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京華他再出身高貴,可是竟然如此明目張膽的同他的未婚妻眉目傳情,顯然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中,如此打他的臉麵,他還低聲下氣的祈求,他獨孤衍怎麽能夠輕賤到這種地步?


    所以,他寧可站在原地等候,等待薑沉禾出來!


    沒錯,他就不相信了,今日薑沉禾不出來了,他們二人再怎麽大膽,也不敢公然住在同一屋簷下吧?


    因而,想到此處,他的心反而慢慢定了下來,就連心緒也慢慢平靜,甚至冷冷的想。


    這個衛京華縱然救過榮國公的命,可是畢竟也是天朝貴胄,竟然公然同人家未婚妻苟且,也不怕丟了世家公子的顏麵?


    因而,待到他出去,一定要將此事告知薑老夫人,斷不能讓這二人這般下去,縱然他不喜薑沉禾,可是,他的東西就是他的東西,他不允許別人覬覦,更不允許薑沉禾給他戴綠帽子!


    隻可惜,他打算的好,他這麽一站,就站了一個時辰,裏麵還沒有絲毫的動靜,不用想,薑沉禾並未出來,那麽……此時,指不定二人又在做什麽!


    想到孤男寡女可能做的那些事情,獨孤衍的胸中再次竄了一股子邪火,甚至已然站不住,想要拔劍衝出去,可是,想到他大業未成,還是強壓下怒火,繼續在原地等下去。


    然而,他想在這兒等,磯陽卻將他給厭惡透了,未曾想一隻蒼蠅還不趕快離去,竟然還在他眼前晃蕩,影響他同小禾獨處,不由得冷哼一聲道:「還不滾!」


    他這樣說著,竟然有一股勁風從他袖中捲起,隻竄入竹林之內,登時吹的一大片竹子傾斜栽倒,倘若不是柔韌性極好,恐怕要生生折斷。


    可想而知,如此力道猛地朝獨孤衍刮去,對方還未反應過來,隻覺得胸口一陣劇痛,整個人竟然被生生掀飛出竹林,又在竹林外滾了滾,才停了下來。


    他猛地捂住胸口,竟然是伏在地上,生生噴出一大口血來,默查經脈,竟然已然斷了數處!


    獨孤衍大駭,完全沒有想到這個衛京華武功竟然如此之高,他還未見到其人,竟被對方打成了重傷!


    因而,他此刻不由得將目光投向湖對岸,正同磯陽投來的目光撞了個正著,那目光淩厲如刀,他登時大駭,然而,還未來得及他反應,隻聽那人再次出言,「滾!」


    那聲音冰冷至極,仿佛帶著勁風颳了過來,刮的他皮膚生疼,獨孤衍活著這麽一輩子,也未見過武功如此之高之人。


    一時間怔愣在原地,好半晌才迴過神來,自己一個正主,薑沉禾的未婚夫,不但被姦夫給打傷,還要被姦夫掃地出門!


    他縱然在從小忍辱負重,也沒有受到這般的恥辱,不禁大怒,道:「閣下可知我是何人?」


    隻可惜,那「人」字還未說完,隻聽得冷哼一聲,又是一股勁風隔著對岸卷了過來,直接將他整個人掀翻出門,之後便是「砰——」的一聲,他眼睜睜看著大門關上,竟然是……


    直接將他轟出門外了!


    獨孤衍又是懼,又是怒,可惜,他此時已然身受重傷,勉力能夠爬的起來,可是好不容易支撐起身子,胸中又是一陣血氣翻湧,一口鮮血又噴湧而出。


    薑沉禾看到此處,已然震驚在原地。


    她就是怎麽想,也沒有想到那人乃是獨孤衍,當然,對方被磯陽打傷她半分痛色也無,甚至看到獨孤衍竟然還能夠說話,她麵露失望之色。


    沒錯,那一刻,他真希望獨孤衍惹怒了磯陽才好,如此,磯陽一怒之下說不定下了狠手,直接一掌拍死對方才好,那樣,她可是省去無數的麻煩了。


    不過,對方這麽輕鬆就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從重生至今,這個獨孤衍可是還未還她一分。


    沒錯,前世她在獨孤衍身上投入無數感情和財力、物力,這一世,他一定讓對方百倍奉還迴來。


    笑話,她薑沉禾的苦和痛,豈能是白受的?


    而磯陽看到薑沉禾那若有所思的神色,眼中閃過一抹讚賞。


    他的小禾果然又有進益。


    而事實上,這樣的螻蟻,原本他是不屑於動手,甚至連看都懶得看一眼,若不是他在這裏礙眼,他根本不會出手。


    自然,往後他也不會出手,因為這等螻蟻隻配給小禾練手之用,待到對方的價值被利用完,他自然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即便是扔在大街上,也沒有人願意多看一眼。


    所以,這蒼蠅礙眼,也礙眼不了多久了。


    而這一幕看在蓮藕和蓮葉眼中,可是驚呆了,他們先是恐懼的不能夠發出聲音,一雙眼睛盯著磯陽,眼珠子簡直不會轉了。


    沒錯,他們簡直不能夠相信自己看到的。


    這個小姐的師傅,竟然坐在原地沒有動,就將五殿下打成了重傷,將人掀出門外。


    這武功……


    這高的,簡直太駭人了。


    那麽顯然……這不是說,倘若對方一個不高興,是要一伸手指頭,豈不是就能夠將他們給抹殺了?


