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定文狠狠扇了那胖子一耳光:


    “港島現在什麽樣子你自己不知道嗎,高利貸也敢借!


    今天找你催債的不是這兩個活寶,隨便來個誰你也已經成塊了!


    你知道老子罩的場子裏有人被外人砍死,我多丟麵子的嗎?”


    那胖子抱著抱著肥腫的臉沒完沒了地道歉:


    “文哥我錯了,我罪該萬死,饒命啊!”


    蘇定文揮手趕開他,對前來圍觀的街坊們說:


    “街坊鄰居們!麻煩你們在場子裏互相說一聲,


    在我蘇定文的場子裏絕不允許這樣沒道理的事情胡來,


    以前借的高利貸,我去幫你接頭,還足了本金就到此為止!


    但要讓我知道今天以後還有人去外麵借高利貸,


    不用人家催債,文哥我親手斬了他的手,知道嗎!”


    自五億探長垮台以後,社團覆蓋了整個港島,


    但無論多麽猖狂的日子,這些爛仔收完保護費也就那樣,


    也沒有哪個社團大佬會和蘇定文這樣有事他真上!


    如此態度立刻在場許多人都紛紛歡唿起來:


    “太好了!多謝文哥!”


    “文哥好威啊,能在文哥的場子裏混,真是好彩啊!”


    “文哥還收馬仔嗎?我馬上讓我弟輟學進來啊!”


    這件事情經過各社團小弟和場子裏的街坊們一傳,


    對蘇定文的威望和人氣那是無法形容的成功。


    趕散其他人,蘇定文和兄弟們圍住了瑟瑟發抖的飛基雙煞:


    “你們兩個很威啊,敢在我蘇定文的場子裏催債砍人!


    還好你們就不是砍人的料,斬了半天連人家衣服都沒砍爛的,


    不然手已經被我斬了知道嗎?”


    亞飛連忙用當時摸第一任老大金表和首飾的速度滑跪在地:


    “文哥,大佬我們錯了,我們也是被逼無奈的啊!


    你知道關公好殘忍的,不來催債他要斬死我們的!”


    蘇定文迴頭問老鼠強:


    “不是,我們進興這個場子周圍社團夠多了,


    但好像沒聽過什麽關公的場子啊,港島還有這麽狂的社團,


    跨這麽遠的地方找人來我們場子鬧事?”


    老鼠強皺著眉頭想了想說:


    “關公的場子在牛頭角那邊啊,跟劉備的場子接近,


    但以前確實沒跨過界啊,是不是大佬單刀赴會的名聲傳開了,


    這個假關公不知死活,非要來和文哥比一比啊?”


    亞飛連忙解釋說:


    “本來不是這樣的,我們是劉備的小弟,


    可前幾天劉備十幾個親信被人整整齊齊燒成了灰,


    關公說他是關公,斬死劉備的人是不給他麵子,


    得到消息連夜占了劉備的碼頭強行要我們過檔,說要給劉備報仇啊。”


    李向東狠狠笑出了聲:


    “不就是明著搶死人的地盤嗎,還說得這麽好聽,


    這麽不要臉的大佬出門也不怕別人笑話!”


    要知道原劇情裏關公可是在錄音裏說:


    “我叫關公,沒有人可以叫劉備的!”


    結果劉備被蘇定文弄死了,這小子就以報仇的名義吞了人家地盤!


    看得出來能成為飛機雙煞裏的大boss,還是有點變通能力的,


    不過堂而皇之吃自己打下的地盤,可不能讓他太自在了!


    擔心李向東說多了漏嘴,蘇定文淡定地打斷他:


    “好了,阿東!關公比你想象得還沒底線的!


    這邊亞飛、亞基,你們兩個本來就不打算跟關公的,


    現在催債又不成,迴去肯定死定了,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嗎?”


    亞飛一臉悲傷是痛心疾首:


    “唉,早知道文哥在這,拜你當大佬多好啊,


    現在都搞成這樣了,我們還能怎麽辦呢,迴去被關公斬死咯。”


    亞基突然拜倒在地上:


    “文哥,我不講義氣又不會打架,


    但飛哥他很勇的,你就收他過檔,我迴去見關公!”


    亞飛這時候突然義氣過人:


    \\\"不行的,關公那麽殘忍,你這樣迴去死定了,


    要就文哥把我們一起收了,要就我們一起迴去!\\\"


    老鼠強滿臉嫌棄第說:


    “好家夥,是欺負文哥初來乍到不了解啊,


    你們飛基雙煞拜哪個,哪個大佬就活不過三天,


    現在我們不斬死你,還敢在這裏咒我文哥?”


    飛基雙煞連忙搗頭如蒜:


    “是我不好,別斬我們啊,我們也不想這麽衰啊!”


