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心中的感覺,隻覺心好痛,好痛,好痛。


    可慢慢地,心卻漸漸沒感覺了。是不是疼過了頭,也會麻痹?


    你的狠戾、你的無情,讓我終於看清自己的地位;你傷得我,好深、好深。


    我不想恨人,我的一生,原本就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培養這浪費時間的情緒。


    可是,教會我恨的人,卻是你。


    閉上眼、關起耳、藏起心,此後,我的人、我的心,不再為你而開啟;那曾讓你傷害的裂縫我無法彌補,隻能留著它,以茲警惕。


    我可以封閉一切情感,不看、不聽、不問、不感覺,這樣,你就再也傷不到我了吧。


    可你,卻不懂饜足。


    你痛恨封閉一切的我,你開始急切的想撕裂、的武裝。


    你動手打了我,想以rou體上的疼痛逼迫我屈服;可天真的你呀,心都已不覺疼痛了,又何況皮肉之傷?


    你甚至將我送給其它男人,你以為我在乎嗎?與其它男人一夜春宵又如何,反正,我本就是供你玩弄的寵物。


    但為何動怒的人仍是你?


    那夜,你經過讓其它男人玩弄過的我的身旁,你低低說了一句話。


    那句話,讓我不知,自己,該不該,恨你。


    ***


    慘痛的教訓總是讓人清醒得特別快,狠狠痛過後,對於其它的傷害,似乎也就就此麻痹了。


    醒來時,聽說已是兩天後的事。久性珣閉著眼,動也不動地躺在榻上。


    蒼冥將吾走了,就像隻為戰爭而活的將領一樣,以著勝利者的姿態席卷而過,打勝了,就走了。


    守不住自己的心,是他自己愚蠢;珣不怨他,隻是恨他將無辜的人卷入這場屬於兩人的戰爭。


    醒來後,第一眼見到的是哭哭啼啼的雪,她看起來似乎沒事;蒼冥將吾是住手了,可是,難保他不會再耍一次把戲。


    對於一個肯細心布局、老奸巨滑的生意人而言,珣自以為是的尊嚴顯然是場可笑的鬧劇。


    他贏不了他,隻好關起一切,不再讓他有機可趁。


    吃食、沐浴,除了生理的需求之外,珣多半的時間,都是靜靜的躺在榻上,不言、不動、不看、不在乎。


    再次見到蒼冥將吾是兩個星期後,他迴來了,揚著勝利的笑容,朝他而來。


    蒼冥將吾做夢也沒想到,最終得到的,是一副沒了魂竅的軀體。


    火一般的眼死氣沉沉,巴掌不及的小臉更為尖瘦,原本就沒幾兩肉的身軀迅速消瘦,光采不再,憔悴得令人心酸。


    “珣,不要麵無表情的看著我,你不怕我再傷了雪?隻要你再開口說話,我就不再打她的主意。”蒼冥將吾撂下話。


    響應他的是動也不動的無神表情,彷佛雪已不再是他重視的人了,她的死活再也不關他的事了。


    蒼冥將吾睨著他,不敢相信自己終於親手摧毀了他。


    “你別以為我隻是隨便說說。”他一臉狂怒,伸手抓來跪在一旁,早已嚇哭的雪。“我就不相信你真能無動於衷!”怒張的大手毫不留情的一掌摑向淚流不止的雪。


    小小的雪飛跌出去,榻上的人兒依舊沒有反應,狂怒的臉越顯猙獰了。


    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這次之後,珣該是更臣服於他,聽命的開口說話了,他怎麽會越來越封閉自己,離他越來越遠了?


    蒼冥將吾拉起軟綿如絲絮的珣,俊顏完全扭曲。“你打算以消極的方式麵對我了嗎?你高傲的自尊到哪去了?我火一樣的珣終於消失了嗎?”


    他要的原本就是毀滅他眼中的火光,他成功了,心裏有的卻不是勝利的快感,不知為何的陌生情緒占據蒼冥將吾所有心思。


    他不明白那是什麽,隻知道,他不要他的珣像個活死人一樣,他要他的珣張著火一般的眼與他對視、與他燃燒,這個像死人一樣的人不是他的珣!


    “你在逃避,我知道。你以為關上自己就可以逃離我?你休想我會就這樣放過你!”伸手扯住珣的長發,他將他一把拖起。


    “我是蒼冥將吾,是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男人,我有得是方法讓你再為我燃燒!”


