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了這個問題,他更擔憂的是……


    他的目光不由得掃了一眼周遭,此處的建築皆是凡間材質,想他第一次受到赤色鳳尾玉佩的攻擊,石室迸裂的場景,他的目光陡然一縮!


    他不能夠再留在此處了!


    因為一旦那橙色鳳尾玉佩發起攻擊,整個薑家恐怕都會被夷為平地,所以……


    事不宜遲,他此刻便要立即離開!


    不然就中了背後之人的詭計,顯然,對方的目的不是隻對付他一人,而是要滅族整個薑家!


    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好深的謀算!


    磯陽的胸中怒火翻湧,同時眸中殺意隱現,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他暗暗下定決心,他一定要盡快找到那幕後之人,將其殺掉!


    薑沉禾見他突然變了臉色,而且周身也湧現出戾氣,不禁大駭,「先生您……」該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


    磯陽自知他方才的模樣將她嚇壞了,不禁輕嘆一口氣道:「我恐怕此刻便要離開此地了。」


    薑沉禾的大震,雙頰頓失血色,她此時之所以能夠鎮定自若,不著急公孫家的事情,無非就是因磯陽在薑家,能夠保她一時無憂,可是,對方一旦離去,那薑家……


    薑沉禾呆呆的望著他,幾乎控製不住恐懼的情緒,輕聲問道:「您要離開大齊麽?」


    磯陽一見她駭成這般,心中便是一痛,她此時還是太弱小了,縱然心性再強大,沒有絕對的實力,一切都是空談,他自然不能夠在她羽翼未豐之前離開,再者,他捨得離她太遠麽?


    哪怕是連續受到鳳尾玉佩的攻擊,他也要守在她的身邊。


    因而,此刻,他不由得溫柔的望向她,輕聲說道:「此處天地精華之氣實在是太稀薄,恐怕是即便是布設聚靈大陣也不能夠增加太多,而況且,一旦布設聚靈大陣,恐怕動靜太大,那時候,薑家便會被整個大齊注意,因而,考慮到這種種原因,還是選擇一處僻靜之地,免得被人察覺。」


    他不能夠將真正的原因告知於她,不然,她定然會心存疑惑,對他產生懷疑和忌憚,到時候,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功虧一簣了。


    當然,他如此迴答也並未欺騙她,待到她知曉一切,咳咳……也不會揍他……


    薑沉禾登時鬆了一口大氣,轉而大喜,原來他不是要走,而是為了她考慮,為了薑家考慮啊!


    真是太好了!


    不過想想也是,如今她的境界又有所提升,使得他的傷勢恢復更快,他又怎麽可能離開?


    自己真是被公孫傾城給嚇住了,險些連基本的判斷能力都要沒有了。


    「那……那這京都之內,何處的精華之氣更濃呢?」


    磯陽便微微抬起頭來,遙望四周,仿佛在觀測,隻是片刻,他便道:「要說這京都的精華之氣,還是城外人跡罕至之地更為濃厚,而要說最濃之處,應當是城西了,那裏有一處熱泉,精華之氣比旁的都更濃一些。」


    薑沉禾大喜,「那真是太好了!」


    磯陽挑眉,不禁問道:「莫非那城西之地乃是你的?」


    薑沉禾笑著點頭,「先生有所不知,就在前不久,陛下已然將那地方賞賜給了學生,此時隻有薑家的幾個奴僕在打理,並無人什麽人,先生去了很是清靜。」


    磯陽輕輕的點點頭,怪不得她高興,原來如此,不過,即便是皇帝沒有賞賜,想來他要個熱泉他也不敢不給,不過既然已然在小禾的名下,自然省了那番力氣。


    況且,他也根本不會見皇帝,隻能命底下的人去做,想到那二人,他微微的皺起眉梢。


    隻是,薑沉禾話突然打斷了他的思路,「可是……那就很遠了……傳送陣要多久呢?」


    磯陽失笑,這麽近的距離哪裏遠呢?不禁道:「半刻鍾也用不上。」


    薑沉禾大喜,「那真是太好了!」


    「那……那如此,我們此刻便動身?」她猶豫不決得看著磯陽,而事實上,此時夕陽西斜,已經有些晚了,這能夠趕迴來麽?畢竟,她這些日子事忙,還未來得及清理院中那些陸成珺的眼線,隻怕……


    然而,她還未想完,就聽磯陽道:「近前來。」


    薑沉禾不解其意,不過,他知曉對方既然說了,自然有他的道理,便乖乖的走到了他的麵前,隻是……


    未曾想,對方竟然突地抓住她的衣袖,她的眼前登時一抹黑,竟然什麽也看不到,什麽也聽不到了!


    這是個什麽地方……


    薑沉禾驚訝的看著周遭,完全是黑漆漆的一片,真是伸手不見五指啊!


    可是,明明,磯陽拉了她的衣袖,怎麽,一轉眼人就沒了呢?


