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梨明顯被方富的話傷了心,把方富和孫婉淇晾在了病房裏,就離開了。


    孫婉淇擔心方梨連自己都恨上了,狠狠地瞪向方富。


    “你剛剛說的那都是什麽話?阿梨出了車禍,又剛生完孩子,對顧家算是大功臣,顧昭廷沒陪著她,本就是顧昭廷的錯,你怎麽能不分青紅皂白的,讓女兒道歉?”


    孫婉淇生怕和方梨剛緩和不久的關係,因為方富又陷入僵局,對著他一通指責。


    方富最近妻管嚴,在孫婉淇的麵前裝的就像是孫子似的。


    麵對她的埋怨,屁都不敢放一個。


    “我這也是想讓他們夫妻感情好,能和顧家結親,原本就是我們方家高攀了。”


    “高攀什麽?結婚本來就是你情我願,你再怎麽樣,也不能貶低自己閨女,這事放在方雨馨的身上,你還會這麽說嗎?”


    方富不再吭聲了。


    孫婉淇用手指戳著方富的心窩子,“偏心也要適可而止,我們家阿梨這些年,受了這麽多委屈,你但凡有點良心,就該好好彌補她。”


    迴想起過去的種種,孫婉淇總覺得對不起方梨。


    方富不愛聽這話,但他並沒有再和孫婉淇爭論些什麽。


    他轉移話題,“我看她和顧昭廷鬧得不太愉快,剛剛提起顧昭廷的時候,她都帶著情緒,你說他們倆……會不會因此掰了?”


    孫婉淇:“剛生完,自己丈夫都見不著,換誰不帶情緒?這事兒確實是顧昭廷做的不對!”


    二人正說著話,方富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方雨馨打來的。


    “雨馨,你怎麽了?好好,我和你媽剛好在醫院,我們現在就去看你。”


    掛了電話,方富拉著孫婉淇,急急忙忙的就要走。


    孫婉淇疑惑道:“怎麽了?”


    “昨晚雨馨摔得那一跤挺狠,骨頭錯位,她疼了一晚上,醫生說要想治療,必須終止妊娠,否則隻能生生扛著。”


    孫婉淇不解:“那咱們去做什麽?”


    “還不是雨馨那個婆婆,非不讓她生,說是現在就生,早產太久怕對孩子不好,雨馨說她疼的受不了,讓我們去給她撐場子,和她婆婆求求情。


    方雨馨疼的要死要活,可不到八個月的身孕,熊瑞麗不敢冒這個險。


    這個月份的孩子生下來,保不保得住,很難說。


    為了胎兒的安全,醫生也不敢胡亂用藥給方雨馨止疼。


    方富:“咱們是雨馨的娘家人,這個時候隻能我們給她撐腰。”


    孫婉淇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現在事情換到方雨馨的身上了,你就知道是娘家人了?方富,你這麽偏心,你對不對的起阿梨!阿梨也受了委屈,你為什麽不給她撐腰?我真是對你無語了!”


    ……


    另外一邊,方梨來到傅司璟的病房裏,一邊將針灸包打開,一邊問道。


    “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他有反應嗎?”


    小九搖了搖頭,“我一直在這裏盯著呢,可是少爺就連手指頭都沒動一下。”


    方梨點點頭,“你先幫我,把他的上衣脫掉。”


    小九知道方梨是準備給傅司璟針灸。


    他立即將自家少爺的上衣扣子解開。


    隻是當方梨轉身,手上握著銀針,準備找穴位的時候。


    一下子愣住了。


    傅司璟身上,深深淺淺的的傷痕太多了。


    有的看起來時間有些久,疤痕愈合,長出了新肉,比周圍的皮膚白了幾個度。


    有的則是新傷,似乎是這幾個月才弄出來的,還帶著紅。


    方梨倒吸一口涼氣,誰能想到,表麵上看起來挺正常的男人,身上竟然這麽多傷呢?


