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謝安。


    昨晚陳豔茹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謝安就被難住了。本來還想問的更細致一些,譬如陳豔茹到底想要什麽。不過


    當時陳豔茹喝多了估計,急匆匆的就走了,也沒給謝安留下什麽關鍵信息。


    今天謝安醒來之後,就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


    一直到現在都沒想出個之所以然來。


    心頭也是腹誹的。


    暗想陳豔茹這女人真是會賣關子,你直接說出來不就行了?


    非要打啞謎,給謝安做事情增加難度。


    不過謝安也覺得沒什麽,並且能夠理解。


    畢竟陳豔茹不是警方,也不似謝安那般有警方的支持。所以在溝通的時候,難免謹慎許多,說話也含蓄一些。都是一種自保和降低風險的手段。


    屬實再正常不過。


    更何況,謝安感覺這樣的過手方式,更是令人有興趣。


    有點意思啊。


    既然謝安想不出來,此刻身邊有宋玉和淩雁秋這兩個大佬在,正好大家一起合計一下。


    果然,這個問題也難到了淩雁秋。


    她雙手揣著個熱茶杯,輕輕的撫著瓷杯上麵的雕花,陷入了沉思。


    謝安估摸著淩雁秋 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便衝旁邊的宋玉道:“宋玉,你也想一想。還有海叔,你不是從過軍麽。經驗豐富,也幫忙想想。看看陳豔茹這女人所要的實質性好處,是什麽。”


    “想著呢。別催啊。我腦子轉的慢。”淩海鬆一邊抽煙,一邊忽然來了句。


    謝安尷尬笑了笑,不再多說。而是慢慢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站在窗戶邊,眺望著外麵的群山和水庫,頓時感到心情開闊,思維豁達。


    因為陳豔茹這女人帶來的諸多壓抑感覺,也在這個瞬間煙消雲散了。


    氣氛雖然陷入了死寂之中,變得有幾分窒息。但其實不太壓抑了。


    因為在場的每個人都在開動腦子,大力思考陳豔茹想要的實質性好東西是什麽。


    畢竟,這個東西關係到謝安今晚和陳豔茹見麵的時候,能不能拿到周立殺害張文海的實證。


    這可太重要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家也想出個所以然來。很快隨著大家的點心吃完,飯菜也上桌了。


    一桌子滿滿當當的美味佳肴,大家卻沒有吃東西的心思。


    最後還是淩海鬆站出來開口,“好了,大家都別發呆了,坐下來吃飯吧。一邊吃一邊想,說不定吃飽喝足,靈感就冒出來了。”


    淩雁秋這時候也鬆了口氣,“二叔說的對,大家先吃飯。隻有吃飽了才有力氣想事情。”


    謝安和宋玉交換了一個眼神,都沒糾結,坐下來吃飯。


    吃飯的間隙,謝安還不忘給宋玉夾了幾塊紅燒牛腩,“你多吃點,你幹的事兒,著實非常的辛苦。”


    宋玉有些不太自然。


    從小到大,宋玉都過的十分淒苦。極少人關心她。


    還是第一次有人給她夾菜。


    不免心頭有些感慨,暖心。


    當然,宋玉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是:沒人給她夾菜,除了不關心之外。還有 一個原因,那就是宋玉永遠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別人就算想給她夾菜,也沒這個膽子啊。


    也就謝安了。


    “謝謝。”


    宋玉輕聲細語的道謝。


    經過此事兒,場上的氣氛倒時活躍了許多。謝安也食欲大開,不由多動了幾下筷子。


    還別說,這裏的味道當真是一絕。


    蔬菜,家禽,都是自己養的。保持了原生態的營養不說,味道也十分鮮美。吃起來就是感覺比外麵飯店的好上許多。


    淩海鬆招唿大家吃菜的同時,還不忘很自豪的介紹起來,“這頭牛,是我喂了兩年的。才宰殺掉。誒,我是真舍不得啊。但是我太喜歡吃牛肉了,沒辦法,隻好忍痛割愛。”