    隻是,還未等她想明白,她陡然發覺眼前一亮,耳邊也傳來嘩啦啦的水聲,薑沉禾駭然,定睛一瞧,她……她竟然站在一巨大的瀑布之前!


    這……她下意識的望向身旁,隻見磯陽正站在那兒,目光掃視著周遭,仿佛在思量什麽。


    薑沉禾卻呆呆的看著他,完全傻在那兒,「這……這是城西?」可不是,不遠處便是那熱泉,她曾經來過三次,自然熟悉,隻是……這……是不是做夢啊?


    磯陽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嗯,從今日起,就住在此處了。」


    薑沉禾驚呆,磕磕巴巴得道:「這……真的是城西,這也太快了啊!」竟然隻是眨眼功夫,「那……那我進入練氣期也能夠如此麽?」


    磯陽正打量四周,聽她此言,不禁失笑,「練氣期不能夠飛行,不過可以禦劍,到了築基期就可以飛行了。」


    「那……那也能這般快麽?」


    望著她那傻傻求教的模樣,磯陽隻覺得有趣,笑道:「不能夠。」


    「那……要等到什麽時候……」薑沉禾傻傻的看著磯陽,眼中充滿了羨慕。


    磯陽失笑,想了想城西到薑家的距離,道:「怎麽也要化神期吧。」


    「化……化神期,那是個什麽境界。」薑沉禾傻傻的問。


    磯陽挑眉,對於這些境界,他早就為她講解了一遍,怎麽……難道她並未注意聽?


    想到此處,他不禁微微皺起眉梢,不過,再看到她那一臉傻氣的模樣,隻覺得可愛不已,不禁抬起手指,輕輕的往她光潔的額頭上一敲,「迴去瞧書吧!」


    「額……啊……」薑沉禾隻覺得額頭一痛,微微的皺起眉梢,下意識的揉了揉頭,隻是……就在這個時候,她忽覺自心髒處傳來一陣莫名的刺痛,薑沉禾駭然,不過,所幸那刺痛很快就消失了,她登時鬆了一口氣,看來興許是岔氣兒了。


    想到此處,她便不再關注,而是也打量起四周來,發現此處樹木環繞,百花齊放,又有翠竹掩映,真是很美啊!


    隻是,這裏……


    怎麽居住呢?


    薑沉禾不由得看向磯陽,隻是,她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腦中一陣恍惚,好似遠處有個人在唿喚著什麽,隻是,不管她怎麽仔細去聽,卻聽不到絲毫的聲音,薑沉禾下意識努力集中精力,然而……


    不但那聲音愈發遙遠,她的腦中更是恍惚不已,令她忍不住死死按住額頭。


    奇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呢?


    難道是最近勞累了?


    竟然精神恍惚了?


    可是,沒有啊,明明休息的很好啊!


    不過,這種恍惚並未持續多久,漸漸的就消失了,視線也逐漸清晰起來,隻不過,此時眼前再也不是一個人的背影,而是一張無比俊美的臉。


    他的眼眸狹長,雙眉斜飛入鬢,縱然五官精緻得無一絲瑕疵,卻不秀氣,也不溫雅,而是散發著邪氣,魅得人仿佛神魂失守。


    薑沉禾呆呆的看著眼前人,竟然感覺到有一絲的熟悉,可是,待到她仔細去想,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他是誰呢?


    那人的臉在她的眼前清晰了又模糊,來迴不知多少次,薑沉禾霍然一驚……


    他……他不就是磯陽麽?


    那她……該不會真的盯著人家看了這麽久吧?


    想到有這個可能,薑沉禾心肝一抖,腦中爆炸一般,登時瞪大眼睛,隻見那張俊臉沒有消失,他確確實實的,就在她的眼前,正皺著眉頭盯著她瞧。


    而且,而且……而且他的一根手指還點在她的眉心處,薑沉禾登時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躲避磯陽的觸碰。


    磯陽本才探查到了一半,見她忽然後退,也是微微一挑眉,奇怪的看著她,「方才你可是感覺到不妥之處?」


    薑沉禾下意識搖頭,仿佛心虛般,道:「沒……並無不妥,多謝先生關切。」


    隻是,她這樣說著,卻故意閃躲,裝作打量四周,實在是,她的心跳也詭異的加速了!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太奇怪了,太扯淡了啊!


    磯陽奇怪的看著她,憑藉他的眼力,自然看出她在逃避什麽,又見她雙頰隱隱泛紅,不禁挑起眉梢。


    嗯?


    這是怎麽了?


    難道,害羞……


    這……以往可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畢竟這丫頭對他沒有一點兒那方麵的心思,看他如同看一顆白菜一般,怎麽……今日就躲避了呢?


    難道是……


    磯陽的目光不由得望向她腰間的鳳尾玉佩,此時正閃著淡淡的光華,難道……是……


    想到那個可能,磯陽不禁喜上眉梢,再望向薑沉禾的時候,他的目光已然充滿了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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