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情


    一點點的碰觸,


    讓我的身子起了戰栗,


    讓我的心靈有了悸動,


    我對你……


    到底有什感覺?


    「對不起,請給我烤肉醬。」冬寧細長的手伸過來,向恬恬要烤肉用的醬


    恬恬看看手中的瓶子,「這瓶好像快要用完了耶!我再去拿好了。」她將烤肉醬交給冬寧,自己則站起身,想進主屋再去多拿幾瓶來。


    「那順便拿冰塊。」男生甲吩咐。


    「順便拿幾盒麵紙過來。」男生乙叮嚀。


    學長們的要求一個接一個的交代著。


    閻家洛站到恬恬的身邊,「那麽多的東西,還是我去拿好了。」


    「不行!學長,你剛剛烤了一個甜玉米給恬恬時,說好也要烤一個給我的,你現在走人的話,那我的玉米怎麽辦?」元婷故意跟閻家洛搗亂,就是要將「見色忘友」的罪名強按在閻家洛的身上。


    恬恬知道元婷是故意鬧著學長玩,想看閻家洛出糗,她也不便剝奪人家的「權利」。


    「算了,那些東西我還拿得動,再說我也想去一趟洗手間,你就在這裏幫元婷烤玉米吧!不然,待會她又要數落你偏心,那時候你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恬恬強把閻家洛按迴原位坐好,要他好好的在這裏伺候一群「女王」。


    閻家洛沒轍,隻好順從民意,乖乖的烤起玉米。隻是在恬恬臨走時,特別交代.「烤肉醬放在廚房的櫃子裏.冰塊在冰箱,至於麵紙,你直接拿洗手間裏的就可以,免得還要去倉庫那裏拿,要多走一段路。」


    「我知道。」恬恬拍拍屁股離去。


    閻家洛的一雙眼珠子始終跟在恬恬的背影,久久不舍得收迴目光。


    「學長,我的玉米啦!」元婷將黃澄澄的玉米拿起來給閻家洛看。「你看、你看!都黑了一大片,這樣子吃下去會得癌症耶!」她抗議啦!人家恬恬的就得色香味俱全。


    「哎呀!那要吃很多才可能會得癌症,一點點焦是沒關係的啦!」思妤好心的安慰元婷。


    元婷皺皺鼻,撒賴的道:「不管,學長要再烤一根給我才行,不然的話,等會我就要在恬恬的麵前說你的壞話。」嘻!不乘此機會威脅他,豈不浪費了!


    「算我怕了你。」閻家洛乖乖的收迴視線.專心地幫元婷弄吃的。


    這些小學妹就會抓住他的弱點來壓榨他,她們全都算準了她們是恬恬的至交,他鐵定拿她們沒轍。


    唉!他好想請問一下,有誰當學長當得這麽可憐?!


    恬恬拿了麵紙之後, 轉到廚房找烤肉醬。


    她記得剛剛閻家洛告訴她,烤肉醬是放在櫥櫃裏的,怎麽找不到?


    恬括踮起腳尖,很努力的四處翻找。


    「找什麽?」


    她的身後突然傳來一記低沉的問話。


    恬恬倏地迴眸,她清澄明亮的眼瞳對上了一對銳利的鷹目。


    他───是閻家洛的大哥!


    「我找烤肉醬。」恬恬有禮貌的向他微頜首,打聲招唿之後,告訴他她的來意。


    她原本以為閻竣業會幫她找,沒想到他隻是點個頭表示了解,之後自顧自的打開冰箱找水喝。


    他沒有拿杯子,就那樣以瓶就口,任由沁涼的開水灌進他的喉嚨裏。


    恬恬征怔的看著他喝水的樣子,看水滑進他的咽喉,在他凸起的喉節處咕嚕、咕嚕的一上一下的跳動。


    這樣單純喝水的情節,本應是無害的一幕,但卻看得恬恬臉紅心跳,因為,閻家洛的大哥連喝水都好野性噢!


    老天!她是不是犯了花癡了?


    恬恬慌亂的移開視線,又踮起腳尖,翻找起她要的東西。


    「對不起,借過一下。」閻竣業拿著西瓜,對著恬恬比比她身後的刀子,示意他要過去。


    其實,閻家在陽明山上的別墅是專供度假而存在的,當初在設計廚房時、就以精美、小巧、重看不重用為設計重點,隻有小小的一間,現在,在這一個小小的走道上要容納兩個人,就顯得有些困難了。


