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道是……動情了?


    這……鳳尾玉佩竟然有這種功效麽?可是,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呢?


    磯陽隻覺得一片迷茫,不過,不管怎麽說,這乃是好事一樁,既然她對他有了那麽一絲情愫,如此,他終於可以再近一步了!


    這樣想著,他心情大好起來,再打量起那閃爍著光暈的鳳尾玉佩,也再沒有了忌憚和畏懼,反而是目光灼熱起來,充滿了期盼。


    而此時的薑沉禾卻是煎熬無比,她隻覺得再呆下去自己要被磯陽發現什麽端倪,因而,再看完周遭地勢後,不禁問道:「先生就住在此處麽?可是這裏……並無屋舍,不如您還是住進學生的莊子吧。」


    她的態度恭敬無比,仿佛沒有一絲的異樣,隻是,磯陽卻一眼看出了她的不同來,以往,她總會同他對視,雙眸清澈幹淨,沒有任何的雜質,而此刻,卻是垂著眼簾的,顯然,心虛的都不敢瞧他了。


    不過,他自然不會拆穿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更進一步,那會把她嚇跑,要知道,她此刻還對她心中那情愫耿耿於懷,如同小鹿一般,因而,他要慢慢溫養著。


    因而,他的表情還是淡淡的,如同往常一般,道:「你無須憂心,我在此處建幾個竹屋就是。」


    薑沉禾瞭然,可不是,這人生得一雙巧手,蓋個房子應當不在話下,便不再堅持。隻是……


    這個時候,薑沉禾微微的抬眸打量了一眼磯陽,見對方根本沒有瞧她,反而是望著那水汽氤氳的熱泉,不知在思量什麽。


    她頓時鬆了一口氣。


    看來,他並未發現什麽。


    而想到此處,她又自嘲一笑。


    人家對她又沒有什麽想法,哪裏會盯著她瞧,自己真是想太多了!


    如此,薑沉禾才徹底放下心來,又見此時天色已晚,便又對磯陽道:「那個……先生,您能不能送學生迴去?」


    磯陽方才轉頭,眉目緊緊皺著,仿佛微有不悅,薑沉禾見他如此,登時心中一驚,同時心底的某處竟然微微一痛,好似被磯陽這般的對待,令她很難過一般。


    薑沉禾再次愕然。


    這……


    怎麽會這樣?


    這也太沒道理了吧!


    心痛個毛啊!


    薑沉禾簡直對自己無語了!


    所以,她竭力壓製那抹可笑的痛楚,再次向磯陽施了一禮。


    磯陽才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一扯她的衣袖,她的眼前再次出現一抹黑,片刻後便是眼前大亮,她一睜開眸子,便見已然是身處菩提小築了。


    隻是……她怎麽……發現……


    「啊……」薑沉禾努力穩住身形,可是,她半個腳站在台階上,眼瞅著整個人就要撲向地麵……不……是要滾下台階。


    她驚得大駭,實在是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不過……她的身體才栽下一半的時候,她的腰間陡然一緊,登時騰空而起,看著那遠離的台階,薑沉禾登時鬆了一口氣。


    可是,待到發現自己竟然……


    一雙手臂,竟然緊緊摟住……


    「啊!」薑沉禾忍不住驚叫一聲,條件反射驚跳起來,直直後退數步,直到同那人遙遙相望,她才仿佛覺得一顆心迴到了肚子裏,不過,看著眼前人打量她的模樣,她有種要逃跑的衝動!


    不過,謹慎如她,清醒的壓製著那種衝動,讓自己看起來沒有什麽異樣,慢慢的,平穩的朝磯陽走了過來,施禮道:「多謝先生相助。」


    磯陽的嘴角幾不可查的彎起,眉目也染了笑意,隻不過,他的臉還是死板著,仿佛十分不悅,道:「不必,此時天色已晚,你還是早些迴去吧。」


    薑沉禾自然聽出他的不高興,顯然是對她方才的反應十分不滿,而事實上,她自己也想扇自己兩巴掌!


    哎,不就是抱一下,她本就不甚在意那些規矩,反應那麽大作甚!


    不過,好在磯陽沒說什麽,她一邊往迴走,一邊默默地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真是……


    丟死人了,明日可不能這個樣子,不能!


    可是,想到腰間那處,竟然還有觸感,她竟覺得一片的火熱,頓時仿佛燒起一片火來!


    薑沉禾頓時無語,煩躁的大叫一聲,死命的抓了兩把頭髮,才感覺舒服一些。


    不過,待到走出竹林,蓮藕和蓮子見她頭髮蓬亂,仿佛雞窩一般,臉釵環都丟了數個,不禁嚇壞了,「小姐……您……你這是怎麽了?」


    薑沉禾自然知曉自己的頭髮被抓爛了,不過,她此時連說話的心情都沒有了,有氣無力得道:「給我梳一梳吧。」


    她說完,就坐在竹林旁的石凳上,等著蓮藕和蓮子伺候。


    兩個丫頭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的眼中看到驚愕之色,不過見薑沉禾衣衫整齊,而且,此處隻有磯陽一人,難道對方還會對他們小姐怎麽樣麽?


