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三……哥。”白曇月本來滿臉歡笑,一看見蒼月頓時拉下臉來,變得冷若冰霜。


    “你應該認識,我妹妹白曇月。”白影笑著解釋。


    蒼月卻感覺笑得有些別扭,不那麽好看了。


    “三哥,跟個白癡有什麽好說的,我們還是趕快去找大師兄吧。……你有沒有見著他?”


    “家裏誰不知道,凡是能被你叫做白癡的,全都是比你漂亮,比你聰明的女孩子。”白影不走,看一眼蒼月,淡淡地對了他的妹妹。


    然後繼續笑著對蒼月說:“以前總被她騙,隻有這一次沒有。”


    “三哥,她可是我的情敵死對頭。你再賴在這裏,我可就要生氣了。”白曇月冷著臉下了最後通牒。


    蒼月自己轉身走開。


    白曇月刁鑽傲慢,剛愎自私。她的哥哥還能好到哪兒去。


    一間會客室。


    墨軒正對著白曇月的爺爺白帝和三哥白影。


    墨軒身旁站著的是青陽。兩個人一樣的麵癱臉。


    “我們家曇月的品階那麽低,你叫我的臉麵往哪裏擱嘛。即便是你師父列辰在世,也得給我一個臉麵。”


    “白曇月本來的品階是高階,是她不自量力非要挑戰,才失敗按規則被降兩級。這怨不得別人。我師父他老人家在世的時候,最痛恨的是什麽,想必白帝您也清楚。”墨軒不軟不硬接一句。


    不錯,列辰在世,最痛恨的就是私情私心,破壞秩序規則。


    “聽說曇月挑戰的是一個叫蒼月的血魔煞,就不能另當別論?”白帝不甘心,循循善誘。


    “無論是誰,隻要進我無極山,就得按無極山規則做事。隻要進我無極山,就是我無極山弟子。必須一視同仁。”墨軒不為所動。


    “就沒有商量的餘地嗎……如果是那個叫蒼月的小丫頭自己也願意呢?”白帝傲然地說。


    天底下還沒有我白帝拿不下的人,辦不成的事。


    “那你可以去試試,不過我這裏還是一樣,規則一破,萬事難以服眾。”墨軒也是昂然不屈的淡然,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青陽。


    青陽正在看白影,一臉輕蔑。


    自家家教不嚴,卻跑來這裏胡攪蠻纏,丟人現眼。


    白影卻一臉淡淡的無奈。


    慚愧慚愧。


    青陽見師父看他,知道他的意思,頓時感念師父的愛護之心。


    其實不用暗示,青陽也會去做。


    以蒼月的個性,哪怕是現在沒有了記憶,看起來更加柔弱溫順,卻照樣倔強剛硬。和老辣深謀的白帝相對,難免吃虧。


    先保護起來是上上策。


    “白影,你去看看。”白帝側身吩咐白影,自己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白影拱手從命往外走,突然停住,一本正經地看著青陽說。眸底卻是無盡的嘲笑。


    “青陽大師兄,我想起來,昨晚有隻老鼠攪擾了我的清夢,我卻毫無辦法。能不能抽空幫我去看看,免得造成更大的損失。”


    “驚擾了貴賓,萬分抱歉,我這就去看。”青陽看一眼白影,淡淡迴應了他的好意。俯身向墨軒和白帝行過禮,一起朝外走。


    竟然將我比作老鼠,哼哼,等我什麽時候把你打成一隻大老鼠,看你還囂張。


    門外拱手行禮分開東西開路。


    “你最好趕緊找著,否則一切就不好說了。”白影淡淡地說。


    似乎在說老鼠,又似乎另有所指。


    “你放心,我青陽的辦事效率響當當。”青陽說一句轉身就走。


    白影也撇撇嘴離開。


    蒼月一個人亂轉。想要去找黃玄,卻又迷了路,不知不覺來到了無極澗。


    看著無極澗窄窄的入口,感受著裏麵刺骨的寒風唿嘯,蒼月心神恍惚。


    再看看外麵兩邊怪石嶙峋,犬牙差乎的山石,一直衝天而起,直上雲霄。陡峭如牆壁,高聳如擎天劍刃。


    一時心生好奇。


    這上麵會是什麽?


    會不會一覽眾山小,看見無極山的全貌?


    於是一個人摳著崖壁縫隙,慢慢往上爬。


    初時沒覺到吃力費勁兒。但爬著爬著就越來越吃力,雙臂酸痛,十根手指全都麻木沒有了知覺。腿腳也不再聽使喚,兩腿發抖,並且一直抖個不停,腳仿佛是兩塊木頭。


    蒼月汗流如注,喘氣如牛。緊緊貼住了崖壁,像隻大大的爬牆壁虎。拚盡洪荒之力摳牢了崖壁縫隙,小心翼翼地側臉來看。


    看看無極山的房屋建築,隻是如同玩具豆腐。人群如同螞蟻往來繁忙。


    看看腳下,已經是無底深淵,深不可測了。不覺一陣膽寒,冷風嗖嗖從腳底直竄向腦門頂。


    再仰頭看上麵,依然是高不可攀,高不見頂的直立崖壁。


    她正處在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來的半截中途。


    可她已經精疲力竭,無能為力了。


    難道要掉下去活活摔死不成。蒼月恍惚絕望。


    突然腦海裏斷片如梭穿行。


    同樣是掛在懸崖峭壁上,自己背著采藥的小背簍,一個慈祥的老人就在身邊微笑說話。


    攀岩如登天,往下不能看。


    長繩綁結實,仰頭不膽寒。


    “爹爹。”蒼月不覺喃喃自語,淚滿眼眸。


    如果有一根長繩就好了。


    正想著,就覺得手腕裏一陣異動。


    嗖一聲,女媧劍已經竄了出來。


    蒼月正驚訝,隻看見女媧劍盤旋兩圈,就衝天飛箭一般向高不見頭的崖壁頂端飛竄而去。


    不一會兒,隻聽見嘩啦啦一陣響動,一根巨大的粗壯鎖鏈真的從天而降,垂在了蒼月身邊。


    蒼月大喜,抓牢了鎖鏈,想要往上攀爬。


    卻不料,鎖鏈自己動了起來,就像上麵有人拉扯一樣。蒼月就被鎖鏈帶著,迅疾無比地往上麵竄去。


    耳邊風聲唿嘯,頭發四散飛揚,臉被刮得生疼,手也仿佛不是自己的。


    但蒼月知道,拚了老命也得抓牢了。


    更何況此時心中隻有興奮和好奇。身體的疼痛何足掛懷。


    她大膽向下看,隻見崖壁飛速向下退去,令人頭暈目眩。而身邊隻有極高傲的神鷹被驚動飛起,卻也迅速地落在了腳底下麵。


    然後崖壁上一片死寂光亮,毫無生命的征兆,卻閃著奇異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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