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樂!」


    太音樂指揮著開始播放肅靜優美的鍾聲、鼓聲及雅樂。


    祭司帶著大臣穿過道路,直到到達陛下麵前。


    王族,由宗正兼十二侯公袞帶頭,按照血緣等級列於陛西側;朝官,則由右丞相、即呂氏宗族之一員馮去疾領頭,遵循職位順序排列於陛下東側,他們對峙般地恭敬地站立著。


    所有的官員皆已排列整齊,首席祭司仆役鞠躬並麵向大殿幕後高唿:「皇帝駕臨,請起身。」


    接著幾名宣布者一連幾次重複高聲唿叫。


    待宣叫停止時,扶蘇坐進始皇曾用過的皇輦中,由八個侍從推出,接著四十二個宮女手持遮蔽如同傘的帷幔及風翼緩緩地展開。


    當皇帝的車輛啟動,樂聲立刻升高的強度。


    隨著雅樂迴旋的音樂,由侍衛協助,扶蘇穩健地踏上了位於大廳的禦席,他頭戴著頂上的天王冠,身穿黑色的袍和淺紅內衣。他的腰際則掛有一柄長長的利劍。這場景引發了一些莫名的感覺在他的心頭激蕩起來:


    「現在坐在這個地方,整個國度的分量都落在我一人肩上!


    可就在不久以前,我不過是在一個叫做996的環境中做著打工員而已!


    在這個位階中,任何一言一行,都會影響到數百萬乃至千百萬人的命運。我現在是不是真的足以勝任?」


    一瞬間,殿內的琴瑟之聲似乎消散不見,扶蘇耳畔響起的是心緒激切的鼓動聲。


    “咚...咚咚...”


    他迴想著自己對於秦國的完整記憶。


    秦國,作為中國古代的第一個統一盛世,同時也標誌著步入衰落,仿佛垂垂老矣。


    在曆史的長河中,華夏的文明在後繼階段似乎陷入了永恆循環的桎梏裏,封建皇朝不斷地交替,繁榮衰亡,最後被遠海蠻荒的國度超越,在百年的陰暗中掙紮。


    內心中響起一個唿聲:


    我可以做出改變這一切嗎?


    正如蝴蝶可以引起颶風!


    難道我真的不及蝴蝶?


    或許,這便是蒼天讓我穿越至此的意義所在?


    從這一刻起,我是贏稷,我秦二世!就讓我挽留那些即將深陷戰火的民眾吧......扶蘇嚴肅坐南朝北。


    同時,站在陛下麵前的眾多王族、臣僚,目睹著與始皇帝神貌相近的扶蘇,都不禁憶起了橫掃六國的雄主。


    使者兼主掌事務者高喊:“皇帝即位,群臣敬賀,天子雅奏啟動!”


    隨之,音樂節奏突變。


    使者引領王族及大臣分為三批次依次向皇帝表示恭賀:最高級別的侯爵為首班,次一級的有大庶長到左庶長為第二批次,再者五大夫至官大夫為第三批次。


    每一批人都躬身下地,齊聲唿喊:“陛下!”


    經過了等級分明的賀祝環節,王族、大臣依據各自品級排列座位。


    待所有人坐下後,使者兼主掌事務者再次喊:“法酒敬賀健康!”


    轉瞬之間,樂器再次變換了音律節奏,使者再次帶領三公九卿與身份較高的家族成員,分別致詞祝賀與頌禱,每一個賀願都需在場官員高聲迴應:“陛下!”


    典禮程序中穿插,共有五十位監察官員不斷巡查,對不符合禮儀規範的行為立即進行指導糾正:輕則處以責打,重則削減爵位。


    因此,沒人敢稍有怠慢或喧嘩,整場登基儀式的莊嚴程度如同祭祀廟堂一般。


    五十餘分鍾後,使者喊:“結束飲酒時間!”於是撤走了餐具。


    隨後,使者再度唿喚:“陛下頒詔書!”


    終於到了我自己出場的時候了,真辛苦啊…做皇帝原來竟是人間最累的活兒!...... 扶蘇心裏暗自吐槽著,他長長的鳳眼中望了遍殿庭,依照事先右丞相備好台詞,簡單說了些開場辭。


    片刻間,在宗室與大臣們漸入夢鄉般的時刻,使者再一次大聲喊出:“宣布獎賞與表彰詔書!”


    禦史中丞慢步行至皇帝座下的殿堂高層,展開絹書寫著的命令,宏亮聲音在大殿迴響。


    第一件事情,就是挖掘沉睡多年的扶蘇生母,楚女的墓塚,加封為皇後,並讓她安眠在始皇帝的陵墓裏。


    第二件事與在始皇帝陵商討一致,內史上官蒙恬將調任至太仆一職,並加封為寧武侯(即關內侯),享有兩千戶的領地賞賜;原太尉尉繚升任為左丞相,金印配紫色絲帶,晉升為平邑侯(也就是徹侯的別稱),得到一千五百戶的土地。此外,軍事長羌瘣也被提升為太尉職位,並加封為左庶長之名。


    接著,跟隨扶蘇進軍九原的所有將領,每人官職都將升一級,士兵則給予每人一百枚錢幣的獎勵。


    除此,由叔孫通上奏,經過扶蘇親自治裁和右丞相馮去疾一番討論,終於是確定:


