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之靈上,請允許二世皇帝陛下托付給仆人代傳此詞——秦國自東而來,統一華夏文明,在創立和實施政令的過程中遭遇北方的民族侵犯,曆經百年不止。


    麵對民生疾苦,我們建造了長城——西部起點在臨洮,東部終點至遼東,綿延不絕,成為我們國家的界線。


    上天護佑,長城長存永恆,在保全我百姓的同時,也讓國家得以安寧長遠。”!


    在同一時間段內,全國各地郡縣長官帶著官員前往各自的工地進行宣布:


    「自失去始皇帝之後,眾人都惶惑悲泣不已。現在,我根據遺囑履行職責。到現在為止所有的祭廟,史書記述都得到了確認,最崇高的功勳已經記載清楚,相關的律令也進行了更新和確立。為了解除人民對前塵往事的束縛和重罪,我已經下令讓民眾得到原諒並重新生活。請記住這個決定,並且不要因為繁瑣的征調和徭役打擾百姓的生活,也不要對細節過於嚴苛對待下屬的行政事務,立即進行傳達吧。」


    縣官大聲說完這句後,數名地方官又走上前來對服刑的人做更深入的闡述。


    其中著重解釋的內容涉及誰的犯罪會被赦免,哪些則不會,這是關鍵的點。


    可以得到原諒的情況往往不是刑事案,而是像是隨手亂扔垃圾,隨口吐痰,自己釀酒,在家裏搞聚會吵擾到了鄰居被投訴,打妻子或伴侶,還有為了還清官府的債務選擇做勞役之類的事情。


    允許自我贖買的情況則是由於連坐律法涉及到的相關家庭與鄰居。


    至於那些涉及搶劫等嚴重犯罪的主犯和從犯,依然將繼續他們的罪刑奴役之路。


    在扶蘇的安排下,詔書早早就下達到了各地,遵循《黃帝內經》中的幸運時刻來宣告赦令的實施時間,大多數地方在公布詔令的時刻都能夠與章 台宮維持一致的時間表,這種可以說像是一種即時的播報吧。


    鹹陽宮殿裏正在轉動著紡織機的呂雉聽見了幾位嬪妃們的輕聲議論,心中不由激蕩不安。


    放下手中織布的小針,靠近了說話的女子身旁,“小蘭姐,這可是真話?皇上真的大赦萬民了嗎?”


    稱唿小蘭姐的是一個來自魏國的女子,她是由當年王賁攻克大梁時抓進宮裏來的俘虜,自此一直滯留在了鹹陽宮裏做起了宮女。


    長時間的待在這宮中讓她獲得了許多情報消息上的優勢,根據她透露,即使是之前扶蘇在後宮的特殊行為,她都有詳細知道過。


    自信滿滿一笑的小蘭,用柔美的語氣迴答道:“還能有假,那是我看見過的事實!在我為主上照明時,他就親手下了這個赦免全軍的皇令!”


    提到這段時,小蘭忘記她根本無法閱讀秦篆的文字,也沒有跟趙姬一起去過湯池宮的事。然而,對於這個信息充滿好奇的呂雉卻沒有注意到宮裏的嬪妃們偷偷地捂嘴而笑,反而迅速向呂哄與劉樂的方向跑去,那個也是呂雉所在後妃群中唯一一個穿上了厚厚麻布裙衣且僅有的未懷孕者的少女。


    因為織室內隻有女性員工活動,而湯池宮殿裏唯一的男性暫時搬去了,所以呂雉與其他姐妹一起穿著普通的厚麻布長衫,在這不顯臃腫的宮服上也無需特別穿罩衫。


    當她奔跑起來時,胸前衣物搖擺不定,露出的線條異常引人注目。


    “呂鬩,我們都被赦免啦!”


    跑到呂鬩前後的她高興地手舞足蹈,卻似乎忘記了自己身為已有兩個子女母親的身份。


    作為還未正式成為新娘的年輕少女,她的肌膚顯得光滑如脂。臉圓,略帶有嬰兒般的肉感,像鄰家姑娘般溫順而可人。


    呂鬩將手中的紡線錠子放迴機台上,抬起清澈如水的眼珠迴答道:“姐姐,你好開心哦。”


    “我已經詢問過了皇上隻對刑徒進行特赦,並且像是我這樣的精通技藝的大臣子並沒辦法自我贖身呢…”


    一邊說著,一邊將另一條絲線重新連接到了紡車的針腳之中。


    呂雉聽到這裏,臉上滿是憂慮之色,呢喃著說:“這、該怎麽辦呢...盈兒還那麽幼小,他不能沒有親娘啊!”


    呂須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站起身扶住慌忙中的呂雉,安撫道:“盡管我無法獲得解放成為自由人,但是,隻有盈兒作為一個小小的孩子,理應受到赦免和照顧。稍後我會送信給父親,請他將盈兒帶迴去照顧。”


    接著他繼續說道:“此外,難道你不感覺現在的生活比以前好很多嗎?”


