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那隻是因為我們所見,已屬於成熟的形態。妾本想為了方便存放而製造更多的蠟燭,實際上它們還可以有其他多種用途。 \"田姬微微笑著,說著。


    \"妾聽說,白蠟蟲與蠶一樣,都生長在樹木上,持續分泌白色長絲,當將長滿長絲的樹枝覆蓋在樹葉時,人們可能會誤以為那是白色。\"


    嗬嗬,你是在挑戰我對你的權威嗎? ? 拋了個挑釁的眼神給田姬的下身,隱藏在紅色裙子下的那輪仿佛蜜桃般的豐滿月球。


    “那麽,如何獲得原料呢?”站在扶蘇背後的趙姬的聲音響起。


    扶蘇迴轉身軀。身穿淡湖色襦裙和月白色的後殿服裝的趙姬及戚蕊兒攜手走來,陽光下顯得格外純淨優雅。


    “見過陛下!”在行禮後, 戚蕊兒不經意間看了一眼田姬的頸間,驚訝的瞳孔猛然擴大,瞪大。


    天哪,這就是趙姐藏夢描述的那種鮮亮的標誌嗎?姐姐竟然不加掩蓋如此大膽!? 。。趙姬姐姐到底敢作什麽? 戚蕊兒低著腦袋沉思了一會兒,迴想起三天前母親的一席教誨,催促她早日獲得帝的信任和生育王室後裔。


    隨後,她迴想起前一次的場景,一抹紅暈從戚蕊兒頸口迅速升起,在她的頸部、下巴以及小臉上逐漸散開,眉眼和前額都像是海平麵一般漸漸升起了紅雲。


    刹那間的光景使得全身就像新鮮熱騰出水的蝦殼包裹一樣變得鮮紅一片。


    扶蘇不屑的忽略那個像蝦般顏色變化的女孩的問題,直接追問。“對,哪裏可以得到白蠟蟲? ”他的問題針對的是田姬的敘述。


    通過她的講解了解到, 白蠟蟲與蠶的生存在森林中十分相似,這符合後來的研究。


    此時,隻需要尋找原始種的白蠟蟲,如養蠶方式一般進行大規模飼養即可持續不斷地生產出成百上千的蠟燭!


    至此,六大諸侯國已徹底覆滅,君主均無存活。


    不過這於扶蘇而言,確實是一樁大吉之事。


    由於始皇帝對於整個天下的嚴苛壓製,一旦扶蘇繼位,稍稍減緩統治壓力,就能使眾人歡唿,對新皇感恩戴德。


    一個與民眾重歸於好 的機會便在一隻白蠟蟲的到來之際開始了!


    一想到這裏, 扶蘇當即將田姬輕輕擁住,然後轉身向著湯泉宮門外邁步。


    此刻隻有雙頰如霞的田姬站在原地, 麵帶豔羨的趙姬以及頭上的蒸氣飄散出來的戚蕊兒,和一眾宮人偷笑的聲音彌漫四周。


    城郊外的鹹陽,六個國度的舊界內。


    當年魏王代假時公叔的位置,現在的裏正、六國家治裏內的魏浜帶著扶蘇向田家走去。


    迴憶起,自從田姬來到他身邊後,這是他第一次積極尋找見田假的機會。


    出於考慮,扶蘇在離開發湯池宮時,內心權衡了一下:為了更符合的形象和風度,不如兩手空空前去。


    常人到丈人家拜會稱之為“訪”;至於如他一般的大帝,更該稱之為 “巡幸”。


    通往“聚”的路已經被武裝力量控製住了——不僅是人類,就連連一隻耗子也沒有。


    這件事需要追根溯源,從那年在博浪沙射出的鐵塊開始。


    位於擴建中的田氏宅院內,是田姬獲得的夫人生涯提升。按照秦國法律規定,她晉封為夫人,於是家業才不再隻是單純的平民住宅。


    然而在此前階段,即便是田假自己也要在他忙碌的季節,為擁有封號之人免費耕田助業,以體現尊卑的秩序感。


    家中的妻子和女子成員亦要被調配到鄉裏的磨米場中服務,參與糧食的研磨工作,這也是對新製度執行力度的見證。


    而“六大國度”,其居民的生活狀態也多以此相似。國家毀滅後,那些曾經享有奢華生活的貴人子,如今也隻能過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生計生活。


    這時,田假正和兩個兒子站在院子外的圍牆旁撿拾落葉,屋簷下一處遮避風雨的小角落裏,一堆被樹枝和石塊壓製著落葉形成了簡易柴火備用。


    麵對控製著的士兵們以及扶蘇的接近,父子裏兩人有些驚慌不定地觀察。


    自從扶蘇離開鹹陽轉而遠赴前線監軍之後,他們父子倆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次相見,而平時見麵的時機,則主要集中在節日。


    這通常是田家將偷偷儲備下來的佳禮品贈給公子府作為拜見,並且隨後於充滿熱忱的情境內展開親切交談。


    寒喧幾句後,田嘉與田假以家中有事為由,“主動”要求離去,而扶蘇雖然挽留,但也無法阻止。最後他們隻能帶著扶蘇一同去找田姬道別。


    一個小時後,從公孫府邸離開,等待來年的輪迴。


    這種局麵無奈,因為他們微妙而特殊的地位決定了這一安排。尤其是昌文君發動叛亂、扶蘇的母親鬱鬱離世之後,皇帝看待所有人的眼光似乎都在質疑他們是否也是叛亂之徒,於是每個人都生活在如坐針氈的狀態下。