    本來恬恬是想請閻峻業先讓她出去,之後他再進來,怎麽知道她都還沒說出口,他高大且具有壓迫性的身子就已經朝她逼近……


    恬恬連忙踮高腳尖,身子緊貼住牆壁,將大部分的空間全都讓給閻峻業。


    就在他閃身走過來的時候,恬恬很敏感的察覺到他厚實的胸膛竟碰到了她的胸部,他的鼻息噴在她的頸間……


    瞬間,她的身體像是有一股燙人的電流流過,震麻了她所有的神經,她的四肢百骸均因與他有了短暫的接觸而起了雞皮疙瘩。


    恬恬的俏臉像火燒似的,整個麵頰熱烘烘的紅成一片。


    「對不起。」他又要借過了。


    這一次,恬恬急急的逃開那個讓她渾身不自在的地方,至於閻峻業對她落荒而逃的行為究竟抱持著什麽樣的態度?她則根本沒有多餘的心力去計較。


    恬恬迴到中庭,加入大夥的烤肉行列,一顆受到驚嚇的心還是狂亂得沒了分


    寸。


    「恬恬。」冬寧叫她。


    恬恬猛地迴過神,「什麽事?」


    「烤肉醬呢?」元婷不解的問。


    「還有冰塊呢?」男生甲也加入詢問的行列。


    「怎麽你來迴一趟,就隻拿了麵紙啊!」男生乙也不甘示弱的質問她。


    他們一人一句,吵得恬恬心浮氣躁,隻是,此時此刻,若要她再迴主屋裏去拿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要她再去麵對閻家洛的大哥,她真的做不到,所以……


    「對不起,我忘了拿。」她隻記得其中一項,其它都因心慌而忘光光了。


    「沒關係,忘了就忘了,頂多我再走一趟,沒什麽好抱歉的。」閻家洛體貼的為恬恬解圍。


    恬恬感激的迴了他一記微笑,然而,她才剛抬起頭,便看到主屋的大門被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一個器宇軒昂的男子。


    是他!


    閻家洛的大哥。


    恬恬咬住唇,刻意的避開與他四眼相對的窘境。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把兩人剛剛身體上碰觸的事當作「意外事件」,盡量去忽視他的胸膛碰到她時,她內心興起的那股慌亂……


    如果他夠仁慈,他也應該體諒她的尷尬,盡量迴避與她照麵的機會,而不是像這樣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她的麵前,除非……


    霍地,恬恬驚覺自己的情緒受到了極大的波動。


    她竟然在俏悄的打量一個男人,而且還不斷留意他的行動、注意他的言行,甚至開始思索他的一舉一動代表的是什麽含義!


    怎麽會這樣?


    莫非……她瘋了不成?


    恬恬猛然感到一陣心驚,她驚惶的雙眼不期然的又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眼眸,那眼眸中揉合了十足的興味與審視的目光,在那一瞬間,她了悟到他那咄咄逼人的視線是衝著她來的!


    但……衝著她來的?!


    這究竟是為什麽?


    恬恬的心跳加速,一時陷在這難懂的情緒裏……


    「你在想什麽?」元婷闖進恬恬的房間,就看見恬恬若有所思的用手支著頭,甩著筆杆,一臉沉思的模樣。


    「你到底是怎迴事?自從昨天去閻學長家烤肉迴來,整個人就顯得恍恍惚惚的,跟平常很不一樣喔!你是不是有心事?還是……你們有進一步的發展?」她好想聽喔!


    元婷盤腿坐在恬恬的床上,關心的打破砂鍋問到底。


    恬恬迴過神,一邊甩筆,一邊問元婷,「你有沒有覺得,家洛的大哥很奇怪!」


    「有什麽好奇怪的?」元婷努力的迴想昨天烤肉的畫麵,試圖想起閻家洛大哥的長相,「說真的,除了他的容貌之外,我對他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昨天幾乎都跟我們在一起耶!」恬恬提醒道。


    「可是,一整天下來他幾乎沒說什麽話,久而久之,縱使他在一旁,我也會忽略他的存在。」這是元婷個人主觀的看法。


    但是,恬恬就不是這麽想了。


    「雖然他昨天一整天都沒有說什麽話,不知為什麽,我就是很難去忽略他的存在。」


    他的人就在她的身旁,帶給她一種壓迫感,逼得她不得不去正視他。還有,「更奇怪的一點就是,既然他不像是想打進我們的圈子,為什麽他不避開?為什麽他要出現在我們麵前,和我們一起玩鬧呢?」為什麽他要讓她處處想辦法避開他?她真的好困惑喔!


