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真真兒的,比真金都真。”


    “那好,這盆酸飯先喝幹淨了再說其他。”


    “哎哎~~豬哥,豬哥~”


    “怎麽著?不喝啊!剛才還說的好好兒的。唉!讀書人呐!花花腸子就是多,那誰,殺豬刀呢?我要看 讀書人的花花腸子。”


    豬哥話音剛落,竟然真的有人拿了一把明晃晃反光的殺豬刀過來,看樣子是要來真的。


    林裏這個時候哪裏還敢瞎比比,端起飯盆就咕嘟咕嘟灌了好一陣酸飯。別說,除了被太陽曬的溫度高,味道衝了點兒,這入口之後酸不拉幾的,炎炎夏日喝起來味道還挺好,要是能放在井水裏頭冰一下,不比那些個什麽冷飲酸梅湯差多少。


    “啊~~豬哥,誠意夠了不,半盆。”


    “唉!都說感情深一口悶,當時喝我酒的時候你可是這麽說的,今天怎麽輪到喝酸飯就變卦了呢!是感情不夠深不?”


    “不是,您有鹹菜嗎?這個味道有點淡,我鹹鹹口。”


    “早就給你預備好了,翠花兒,上鹹菜。”


    一個小姑娘真的端過來一碗水靈靈剛切好的鹹菜,但正值七月流火,菜缸裏頭的蟲子那個多啊!撈鹹菜的時候估計豬哥特意交代過,專門兒給他抓了一把小蟲子放進去,在鹹菜條上麵蠕動來蠕動去,惡心的他不行。看著他麽跳跳蝦似的,入不了口啊!


    “林裏啊!別說我招待不周啊!你想吃鹹菜,我可是給你撈了。看看這大蘿卜這色兒,黑黢黢的,這可是二十年的陳年老鹹菜,要是放在老京城那地界,這可是王侯將相家裏頭的存貨,就你這樣子的想吃,那估計得當了人家的男寵才有那個機會。”


    “麵首行不行啊!男寵有點強人所難。”


    “嘿嘿,強人鎖男方顯英雄本色。女人靠征服男人獲得天下,而男人卻要征服更多的男人才能獲得天下。你覺著我說的對不對?”


    這話表麵聽起來沒啥毛病,但征服男人等同於征服男寵,用在這裏完全曲解了意思啊!


    “豬哥,你先啃著雞爪,我這就喝幹了它。”


    帶有跳跳蝦的老蘿卜鹹菜看著惡心了點兒,但吃起來味道還是很不錯的。尤其是經曆過時間醞釀後飽含時光的特殊口感,讓林裏連連下手。配合著喝光了剩下半盆濃稠的稀飯。


    “啊~~爽啊!豬哥,還有不,再來一盆。”


    亮出盆底給豬哥看,不知道的還以為盆底有再來一盆字樣的中獎信息呢!


    豬哥被林裏弄傻了。這不是打人的臉嘛!雖然你按照要求做完了所有事情,但~~這也不是你不給麵子的理由啊!


    “嗨嗨~~林裏,你是個狠人兒啊!怪不得能考上圓明園職業技術學院呢!你們還不知道吧!這位是去年第一屆的大學生兒,高級人才來的。翠花兒,你不是將來長大了想考大學嗎?趕緊和叔叔親熱親熱。”


    “咳咳,那叫請教請教。”


    “請教個屁啊!那誰,怎麽還把這位給請過來了。”


    騎車的師傅終於有了說話的機會,往前一步解釋了一下,豬哥大為驚訝。


    “這就勾搭上了?可以啊林裏。就半道兒上坐了一趟車,這就勾搭上了?”


    對於比林裏歲數大,且進入社會早的豬哥而言,他還沒結婚呢!林裏不光結婚,還輕易上手了大g,對豬哥顯然是個不小的打擊。小白臉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如果豬哥生活在二十一世紀,一定會喜歡一首歌——《長的帥死的快》。


    “你誤會了,隻是因為你的事情,她一個人坐車沒啥安全感,再加上我倆下車的地點一樣,我帶的東西又有點多,人家熱心腸幫我忙而已。沒你想的那麽齷齪。”


    林裏倒是想齷齪,可現實不是那些無腦的違禁小說,他敢幹,人家大g也得配合啊!


