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扮好的任瑾跟著任冬一路走到大堂。


    任瑾委屈巴巴地低嗚:“你不忙嗎?來看我做什麽?”


    任冬撚了撚外套上留下的貓毛,“我今天還算有空。你打算拗到什麽時候?是不是背著我見了什麽人?”


    任瑾眼神不斷閃躲:“怎麽了?開始關心我了?”


    任冬側眸凝著她:“說了多少遍了,你始終是我最重要的人。這不荊孝宜也走了,我跟代恩也撕破了關係。”


    任瑾拽住了他袖口,腳步急停:“什麽?!荊孝宜走了?”


    任冬點了點她腦袋瓜:“怎麽了?又開始想念了?”


    任瑾還是有點失落:“才沒有,我不想看到他呢。”


    任冬牽過她手腕,準備去前台辦理退房,“那就跟我迴家,還有,外邊的人都不要聽信。”


    任瑾一時迷惑:“你不認識上官訣嗎?”


    任冬拿過任瑾身份證對著前台服務員開口:“任瑾退房。”


    “好的。”


    任冬接著迴應任瑾:“什麽上官訣?”


    任瑾細思而後恐,她聲線破音:“你…你不知道?”


    任冬發覺她也挺奇怪,試問:“難不成他就是你背著我見的人?”


    任瑾隻好坦白:“是,不過他沒對我怎麽樣,住宿費用也是他出的。”


    “您好,可以了。”


    任冬收迴身份證,拉著她手腕一路走到車裏,神色帶著警覺:“沒有外人無緣無故對你好,如果雪中送炭,他一定別有目地,不管怎麽樣,別再背著媽媽跟我冒風險了。”


    任瑾埋進了他的懷裏:“知道了。”


    而後,兄妹倆在車內等了良久,任瑾忍不住問他:“你還等誰?”


    任冬看了眼時間,索性不等了,自己來開車。


    但是…如果像來時的狀態,開車會很危險。


    任冬輕靠在座椅邊,望著車窗外,平靜開口:“你吃飯了沒?”


    任瑾摸了摸肚子,“還真有點餓了呢。”


    任冬打開車門率先下車,他扶著車門,伸出一隻手,將任瑾拉了出來,“想吃什麽?”


    任瑾繃了繃唇,細想了一番:“意料吧。”


    任冬看了眼附近的建築,才後知後覺這是老城區,一般很少有時髦的餐廳。


    任冬似乎想到了什麽,又問了她一嘴:“你跟沈千橙沒聯係嗎?”


    任瑾開口:“這次出行沒有。”


    任冬恍然:“我算是知道你說的上官訣是什麽人了,是不是跟沈千橙一夥的?”


    任瑾迴憶起酒後天橋上的話,東言西語地梳理了一番:“對!哥你知道呀?”


    任冬朝著某個方向走著,並示意任瑾跟緊:“推敲的,畢竟你沒受傷,就算你不喜歡沈千橙,但也不得不為了立場遷就她…其實我都知道,而且我跟你的態度是一樣的。”


    任瑾喜上眉梢:“差點以為你是廢物哥呢,沒想到變精明了。”


    任冬歎聲,轉移了話題:“中午隻能隨便應付了,老城區沒你想吃的意料,隻有出人意料。”


    任瑾忍俊不禁,她被任冬的冷笑話所折服:“好吧好吧,那就吃烤魚。”


    很快,他們找到了一家大烤魚店,在落地玻璃窗邊找了個雙人座。


    任瑾盯著任冬不苟言笑的臉甚是好奇:“你為什麽自己不開車啊?”


    任冬雙手合拳,抵著唇細思:“今天分神得厲害,以防萬一,還是等石燼迴來吧。”


    任瑾喝了口茶水,抿了抿:“他幹嘛去了?”


    任冬隨便找了個理由:“跟人談事而已。”


    他冷峻的眸望在任瑾身上:“你在哪碰到上官訣的?”


    任瑾想來有些頭疼,模棱兩可地應:“應該在學校門口。”


    任冬更是頭疼:“我看你當時醉得不輕,算你運氣好點,沒被什麽流氓帶走。”


    任瑾小聲道來:“上官訣承認了任恩父親的屍體在他家裏…你說要不要讓韓錫知道啊?聽這大哥的意思好像是要代恩跟韓錫鬧一場矛盾。


    現在荊孝宜不在了,代恩完全就是孤立無援啊。”


    任冬眉目一緊:“代德屍體?這過去兩年了,應該會腐爛吧?”