    “還有這頭豬,也是我養了快兩年了。我跟你講,這頭豬太不聽話了。豬欄都被它咆壞兩個,有一次他媽還跑了。搞的我追了很遠。我懷疑這是野豬的種。”


    “嗯,這隻鴨子也不錯。呱呱叫,很是動聽。一看就是身體好的。”


    “……”


    別人介紹菜品,都是從口味,製作的流程,營養價值等等方麵入手。淩海鬆這個厲害了,直接講出了動物的生平事跡。而且謝安注意到淩海鬆說話的時候十分認真,表情都很生動,應該不是作偽。


    是真有其事。


    想到這裏,謝安不由佩服起這個老頭來。


    這樣的心態,真是過生活的。


    而且這種狀態非常好,令人豔羨。


    就在淩海鬆津津有味介紹的時候,一旁的淩雁秋忍不住道:“二叔,都在吃飯呢。你講這些幹什麽。搞得都沒胃口了。”


    嘿嘿。


    “我就是幹這個的,習慣了。一下沒忍住。好了好了,不說了,大家吃飯。”


    麵對淩雁秋的說辭,淩海鬆真是一點脾氣都沒有,趕忙打了個哈哈,低頭吃飯。


    謝安看了很無語。


    首先,淩雁秋和淩海鬆雖然經常拌嘴,但是看的出來兩個人的感情非常好。多少有幾分自己和冷美人在一起的那個味道了。這樣的相處方式是最親密 也是最開心的。


    另外,至於淩雁秋說的沒胃口,謝安也表示理解。


    畢竟你把鴨子形容的那麽可愛,怎麽忍心吃掉人家呢?


    謝安倒是沒這方麵的想法,隻顧著大快朵頤。


    很快,吃飽喝足。淩海鬆讓服務員來收拾掉碗筷,自顧自泡茶,繼續閑聊起來,“事情就這麽個事情。如果一下子想不出來,那就先算了。今晚謝安去見見那個陳豔茹再說嘛。


    我感覺的出來,陳豔茹此人雖然擅長攻心計。搞得壓力很大,氣場很強的樣子。然而實際上,我感覺她對謝安是非常信任的,也很想和謝安合作。並不會因為謝安今晚給不出她想要的東西就中斷合作什麽的。無非是極限施壓的手段罷了。嚇唬人的。”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鬆了口氣,頗有幾分恍然的味道。


    仔細想想,還真感覺這件事就是如此。


    特別是謝安,感觸最為深刻。


    因為他才是唯一的親曆者啊。


    謝安點了一根煙,繼續抽了起來,“海叔說的很好啊。我們都被陳豔茹給誤導了,不行的這樣。我們不能被她影響,應該按照我們自己的思路去走。”


    淩海鬆得到謝安的誇讚,頓時顯得十分激動:“是吧?你也這麽覺得哦。”


    謝安大讚:“海叔一語驚醒夢中人啊。我算是發現了,我們都被陳豔茹的表麵強大給震懾住了,其實這個女人遠遠沒有表麵上展現出來的那麽強大。”


    淩雁秋好奇道:“哦?”


    謝安道:“都說返璞歸真,越深的水越無聲。若是心裏足夠強大的人,壓根不需要做什麽局,搞什麽氣場。而陳豔茹去偏偏做出很強大的氣場,其實就在掩飾。她內心,其實很弱小。”


    淩雁秋認真聽完,深以為然,衝謝安豎起大拇指:“你分析的很有道理。那麽,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畢竟今晚你就要和她二次見麵了。”


    謝安徹底想明白了,再沒有任何顧忌,“這個簡單。我們按照自己的節奏來。她要實質性的好處,我就不給。看她接下來如何應對。如此,我們就徹底掌握了主動權。”


    這話一出,大家都愣住了。


    一片死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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