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本合上後放到了小桌板上,拉到小腹上的被子很好的烘托出了傲人的上圍。因為是原裝的緣故,又受到了地心引力作用,所以有些平鋪。


    察覺到林裏的眼神後,大g羞澀的往上拽了拽被子。心說這些個臭男人真是沒溜兒,不就一塊兒肉嘛!有啥好看的。


    “咳咳~~那啥!昨晚睡的好嗎?”


    “呃~~一般吧!你呢?”


    “我還湊合,那啥,要是沒事的話我再去補個覺。”


    “哦~~去吧去吧!我也要睡會兒,剛吃完飯現在有些困了。”


    還在嘎達嘎達響的列車輕輕搖晃著,乘警所在的小房間內,剛剛和上級通報了相關情況後的兩人坐在放著未清洗飯盒的小桌板旁抽著悶煙。開著的小窗戶將煙氣抽走,屋內的空氣不錯,甚至能聞到外麵植物和泥土發出的清香。


    “算了,事情都這樣了,再難受也解決不了問題啊!還是想想怎麽挽救吧!”


    “挽救什麽啊!咱們是乘警,雖然跑了罪犯和咱們有直接的關聯,但咱們的首要職責是守護這趟列車以及乘客的安全,難道還能脫離列車去追人啊!”


    “唉!有了這一次的事情,我以後在這行算是不好混了。”


    “年輕人怕啥,反正我也快退休了,這次的事情我來背,主要責任是我的,有什麽事情就往我身上推,你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有這個時間你好好兒迴顧一下自己的執法過程吧!總的來說,汲取教訓才是現在最重要的!”


    “唉!您幫我背鍋算怎麽迴事,明明能在退休之前提上一級半級的,漲點退休工資也好啊!”


    “哈哈哈,現在的收入也夠我花了,孩子們工作都挺好,我這個留下來的崗位都不知道給誰頂替去呢!”


    老乘警畢竟是立過戰功的,憑借著自己這張老臉,保住一個年輕人還是沒問題的。


    要不是無心仕途,隻想著待在基層過安穩日子,他升官的機會有的是。


    如果不是為了讓自己的後代能夠留在城市接受更多教育、醫療、就業等方麵的優惠,他甚至想和有些戰友一樣,選擇迴鄉務農過田園生活。


    年輕乘警能當上乘警,顯然也有著根正苗紅的家世,憑借著老一輩的餘蔭,保住這麽一份工作還是沒問題的。


    但年輕人脾氣大,受不得挫折,雖然感謝老乘警的迴護,但更想憑借實力洗刷自己的恥辱。


    又一支香煙抽完,年輕乘警把煙頭摁滅,跑到安裝有和外部聯係設備的列車長辦公室內,給下一站發了消息。內容無非就是新調一名乘警上車接替他的崗位,他要去追兇。


    與此同時,躺在車頂的豬哥享受著陽光的照射,渾身暖洋洋的格外舒坦。想到林裏那張黑臉,又煩躁的翻了個身趴在了車頂。寬闊的車頂加上豬哥肥肉攤開後增加的接觸麵積,雖然躺的不在正中央,但巨大的摩擦力還是把他牢牢的固定了車頂上。


    跳車雖然能夠在短時間內脫離兩個見過他真麵目乘警的追捕,但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路過去和人接頭。有直達當然最好了,最重要的是人家學習過兵法——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事實證明,他還蠻成功的,竟然大膽到蹭車坐。


    列車緩緩駛入站台,豬哥往人少的車廂那麵挪了挪,甚至還借助為了給車廂內部通風凸起的天窗來隱藏自己的身形。


    隨著一口濃煙從頭頂飄過來,豬哥差點沒忍住咳嗽出聲。還好喉嚨剛才被舌頭堵了一下,雖然有點想yue,但忍住了。


    年輕乘警下了車換人,而林裏和豬哥繼續往終點站而去。


    年輕人體力終究是好,睡了一會兒後就醒了過來。大g一個人在下頭憋悶的很,林裏下去和人家聊了一會兒,感覺還挺有趣,旅途中清醒時候的寂寞總算是排除了不少。


    隨著終點站的到達,到了和大g分別的時候,林裏帶的行李挺多,大g甚至還幫忙提了一角,就一個很好的女孩子。


    火車站門口已經有了板車在這裏接活兒,但主要還是貨運方麵的業務。林裏和大g往外走了幾步,剛要說幾句分別的話各走各的,一輛人為加工後側麵帶著一個小鬥的偏三輪兒自行車就停在了兩人的身旁。


