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常伯說了什麽,還有何時走的,映澄全渾然不覺,她整個人的魂魄,就像被常伯口中的那個名字給勾走了!


    「欸——」一見「他」轉身欲離,驀然迴過神的她,本能的出聲喚住了他。


    他掉迴頭,黑眸依然晶亮,仿佛早巳洞悉一切那般,「少奶奶?」他輕撇著唇喚了句,還是充滿著濃濃嘲弄的意味。


    完全不在乎的映澄,卻一反先前的迴避,目不轉睛的盯住他那張臉「捕風捉影」,企圖從那似曾熟悉的感覺中得到更多的印證。


    「你……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嗎?」然而這個該死的下人,似乎也跟嶽家的那些親朋一樣,對她的客氣,並沒有什麽友善的迴應。


    「少奶奶,你怎麽會忽然問我這個呢?我隻是個下人而已,你高興怎麽叫都行的,不是嗎?」


    隻是要個名字,他一定要這麽多的廢話嗎?映澄的兩道眉立即緊糾。


    而他看她的表情卻有一抹興奮——豆,豆,網。


    她終於有反應了!她終於不再像是個「活死人」般的僵直麻木;在她臉上所尋獲的怒容,讓他心頭竟有點舒坦!


    絲毫末察自己的情緒已被輕易牽引的她,一種蟄伏的固執頑強,不小心地躍上台麵了。


    她絲毫不放棄的問:「剛才常伯他叫你什麽?你叫……南羿?」她問得害怕,一時之間也分不清自己是希望得到怎樣的答案。


    「我是叫男毅沒錯。」


    「你是南羿?」他的一個點頭,幾乎扯斷了她所有緊繃的神經!她忘情的嚷了出聲。


    可是,就在她無法克製的狂喜方泄唇間,一種飛快的轉念又讓她的歡顏立即收斂。


    南羿,不可能會屈就在嶽家為仆;是南羿,就更不會認不出她來……


    盡將她所有表情變化收在眼裏的他,專注的眼神也像不肯錯放什麽,然後他才又涼涼地道:「我是叫男毅,有什麽不對嗎?男人的男、毅力的毅,柳男毅這個名字還不錯吧?」


    柳……映澄那隻緊揪住衣襟的手,這才緩緩鬆放……垂下眼瞼,韜光美眸已不再現。「沒、沒什麽。」他不是……也幸好他不是。心情千折百轉的她,不語地背過身去。


    「等等。」望著她逐漸離去的背影,南羿急切喚了出口後,才猛然感到自己有種破繭而出的痛快!


    「這個名字對你有什麽特殊嗎?」此刻的他,已不複戲謔,那似有期待的雙眸完全罩在她身上。


    「我……」她看了他一眼,似乎也感受出他的誠懇,然而,啟唇之間那頻頻顧盼的兩顆眼珠子,卻好像她所要說的話,將會觸犯某種禁忌。


    也許是他那太神似的雙眸,也或許是她已快決堤的宣泄,那讓她有了無比的勇氣。「很久很久以前,也有個叫南羿的人,隻不過跟你的名字是同音罷了,他……他曾經是我很重要的一個朋友,可是,一切都過去了。」


    「你還想著他?」


    映澄迷霧般的雙瞳稍稍睜大了,她望著他,然後很直接而肯定的點了頭,「我是一直沒忘記他!隻是……」這輩子恐怕是相見已無期吧?她對他擠了苦笑,並沒往下說。


    她並沒那個必要對他說那麽多的,不是嗎?可他卻倒過來追問不放了。


    南羿快走兩步,越過她的麵前,挺拔的身影占據她的去路,「那麽你有沒有想過再和他見麵?」


    就算再見麵又如何?她永遠也忘不了十幾年前在法院門口,得知自己父親被判刑的南羿是多麽的痛恨她,他對石嶽兩家聯手出席作證又是多麽的恨之入骨。


    而她既生為石家的女兒,又成了嶽家的媳婦。她從來也不想宿命,卻又難以靜脫冥冥主宰的擺弄。


    於是,她迴了句話,簡短得讓人不會懷疑她的認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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