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大家話都多了起來。寧馨一直不敢問的問題,也結結巴巴的問了出來:「大,大嫂,我不明白……為什麽大哥當這麽大的官,還這麽聽你的話?」


    李紅櫻喝的不少,臉色酡紅,醉眼微眯,一聽這話馬上來了精神,拉著寧馨的手煞有介事的說道:「為什麽?我告你呀,因為從小就養成了好習慣,他呀,小時候就老實巴交的,總被別人欺負。我可不一樣,從小就是孩子王,他就偷偷給我塞糖吃,讓我照顧他,所以呀,現在長大了,他還是聽我的話,還是給我塞糖吃。你現在是新婚期,一定要讓青山兄弟養成好習慣,直到老你都會享福噠,記住姐姐的話沒錯哈,嘿嘿!」


    李紅櫻笑得放肆甜美,譚士禮也喝多了,大咧咧的伸開胳膊搭在了媳婦肩上,糾正她的話:「才不是呢,我對她好,還不是因為她傻。這麽傻的女人,我要是不照顧著點,她怎麽活下去呀。」


    李紅櫻不服的嘟囔:「你才傻呢,我不傻。」


    譚士禮接著說道:「我別無所長,隻會讀書,在家讀書等著秋闈的時候,她就傻乎乎的不肯相親,等著我考中。誰知……我倒黴,秋闈正趕上病了,沒考上。然後就去從軍,像我這種拎著大刀都費勁的人,就算從軍也立不了大功的,可是她還傻乎乎的等著我。三年呢,青山,那三年咱們怎麽熬過來的,隻有自己最清楚。」


    顧青山點頭:「是啊,那三年要不是心裏惦記著寧馨,我的求生意誌肯定沒那麽強,說不定早就戰死沙場了。」


    譚士禮抿抿唇看向自己心愛的妻子:「你們隻知道咱們難,卻不知道紅櫻有多難。今年她都十九歲了,誰家肯讓女兒留到這麽大?她為了等我,都等成老姑娘了。家裏安排給她相親,她想各種辦法推脫,後來丈母娘急眼了,不用她相看直接定了一門婚事。你們猜她怎麽著?」


    寧馨和秦茱萸都好奇都看過來,心裏想著若是自己會怎麽辦。


    「她竟然找個江湖術士在廟會上當著別人的麵算命,說她克夫,非得十全十美、鴻運當頭的人才能娶。男方害怕,就退了婚,從此再沒有人提親。小櫻桃,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傻,我一直想罵你……就是不敢罷了。我要是死在戰場上,你就真的嫁不出去了,你就真的要當一輩子老姑娘,你知不知道,真傻!」


    他嘴裏不停的訓斥著,眼神卻是無比的溫柔,眼圈也紅了,緊緊握住妻子的手。


    他說她傻,可是他自己又何嚐不是,用握筆的手去握刀劍,用性命去拚未來,拚一個能求娶她的機會。


    有多少有情人是經過了孤注一擲的努力,渾然忘我的堅守才修成的正果,這一生,為了執子之手,經曆了那麽多坎坷,又怎能不珍惜。


    秦茱萸抬起袖子擦擦眼睛,不知不覺地竟然掉了淚。「我想知道,你們後來是怎麽在一起的呢?」


    李紅櫻不好意思的笑笑:「因為我知道他的生辰是十月初十,所以叫十全十美。至於鴻運當頭麽,是因為他頭頂有一塊紅色的胎記。不過,這些也沒能用的上,他迴來的時候,取得了頡擷可汗的人頭,立了大功,得到皇上賞識,自然是十全十美、鴻運當頭了,原本我爹還看不上他,可是今年他來我家提親的時候,把我老爹樂得都快找不著北了,總算把我這個大包袱甩出去了。」