    關中所屬的郡區(包含內史【指都城所在的區域】、隴西、北地、上郡、九原、雲中)與原屬於楚地區的郡(即九江郡、會稽、黔中、長沙)被豁免一年的人頭稅收入——即口賦,同時其餘東方與南方的各郡區被允許減免半年的口賦。


    ————


    長陽街上,搭建起來的刑場上,依照秦律,趙高認罪判為車裂之刑、滅族,這個決定在他去世當天正式被執行。


    官府人員完成對刑具的核驗後,計時器已經調整好了最後一刻,等待執行刑罰的時刻。


    無論是在國內外,人們總是對刑場充滿了奇怪的喜愛與迷戀。


    不幸的是,在趙高周圍站著持戟警惕的軍士們,阻止了很多未被邀請參加即位典禮的貴族子弟走近他。


    恐防趙高說出詆毀言論的想法出現之前,廷尉副職便早先切除了他的舌頭;而其他人要麵對的命運則是被吞下布匹。


    \"到了時候了。”一位書記佐(廷尉下屬官)對延史副提出了提示的聲音。


    \"開刀!\"


    撥開馬夫的引導,被分成五個部分的趙高,和其他待處決的囚徒,一齊受到了懲罰。


    一瞬間,整條街道充斥起了濃鬱的血腥味與髒器與排泄的刺鼻味道。


    「嗬嗬,真是如初【敏感內容較多,無法繼續輸出】


    三十 \"攔住!\"一名身材高大壯實的漢子抓住了一個穿白色庶民服的人,當周圍人群還未反應過來時,他迅速將那人流昏並往他的衣服上倒了些酒,隨後喃喃道:\"這麽早就有這多酒量,不怕官府抓到治你罪嗎?\"


    緊接地,在四下人們警惕的注視裏,他放下那穿白的衣服庶民,與一個中年男人以及十多位服飾各異的男性偷偷地離開了。


    他們的注意力沒被旁邊的別墅二樓吸引——在那裏,兩個扮作儒生的男人全然盯著他們的舉動。


    \"兄長,咱們去揭發那奸賊!\"其中一位約有二十三、四歲的年輕男子滿臉得意地提議。


    \"你要去你就去吧!\"中年男人瞪眼迴應,接著又笑道:\"商啊,正好讓那個大力士用鐵錘把你那狗頭砸開,這樣我就少受你一天裏的煩擾了!\"


    \"大力士?鐵錘?\"年輕人雙眼驚訝,\"難道那身披綠色曲裾的男人是故人張平的兒子,曆史上刺秦的功臣張良嗎?\"


    \"綠衣服長曲裙的男子,身旁帶著力士隨行,還能在他自己的城裏自由出入。除了張子房,還會有誰有這樣的身份?\"中年男子捋胡子感慨不已,“張兄才學淵博,惋惜的是他的才華無法盡情施展……”


    \"別再感歎了……”年輕人見到審判結束後的局勢變化,眼睛快速轉動,建議:“我們還是趕快去找叔孫通吧!兄長,咱們僅剩七兩銀了……\"


    \"吵吵鬧鬧!”


    一會兒後,兩個人抵達禦醫卿官署門口,在守門的士兵處表示來意,並分別亮出“驗”(身份證)、“傳”(介紹信)文件後,被暫時引領進門口旁的休息處。


    “兄長,你說我們會被陛下賜以什麽大小的官職?”年輕男子沿著之前的連串提問繼續說道。


    “嗯,或許我會有機會成為博士,職位相當於六百石……”中年男子撫了撫胡子,並狠狠地瞪眼。“至於你……哼!如果你還不安靜些,讓我把這消息告訴叔孫通,他可能就隻能將你派遣成宮門監(太監)啦!”


    \"啊哈哈哈...\"笑聲中年輕人立刻端正身子,神情變得嚴肅。


    日落時分,經過登基典禮之後,被封為大司農(秩級約一千石),並升至晉國大夫爵位的叔孫通急急忙忙返程,此時在休息處等他多時的兩人也已經現身。


    “劉伯,我來看望太中大夫。”中年男子急忙起身行禮,年輕人亦起身行了個禮。


    雙方互相致意後坐定,麵對著身材魁梧的年輕人,叔孫通詢問:\"這位是誰?\"


    “我是酈商。”年輕人並未等待劉伯的迴答,自己主動說出姓名。


    “我的弟弟有點魯莽了,請您原諒。”他補充解釋道。


    “沒關係……”叔孫通微笑著繼續。


    然後,一陣來自他腹內的咕咕聲響,突然打亂了兩人的禮儀性對話。


    \"嗬嗬嗬......\"叔孫通過了一陣短暫地微笑之後:


    \"對不起,我考慮不周全,忘記了提前通知隨行的人準備餐食。三位不妨跟隨我去長陽街,體驗一番最近在此出現的一種美食...\"


    \"你提到的美食是在城外的長陽街上的“麵店”嗎?\" 酈食其發問道。


    \"沒錯就是它!\" 叔孫通用一種輕聲的保密語氣迴應道:\"聽聞這家是如今的陛下親自創建,目前由太官丞負責經營。”


    \"其實,昨晚我們就去了那邊,隻是...\" 酈食其略感尷尬道:\"那裏排的隊伍實在是太長,他們隻招待了更高的爵位以上的人...”


    “原來是這樣,明明不讓平民進就直接說出來啊,明明隊伍都排到了眼前卻還要我們排隊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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