頑固,讓他們六人管理璿璣峰,也不知道管理成什麽樣子。


    小彤卻突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氣急了一般,「因為他們皆是軟柿子,更是在分配資源的時候說不上話,皆是那些峰主說什麽就是什麽,就比如說這次外門弟子大比,竟然也是在分配資源的時候占比例的!」


    修蔓接話說道,「不錯,我們璿璣峰不管是在外門,還是內門真傳弟子大比都是墊底的,其實不管怎麽比都是輸,分配的資源是最少的,這樣的大比對我們十分不公平,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薑沉禾恍然大悟,「宗門分配資源是根據外門大比和內門真傳弟子大比分配資源多少的?」


    小彤道:「今年是如此安排的,哪個峰大比的成績好,哪個峰就占的資源多!」


    「什麽時候大比?」


    「三個月後就是外門大比。」


    薑沉禾點頭又問道,「大比有什麽規則?」


    修蔓揉著眉心搖頭,「我也不知,我離開宗門百年,興許規則變了。」她說完這句話,轉頭看薑沉禾,「小禾大比的成績我們璿璣峰也就不指望了,反正一直都是墊底。」如今薑沉禾不過是練氣期第十二層中期的修為,能夠在大比上取得名次也實在是太難了,倘若是練氣第十二層後期還有些一些希望。


    她又輕嘆一口氣,神色變得凝重,「我此番來是要提醒你,謝澹雅可能在大比的時候做手腳,畢竟大比的時候隻要弟子不認輸,生死不論的。」


    薑沉禾悚然驚住,自從她將蘇茗教訓一頓後,對方好像銷聲匿跡一般,難道是在醞釀更可怕的陰謀?


    這時候小彤又說道:「還有就是那個季風,此人可是什麽手段都能夠使得出來,小禾姐,你一定小心!而且大比上不準使用符籙!」倘若允許使用符籙,她就不必這麽操心了!


    薑沉禾眉頭深鎖,她剛來玄天宗,就樹立了兩大敵,而且是兩個真傳弟子,她如今既然已經是玄天宗弟子了,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這兩人的存在就好像兩把懸在頭上的大刀,偏偏她在宗門沒有什麽勢力,也不能同二人抗衡!而至於穀成丹,也不可能寸步不離的保護她。


    「這當如何是好呢?」薑沉禾極力思索著。


    而這時候,小彤突然驚唿,「公孫……長老?」


    三人皆向門外望去,就見公孫玉和玉顏從外麵迴來了,正從薑沉禾的門前路過,聽聞小彤說話,便走上前來,淺笑,「小彤,修蔓。」


    小彤和修蔓哪裏敢怠慢,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弟子拜見公孫長老。」


    薑沉禾趕忙讓公孫玉進屋喝茶,公孫玉愣了一下也就進來了,他還是第一次進薑沉禾的屋子,屋子不小,可是家具簡單,目光往床榻的方向一掃,神色就是愣了愣。


    玉顏一見那床榻的位置,神色也十分古怪,想像著中間去掉一堵牆的場景。


    又聊了小半個時辰,薑沉禾就送走了修蔓和小彤,盤算著問問外門大比的規則。


    翌日一早,她就去了藏書閣,昨晚思慮太重,不知不覺睡著了,卻是起晚了。不過她來藏書閣的時候也沒有多少人。


    剛上了二樓,就聽到有說話的聲音,「你看到朱峰和岑平被謝師姐叫去了?」


    那聲音是壓低的,此時藏書閣二樓根本就沒有人,所以二人也沒有避諱,隻不過突然間當中一人道「噓,有人來了。」


    說完,二人便朝樓梯這邊望去,便見是薑沉禾,兩人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怎麽是她?」


    「哼,這個不要臉的賤人!」那人二話不說,竟然抄起一個黑匣子朝薑沉禾的腦袋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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