    「拜托!小姐,那是他的家耶!他要在哪裏出現都是他的自由,你管人家那多幹嘛!」元婷邊說邊覺得不對勁。「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以恬恬的個性,她應該不是那種會排斥別人存在的女生啊!「到底……閻學長的大哥跟你之間發生了什麽事?」這才是重點。


    「什麽事都沒有。」恬恬刻意忘記她與閻峻業在廚房相遇的那一幕,打算蒙混過關。


    「那你的話題為什麽一直在他的身上打轉?」元婷才沒那麽容易打發。


    「我沒有。」她馬上出口否認。


    「沒有?」元婷很明顯的覺得恬恬在騙她。


    「那我問你,為什麽你一迴來,就不斷追問我們每一個人,問我們對閻學長的大哥的印象?你別否認說你沒有喔!因為,思妤、冬寧.你都已經問過了,我記得一清二楚。」就是因為思妤與冬寧也覺得奇怪,所以,才來跟她打小報告。


    「而我之前之所以沒把他當一迴事,那是因為我認為你一向夠聰明,一見鍾情的這種情節根本不可能發生在你的身上。」元婷半警告的提醒她。


    「我才沒有對任何人一見鍾情咧!」


    恬恬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對閻家洛的大哥感興趣,她頂多隻是覺得非常好奇而已。


    對於恬恬輕描淡寫的解釋,元婷根本就不以為然,「拜托!你對閻學長的大哥濃厚的好奇心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吧?通常好奇心漸漸多起來,情感就變得複雜了。」她可是看過許多報章雜誌的分析耶!


    像他們係上很多對的情侶,起先也都嘛是由朋友的友情轉變為情人的感情,這種事元婷十分清楚。


    「恬恬,你要想清楚喔!閻學長對你那好,再說,據說他大哥是個非常複雜的人,他不是你惹得起的。」元婷忍不住苦口婆心的奉勸恬恬。


    恬恬扁著嘴問:「我剛剛問你,你不是說你對人家不熟嗎?怎麽現在又說人家了。


    「我之前之所以說我對他不熟、沒有印象,那是因為我真的不認識他,所以才不想把流言當真話。」元婷決定將自己對閻峻業的花邊消息全部說清楚、講明白。


    「什麽流言?」恬恬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


    「聽說閻學長的大哥他叫閻峻業,是學長的父親在一夜風流之下的私生子,閻家本來是不肯承認他的,但是,後來閻峻業的母親在他小的時候得了失心瘋,拉著閻峻業想跳褸自殺……雖然事後他們母子倆被救活了,可是,閻峻業的母親的病症卻從此更加惡化,整天瘋瘋顛顛的!」雖然是道聽塗說,元婷還是說得條理分明。


    「可是他也姓閻耶!」所以,流言中的私生子一事還有待商榷,恬恬在心中暗忖。


    「聽說那是因為閻學長的母親寬宏大量,不和他父親計較,所以,閻家才將閻峻業帶迴家收養。但擄說閻峻業似乎一點也不領情喔!因為,他對閻學長母親不計前嫌的收留他非但不感恩,他還加入幫派,整天打架、鬧事,替閻家找盡了麻煩。」所以,她對閻峻業的印象很不好。


    「這些隻是傳言,你竟然會相信?」恬恬蹙起眉,不敢置信的望著好友。


    「恬恬,我要是全都相信,那一開始,我就會將這些事全部跟你說個清楚,而不是有所保留。」她已經很客觀了耶!


    「可是,在你言談舉止間,你明明就已經認定閻峻業是個壞胚子。」恬恬不服氣的抗議。


    「那是因為我雖然不全信,但也不能否定啊!老實說,我一向非常認同『無風不起浪』這句話.閻峻業若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那就不會有人這麽無聊,無緣無故傳出這種流言去中傷他。」元婷繼續規勸恬恬,「間峻業真的是一個非常複雜的人,這種人不是你惹得起的。恬恬,看在我們大夥那麽關心你的份上,對於閻峻業,你能不能少抱持一點好奇心?」元婷祭出友情牌,極力勸說恬恬,她真怕她太單純,被閻峻業那種人騙了。


    恬恬點頭答應了。


    「以後我看到他,能閃多遠就閃多遠,這樣總行了吧?」反正,她對閻峻業本來就隻有好奇心,根本沒有別的企圖,假若元婷她們真的覺得閻峻業是個「有害動物」,那她就乖乖的聽話,離他這個是非人物遠遠的好了。


    「這才象話。」元婷拍珀恬恬的頭,給她鼓勵。


    「拜托!」恬恬一把打掉元婷的手。「你別把我當作你家的小狗看待好不好?」


    「哇咧!你跟我家的小丸子比,你差多了耶!」換言之,恬恬還比不上她家的小狗,若說拿恬活和她家的小狗相比,簡直是糟蹋了她家的小狗。


    「好啊!你竟敢這樣說我!」恬恬拿起床上的枕頭就往元婷的身上砸。


    元婷連忙閃開,一場枕頭、肉搏戰就此展開。


    就在她們玩得不亦樂乎的時候,一陣刺耳的電話鈐聲響起。


    元婷就近接起電話,一麵玩一麵問:「喂!找哪位?」


    「請找方宜恬。」一道沉穩的男聲響起。


    元婷一聽,就知道準是閻家洛。 .