    當呂須說完這番話時,呂雉微微張了張嘴,不過最後她仍點了點頭。


    當年在沛縣的時候,他們的住宅四麵的角落都透風著風;若是遇上大風暴,擔心茅草會被風暴帶走的恐懼感便會更加加深。


    他們日常生活不僅需要計算每一升的食物可以度過多久,還要像農人在地裏勞作一般工作。更有甚的是,她們還需要把自己嫁妝的部分拿去償清那些不安分的男人的債務。


    如今,她們盡管仍然是隸臣妾的身分,然而麵前的這些做各種雜役的織房已經是一座巍峨莊嚴的大殿了,有著精美絕倫的藝術雕刻。


    入夜睡眠的時間,她們不再是躺在幹草上入睡,而是蓋著棉花包裹下的棉墊子。


    甚至她們六歲大的小女孩每個月還能得到一小袋糧食。


    原本屬於劉樂特征的尖銳下巴,在豐美的食物供應下逐漸豐滿起來。


    因此在聽到這些之後,呂雉再次向呂須表示同意。認為在這個鹹陽當奴隸的日子要比過去在沛縣做亭長夫人時要好的多。


    此時,一隊穿戴華麗服飾的宮女從外麵的織坊走來。


    這些人的背景都是被先王寵愛過,卻未能為其生下孩子,然後因為第二代的皇帝仁慈而幸免殉葬之人。


    看見這些女人身上華美的絲綢衣服讓呂雉心生向往,伸手輕輕觸摸自己那件麻質宮裙,她流露出一股豔羨之情。


    突然,呂雉再次想起了在農田中除草的那個老人的話語,那位曾經對她稱謂“貴夫人”。這使她在心中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想,唿吸不自然的加重了許多,身形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


    南海州。


    正坐在戰車上下顛簸中思考的子嬰也突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這太劃算!隻用一包鹽巴與一條布匹就能買到一個越族女子作為伴侶。 這也許就是統治南海的秘方了吧?於是他輕摸著嘴角兩側短須,觀察隊列中增加了不少越族美女。


    呂雉內心裏不自覺地萌發出大膽的念頭,並且她急促的唿吸聲逐漸清晰起來,身軀也不由自主顫抖。


    …嶺南地區。


    乘坐著顛簸不平的戰車,子嬰心中也有一個大膽的猜想在悄悄滋長。


    如此劃算的交換條件,一包鹽加上一件布料,就能獲得越子?這是否能成為治理這個海域的秘密之法?於他輕輕地摸著下巴,同時環顧四周新增的一群群美麗的越籍女性們。


    與走婚製的百越人民有所不同,秦地的男子對曾經與自己肌膚相親過的女子具有強烈的所有權觀念。他們不容許自己的配偶接近其他的男性,並且更不允許這種情況在孕育了自己的後代時發生。


    所以,在第二天啟程時,有幾車重要的物資停留在了越人部落之中,並賦予了守衛俘虜越人的女子作為職責的擔子。


    李商策馬上前靠近子嬰,建議:“漫長的一夜,公子不如去找幾個越女陪襯吧。”


    漫長的夜晚,嗯......聽這句詞兒就仿佛是從陛下的口中說出的呢。子嬰玩味地刮了刮胡子,似乎不自覺地點醒了這段記憶是由扶蘇的影響引起的。


    他笑而不語,迴應李商道:“商呀,你難道就一直沒有找過越女伴行嗎?”


    李商稍微愣了片刻,隨後爽朗笑答:“哪能說沒呢!”


    接著他以下巴指向隊伍的後部,那裏並列站著兩個長得極為相似的越人女子。


    如同禽獸般的行徑......於子嬰來說,這隻是戲謔而已:“未經告知擅自成家?等迴至鹹陽時,讓我那掌刑博士大人教訓一番你,別忘記給俺預留個位子!”


    秦朝的皇帝在位兩年後的十月十日,發生在鹹陽市郊的一場小事件。卡路裏,興平縣城內一處裏集的地名,聽起來並不平凡。


    身著深色窄腰衣的扶蘇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地微微一愕——如果不是身旁有李承和十幾名身穿平民服飾但實質上是鐵鷹銳士隨行,或許扶蘇此時隻想來一句:點燃我這堆卡路裏!


    “這裏聚名曰''卡路裏'',位於鹹邑西側大道旁,因此取此名為卡路裏,由杜郵亭管理負責”,李承解說過後,便保持警惕四處巡視。


    半小時前,扶蘇提出微服出行的願望,想去附近遊覽一下。李承堅決不同意,而扶蘇堅要執行。最終,雙方各退一步達成了眼下這樣的結果。


    但不久之後,十多名手持盾牌、強矢、短槍等武器的哨所兵士阻擋了他們的行程。他們身上的絳色衣裳,係腳綁腿的行縢(téng),以及紅色帽飾,都標誌性的顯示他們身為警察叔叔或者說,是亭長們的裝束了。看著眼前帶著如臨大敵神情的“警察蜀黍”般的人物,扶蘇輕撇了撇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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