    譚士禮抬頭看向顧青山,鄭重的端起酒碗:「青山,我敬你。我能得到現在的一切,其實都是你把最珍貴的讓給了我。」


    顧青山連連擺手,一手攬著醉倒在懷裏的寧馨,一手端起碗:「大哥你千萬別這麽說,咱們倆都得償所願了。我可沒把最珍貴的讓給你,我最珍貴的就是寧馨,現在我們成親了,還多虧你當初照顧,還有費大哥和馬大哥教我功夫,我敬大家一杯。」


    馬輝欣慰的點點頭:「說什麽敬不敬的,咱們一起喝一杯吧,為了今天的重逢,也為了以後更好的前程,幹。」


    四個男人痛快的一飲而盡,又連幹了兩碗,賓主盡歡,月上柳梢。


    費強和馬輝沒有住在這裏,因為明日還有公務,連夜趕迴了淶水縣城。秦茱萸可不敢住正房了,借著譚大人到來的機會,把正房的屋子讓給了他們,自己去住了最靠近大門口的東廂房,這樣應該就聽不見那羞人的動靜了吧。本來正房還有一件空屋子,她不用搬也可以,但是那樣的話,她就被兩對夫妻夾在中間了,若是晚上兩邊一起動起來,那她在中間好要不要活了。


    寧馨已經醉的睡著了,她酒量淺,撐不住。顧青山抱著她進了屋,打了盆溫水,幫她擦拭了手和臉,解了衣裳,讓她舒舒服服的睡。


    昨晚要她要的猛烈,他十分饜足,今晚她醉成這樣,他自然心疼媳婦,就不想在折騰她了。可是隔著兩間屋子的那兩口子卻不肯消停,許是喝了酒又提起往事的緣故,二人從進了屋就一直竊竊私語,說著說著就動手動腳。


    老譚警告小櫻桃,以後不許再做這種孤注一擲的事情,太危險,不管自己出了什麽事,都希望她平安喜樂。


    喝了酒的李紅櫻雙目迷離,一臉不服輸的傲嬌勁兒:「我憑什麽聽你的,我想怎麽就怎樣,你從小就招惹人家,現在還不想負責任麽?」


    「誰說我不想負責了?我是怕你……哎呀!」譚士禮不想跟她爭辯了,跟自己的媳婦爭,本就是必輸無疑,何況她還喝了酒,那還有什麽可談論的。無奈的歎了口氣,伸手幫她去解衣裳。


    「你幹什麽?你要占我便宜是不是?我才不讓呢,我還要占你便宜呢。」李紅櫻一翻身就騎在了他身上,雙手胡亂的拉扯著他的衣帶,弄得他身上一團糟,活像個被人蹂躪的小美男。


    譚士禮被她勾的躥了火,卻極力忍著哄勸:「咱們來兄弟家做客,折騰熱鬧了不合適,你先忍忍行不行?」


    李紅櫻已經醉的理智無存,根本沒辦法分析他話裏的道理,隻任性的扯開了衣帶,扒光了他。又把自己身上的束縛扔到一邊,就霸道的騎在他身上。


    身子一動,頭就暈的轉圈,她顫抖的雙手撐在他胸膛上,徒勞的想要穩住自己的暈眩。


    「喂,你倒是動呀。」譚士禮憋了一腦門子汗,低聲催她。


    「我……」她聲音嬌怯氣短,剛一動就暈的趴在了他身上。


    譚士禮憋著笑看一眼剛才還張牙舞爪此刻卻又軟的像麵條一般的女人,抱著她翻了個身,反客為主的動了起來。


    李紅櫻沒有那麽暈了,感覺全身都很舒服,抬起雙臂圈住他的脖子,撒嬌一般說道:「老譚你真好,我辦不了的事兒……你都能辦。」


    譚士禮失笑:「廢話,我有進攻的長矛,你有啊?」


    「老譚,我想早點給你生個孩子。」


    「好。」


    「老譚,我想……啊……你輕點。」


    「輕不了了。」酒勁上來,他壓住她扭動的身子,用嘴唇封住了她亂嚷的唇舌,發了狠的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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