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情況很糟糕,她腎髒被摘走,再加上之前做手術的環境太簡陋,後續有可能會感染性休克。”


    “不僅如此,通常來說因為腎髒的缺失,身體各項器官或許都會慢慢產生問題,嚴重的,可能會因為多器官衰竭,導致喪命。”


    “再加上她沒有太多求生欲望,現在整個人的情緒都很喪,這對於治療喝後期的恢複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


    在被送到醫院之前,桑晚秋就昏昏沉沉的,叫她的名字也沒什麽反應。


    現在一到醫院,人就直接進了搶救室。


    手術途中,醫生出來和顧昭廷談話,潛台詞很明顯,這次桑晚秋病的太重,情況可能不太樂觀。


    顧昭廷在病房裏陪了方梨一整晚,天蒙蒙亮的時候,又去廢棄工廠救桑晚秋,一番折騰,現在已經到下午了。


    他滿臉的疲憊,眼睛裏全都是紅血絲。


    醫學上的事,顧昭廷幫不上什麽忙,隻能寄希望於醫生。


    他看著麵前的白大褂,“不管怎樣,一定要盡力把我妹妹救迴來。”


    這一點醫生當然也清楚,“我們當然會盡力,但她失血過多,渾身的血已經換了三次,這是病危通知書,您先簽字。”


    顧昭廷看著眼前的紙,麵色沉重的簽下名字。


    醫生離開後,顧昭廷魂不守舍的坐在走廊上。


    因為心裏還掛念著方梨,他想給她打電話,沒想到手機沒電關機了。


    事情都堆在了一起,讓顧昭廷有些應接不暇,再加上一天一夜沒休息,現在腦子就好像要炸開一般的疼。


    剛剛情況緊急,警車一路開到距離事發地點最近的醫院,可這家醫院,和方梨生產的並不是同一家。


    兩地間隔了二十多公裏。


    顧昭廷想借個充電器,打電話問問方梨那邊現在是什麽情況。


    可一番折騰,手機好不容易充上電時,把電話撥給方梨,那邊提示,她並不在服務區。


    不太對。


    方梨似乎把他給拉黑了。


    顧昭廷擰著眉,這是生他的氣了?


    方梨會生氣,顧昭廷並不覺得意外,隻是他沒想到,她生氣就生氣,竟然把他的電話都給拉黑了。


    現在就連想親自和方梨解釋的途徑都沒有。


    顧昭廷又打給了助理。


    陳祝一看到來電提醒,立馬接聽,“老板,你那邊忙完了嗎?少奶奶似乎不太高興……”


    陳祝也是有女朋友的人,所以對女人什麽時候生氣,太明白了。


    如果從一分到十分排序的話,顧昭廷這次,犯下的是十分的大錯。


    顧昭廷擔憂的問道:“阿梨情況怎麽樣?她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精神狀態呢?沒什麽大問題吧?”


    “少奶奶睡醒以後,吃過一餐,食欲似乎還不錯,看起來車禍是皮外傷,沒有傷到根本。”


    “那你把電話給她,我想和她說說話。”


    陳祝一臉的為難,“老板,少奶奶不在病房裏。”


    顧昭廷擰眉,聲音陡然拔高,“她剛生完孩子,不在病房裏好好躺著做月子,亂跑什麽?你不是盯著她嗎?沒把人看住?”


    “少奶奶去找傅家少爺了,據說傅家少爺傷的很重,還沒醒,她很擔心。”


    顧昭廷一怔,方梨去找傅司璟了?


    顧昭廷冷著臉,心裏莫名有些悶堵,“她去了多久了?”


    “有一會兒了,好像都快一個小時了,”陳祝看了一眼時間,又補充道:“這已經是少奶奶今天第二次去傅先生的病房裏了。”


    顧昭廷這下徹底的沉了臉色。


    方梨剛生完孩子,就往傅司璟的那邊跑……


    雖然傅司璟救了她,倒也不至於一天跑兩次。


    她就這麽擔心他嗎?


    顧昭廷臉色不太好看。


    陳祝:“對了,少奶奶還問了我,宋柄的死,是不是和您有關,我擔心會破壞您的形象,所以什麽都沒說。”


    顧昭廷警校出身,一身正氣。


    可是卻為了方梨,不惜手染鮮血,讓宋柄死在了獄中。


    畢竟是沾了一條人命,陳祝不敢當著方梨的麵兒妄言,擔心會嚇到她,更擔心會損壞顧昭廷在她心中的形象。


    顧昭廷對此倒是沒有異議,因為他原本就沒有打算把他暗中了結宋柄這事兒,告訴方梨。


    宋柄會對方梨下那麽狠的手,顧昭廷這次是真的氣到了,才會動了殺意。


    身為丈夫,這是他該做的。


    “老板,你那邊的事情忙完了嗎?你什麽時候迴來?”


    顧昭廷:“桑晚秋被摘了一顆腎。”


    陳祝在電話那頭忽然沉默下來,法治社會,竟然還有人這麽猖狂?


    “她現在還在做手術,沒有度過危險期,醫生說情況不太好……剛剛下了病危通知。”


    顧昭廷是桑晚秋的唯一監護人,現在隻能守在這裏。


    因為按醫生說法,這手術做到最後,結果如何,誰都說不好。


    他是真的沒辦法離開。


    醫生還說,一打開腹腔,裏麵全都是血。


    之前在廢棄工廠的那個手術,太潦草了,現在手術室裏,他們幾乎是在從鬼門關裏搶人,全院這方麵的專家教授,全部都來了,齊聚一堂。


    顧昭廷忽然想到桑晚秋推進手術室時,那蒼白的臉色。


    那是將死之人臉上才會有的灰白色。


    一想到這裏,他的臉色變得格外沉重。


    陳祝明白顧昭廷的苦衷,也清楚顧昭廷做這樣的決定,證明桑晚秋的情況真的不太好。


    “好,那少奶奶這邊,我幫您跟她解釋一下。”


    二人正說著話,手術室的門再次打開,跑出來一個小護士:“血庫的血不夠了,需要緊急調血!”


    顧昭廷立即撩起胳膊,“我和她血型一樣,抽我的!”


    話落,顧昭廷跟著護士,一同走進手術室。


    幾乎是在顧昭廷電話掛斷的一刹那,陳祝這邊,電梯的門打開,方梨從裏麵慢慢走出來。


    陳祝的手裏還握著電話,一看到方梨,立即迎上去,“少奶奶,老板剛剛打電話過來了,他……”


    正想把電話拿給方梨接聽,一看那邊掛斷了,陳祝愣了愣。


    正是這走神的功夫,方梨麵無表情的從他身邊經過。


    她的手裏抱著那個針灸包,迴到床上,重新躺好,似乎挺累的樣子。


    陳祝看著方梨沒搭理自己,很清楚她這是生顧昭廷的氣,連帶著他這位助理,也氣上了。


    陳祝想和方梨解釋。


    想到剛剛顧昭廷在電話裏說的,陳祝敲了兩下病房的門,低聲道:“少奶奶,老板說桑小姐病危,她被綁匪者生生的挖走了一顆腎,現在正在搶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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