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穿過他的身邊,黯然地離去。不想……她無情的兩個字,唿地!就像那拍案定讞的榔錘聲震碎了他的心。


    南羿整個人好似又迴到了當年在法院門口等不著父親的情境……


    粉碎、破滅……


    「男毅——」


    「喔,來了。」深深吸了口氣,讓大量的新鮮空氣擠入肺腑,隨著有如洪鍾的應聲,他將所有鬱結順勢盡情吐出,然後,舉步輕快的往停車場而去。


    她……答得好!好極了,不是嗎?至少——那會讓他更毫無忌憚的為所欲為!


    「石映澄,我會讓你想見我的!」這樣的意念就像洪濤巨浪,吞沒了他。


    嶽軍的喪事終於落了幕,然而那似乎對映澄的日子並沒有太大的改變,名為少奶奶的她,卻是一直做著有如奴仆般的工作,洗衣、煮飯、打掃等等,她絲毫不以為杵,也從未曾假手他人,從父親事業失敗之後,她就不再是千金大小姐;而嫁入嶽家的第一天起,她也從不認為自己是來享福的,相反地,一種「應劫」而來的心理,已讓她更能坦然麵對任何曆練。


    甫開始,嶽家對這個不肯讓別人伺候的少奶奶,倒是真的有點不習慣,但是,察言觀色能力總是特別強的下人們,很快的就可以從「主母」的態度上知道,這個少奶奶在嶽家是沒那個享福的分。


    嶽王美惠雖並沒有直接讓映澄去幹活,但是將一切全看在眼裏,倒也由著她去。甚至還私底下交代著,所有少奶奶在忙的事,都不許任何人去幫忙。


    不過,隨著時口的俱增,因為映澄的親切隨和,倒是讓所有的下人們對她從同情轉而真心的喜愛,他們總會趁著嶽王氏不在時,搶著要幫忙她,隻除了他。


    南羿……該說是「柳男毅」,他總是一個人離得遠遠的,冷眼望著正在園亭、廚房任何地方忙得不可開交的她,唇間透著的那抹輕笑,總是讓人猜不透。


    其實,在偶爾目光觸及之際,她是知道自己背後那對眸光的。


    他到底想幹什麽?起初她還可以佯作不知,但是……逐漸發覺自己的背後似有莫名熱浪襲來,她索性狠狠的掉過頭——


    正視那對窺伺的眼,隻不過四日交接,她又知道自己錯了!


    她並沒有逼退他的眼,在他從容自在的臉上絲毫沒有一種被逮著的窘樣,反倒是,當他對著她扯唇綻笑之時,狼狽窘迫的人是她!


    他怎麽……一個下人,怎麽可以如此放肆的對她?


    還是……衝著她這個少奶奶在嶽家的卑微地位,所以連個下人也想欺負她?


    雖然她並不真的感覺他有何惡意,但是,至少他對著她的眼神總讓她有種像……被侵略的不安。


    嶽軍死了,而她隻想平靜的過日子,事實上她的日子也絕對禁不起任何的波動。


    心如古井水,波瀾誓不起。


    然而,另一個人的出現卻完全破壞了她努力要維係的一切。


    許立彰,嶽菲菲的未婚夫。


    如果說「柳男毅」的存在就像是一種暗礁,讓她有種如履薄冰的戒慎;那麽,「許立彰」無疑是龐然落石,一個覆頂就讓她在無從防範的情況下,承受了無妄之災。


    從一開始,映澄就直覺這個準姑婿看她的表情不對勁,直到後來,她更確定他的狼子野心。


    這天晚上,映澄依例必須送上婆婆睡前的牛奶,就在她剛自婆婆臥室踏出,經過那長廊之際,夜色中突然蹦出了個人影,害得她嚇了大跳。


    「啊?」待定睛一望,她對著涎笑的許立彰麵露不悅。


    「是你?」


    「大嫂,這麽晚了還沒睡呀?」許立彰眉毛、眼鼻全擠在一塊兒了,一個勁地衝著她咧嘴。


    「是呀,剛幫媽送過牛奶。」她刻意的想閃過他的身子,然而,卻硬是被他有所圖的堵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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