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鬥因為魈的出現而提前結束了。魈稍微了解了一下,發現兩個老婆打起來的原因十分簡單。綠魈一看業障變成了自己的模樣,頓時心中大驚;而紅魈感覺到敵意,表示“嗯?你想打架嗎”。於是兩人一拍即合,就這麽打了起來,是紅魈先動的手。


    “究竟是什麽情況?”紅魈問道,但沒有人給他解答,他們自己也不清楚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所以你真的給我又分了一個人格出來?”紅魈看著魈質問道。從氣息上,他能夠感覺得出來,眼前這兩個自己原本是一體的。


    魈答不上來,他似乎就是睡了一覺而已,一覺醒來本尊就出現了。沒錯,直覺告訴他,這個正默默旁觀的綠魈就是本尊。被對方這麽盯著,他感覺怪尷尬的。他現在算是明白了,他昏睡之前響起的那一聲係統提示音——未知錯誤,永久體驗卡失效——原來是這個意思。


    就在這時,綠魈開口了:“你們為何是我的樣子?這裏......是死後的世界嗎?”


    “死?你在講什麽胡話。”紅魈嗤笑一聲,帶著點不耐煩的語氣解釋道,“我即是你,你即是我,我們都是「魈」。”


    “你說你死了?”魈注意到了綠魈話中的關鍵信息,連忙問道,“是怎麽一迴事?”


    “你們在說什麽?”紅魈不解地問道。


    綠魈打量著麵前這兩個自稱是他的存在。他十分肯定,那個紅魈就是他身上的業障,隻是不知為何變得內斂了許多,那些蝕骨的業火、那些能夠蠱惑人心的怨恨全都收斂在了這具軀殼之下。而另一個,魈,他感覺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這種熟悉感是從何而來。


    他思索了一會,覺得眼前兩人可以信任,便道出了他最後的記憶。


    他下層岩巨淵尋人,來到了一處詭異的地方,還有一位半仙、一名七星的情報官以及兩個稻妻人誤入其中。他在將這些人送上地麵後,自己也因為體力不支跌迴了深淵。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眼,他看到的是淵頂灑下的幾縷金光。之後,他隱隱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壓製著自己,不讓自己蘇醒。


    聽完綠魈的描述,魈立馬就知道這是哪段情節了,可......結果不是咱爹把人給撈上去了嗎?


    “鍾離先生呢?”他問道。


    “帝君?”綠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知曉帝君大人身為凡人的名諱,卻不清楚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是擁有自己部分的記憶嗎?想到這裏,綠魈迴答道:“這是我的私事,無需勞煩鍾離大人,鍾離大人他......應當是在忙自己的事情。”


    魈:你是沒讓他同行,但他自己偷偷跟過去了啊。


    魈陷入了思考。既然綠魈在最後見到了金光,那麽咱爹應該還是跟來了,並且出了手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沒撈到。再結合他說的,有什麽東西壓製著他,不讓他醒來......魈隱隱感覺自己捕捉到了什麽,答案已經近在咫尺,隻與自己隔了一層薄紗。


    “所以,這些與名為提瓦特的地方有關的記憶,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紅魈突然問道。他剛蘇醒時,就察覺到腦海中多出了一大段記憶,把他的腦子攪成了一團漿糊。在經過這段時間的消化後,他發現以前在偷偷對另一個自己讀心時讀到的聽不懂的話,有許多是現在的他能夠理解的了。


    “為什麽這麽說?”魈疑惑地問道。


    紅魈假裝沒聽見這個問題,偷聽另一個自己心聲這種事情怎麽能夠說出去呢?不過這倒是提醒他了,他開始嚐試能否聽見綠魈的心聲。他剛一開始,就立即收到了對方警惕的目光以及來自心底的警告。另一個自己並不希望他和這個新冒出來的自己打起來,他便選擇了讓步,收迴了窺探的視線。唉,會被發現,沒意思,不好玩。


    綠魈斟酌了一下,緩緩問道:“這裏不是死後的世界?”


    魈決定給綠魈介紹一下當前的處境。同時,他還讓紅魈出去看看外麵的情況,他記得自己失去意識時所在的地方並不安全。等到晚些時候,他再和紅魈溝通一下,避免他們倆起爭執。剛才綠魈看紅魈的眼神突然變了,他差點以為他們又要打起來了。


    紅魈離開沒多久,他剛剛組織好介紹的語言,就感覺到一陣暈眩。等到他恢複過來時,才發現身體的控製權在自己手裏。他被紅魈扔出來了,耳中是對方的留言——有人找你。


    “醒了?”


    耳畔傳來問候聲,魈收起心底的無奈,應了一聲,靜下心神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他發現自己並不在荒郊野嶺,而是在屋內,這是被人帶迴來了嗎?他看向剛才說話那人,很快就認出了對方。玄,在危難中救過自己好幾次的人。


    “你的氣色看上去還不錯,看來恢複得很好。”黃古玄寒暄道。


    縮小版的淩霄從一旁的桌子跳到了被子上:“你小子可以啊,這麽快就醒來了。其他那些和你一樣,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就被卷入了傳承試煉中的人,到現在還完全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傳承......試煉?”魈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你也沒記憶?那看來,記得其中發生的事情的,就隻有那兩個仙門的苗子,以及和你認識的那個女娃了。”淩霄簡單介紹了一下蝕夢幻界產生異變後所發生的事情,魈這才知道,原來那並不是一場普通的夢。


    “老夫還以為,在得到傳承後,你也會像老夫見過的那些家夥一樣,性情大變。”淩霄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魈怔怔地看著自己的雙手,說實話,他沒什麽感覺,除了腦子裏又多了一個聲音。不過他算是明白了,原來本尊是這麽來的,這個試煉破除了一直壓製著綠魈的東西。忽然,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詞——儀式感。


    “對了,”淩霄調轉話頭,將話題引到了黃古玄的身上,“他找你有些事情。”


    黃古玄點了點頭:“我需要你跟我走一趟。當然,我不會讓你白幫。作為交換,我會帶你進入龍骨深淵尋找神兵,期間保障你不會被邪兵拐走。”


    “去哪?”魈問道。


    “通天路。”


    是他沒聽說過的地方,不過聽上去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去做什麽?”他接著問道。


    “什麽都不用做,跟我走就行。”黃古玄似乎迴憶起了什麽,露出一抹無奈的笑,“我要找的那位,性子有些古怪,隻有直屬上位者出現,才能讓祂現身。”


    魈:“?”


    黃古玄解釋道:“你的血脈應該是金翅鵬王吧?隻有位格足夠高的飛禽類血脈,才能讓藏在通天路裏的那位現身。你若是不願意,我就隻能去找淩了。”


    紅魈:“答應他。”


    那個淩,他記得清清楚楚,就是之前試圖奪舍自己的那個家夥。他可是還記著仇的,怎麽能把己方的人往仇人那邊推?


    本來魈還有點遲猶豫,要他幫的這個忙聽上去感覺怪怪的。不過既然紅魈都這麽說了,再加上對方救過自己好幾次,他也就應了下來。等他休養好,就隨對方出發。


    等到外麵的事情處理完,魈就潛迴了意識深處。剛一到這,他就察覺到氣氛不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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