    小九幽幽的歎了口氣,“少爺這些年不容易,這些幾乎都是幫傅家辦事,被人尋仇,留下的……”


    方梨抿了下唇,“他就不能不幫傅家辦事嗎?”


    傅家很多手段不光彩,十多年前,由黑洗白,據說這些年,也依舊在做一些和犯罪擦邊的買賣。


    小九猶豫了下,才說道:“方小姐,傅家的情況很複雜,你以後就知道了,少爺也是身不由己。”


    方梨沒再多說。


    她朝著傅司璟走近了些,找準幾個穴位,一針接著一針的紮進去。


    小九在一旁看的十分認真,一直注意著傅司璟的情況。


    擔心方梨剛生完身體不適,他讓她坐在床邊。


    等施完針,已經是半個小時後。


    她又一根根拔針。


    直到拔完了最後一根,傅司璟也還沒什麽動靜。


    小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嘴巴一癟,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方小姐,我家少爺,該不會真的不行了吧……怎麽他到現在還沒反應?”


    方梨表情凝重:“這隻是輔助療法,或許,需要再多施針幾次。”


    話音剛落,床上的傅司璟睫毛輕輕的顫了下。


    “少爺?!”小九瞪大雙眼,還以為是自己眼花。


    緊接著,傅司璟的手指也動了動。


    小九激動到喜極而泣,“少爺,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


    傅司璟睜開雙眼。


    他臉色泛白,一雙漆黑的眼眸帶著幾分空洞,很顯然是因為元氣大傷,整個人身體差了不少。


    看到他醒了,方梨鬆了口氣。


    她伸出兩根手指,在傅司璟麵前晃了晃,“傅司璟,告訴我,這是幾?”


    傅司璟:“一。”


    方梨:“……”


    “這呢?”她又比了個巴掌。


    傅司璟:“九。”


    完了完了。


    方梨握著傅司璟的手,就準備給他把脈看看。


    不應該啊,按理說,他受的內傷,對視力不會有什麽影響。


    難道是……車禍把眼睛給撞壞了?


    還是大腦出了問題?


    不料,剛感受到方梨的手伸過來,傅司璟反手一握,一把抓住了她。


    “你幹什麽?”方梨不解,臉上還帶著幾分急切,一心想給他把脈,“你別鬧,你現在情況很危險,我擔心你是……”


    傅司璟嗓音沙啞,“我看得到,剛剛逗你玩呢。”


    他打斷方梨的話,“坐下,陪我待一會兒。”


    方梨將信將疑,“逗我玩的?你沒把腦子撞傻吧?真看得到?”


    傅司璟漆黑的眼底有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你在擔心我。”


    方梨皺眉:“你為了我受傷,我擔心你不是很正常嗎?”


    她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把手伸出來,讓我把脈。”


    四目相對,傅司璟眼底噙著一抹玩味,


    “乖乖,你想牽我的手就直說,是不是我那天救了你,你被我的樣子帥呆了,對我芳心暗許了?”


    這家夥。


    真是給點顏色就燦爛啊。


    吐字清晰,頭腦清楚,看來真沒什麽大礙。


    傅司璟的病號服微微敞開,他就這樣躺在病床上,眉眼間噙著幾分他慣有的散漫,像是個浪蕩邪肆的公子哥。


    因為臉上蒼白的病色,讓他多了幾分嬌弱感。


    仿佛這個時候,不論對他做什麽,他都沒力氣反抗。


    傅司璟的目光落在方梨臉上,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從一開始想和我劃清界限,再到現在關心我,你說,如果這次我再也醒不過來了,你會不會哭著追到陰曹地府,吵著鬧著要嫁給我啊?”


    方梨有點無語:“你還挺敢想,白日夢做多了吧。”


    “那可不,”傅司璟唇角一扯,咬字的方式像是調情,“你是不知道,這段時間在我夢裏,乖乖,我們做過的事,太多了。”


    *


    作者的碎碎念:好了,我知道我最近更新在偷懶~可能天氣太冷了,摸著鍵盤,腦袋像凍住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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