    粗獷麵容是狂野的殘酷,蒼冥將吾毫無溫柔可言的將他拖迴北苑。


    他就像頭野獸一樣,殘暴的撕碎珣的衣物,將珣更顯纖瘦的身軀狠狠蹂躪;他命令他、威脅他、弄疼他,珣卻依然毫無反應。


    就像與屍體交歡一樣,無趣得讓人急欲發狂。


    從前的珣雖然不語,但聽話,他會為他綻放他的身軀,為他釋放他的欲望,現在的珣,卻隻剩軀體而已。


    野蠻的獸欲叫囂著,恨不得殺了他。


    不好玩的玩真是該丟棄了,蒼冥將吾雙手掐在纖細的頭上,隻要一用力,他就永遠不會困擾著他了。


    麵色已然鐵青,可珣依然不曾掙紮,彷佛存心等死一般。


    “你想死嗎?迴答我,你想死嗎?”狠狠的掐住他,得不到答複讓蒼冥將吾理智盡失,腦子裏隻有毀滅。


    隻要再用點力,隻要再用點力,他就必死無疑了,血紅的雙眼停駐在泛青的小臉上,深凹的大眼已翻白,蒼冥將吾忽然怔忡的收迴手。


    “該死的,我不準你死!”蒼冥將吾怒吼了聲,血色的唇已覆上黑紫無生氣的嘴,哺送空氣。


    反複幾次後,珣終於咳了聲,恢複唿吸。


    蒼冥將吾反而大手一揮,一把將珣打飛了出去,珣像破布一樣靠著牆喘著,卻仍無表情。


    蒼冥將吾狠戾地瞪著他,血紅的眼像野獸盯著獵物一樣。


    “你別以為死能逃得過我,我偏不如你意,我偏要與你糾纏一生一世!”


    說不出是什麽感覺,珣的封閉與逃離沒有讓他無趣的放手,反而激起他更狂、更難以收拾的占有欲,他對他絕不放手!


    踩著憤怒的步履,他離開了,就像一陣狂風掃過一樣,來去都卷了一地破碎。


    珣疼痛的撐起全身,無意識的腦子仍是記得不可在蒼冥將吾的房裏留下自己的味道,他跌跌撞撞的扶著隔門,步伐亂序無章的在迴廊上走著。


    “我的天!他打了你!?”聞訊而來的蒼冥葵嚇了一跳。


    細白的頸項是青紫的勒痕,蒼白的小臉浮起清晰的五指印,毫無血色的唇邊還沾著血,身上是沾血的破碎浴衣,看來就像從地獄走過一趟一樣。


    葵伸手欲扶,他視而不見;小小的時塚櫻害怕的拉住他衣角,他殘忍的揮開,哭得不能自己的雪,壓根不敢出手,隻是一步步緊跟著珣,怕他出事。


    珣一步步走著,嘴角流下的是一滴滴的血;身體受了如此的傷害,然而心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拒絕葵的關心、隔離可愛的櫻、舍棄像雲的女孩,這樣,你就沒有威脅我的東西了吧。


    蒼冥將吾,你再也傷不到我了。


    珣麵無表情走迴東苑,悶熱的六月,竟讓人全身發冷。


    ***


    七月,熱得讓人發狂。


    唯我獨尊的帝王再次歸來,並沒有打照麵,他隻是命令時塚晶領著久世珣到南苑。


    南苑,等著他的,除了蒼冥將吾外,還有個肥胖的男人。


    高壯的身軀裹著合身的黑色西裝,粗獷的俊野五官混著成熟的男人味道,蒼冥將吾沒有看向走來的珣,隨手喚他過去,剽悍的氣勢讓人不寒而顫。


    走至他身邊安靜坐下,珣依然麵無表情;大掌一把將他摟了過來,珣不穩地跌入魁梧的男人懷裏。


    “蒼冥,你這男寵長得真不錯。”瞧著珣隻著單薄浴衣下的雪白身軀,雙眼直勾勾的停在因姿勢而微敞開的嫩白腿間,肥胖的男人不懷好意的笑了。


    “鈴木,他合你的意嗎?”大手探入胸襟開口,撥開領口,露出纖細嫩白的肩頭。粗糙的手指沿著鎖骨弧度輕輕劃過,滿意地聽見肥胖男人的粗喘。


    “嗬嗬嗬,是不錯呀,隻是他看來好象冷了點。”一臉垂涎的盯著手指遊走的美麗肩骨,鈴木頓覺欲火焚身。


    “這才叫挑戰!怎麽,有興趣?”將衣襟拉得更開,粉色的蓓蕾若隱若現。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小小的乳頭刺激感官,鈴木邪笑不已。


    “那麽,關於關西的軍火生意……”蒼冥將吾停下手,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自銳利的鷹眸射向鈴木。


    “我自是挺你,絕不搭理佐藤慎。”鈴木承諾。


    “很好,今晚,他是你的了。”毫不留情的推開懷裏衣衫不整的珣,蒼冥將吾答應下來。


    “還不起來,珣。今晚,給我好好伺候鈴木大爺。”冷冷睨珣一眼,蒼冥將吾無情的臉上無一絲溫度。


    終於,還是到了這個地步了。珣慢慢爬起身。


    對於我,你還是厭倦了吧。


    你一直都是這樣;想要的時候,不擇手段;不要的時候,棄如敝屣。


    玩具玩膩了,遊戲也結束了,已經不要的,就應該丟棄。


    我的價值,隻剩替你招待客人而已了嗎?