    再者,說句難聽的,人家想怎麽樣,他們小姐能夠反抗麽?


    所以,兩人便放下了心,為薑沉禾梳起頭來。


    隻是,待到梳好,他們又見薑沉禾竟然沒等他們裝好梳子,徑直快步走出了菩提小築,而且,她愈走愈快,最後竟然快步跑了起來,那架勢,好似逃跑一般。


    兩個丫頭驚呆了,一張小臉兒變得煞白。


    大家世族的小姐莫說跑了,哪個不是穩穩地走,以保持儀態,縱然他們小姐不喜規矩,走得快些,但是那步態依舊優美文雅,哪裏如這般?


    這簡直……


    「小姐……小姐這是中邪了?」良久,蓮藕哆嗦著嘴唇道。


    蓮子深深的皺著眉梢,嘆了一口氣道:「不管怎麽樣,咱們還是先追上小姐吧,畢竟倘若被人瞧見,終歸不好。」


    蓮藕點點頭,二人便也快跑起來,望著左右的樹木被快速甩在身後,兩個丫頭隻覺得這場景詭異異常,他們何曾這樣跑過?


    不過,他們不跑也不行,可是……縱然他們已然快跑了,竟然還是追不上薑沉禾,對方就在前麵,仿佛兔子一般,蓮藕還能夠支撐住,蓮子已然跑不動了,對蓮藕道:「你別管我,快……快追上小姐!」


    蓮藕便連忙點頭,沒有蓮子累贅,她跑得更快了一些,隻是可惜,她淚了……她縱然習武,可是也不及薑沉禾,所以,她跑了半晌,還是沒有追上,在那兒唿哧喘著粗氣,眼睜睜看著薑沉禾越來越遠,不過想到待會兒就上了大路,便會有奴僕了,她一咬牙,拚命的壓榨自己,又快步跑了起來。


    不過……她跑著跑著,竟然發現他們小姐不跑了,不但不跑了,還整理了整理衣衫,開始端莊的走了起來。


    蓮藕大喜,連忙跟了上去,隻見眼前便是大路,便立刻明白小姐沒有瘋也沒有傻,是正常的。


    而這時候,二人不再跑,蓮子也漸漸跟上來,見薑沉禾並無什麽異樣,也是鬆了口氣,隻是,她這口氣沒有鬆開多久,本是一路正常的薑沉禾,一進入屋中,竟然隨手抄起一個花瓶不由分說便往地上砸。


    頓時屋中傳來「劈裏啪啦——」一陣的碎響,很快,滿地都是瓷器的碎片,當然還有亂七八糟的東西被摔在地上,來迴滾著。


    兩個丫頭看的愕然,呆滯再那兒,嘴巴大張,成一個「o」形,而再看他們小姐,突然又往床榻上一撲,將被子往頭上一蒙上,竟然「乒桌球乓」的一陣拍床板,同時扯著「啊啊——」的大叫起來。


    兩個丫頭驚呆了,傻傻的看著,完全不明所以。


    直到薑沉禾停止拍床板,他們才迴過神來。


    而此時的薑沉禾,正唿哧喘著粗氣,經過這麽一頓發泄,她才覺得舒服一些,仿佛磯陽的影子已然被她拋諸腦後。


    她慢慢的坐起身來,大夏天的竟然用被子裹著坐在那兒,瞅著遠處的窗欞想著。


    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好像自己的心竟然不受自己的控製,她不能夠再這樣下去,她要壓製這種情愫,將其扼殺在萌芽階段,前世她已然吃虧一次,這一世不能夠再同一個地方跌倒。


    她要掌控自己的心,掌控自己的一切!


    想到此處,薑沉禾才慢慢平靜下來,從衣袖中掏出一本書看了起來,這正是磯陽送她的那本修心之術。


    而兩個丫頭看著床榻上被揉亂的一床被子,還有枕頭被倒掛在床帳上,在薑沉禾的頭上來迴搖晃,隨時都能夠砸到她的腦袋。


    然而,他們的小姐……她老身在的斜靠在床榻上,頂著淩亂的雞窩頭,在……在認真的看書……而且,而且那發叉就在她眼皮子上,晃啊晃,明明那麽明顯……


    可是,她不但沒有察覺,還進入了忘我的境界……


    這畫麵……


    簡直美的不敢看啊!


    而此時的公孫府,公孫玉霍然從修煉中睜開眸子。


    他感覺到腦中莫名的傳來一陣轟鳴,隨著這轟鳴聲,他看到他靈魂深處那一盞靈魂之火以肉看可見的速度開始凝實。


    他知曉,這一次後,他會突破一大階。要知道一般的修士突破一小階都是千難萬難。


    可是,他的麵上卻沒有半分的欣喜之色,反而眉目染上了擔憂,而待到那火焰不再凝實,他的心髒陡然傳來一陣撕心般的疼痛,仿佛是失去什麽重要的東西一般,令他一瞬間陷入無盡的痛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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