    “臣等參見皇上。”田嘉與田假跪伏在地,進行了深深的一躬。


    地位的差距導致即便田嘉是扶蘇的嶽父,也要如此做。扶蘇想上前去扶助一番,然而又收迴了他的決定。等田嘉完成拜禮之後,他這才走上前攙扶住田嘉。


    長年的農業生涯使田嘉看似顯得十分年邁,他與田姬站在一起,可能外人都會覺得他是田姬的祖父或是曾祖父。


    當看到田嘉身上的粗布,以及四周幾十棵茂盛的桑樹時,扶蘇的心底泛起了波瀾。


    “五畝之地種滿了桑林,到五十年齡的人都有了絲綢的衣服。”


    老先生孟子的理想太過理想化了。生產出的優質絲線和布帛雖好,但對於窮苦的人來說舍不得自已穿著用,而是用來賣出換取生活所需的資金,交納國家賦稅。


    每年辛勤努力,有時還需要借錢維持日常支出。


    扶蘇悄悄在李程耳邊說道幾句,李程愣了片刻後,便後退兩步領人走向裏門。


    院子裏的一片葉子開始變黃的老桑樹旁,六七尺高的圍牆用泥土建成,外表重新塗抹了白色塗料,低矮卻嶄新的木門上,被塗上了層層透明的漆麵,顯然這是田家沒有擴大住所的意思,多餘的空間是用來種植桑麻和改善家居環境的考慮。


    新增加的牆和門則應該是因為看到皇爺爺逝去了,繼位後的兒子扶蘇對自己頗為寵愛,所以在某種程度上使用了自家的錢財補貼了自己的親人家。


    在田嘉的帶領下,扶蘇走到了前院。


    這時,突然從不知哪裏竄出一隻巨大的黃狗,田嘉展現出了超越期待的機敏,用一腳將其踹得大叫著跑了開去。


    這手好功夫啊…看到這場景時,扶蘇微微張開了嘴唇,接著他向一個劍半露鞘的侍衛使了一個手勢,讓他不必大為震驚。


    扶蘇看了一眼那隻嚎叫並逃離的大型黃狗,注意到它和自己在皇宮內馴養的犬雖然外表看起來相似都是中華地區特有的小型犬種。


    但其全身覆滿短毛,身體動作敏捷、活力十足。


    “這隻狗平日是誰照看?”扶蘇提問道。


    膚色黝黑的青年雙手行禮,神情有些慌張地說:“是我的照料,臣等請求您的原諒,它之所以跑出來迎接您,並非有意傷害您。”


    田巍,田姬同母所出的親弟,是我姐夫......扶蘇爽朗地大笑,拍了一下田巍的肩膀道:“這家夥馴育得還真不錯,要不要去上林苑輔助寡人訓練獵犬?”


    看到田韞的目光,兩兄皆流露喜悅之色,雖然扶蘇未明確說明任何職務的承諾,但對於他的話語內涵,他們心中已有深刻理解。


    簡兒說陛下返歸鹹陽後,對她的好像變了一個人,原本還想著這隻是為了讓她安心,沒想到這是真情所在——這老天爺果然睜眼看了我們田家一把!田假心裏五味紛雜,此刻既難辨是否該哭泣,還是該笑鬧一場,心中情感無比繁雜。


    田巍當即拜倒在地,高聲迴答道:“願意,願意!”


    扶蘇伸手輕按,“你與田姬係同胞兄弟,無需如此大禮。”隨後又對田巍笑道,“本王有恩於你家姐嫂,在你心中本也有一番情誼,所以並不怪罪。如今既然決定歸順,自是先明言身份了。”


    這話仿佛就這樣臣服下來了......扶蘇內心的笑意更增幾分,不過看著之前田姬的種種殷勤舉動,隻是笑笑而不多言。


    巡視一圈後,這家庭格局符合當年衛鞅法規中規定的最低生活水平。入門即可見到畜犬的小屋,正是一片住房區域,旁邊圍繞著桑樹田地,穀倉與井水構成生活基礎設施。若沒有出現其他異常狀況,住宅後邊則可能有個豬圈的存在。


    整體製作布局,類似後現代的東三省農民自建房。不過,這裏缺少扶蘇從卡路裏看到過的養鴨、雞、鵝等家禽的動物飼養區。看來農業活動,特別是大規模養殖,需待來年糧食豐沛才能進行。


    扶蘇深吸一口氣思考,大規模的畜牧業不僅能為農民提供更多收入,還能有效減低災害風險,尤其是蝗蟲災難的擴散可能性較小。畢竟,鄉村裏的雞、鴨、鵝多半生活在野外,主要靠農田裏覓食獲取所需養分。


    然而,相比於依賴野草的野生豬、狗類食物來源更豐富、偶爾也會吃垃圾提高生存力,家禽還需要額外提供農作物作為主要的能量源供給,並且品種太原始,飼料與肉類轉化的效用不高。因此那些生活困難的家庭,根本承擔不起養殖這類牲畜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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