    任瑾一身雞皮起身:“那他放了兩年?!”


    任冬擺擺手:“這種事就算是真的,也隻能說明上官訣跟代德的關係非同一般,若是讓韓錫知道代德不是什麽好人,上官訣自己也逃不了製裁。


    他為什麽這麽自信地告訴你這些呢?”


    本想繼續分析,下一秒,楚巨跡的電話便打了進來:“冬兒,小瑾找到了吧?”


    任冬,“嗯,在我身邊。”


    楚巨跡沒再多言,隻是囑咐他:“那照顧好,出什麽事一定要跟我說。”


    任冬低應了聲,隨即掛斷電話。在任瑾麵前,他跟父親的談話一定要少,否則會泄露一些事。


    在任瑾吃飯的中途,任冬來到室外,避開了任瑾的視線,在車水馬龍的街道邊撥打了另一個人的電話……


    嘴在一張一合地交代著什麽。


    下午,另一邊,清園肆,肆字樓十三層。


    靳微雨整理了一番課堂小組作業,準備去洗漱一番,而後她的客房門直接被敲響。


    靳微雨一路鬆著筋骨,好奇地開了門,結果令她驚詫的身影赫然而立。


    門口這男人依舊是潮牌穿搭,漁夫帽下是透亮的漸變眼鏡,能讓人看清眉眼。


    黑色口罩將他的臉部輪廓勾勒得更流暢。


    靳微雨撇了撇耳根的碎發,將他一拉入房:“你終於又來了…肖申演。”


    這位神秘的頂流男明星不夠低調,同時對靳微雨的地下戀情也不夠認真。


    肖申演如秋水般的眼睛在笑意盈盈間融化萬千冰冷,就如他的演技一樣,出神入化。


    他摘掉眼鏡,道起了正事:“臨近年關,我接了一部戲,這部戲是校園懸疑題材,但是導演要提拔新人,所以我推薦了你們學校的表演係學生。


    如果你感興趣可以競爭一下女主。”


    靳微雨鬆開了他的手,自顧自綁著頭發,“我的盡頭不是演戲,而是管理娛樂公司,這種露頭露麵的事還是找別人吧。”


    肖申演有些匪夷所思,他緊跟上她:“難道我們一輩子都要偷偷摸摸的嗎?”


    靳微雨淺噴了點香水,明著給他臉色:“那又怎樣?對你的影響才大,如果你接受不了,那就分手,很簡單。”


    肖申演屬實沒想到她拿得幹脆,放得也幹脆。


    肖申演緩步走到落地窗前俯視下去,“看來,這個機會我隻能給別人了。”


    他微微勾笑:“如你所願,那到此為止。”


    靳微雨從打印機裏取出一張白紙放桌上,手裏玩轉著圓珠筆,“我猜你的劇組不會捧e南的藝人,不如給我的人一個機會。”


    肖申演見她信誓旦旦,索性問了:“誰呢?”


    靳微雨抬眼:“車前悅。”


    肖申演還想進一步了解:“她是表演係的嗎?”


    靳微雨挑了挑眉:“如果是呢?”


    肖申演不置可否地輕笑:“那就安排她在《名校的階梯》劇組麵談吧。”


    而後,他戴上眼鏡,離開了十三層。


    “名校的階梯…是個符合現實的題材呢。”靳微雨碎碎念時,藏在更衣室的人再次以偷窺者形象走出。


    那便是她的私人化妝師,戴維。


    “微微,那就是你的地下男友?藏得不錯嘛。”


    靳微雨敲著腿,臥在膝蓋處,壞笑中帶著三分不羈:“他玩玩而已,我幹嘛投入呢?你看,我都提分手了,結果他還願意提拔我的人。


    這說明他從一開始接近我就有目的。”


    戴維修著指甲,扭著胯走了過來,焦急得像個老嫂子:“那你幹嘛提拔一個不是華藝的人呢?”


    靳微雨在紙上寫出e南(荊家),肖申演所屬的嘉恆傳媒,以及韓冰所屬的封約。


    “隻需肖申演將車前悅帶紅,她便有機會被華藝簽入,車前悅就能受我管理,跟封約的聯係也能更緊密。


    肖申演對e南這個大公司視而不見的話,說明他被人所托了,我讓車前悅露麵更保險。”


    戴維輕笑:“不錯啊,這安排挺理想的,而我也擅長將人打造成完美體。”


    靳微雨將紙狠狠揉捏:“隻需這一切不要再出現外人來幹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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