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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爾蘭世界,羅恩不甘的進行著自我排解,借以發泄心中的苦悶。他已經讓位麵意誌逼迫的無路可走了。


    “罷了。”羅恩輕歎了一口氣,收斂了麵容上的苦澀。默默的激蕩起自己的精神力,打算和海爾蘭世界的位麵意誌做殊死一搏。


    “這也稱得上是偉大嗎?”輕聲的喃呢在羅恩的耳邊想起,原本那破釜沉舟的心氣不免為之一泄。


    氣勢洶洶的位麵意誌也在喃呢聲響起後退縮了起來,雖然威壓依舊強大,但是在羅恩看來,卻有些聲色厲荏。


    慵懶的言語好似潑墨一般,對海爾蘭世界的位麵意誌展開了侵染。不僅扭曲了它對規則的應對之力,還使它的意識變得有些遲緩和昏沉。


    因為位麵意誌對規則的掌控有些力不從心,整個海爾蘭世界陷入了一片混亂:前一刻還溫暖宜人,下一刻就飛雪漫天;上一秒還抽芽吐綠,下一秒就枯黃零落。不僅氣候和時令開始變化無常,地震和海嘯等自然災害也有要顯露的苗頭。


    羅恩靜靜的感受著海爾蘭世界的變化,心裏頗為感觸:自己剛生出了“人力有時窮”的感慨,這位大人就好好的給他上了一課。


    看著堂堂的次位麵意誌在這位大人的手段下疲於奔命,再對比自己之前的表現,羅恩在興奮的同時不免也有些慚愧。


    興奮自然是因為羅恩在這位大人身上,看到了巫師這條路的無限可能;慚愧則是羅恩對自己先前一些自滿的想法所產生的自我反省。


    很快,羅恩的雙目再次恢複了清明。早先因為自己布局的精妙所產生的自滿之情已經消失不見,整個人仿佛洗去了鉛華,精神力得到了質的升華。淡然的心態再次迴到了羅恩的心裏,沉穩更勝往昔。


    聲音來得快去的也快,一句說不清是疑問還是不屑的話語過後,就沒有其他的動靜了。就像是女王無意的發出了一聲夢囈,而後翻身繼續睡去,似乎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寓意。


    但是羅恩並不這樣認為。在他看來,這位大人在救下自己後,沒有繼續逼迫海爾蘭世界的位麵意誌,而是恰到好處的收手,將餘下的事情交給自己打理。這顯然不是為了那一點“法則恩賜”才出手的,怎麽看都像是特意來救自己的。


    “會是誰呢?”羅恩仔細的思量了一番,想要猜出自己到底是得到了誰的援手。


    “會不會是老師的舊友?”羅恩想了一下,搖了搖頭。自己在塔夏巫師身邊時,並未聽他提起過有什麽至交好友。這並不是說塔夏巫師沒有朋友,而是怕羅恩在實力不強時碰上他們,露出什麽馬腳,遭到他們的惦記。


    即使是對幾個好友的品德比較信服,塔夏巫師還是不願意讓自己的學生冒險。要知道,一個輝耀巔峰巫師的遺產,就是黎明巫師也會有些動心的。


    更何況,這份龐大的遺產如今掌握在一個正式巫師的手裏。“謀財害命”倒是未必,但是一些“巧取豪奪”的手段也不是使不出來。


    在塔夏巫師耳提麵命的教誨下,羅恩一向對自己的師承諱莫如深,至到如今,沒有人知道他老師是誰。所以,這個猜測基本沒有多少可能是真的。


    早在塔夏巫師在世時,就教導過羅恩關於位麵意誌的事情。他曾經告誡過羅恩,一定不要和位麵意誌正麵對抗。哪怕是最為弱小的次位麵的位麵意誌,也代表著一個世界的規則,不是什麽人都可以欺淩的。


    有了自家老師的教導為依據,再看這位大人舉重若輕的手段,羅恩猜測他應該是一位黎明階位的存在。畢竟,他連個化身都不曾派遣,單憑巫術就“隔空”擊退位了麵意誌,將自己化身的性命救了下來。


    “黎明?”羅恩有些頭痛,怎麽又和黎明巫師扯上關係了。


    莫不是自己鬧得動靜有些大,吸引了哪個過路的黎明巫師的注意,而且正趕上這位大人的心情比較好,於是出手幫一幫自己?


    “倒也不是沒有可能。”羅恩揉了揉發脹的眉角,給自己找了一個牽強的理由。


    雖然那位大人已經收了自己的手段,但是海爾蘭世界的位麵意誌卻依舊沒有恢複過來。此時,它正被占據上風的巫師世界的位麵意誌窮追猛打,加上羅恩暫緩了對克魯靈魂的攻擊,所以海爾蘭世界的位麵意誌也沒有再來找羅恩的麻煩。


    羅恩也樂的清閑,雖然海爾蘭世界的位麵意誌當前的處境不好,但還沒有邁出那關鍵的一步,所以羅恩的後續計劃沒有辦法開展,隻能先當個圍觀者,靜待事情的發展。


    既然當下無事,羅恩就把精力放在了猜測援助者的身份上。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找到的理由牽強,但是這已經是當下最靠譜的猜測了。自己總不能說,這是駐守在巫師世界的某位大人對他的特意關照吧,那也太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等等,駐守?”羅恩猛然想起了一些往事,對援助者的身份有了新的猜測。


    “馴龍女巫”路尼亞,這是最有可能向羅恩伸出援手的黎明巫師。但是那位大人在救下羅恩後,並沒有和他交談什麽,就好像是無償相助一樣。如果是“馴龍女巫”出手,應該會找他談論報酬的事情的。


    畢竟,路尼亞並不欠羅恩什麽,而且以巫師們等價交換的性子,也不是能做出這種樂於助人事情的群體。


    羅恩仔細迴憶了一下自己當時的感覺:那慵懶的語調即使不是針對自己,也險些讓他陷入其中。


    “僅憑言語就能消融一個人的意誌,這是什麽巫術?”羅恩想了想自己聽到過的傳說,發現有一個巫術和他遇到的這個很像。隻是這個巫術並不是“馴龍女巫”路尼亞的拿手巫術,而是另一位黎明巫師的。


    “褻瀆之語嗎?”羅恩有些不確定,於是試探的說了一句:“是卡妮兒殿下嗎?”


    話音剛落,羅恩就感覺到身上一沉一鬆,似乎有什麽強大的存在注視到了自己,隨後又收斂於無形。


    ps:感謝書友“越塔送頭”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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