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賓的內部很低調,但是幹淨整潔,歐式風格,藝術牆上掛著搖滾樂器,服務員也隻是兩個酒保。


    壓根沒什麽兔女郎。


    韓冰從牽手改為摟抱,悅悅受力悶哼:“韓冰!”


    韓冰輕輕扶過她的頭,扭頭對著韓銘發起邀請:“兄弟,要不要喝兩杯?”


    韓銘酒量是極差的,他果斷拒絕了:“不了,我覺得你還是照顧一下你女朋友心情吧。”


    他瞅出了這倆人的異常。


    韓冰暫時語塞,隨後迴看身邊的悅悅,眼神怎麽閃躲都很跳戲,他挑了挑眉,示意悅悅乖一點。


    車前悅忍住了心中的不悅,掙脫掉他的手,坐到了一旁。


    韓冰隨性地靠在吧台:“我們有點小矛盾,僅此而已。”


    韓銘似乎不想放過這個細節,言辭依舊刁鑽:“是嗎?我看最開始並不是這樣啊,談到投毒…你們就局促了。”


    韓冰攤開手,輕鬆聳肩:“隨便查,最好是知道我動機,否則,我會告你誣陷!”


    韓銘將目光放在疑似受束縛的車前悅身上:“你叫什麽名字?”


    韓冰插言:“我勸你別多管閑事。”


    韓銘直接忽略韓冰,做起了自我介紹:“你好,我叫韓銘,算得上是韓冰非親非故的兄弟,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嗎?”


    車前悅緩緩抬眼,眸光有所流轉,畢竟她拒絕不了好聽又溫柔的聲音。


    “你好,我叫車前悅。”


    她多留意了一番韓銘,她內心有了答案:原來他就是當今付校長的外孫。


    林炎臣的側重點有些別致:“車前悅?好奇怪的名字啊。”


    韓銘就此打住:“你就別破壞氣氛了。”


    林炎臣拍了拍自己嘴:“不好意思。”


    韓冰明顯有些不悅,他直麵韓銘:“認識完了吧?可以走了嗎?”


    韓銘後退半步,轉過了身去:“後會有期。”


    韓冰目送韓銘背影,冷冷啟口:“遲來的關心一點用都沒有,你也沒有信我的話,沒有第一時間去關心頂樓的人…說明在視頻放出來的時候,你已經給柯溫定了一個罪,否則,你怎麽不敢上樓,而是選擇逃避?


    好好想想吧,我們也可以是一路人。”


    韓銘腳步沒停下,雷厲風行,蕭逸從容。


    林炎臣緊跟韓銘的步伐:“韓銘哥!這人什麽意思啊?!”


    韓銘隻覺得韓冰像一個陷阱,他不想把韓冰的話聽進去,麵對林炎臣的質問,僅僅迴應:“這個人隻是在動搖我的初心罷了……”


    誰又能想到柯溫活生生地人真就在頂樓呢?誰又知道柯溫是尋救贖,還是拉人入淵。


    這陰差陽錯促成的冷漠罪隻會給韓銘上心理負擔。


    他真就是冷漠的嗎?從未改變本性?一直是隻說不做的旁觀者而已?


    韓銘除了迷惘就是不甘心。


    林炎臣扼上他的肩試圖給他帶去勇氣:“韓銘哥…你的初心是什麽?”


    韓銘喉嚨輕滾,堅定道出:“我的初心是成為有情的人。”


    林炎臣著實不解,韓銘如此奇怪的點,“你不一直都這樣嗎?”


    韓銘捂著起伏有致的胸脯,搖著頭,同時否定自己:“不,你不懂。”


    林炎臣擁過他僵直的身軀,安慰起來:“別對自己太嚴苛了…太完美了你要我怎麽活?”


    韓銘抿了抿唇,拍拍他的背:“嗯。”


    ……


    中午,星跡樓。


    任冬在景窗邊用著午餐,私下顯然也是紳士有度的。


    此刻,他休息室的門被敲響,任冬放下餐叉,雙拳捶放在飯桌上:“直接說。”


    石燼恭恭敬敬地疊手放在身前,一絲不苟地開口:“任少,荊孝宜今天離開畢青市,迴何豐城了。”


    任冬眼底明明滅滅,沒明顯的喜怒哀樂,“意外呢。”


    石燼盡力接話:“估計是害怕了,任少不必放在心上。”


    任冬輕擦了嘴,手巾丟到空餐盤上,“進來處理了。”


    石燼這才推開門,將用過的高腳杯放到盤子中。


    任冬忽然轉過身,這讓石燼的手不自覺抖了一小下。


    任冬覺察到這點,眼色意味深長起來:“小瑾怎麽樣了?”