    蘇定文攔住了作勢要砍人的老鼠強:


    “好了好了,我蘇定文最看不得別人被斬了,


    怎麽能讓你們兩個迴去送死呢,但你們兩個真是那麽衰的話,


    我再威也會怕的,這樣你們可以留下來跟我混,


    但是絕不準跟著我們進興參加社團活動,而是另有安排!”


    飛基雙煞慶幸可以不死在關公手裏,頓時放了心,


    但聽蘇定文一個大佬收下他們卻不要他們去砍人,


    馬上又開始慌了,亞飛連忙說:


    “不要我們去社團砍人收債啊,那要我們做什麽?


    你看我長得這麽衰,阿基他也最多不過三十秒的,我們兩個做不了鴨啊!”


    這麽六的嗎,雖然猜錯了十萬八千裏,


    但大的方向其實沒有錯!蘇定文心裏忍不住點讚:


    “想什麽呢,你文哥說了不賣粉不販賣人口,


    轉身讓你們做鴨,我以後在江湖上還有什麽信譽可言!


    反正說句痛快話,你們兩個是跟我還是迴關公那裏去!”


    飛基雙煞異口同聲說:


    “隻要不做鴨,我們肯定跟文哥混!”


    蘇定文臉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好,老鼠強,安排一個戲班讓亞飛去學些本事,


    在這條街找個音樂教室讓亞基去學唱歌,過些日子他們有大用!”


    老鼠強的臉寫滿了囧字:


    “不是吧,就這兩貨學戲和唱歌?”


    蘇定文用異常溫和的表情對飛基雙煞說:


    “沒錯,你們兩個一個去學戲,一個去唱歌,


    隻要師傅確定了你們沒偷懶,我一個月給你們1000塊補貼,


    好好想想,你們兩個是幹還是不幹?”


    這兩貨從小到大混社團,沒過過一天正常日子,


    而亞飛雖然每少幫忙搞社團的生意,


    但手上從來沒有碰過多少港紙,一個月1000塊,


    對這個年代大多數在社團瞎混的人那是隻可能在夢裏見過,


    這兩人哪裏還管以後會不會被賣去做鴨?


    臉上直接和開了一朵花一樣說:


    “幹,文哥讓我幹什麽我們就幹什麽!”


    雖然很不情願,但老鼠強還是帶他們去場子裏找地方學唱和學歌了。


    一雙眼睛十分毒的李向東表示懷疑:


    “文哥啊,這兩個小子怎麽看也不正經沒義氣,


    一個月過去拿了1000塊我保證你就再找不到他們!”


    蘇定文拍拍他肩膀:


    “你文哥看上去是那麽容易晃點的人?


    1000塊是他們的,吃什麽買什麽從社團裏報賬,


    他們兩個要現金一分也別給他們就好!”


    這就徹底拿捏這種朝不保夕的小混混了,李向東口服心服。


    而葉繼歡臉上那一個叫陶醉和充滿了希冀:


    “去戲班學手藝都有1000一個月啊,原來文哥這麽喜歡戲曲的啊,


    不過文哥啊,這兩人怎麽看都是沒出息的混混,


    港島到處都是,就這種人學那些東西有用嗎?”


    所以說有上帝視角也有自己的苦惱,


    要知道這飛基雙煞說話的聲線、語氣和性格,


    那都和現實裏的影帝梁朝瑋、歌王張雪友是一毛一樣,


    隻要稍微訓練一下,找個導演給安排個現在還沒火的劇本,


    那是想洗多少錢就能洗多少錢,而身邊這些人有誰能懂?


    根本沒有什麽好聊的,蘇定文解釋都懶得解釋,巡完場子就解散了。


    ……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蘇定文那單間的門就被雷八敲響了:


    “文哥,文哥啊!出大事了,曜哥要你去總堂開會!”


    蘇定文睡眼惺忪,擦著眼睛牙都沒刷走出來:


    “什麽大事小事的,連覺都不讓睡了?”


    雷八臉上橫肉都抖成一團:


    “我也不知道啊,但我聽一個馬仔說苗宏大佬出事啊,


    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和他手下幾個馬仔被人砍死在巷子裏,


    苗宏本人被砍了好幾十刀,連他媽都認不出來了!”


    蘇定文拍案而起,怒氣直衝雲霄:


    “是什麽人竟敢斬我大佬?讓我知道定要……”


    本來想說冚家鏟的,想想這事是自己做的,


    雖然自己身份是個孤兒,但這麽咒自己多少不好,


    他最終還是改口說:


    “大佬死了,我們做馬仔的必須報仇,


    既然曜哥要開會,八成是說這個,我們快去總堂!”