    元婷一手捂著話筒,另一手奪過恬恬的枕頭。「別玩了!你男朋友打來的電話。喂!你裝淑女一點啦!別笑得那麽大聲。」


    「拿來啦!」恬恬一把將話筒搶過來,一邊對著話筒說:「我是方宜恬。」一邊揮手趕元婷走。


    元婷識相的摸摸鼻子離開了。


    見元婷走了,恬恬才專注於與男友的情話錦綿。


    閻家洛問道:「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她剛剛一心在趕元婷離開,根本沒聽到閻家洛說了什麽。


    「我是說下個禮拜六有梅格萊思的新片上擋,你要不要去看?要的話,我先去買票。」他體貼的再說了一遍。


    「好啊!」恬恬爽快的答應了。


    至於閻峻業的事,她則拋在一邊,反正閻峻業對她而言,隻是她男朋友的大哥,除此之外,什麽都不是,她不應該太過注意閻峻業的存在。


    閻家洛掛上電話,整個瞼上布滿了笑容,那飄飄然的得意狀就像是他中了特獎一樣。


    閻峻業倚在門邊站著,將閻家洛臉上洋溢的幸福樣全看進眼裏。


    其實,他對閻家洛沒那多的恨意.因為,雖然閻家洛也是閻家的一份子,但他卻沒有沾惹上閻家那種仗勢欺人、狗眼看人低的惡習。


    相反的,閻家洛的人品好、心地善良,對於他還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向來隻有尊敬的份。不像他的母親,總是對他冷嘲熱諷,動不動就譏笑他在閻家的地位。


    對於閻家洛,他真的不想做得那絕;但是,他在心中分析,想破壞閻家洛與他女朋友感情的是他的母親,如果日後閻家洛真要怪罪下來的話,他隻能怪自己有一個這麽勢利的母親。


    閻家洛傻笑了半天之後,才迴過身,一轉身,就看到倚在門邊的閻峻業。


    「大哥!」闡家洛恭敬的叫道。


    閻峻業收迴遊走的神誌,扯著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他將手中的罐裝啤酒丟給閻家洛,問道:「跟女朋友敲定約會的日期啊?」


    「嗯!」閻家洛拉閑啤酒拉環,點點頭。


    「你跟她的感情很好?」他得打深「軍情」。


    「我很喜歡恬恬。」閻家洛誠實的說道。


    「如果大媽不答應呢?」閻峻業刺探著閻家洛的態度。


    閻家洛搖搖頭,以肯定的口吻說道:「我媽不會不答應的。從小到大,我要的每一樣東西,她都會順著我的心意買給我。」


    「是嗎?」閻峻業的嘴角不禁浮出一抹不以為然的笑意。因為,有很多在台麵下的事,喬心恕都是瞞著子偷偷做的。


    像他七歲那年,當時六歲的閻家洛不知打哪裏撿來一隻小土狗,便帶迴家裏養。但喬心恕是一個有潔癖的人,隻要一看到狗,她就會想到跳蚤、想到皮膚病……所以,喬心恕根本是打從心裏討厭小動物。


    然而,那一次她卻拗不過閻家洛企求的眼神,破例讓他養了那隻小土狗。


    隻不過,那一次的破例僅僅維持了短暫的兩天,到了第三天,喬心恕就已經受不了小狗的味道,偷偷的叫管家將小土狗裝進麻布袋,丟到山區去了。


    當閻家洛迴來找不到小土狗,傷心欲絕時,喬心恕便騙他說小土狗走丟了。


    但是,真正的事實,喬心恕根本不敢跟她的心肝寶貝說,可是,她卻從來不避諱當著閻峻業的麵做。


    喬心恕總是讓閻峻業看到人性最髒、最醜陋的那一麵,不過,他是不會因為這樣而痛恨喬心恕,因為,有了喬心恕這麽殘忍且狠心的調教,他長大後,才能以最無情的態度去麵對閻家,包括無辜的閻家洛在冷硬的心腸下,若傷了閻家洛,他也能心安理得。


    所以,方宜括就注定得當那隻可憐的小土狗,在喬心恕的勢利與他的恨意之下犧牲了,這隻能怪她自己的命不好,招惹到閻家的人,不過,等著吧!他會讓閻家最後家破人亡,讓他們後侮當初他們因一時仁慈,放過了他這個撤旦生養的人,到時,也可以算是替方宜恬那可憐的女人報了一點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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