    石燼在局促中對答如流:“我托人照顧她的起居了,估計很快就能迴家。”


    任冬傾了一度頭,探詢:“就沒看到什麽可疑人?”


    石燼搖搖頭:“沒。”


    任冬眼看著下午沒課,索性自己去看望一番:“送完餐盤就下來開車。”


    “好的。”


    任冬走進更衣室準備拿取更換的常服,剛碰上學院風大衣,動作不自覺遲鈍。


    他垂下眼簾,祁尉身影正龜縮在衣櫃裏,怯懦又無助。


    他眼角含著一汪眼淚,搖曳著任冬的袖口:“我也是為了整個任家啊!是影夫人給了我一個家,就算讓我去死,我也無話可說,因為離開了這裏,我就徹底沒了念想……”


    任冬伸手去觸碰那道身影,然而像從未來過,空無一人。


    迴蕩在腦海的聲音也蕩然無存。


    他之所以會想到祁尉,也許是看到了石燼手抖的反應。


    任冬知道,那是恐懼的表現,是石燼第一次的異常表現。


    任冬倒吸一口氣,繼續取下大衣,套上身,在帽架上取下了一條黑色圍巾纏繞在脖頸,奪門而出。


    出門時正好踢到他心愛的英短貓,任冬猶豫了會兒,抱起了貓咪,順了順黃色貓毛,低語著:“豆子怎麽又跑出來了?想跟我出門嗎?”


    豆子發出短聲喵嗚。


    任冬像是聽懂了它的迴應,抱著它上了車後座,等待著。


    大概十分鍾,石燼趕了過來,上車後,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貓:“少爺還要溜貓嗎?”


    任冬將豆子放到自己腿上,表情無異:“它跟人一樣,悶壞了…總得透透氣,不然會狂躁的。”


    石燼幹笑著啟動車子:“是啊。”


    任冬盯著車後鏡裏石燼的表情,打破了寂靜:“你很緊張啊?”


    石燼忙著解釋:“沒有啊,可能是最近有點累吧,不過我去醫院檢查了,身體沒啥大問題。”


    任冬眉宇微微蹙起,他將圍巾掩住了口鼻:“工作量大了嗎?那我直接找人代替你吧。”


    石燼視線開始飄忽不定:“我能繼續的!”


    任冬吞咽了一口唾沫,唿吸開始加快:“停車!”


    石燼手心開始持續冒汗,“怎麽了任少?”


    任冬將手裏的貓丟到了副駕。


    然而石燼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任少?!你怎麽把貓丟了呀?”


    任冬抓上車把手:“你到底是誰的臥底?!我叫你停車!聾了嗎?!”


    他的警告聲迴蕩在車內,然而石燼越笑越狂狷:“你的貓已經是病毒攜帶者了,而我是hpv潛伏者,怎麽樣?這段時間由我照顧的生活起居如何?


    迴憶起來了嗎?覺得這一切熟悉嗎?


    馬上快到高橋三號線咯。一起死吧!”


    車身在七拐八折下,駛入多車路段,徑直撞向交通燈牌……


    任冬猛地從車內驚醒,他睜開朦朧的雙眼,看清了規規矩矩開車的石燼。


    悶著嗓開口問:“到哪了?”


    石燼打開轉向燈,折進了酒店外的停車場:“剛到。任少你是不是累了?一路都在睡。”


    任冬扶額,有種經曆了一場時空錯亂的乏力。


    他抬起手發現,原來流汗的是他,把貓毛都浸濕了。


    他用圍巾捂上口鼻,等石燼停穩車,便將貓丟給了他:“今天把它賣了。”


    石燼猝不及防地接過豆子,“為什麽?它不是你愛護過來的嗎?”


    任冬見到它就一陣幹嘔:“流浪貓而已,可我擔心的是韓錫動什麽手腳,保險起見,我不養了。”


    豆子微微張嘴,很委屈地低嗚了聲。


    石燼還是看不懂他,但也不敢違他的意思,畢竟任冬要剔除人是會動真格的,他也知道自己無縫銜接祁尉工作的緣由。


    任冬丟了個警示眼神給他:“最好別耍什麽花樣!”


    石燼提著貓脖子,“現在就處理嗎?”


    任冬道了個盡快,便走進了四星酒店。


    跟任瑾會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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