    每個人都是一樣的,不需要的,不想要的,沒有利用價值的,就應該丟掉。


    我不會難過,因為我,早有心理準備。


    站起身,珣任衣襟敞開,過肩的直發覆在骨惑的赤裸肩頭顯得魅惑誘人;他邁出步伐,微開的浴衣衣擺隨著步伐,一次次若有若無地露出雪白的大腿。


    輕輕的,珣迴過頭,柔媚的、溫馴的,笑了。


    同屋子的兩個男人,一個色眯眯地喘息、一個悄悄握緊拳頭,全身肌肉賁起。


    珣走了出去,鈴木早已按捺不住的跟著奪門而出,這小男妖搞得他渾身熱血,他非得好好愛他不可。


    議事廳裏,徒留高壯魁梧的男人身影。


    轟的一聲,男人座椅的把手瞬間斷裂。


    狠狠瞪著出血的拳頭,男人一臉不知從何而來的怒氣。


    ***


    小小的房裏,胖到不能再胖的男人興奮喘著。


    他的嘴貪婪的吸吮著身下的小人兒,他又搓又捏,又捶又打,身下的小男妖仍是不給響應。


    鈴木吮著珣細白的肌膚,在那上頭留下一點點的紅痕。


    魁梧的男人透過監視器,看到這個情形,他無法自己的握緊拳。


    久久得不到反應,鈴木扯著珣的長發,一臉yinhui。“小男妖,怎麽不動也不叫呢?難道你要更野的?正好,我也喜歡這一味!”


    當第一鞭打上細嫩的雪背時,魁梧男人不自覺的皺起濃眉。


    一鞭接著一鞭落在雪白背上,珣咬著牙,動也不動;鮮血自傷口冒了出來,不消片刻,赤裸的背上、臀間,已是一片血紅。


    鈴木興奮的將脹大的欲望擠人小小的洞穴裏;觀看監視器的男人,狂野的臉上已然扭曲。


    為什麽?男人氣憤的想。


    都已經這麽痛苦了,為什麽你仍是不願開口求饒?


    隻要你開口,那王八鈴木絕對碰不到你,隻要你,開口求我。


    你笑了,方才,你笑得柔媚、笑得絕豔。


    那是你生日過後,第一次,也是僅有一次的笑容。


    為什麽笑?


    難道你寧願在其它男人身下,也不願向我求饒?


    你明明就是我一個人的!


    鈴木得到高chao以後,又再一次的舉鞭鞭打,雪背上慘不忍睹;魁梧男人怒濤洶湧,連他都不曾動手傷害的美麗雪背,竟讓人打得遍體鱗傷!


    該死的!你為什麽不開口!?


    為什麽寧願受辱也不肯乖乖待在我身邊?


    俊野臉上滿臉猙獰,他想阻止,卻拉不下臉;這場染血的歡愛,已悄悄在不識情滋味的強悍心靈,烙下永難磨滅的記憶。


    ***


    天亮後,鈴木一臉饜足,從南苑的房裏走了出來,迴到議事廳。


    “我的寶貝伺候著,不知鈴木先生是否滿意?”炯亮的鷹眼布滿血絲,魁梧男人一夜末眠。


    “是不錯。”鈴木撇撇嘴。“可惜太冷了,不論怎麽打,都不叫也不動,不過他的後x還真不賴,比處女還緊!”


    “我們的合作算是成了?”蒼冥將吾伸出手。


    “當然。”鈴木也深知做生意的道理,同樣伸手與蒼冥將吾交握。


    血紅的眼直直瞪著肥胖的身軀,手勁漸漸加強。


    鈴木,這筆恨我記著了,你打了他幾鞭,我會加倍還給你!


    “啊,痛!”鈴木痛唿出聲。他幹嘛握得這麽用力!


    “很抱歉。”蒼冥將吾收迴手,招來時塚臣和。“送鈴木先生出去。”


    不知鈴木走了多久,珣撐著殘破不堪的身子自房裏走出,鮮紅的血映滿整件雪白的浴衣,珣倚著牆,差點喘不過氣。


    蒼冥將吾走至珣麵前,一言不發。


    不知我伺候的是否令你滿意?蒼冥大爺。珣看著他,又是一陣媚笑。


    身體真的很痛,疼得就像麻了一樣,他懷疑自己怎麽還有站起身的力量,能站起來,憑的,是一股意誌。


    蒼冥將吾一臉深沉的看著珣,忽而伸手拭去因忍痛而咬破的唇邊血塊。


    他驀地低下頭,緊貼珣耳邊。


    “你贏了。”


    輕柔的低沉嗓音飄進珣耳間。


    什麽!?珣定住,不敢相信自他口中吐出的答案。


    我……贏了?


    你這個目空一切、唯我獨尊的男人,居然在我麵前……認輸了?


    這是什麽意思?


    你對我,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情?


    全憑意誌支撐的身軀搖搖欲墜,身體的疼痛與心靈的衝擊,讓他再也承受不住的倒了下去。


    倒下時,耳邊響起的竟是有如野獸負傷般的粗野低吼,珣終是帶著疑惑昏了過去。


    你對我……


    到底是有心……


    還是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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