    大g臉蛋紅撲撲的,被一群人圍著,她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心智成熟的她,甚至想到了可能發生的悲慘遭遇,身體在不停的抖動。


    “豬哥,瞅瞅你把人家給嚇的。這事兒怎麽著也和人家一個大姑娘扯不上關係啊!你這不是殃及池魚嘛!”


    在新社會生活成長起來的豬哥,雖然來自父親的家教有些另類,但每天和周圍的人打交道,總會有些耳濡目染,沾染上了不少新社會的習氣。尤其是對女性的尊重。他要是想花倆錢兒出去耍耍,那還不是簡簡單單?可他偏偏就沒有去,道德是有的。


    “咳咳~~這不是誤會嘛!那誰,叔兒,要不你把她再送走吧!”


    接林裏他們過來的那家夥瞬間兩眼冒綠光,至於是自己上還是留給幾個兒子當媳婦兒,誰知道呢!


    “這怎麽行?孤男寡女的,不合適,要不還是讓翠花兒送送?也不用送多遠,送到一個人多而且方便坐車的地方就行了。”


    “豬哥,咱們是不是稍微等等啊!這正事兒還沒辦呢!萬一提前暴露了~~~”


    豬哥拍了拍腦袋,和平環境下的鬥爭做多了,腦子總有些犯抽抽。現在把人給送走了,誰知道過一會兒公安會不會過來。


    “咱這裏還有房嗎?”


    “有啊!諾,那邊兒不是有柴房嘛!而且沒門窗,正好看管。”


    “嗯!不錯不錯,那就把兩人先關裏頭去吧!今天晚上在這裏休息一晚,明天我就出發。他奶奶的,我得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下的令,弄進去幾個就行了,還他麽要一次弄進去那麽多,這不是給老子招雷呢嘛!”


    豬哥罵罵咧咧的走了,估計是路上太過辛苦,先去休息了。


    而林裏和大g被他們送進了隔壁就是廁所的一間沒有門窗的柴房,味道不咋好,但不潮濕,還有幹柴當鋪蓋,也算不錯了。


    不知道豬哥是因為臉麵還是什麽原因,竟然沒有追究林裏在火車上對他的那一番友好交流,讓林裏提心吊膽的。這事兒過不去,就沒安穩日子過。


    “睡了嗎?”


    “唔?沒呢!哪裏睡的著啊!”


    黑暗中大g幽幽的說話聲傳來,顯然對現在的遭遇有些不滿。可這也不是林裏想看到的啊!


    “唉!我和豬哥打過些交道,應該沒啥大問題,等這裏的事兒有了眉目,第一時間送你走。”


    “嗯~~”


    兩人都為自己的前途擔憂,接下來沒有說話。而靠近廁所的位置,又是夏天,那蚊子才叫多。嗡嗡嗡的聲音沒完沒了,一晚上啪啪啪的全用來打蚊子了。期間豬哥起夜的時候還偷偷摸摸的過來偷窺,以為兩人在裏頭深入交流呢!待看到林裏一臉的巴掌印兒和血,才高興的去廁所釋放去了。


    天亮後吃了一頓簡單的早飯,三人帶了點兒行李開始趕路。至於林裏帶迴來的那些東西,全都被豬哥當做人情送給了這些他之前素未謀麵的兄弟們。


    林裏到底是和齊抗美一起去過西安的,走了一會兒後,就看到了一段熟悉的路。心說難道豬哥的上家就在西安?不對呀!那邊兒最大的勢力上次不是已經被洪主任他們給端了嘛!這就又死灰複燃了?


    “趕緊走,拖拖拉拉的幹啥?”


    “不是,豬哥啊!你好歹坐個公共汽車,這麽熱的天,大中午的趕路,不得曬死啊!”


    “曬死了好,省的我帶著你們兩個累贅。”


    “不是,你自己去接頭,帶我倆幹啥?又幫不上忙。”


    “是啊!幫不上忙不要緊,別添亂就行了。至於為啥帶上你們倆?全都是因為你林裏啊!要不是這次替考的事情失敗了,老子也不用過來和這邊的上級說明情況啊!帶你完全是因為想讓你給做個見證。至於這位,那完全就是池魚之殃了。等我這邊辦完事兒,一準兒放你們離開。”


    “誰知道呢!你萬一把我們滅口了咋整?”