    因而,待到兩個丫頭反應過來後,那小臉駭得煞白煞白的。


    他們心中暗暗想,小姐這師傅,萬萬不能夠得罪!而想到他們當初竟然對其心生不滿,幸而沒有出言,不然,此時恐怕要性命不保了!


    可是……可是……


    此時畢竟是五殿下被掀了出去,那可是……


    望著那緊閉的大門,想像五殿下深受重傷,蓮葉和蓮藕一陣心痛,竟強頂著恐懼,提醒薑沉禾道:「小姐……殿下……殿下好似受傷了。」


    薑沉禾這才反應過來,她這兩個丫頭還對獨孤衍有些情分,不禁皺起眉梢道:「不必理會。」


    「什麽!」兩個丫頭吃了一驚,簡直不相信自己聽到的,小姐竟然沒有絲毫的擔憂,甚至眼中有一抹厭惡?


    這……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呢?


    外頭那人可是她未來夫君,不是旁人啊!


    因而,兩個丫頭覺得薑沉禾可能是看錯人了,不禁提醒道:「小姐,那……那是五殿下啊!」


    薑沉禾不禁揚眉,神色不悅的看向蓮藕和蓮葉,道:「怎麽,你們二人想要去救他?那倒是也可,隻不過,去了就莫要再迴來了!」


    她這樣說著,已然不再看蓮藕和蓮葉,再次閉上眼睛,繼續領悟方才磯陽之言。


    兩個丫頭可是驚呆了,他們完全不能夠理解,為什麽小姐突然變得如此?竟然見死不救?以往,小姐可是無比傾心五殿下啊!


    不過,他們縱然奇怪,卻並未再出言,因為他們相信,既然小姐這樣做,自然有她這樣做的道理。


    而且,在治虐閣的時候,他們也對獨孤衍的表現十分不滿意,況且,五殿下這些日子也對小姐明顯疏遠,想來小姐寒心了也未可知。


    因而兩人便不再出言,隻在心中擔憂,希望獨孤衍能夠無礙,畢竟那是小姐未來夫君啊!


    而薑沉禾見她他們不再出言,心中也微微鬆了一口氣,方才她是在試探這兩個丫頭,看在他們的心中獨孤衍還占有多大的分量,這一試她十分滿意,看來,隻要再加把火,她的丫頭便會對獨孤衍徹底失望,到時候,他們主僕合力,才能夠有可能在她及笄之前令這門婚約作廢。


    不過,她此時也並不著急,而是又開始彈奏起來。


    沒錯,她此時已然可以彈奏兩次琴曲,而不覺得疲憊了,因而,為了及早抓住那一絲玄奧,她在努力嚐試著,自然,她這般急切,還有一個原因,她隱隱感覺,這個琴曲對她有莫大的幫助,至於什麽幫助,她此時還未清楚。


    不過,她並不著急,而是一邊鎖定磯陽,一邊努力抓住那一絲玄奧。


    這個時候,磯陽緩緩睜開雙眸,目光深深的望著專注的薑沉禾,唇角慢慢的勾起了一抹愉悅的微笑。


    而此時的月射江上,正是霧氣將盡之時,漸漸露出了全貌。


    公孫玉臨江而立,江水濕了他的緞袍,他卻恍若未覺。


    而在的麵前,一女子身著素袍,腕掛菩提,即便是青絲斬斷,依舊是絕世傾城,風姿灼灼。


    她此時遠眺江麵,良久佇立,才道:「玉兒,你可是聽到那琴音?」她的聲音輕微,卻如禪音般動人心弦,隻聽得心神滌盪。


    公孫玉聽聞卻並無半分訝然之色,仿佛早就習以為常,輕輕的點點頭,道:「已經是第二日了。」


    那女子也嘆道:「是啊,第二日了。」她的聲音依舊很輕,仿佛喃喃自語一般,如畫的眉目上更是染了憂色,良久才道:「看來……是城兒歸來的時候了。」


    公孫玉愕然,未曾想對方竟提出此言,「可城兒她……」


    公孫拂染輕嘆,幽幽的江水,浮動她的衣袂飛揚,更顯她身姿單薄,道:「是啊,算一算,城兒已去十三載,想來此時已是另一番模樣了吧。」


    迴想公孫傾城離開的時候,也不過是三歲稚齡,還在繈褓之中,公孫玉的臉上也出現思念之色,可是,他很快又望向公孫拂染,擔憂的問道:「那姑母您……」


    公孫拂染便是又輕嘆一聲,望著幽幽江水道:「故人已至,我焉能不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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