    “兩位,看你們東西挺多的,不如坐我這自行車迴家,便宜,隻要是縣城範圍內,兩毛錢,絕對不吃虧。”


    兩毛錢不算少了,這年頭兒一個過油肉也就這個價錢。不過林裏也不差那一兩毛的,能省事兒誰自找麻煩啊!但還是秉持著砍價的優良傳統,把費用砍到了一毛五。


    大g見有免費的車坐,加上剛才幫了林裏的一些忙,自然也就不過多的推辭,再加上想和林裏多接觸一會兒,就上了側麵的挎鬥,順便抱著行李,算是當了個肉墊,腿上放的東西雖然少了,但緩衝的性能反而更好。


    就這樣,上了車的林裏朝挎鬥另一側斜挎著,不時扭頭看一眼大g。


    坐出租就這一點不好,封閉狹小的空間內有個陌生人在場,想說話都不大好意思。和那些一上車就迫不及待騎馬的豪放派人物相比,簡直清純的不像話。


    也許是兩人都有些尷尬,沒有太過注意周圍的景色,直到一陣劇烈的顛簸之後,兩人才如夢初醒般的發現竟然走到了一望無際的清脆農田,道路中間的牛糞被屎殼郎鑽進鑽出,不時有被唿喚來的屎殼郎揮舞著翅膀降落,隨後加入到這一場盛宴當中。


    “師傅,是不是走錯啦?”


    “沒有哦~~”


    哎呀!這位的口音有點奇怪,這不是學那個彎彎的黃段子主持人嘛!


    “嘶~~兄弟哪裏人啊!”


    “自然是老家裏的人。勸你們乖乖的別亂動,我這改裝的挎鬥可不止能拉人載貨,底盤下麵可還是有點空間放其他東西的哦!”


    騎車打黑工幹個體的家夥膽子不小,竟然拽出了一根引線。奶奶的,這是要放煙花啊!


    “嘶~~豬哥是你什麽人啊!”


    “老朋友的孩子,十幾年前見過。這次對方動用了之前留下來的聯係方式求上門來,我也很無奈啊!殊不知我這些年日子過的很充實,要不是有這次的意外聯係,估計早就把自己當成了新華夏的人了吧!唉~~是是非非的,過去這麽多年了竟然還不放棄。”


    “既然有了退意,何苦還要繼續幹呢!接到聯係的信息之後,就當自己死了不就行了?安安心心的過日子多好,孩子們也都大了吧!要是你的身份暴露了,他們的日子可就難過啊!”


    “我也想啊!可我也很無奈啊!你說好好兒的過咱們的苦日子就行了,非要搞什麽開放,現在結婚可不比以前了,十斤粗糧就是彩禮,男方有個住的窩就行。單說我這二兒子的婚事,彩禮錢二十塊不說,三轉一響最起碼得預備兩樣,剩下沒有準備的也要在嫁過來之後三年準備齊。其他諸如三十六條腿兒之類的就更別說了,房子小了也放不進去啊!”


    “看你這穿搭,好像也能掏得起啊!”


    “是能掏的起,可我他麽的五個兒子,一個閨女也沒有。要是能和我鄰居他們一樣閨女多點兒,直接換親就行了,要不然嫁倆閨女娶一個媳婦兒也行啊!何必琢磨這麽多麻煩事兒!


    年輕人,我勸你一句,兒子有兩個傳家的就夠了,其他的全部都生閨女。如果能生的和這位同誌一樣腰細屁股大奈子壯,臉蛋兒就是豬八戒的模樣,也能攀一門好親事。”


    剛才還小臉煞白的大g立馬紅了臉,任誰被一個異性當眾這麽描述身體,也會不好意思的。


    “唉!您真是字字珠璣啊!這麽說來,豬哥給你的報酬不低啊!”


    “何止是不低,簡直能讓我一群兒子都娶上媳婦兒,我有啥不能答應的。反正看著兒子們打光棍兒我就不落忍呐!一輩子鑽不過去那道坎兒,活著比死了還難熬吧!”