    “切!想的太多,我幹的這個事兒雖然是犯法的,但我還真的沒有沾過血。現在已經暴露了,又麵臨著無窮的追捕,關鍵是我還跑不了,殺人?我瘋啦!會被槍斃的。”


    豬哥說的挺對,但好像不咋符合邏輯啊!特務辦事,還需要確切的證據?接個頭和他麽要開述職會議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家夥要高升了呢!


    “別多想,我不是那種窮兇極惡的人,要不是收到上級的命令,我才懶得幹這些事兒呢!一個個的就像是下水道裏頭的老鼠,藏頭露尾的,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尿性,媽的。”


    額~~這難道就是環境對人的影響?迴憶起和豬哥認識以來的經曆,好像還真的沒有那麽多破事兒啊!


    “難道你把這事兒當成了一份養家糊口的工作?”


    “切!什麽養家糊口的工作能給我一萬塊的經費啊!那叫養家糊口嗎?那叫走上人生巔峰。”


    “這次行動你花了多少?”


    “唉!找了將近四十個人呢!像你們那樣要求付一半定金的人雖然不多,可也花了不少出去。除了找人做中間人找人,我自己也親自上陣拉人頭,可中間的消耗那也絕對不少,到考試前,我八千塊錢就已經花了出去。你們四個人就花了七百多塊。


    要不是有事成之後三萬塊的獎金吊著我,我真想拿著那一萬塊跑路。你說說我腦子是不是被驢給踢了,這會兒買個一般的工作雖然貴了點兒,可有兩千塊也能拿下了。我家裏又自己有房子,剩下來的八千塊,娶個媳婦兒安安心心過日子開枝散葉不好嗎?為了那三萬塊虛無縹緲吊著的蘿卜,我感覺我就是一頭豬,人家喊我豬哥,真是喊對了。”


    “嘖!如果我有一萬塊,我就自己買個小院兒,娶上一房漂亮的媳婦兒,生上一炕的娃娃,天天樂不思蜀。”


    “不工作了?不工作你還過這麽好的日子,那不得被人家舉報啊!”


    “嗨!工作也好說,加入聯防隊天天外頭逛街巡邏,掙的雖然少點兒,可一般人還真的不敢欺負咱不是。關鍵是時間也充裕啊!”


    “切!瞅瞅你那沒誌向的樣子,還不如去小學當老師呢!掙的雖然少了點兒,但作息規律啊!離家近不說,還算是有文化的一類人,不比你當聯防隊員好?”


    “聯防隊員接觸的人多,打聽消息方便啊!唉!我也是二代啊!隻不過相比人家那些什麽官二代、軍二代之類的完全是對立麵,消息靈通點好,過日子嘛!戰戰兢兢的才是常態。”


    說完這些後,豬哥的情緒比較低落。林裏覺得他二代的身份倒是沒啥,但看不到工作的未來和希望才是最大的問題。


    循著上次和齊抗美去西安的路,三人一路步行。偶爾有客車路過打喇叭,三人都不做迴應。人家司機還以為是三個窮的沒錢坐車的呢!售票員甚至還會把腦袋伸出來罵罵咧咧的。唉!服務太差了。


    “豬哥,你們這聯係挺順暢的啊!這才幾天啊!就決定好來這裏接頭了?”


    “這是預案,預案知道不?”


    “高,實在是高。”


    頂著大太陽趕路,是個人就吃不消,正午時分在樹蔭下休息了一中午,下午時分才開始趕路。晝伏夜出,三人還在野外睡了一宿。等天明到達西安的時候,三人都狼狽不堪。


    豬哥到底是幹特殊工作的,隨手一拿就是一打的介紹信,在招待所開了兩間房後,也不怕林裏他們跑了,就開始忙活接頭的事宜。林裏都有些頭大,這到底是怎麽個意思?兩個大活人沒腿怎麽的?


    “哎呀!差不多了,一會兒那人就來找我。”


    “啊?怎麽個意思?就這麽簡單?我怎麽覺得你們的工作開始鬆懈了啊!這可和電影裏頭拍的不一樣啊!接頭多嚴肅的工作啊!地下工作哎!就這麽簡單?”


    “切!我走的時候不是給你們留紙條了嗎?沒看到?”


    “啥紙條?你有留紙條?”


    “我沒有留紙條?”


    豬哥直接從床上彈了起來,一臉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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