    兩人打車快速到了總堂裏,東叔和龍鑫曜、杜亦天、江世孝等人已經在了,


    而且每個人都帶了不少自己的馬仔,氣勢比當時蘇定文拜關公的時候足多了。


    “曜哥抱歉,我來晚了,不知道這麽急開會有什麽事?”


    盡管心裏明鏡一樣,但蘇定文依然揣著明白裝糊塗。


    龍鑫曜威嚴地掃視了他們一遍:


    “各位,我們都是一起拜過關公喝過血酒的兄弟,


    進興社團不多惹事,可也沒怕過事!


    結果昨天我們的紅棍坐館苗宏竟然在自己的場子被人五十多刀斬死!”


    蘇定文裝作萬分震驚地問:


    “什麽時候的事?這怎麽可能,宏哥很能打的啊,


    這些天他那麽照顧我,對我恩重如山,我一定要為他報仇!”


    江世孝陰陽怪氣地說:


    “還報仇呢,說不定就是因為你得罪了義安,


    才被他們的人偷襲斬死的,才跟人家幾天就克死大佬,


    哪個大佬收你就倒八輩子黴咯!”


    這話直接就陰陽怪氣到龍鑫曜頭上了,


    當時就讓龍頭一派的人臉色全都變了!


    東叔威嚴的聲音布滿香堂:


    “阿孝!現在是說這種話的時候嗎?”


    江世孝臉上不服,但還是畢恭畢敬地說:


    “對不起東叔,是我說錯話了。”


    東叔不再搭理江世孝,問向龍鑫曜:


    “阿曜啊,我們進興的紅棍坐館就這麽在自己的地盤被人斬死,


    那是社團成立以來沒有的事!無論如何你這個龍頭也有責任,


    現在人家踩我們頭上了,你說要怎麽解決?”


    龍鑫曜堅決迴答:


    “在我這個龍頭手下出了這種事,我當然脫不了罪過!


    現在主要是都搞不清楚是什麽人幹的,義安的嫌疑雖然不小,


    但砍死我們的紅棍卻不占場子的事情並不合理!


    當務之急一是找出兇手替阿宏報仇,否則要寒了兄弟們的心,


    還有就是那邊場子必須有人坐館,否則那麽複雜的地方馬上就要給別的社團占了。”


    杜亦天看龍鑫曜看向自己,連忙說:


    “大佬你是知道我的,我場子三天兩頭條子盯著,


    走私客又隻認得我,我一走南邊的場子丟了就血虧了!”


    江世孝也連忙拒絕:


    “我那邊洪興和東星三天兩頭開片,


    整天到處搶地盤,要是我不在分分鍾就輪到我的場子了,


    放了我的地方顧到苗宏的場子,那不白整嗎?”


    再看其他成員,果然都一樣,每一個敢出頭的。


    說來也合理,那片場子可是給各種社團圍在中間的,


    隨便太子、司徒浩南、大圈幫、和聯勝都不是開玩笑的,


    苗宏也是靠著那麽多社團需要個緩衝區才呆下去的,


    也不知道用了多少手段和這些家夥們斡旋,


    現在要這些人放掉自己輕鬆穩固的地盤跑去鎮那邊場子,


    這些鬼精的家夥們吃錯藥了才會接手!


    東叔看著那些紅棍們一個個推三阻四,語氣森冷地說:


    “別人都斬到我們進興坐館的頭上了,


    兇手都沒找出來就沒一個人敢過去接場子,


    大家是已經縮起頭來了是吧,要不要我這個老頭子親自過去鎮場子!”


    全場依然鴉雀無聲,突然蘇定文走前幾步:


    “宏哥對我恩重如山,現在出了這麽大的事,


    我蘇定文絕不能當做沒事發生,一定要找出兇手報仇!”


    江世孝尖酸地說:


    “明明阿宏就是被你克死的,說話倒口氣倒不小!


    入社團才幾天就想坐館了,問過這麽多許多年的兄弟沒?”


    龍鑫曜冷冷地說:


    “阿孝你夠了!剛才問誰去鎮場子沒一個發聲,


    現在阿文站出來,你聲音倒是不小!


    今天我這龍頭就問一句,阿文你在那邊呆了這麽久,


    那邊的場子交給你,你能鎮得住嗎?”


    蘇定文語氣堅決地說:


    “為了報效曜哥和宏哥對我的關照,


    就算是拚了這條命,我也要為社團保住我們的場子!


    但首先我一定要先為宏哥報了仇才行!”


    龍鑫曜點了點頭說:


    “很好,東叔也說過以你的本事本來就能升紅棍,


    原本你資曆不足,現在社團缺少鎮場子的人手,


    隻要你能保住尖沙咀的場子,那我這個龍頭做主升你做紅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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