    我尼瑪!這當老子的還挺照顧兒子二弟的感受。


    “那娶個寡婦也能湊合吧!”


    人均年齡低的時代,鰥寡孤陋簡直不要太多,寡婦可不少。


    “呸呸呸,我他麽當年就是因為搞丟了辦公費用才落的個娶寡婦的下場,怎麽能讓我兒子也走這麽一遭呢!絕對不行。要說接濟寡婦倒是還湊合。”


    師傅的話總結出來就一句,兒子拉幫套的絕對不行,未亡人半掩門的可以。


    “唉!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您真是充滿了生活的智慧啊!知道拉幫套的不容易。最苦天下父母心呐!”


    “是啊!我就是吃了這拉幫套的苦,給人家帶大了五個兒子不說還要愁給人家娶媳婦兒的事兒,自己卻連親生的一兒半女都沒有落下,這麽大的苦吃過來,沒腦子的也能變天才兒童了。”


    林裏聽的有點兒懵逼,這家夥比傻柱兒還慘?人家秦淮茹最起碼三個孩子,還是一兒兩女。


    “大叔,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太心疼這位拉幫套的了,主力陣亡之後愣是頂著人家的旗幟拉贏了這場與時間的賽跑,還不圖多大的迴報,就特麽的奉獻模範。


    “唉!那是我戰友的遺孀遺孤,沒了辦公經費自然安置不了人家,我也是自責,加上看她們娘幾個可憐才心軟的,要不然這世道一個女人拉扯著五個嗷嗷待哺的兒子,怎麽養的活啊!”


    “那位戰友你應該叫大哥吧!”


    “你咋知道?”


    嘖嘖嘖~~這位為了興趣愛好竟然付出了一個男人最美好的花季,真是一位未亡人、嫂子、熟女等標簽的骨灰級玩家啊!佩服佩服。


    “哎!我和你說啊!我可沒有你想的那些不健康的興趣愛好,單純的就是為了戰友的情誼,為了幫助孤兒寡母的過日子,你可千萬不要冤枉我啊!”


    “嘿嘿,怎麽會呢!隻要是個男人都不會誤會你的,大叔。”


    “哼哼,我今年已經四十八了,還能有幾年好活,與其讓那幾個不是自己的白眼狼兒子養活,還不如趁著現在還能幹的動多幹幾年,到了時辰直接死,不受那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氣。”


    “對對對,再過幾年嫂子也沒了那種韻味,徐娘半老都不如了,你要正好避開了那些不好的結局。”


    “咳咳~~”


    師傅咳嗽了兩聲掩飾著自己的尷尬,以另一副麵孔過日子久了,真實麵目暴露出來後,總是顯得那麽健談。好多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說了,反正也隻是接送一趟‘客人’,有些話對著陌生人說才能夠不需要擔心後果。


    自行車在田間小路上穿梭,偶爾遇到對向過來的車,也會到路邊避讓,但每次都會拉緊手裏的引線,讓林裏他們與陌生的行人擦肩而過。


    到後來,林裏甚至還當了一段路的騎手,親自把自己送到了虎口中。


    有組織的好處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從未踏足此處的豬哥調集了一批人手為自己服務,跳車後甚至走到了林裏他們前頭。


    再次見到豬哥是在市區外頭的一個小村子,這家夥食腸肥大,一桌子的雞骨頭、豬骨頭就是證明。林裏剛進門的時候,豬哥在啃雞爪子消遣,端的是悠閑自在。


    “喲~這不是林裏嘛!你咋來這兒了?真是人生無處不相逢啊!那誰,我讓你準備的稀飯呢!趕緊給他上一碗墊吧墊吧,別餓著了我的客人。”


    豬哥發話後,真的有人扭頭把太陽底下曬著的一盆稀飯端了過來,剛一靠近就聞到一股餿味,顯然是故意弄的。林裏好像聽說忻州那邊有喝酸飯的習慣,也不知道這玩意兒和那個一樣不,喝了鬧不鬧肚子。


    “豬哥,別別,咱們都是好朋友,一起患難過的。有啥事兒您直接說,我來的這一路上都想好了,隻要是你豬哥說的,一準兒給你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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