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高中部的晚自習格外熱鬧,都在談論中午碰到的美女,說她名氣越來越大,還說做過模特。


    代恩撐著臉,想得入神,如果本身優越,名氣不是一直存在的嗎?那個超模也是貴族嗎?


    此刻,她發現韓銘像是置身事外了一樣,她悠閑地抱著頭,假裝路過韓銘,偷瞄了眼他把玩的手機。


    韓銘很有預見性地收起來了,“咳…你幹嘛?”


    代恩抿上唇,笑得殷切:“你作業做完了呀?”


    韓銘轉眸思索了片刻,他熟練地遞過自己的練習冊,“拿去抄吧。”


    代恩一邊接過書一邊嘴硬:“我也不是為了抄你的……”她翻過今天的作業,筆跡龍飛鳳舞,代恩見狀僅有的興趣都沒有了。


    “算了。”代恩迴到自己座位,繼續補今天的作業。


    然而她發現韓銘又掏出了手機,目睹著他眉頭從舒張再到鎖緊的全過程。


    代恩好奇的心又開始騷動了,由於韓銘一臉高冷,代恩最終打消了靠近的念頭。


    晚自習過後,大家都先後走出教室,韓銘的神色還是凝重得厲害,而且一言不發。


    代恩在分道過後,赫然來到竹賓俱樂部,這裏門麵沒有多整齊,排麵繽紛,以及賽博朋克風般的內裝修,看著也不像是會打拳擊的場麵。


    好在自己會打打台球,索性在這等人吧。


    這裏雖沒有人出現,但是潮音縈繞耳邊,讓代恩不至於產生睡意。


    正當她打得起勁,房間的亮光瞬間昏暗,閃動的是圓斑燈影,如同沉溺的酒會氛圍。


    此刻她身後的腳步沉中有穩,沉鬱的煙草味撲鼻而來,那人緩緩逼近代恩,溫熱的觸感在不知不覺間上臉。


    代恩對這突如其來的觸碰擾的不知所措,她本想繞開,但壓根沒有逃脫的機會,因為男人的手將她整個人抵在了桌沿。


    “你的技術誰教你的?”充滿磁感的聲線在背後傳來,她猛地抬眸,準備扭動身子,男人已然握上了代恩持棒的手,勾起一抹邪味的笑:


    “別看我,看前麵。”


    就這樣,男人骨節分明又修長的手按扣在代恩的手背…


    三球落網過後,代恩被男人貼得反感,她側身一閃,身子落空的男人側臉緩慢劃過一幀完美的虛影。


    代恩終於看清了男人的臉,她瞳孔驟縮,她看到的不是韓錫的影子而是…韓庚,太像了,實在太像了……如同年輕時的韓庚,為什麽…為什麽一個上不了台麵的私生子,卻神似韓庚?!


    因為外貌,代恩第一眼便能識破這個所謂的私生子。


    隻是形象稍微有點變化,眼前人,戴了對銀色長條耳釘,手上紋了不知意的黑色紋身,不過麵積隻有巴掌大。


    頭發也真如林炎臣所說,灰中帶挑染。看來就是他出的手了。


    短短數秒,代恩將男人大致形象刻畫了出來。


    男人意識到被抗拒後也是閃過短促的玩味之色,不過這種壓迫感,在代恩身上似乎起不到任何效果。


    “還以為你是什麽浪蕩女呢…真是掃興。”


    很快,一群像小混混的人陸續圍了進來。


    代恩淡漠如冰,“掃興就對了,我不是來行歡的,你們底細我知道哦……”


    男人緩步逼近,神色歸於淩然:“你哪來的勇氣?”


    “你又哪來的勇氣?私生子……”代恩一句輕飄飄的話真的讓周圍的人開始警覺起來。


    男人深邃的眸子終究失了橫,“敢這麽叫我,你的身份不簡單啊。”


    代恩劃過一絲冷笑,抬高姿態,故作神秘,“這不重要,我隻關心你們會不會打百演樓的主意。”


    對她來說,那不僅僅是住寢,更代表威嚴,除非,韓庚親自趕她走,否則她一定會守在那裏的。


    男人挑釁一凝:“一定會,怎麽了?難不成你住在那裏?”


    代恩意識到了一絲危險,她也是沒想到男人這麽囂張,她承認:“對。”


    男人絲毫不在意:“那又怎樣?不影響。”


    現在來看,這人還是難應付的,代恩假意示好:“那你叫什麽名字?”


    男人交上手迴應:“韓冰。”


    這名字倒是挺秀氣。


    隻是現在現身學校很可疑,代恩不得不提防起來,就這樣,代恩在異樣的目光下坦然離開了。


    她照常迴百演樓,鎖住門,堅決不讓他們進去。


    等代恩前腳走後,其中一個少年發話了


    “韓冰哥,她在百演樓的話,咱們怎麽辦?”


    韓冰麵上褪去了色彩,“管她的,反正遲早滾蛋。”


    小弟們一致認同,這樣也蠻有趣的,可以好好玩玩了,吃虧的終究是代恩。


    數分鍾後,代恩到了百演樓,門衛依舊會為她開門。


    不過,神奇的是韓冰他們並沒有跟來。


    勉強能安靜一晚了吧,代恩心裏煩躁得很,同樣的,荊孝宜也是——


    另一邊,遷徑樓。


    荊孝宜放舒心地躺在浴缸裏,劍眉卻皺得深,他輕閉著眼,將脖子以下的部分都沒入浴池的清水下……


    “怎麽會愧疚呢……”他單手半掩著側臉,時不時喃喃幾句,不知是不是洗澡水太滾燙的緣故,他整個身體有了燥熱的感覺。


    在長達幾十分鍾的思想鬥爭過後,他重拾鎮定,他穿上白色浴袍,骨骼分明的大腳踩上拖鞋走出浴室,悠閑地擦上頭發。


    由於昨晚掉進了肮髒的洞裏,他感覺全身都爬了蟲一樣難受,一天可以洗澡兩三遍,可以說蟲是他最討厭的東西了。


    荊孝宜坐上客房沙發,示意門口的助理上前,“實驗樓的麵具男還沒查到是誰嗎?”


    助理背著手,麵色帶著嚴峻:“沒,那晚一別後,我又去了趟,發現他處理了動物死屍後就沒出現了。”


    荊孝宜滿腹疑點,麵具男還真是奇怪,這麽看,他又不像什麽恐怖分子,但又為什麽要蒙著麵具?


    警察的後代……難道是真的?


    荊孝宜忘不了麵具男看代恩的神態,那眼神分明刻著危險。


    荊孝宜暫時將麵具男置之一邊,他再次一問:“代恩呢?那個韓錫前女友……”


    助理筆直站立,卻垂下了頭:“就知道她是獨生女,家裏在種地,父親死了,隻有母親。”


    荊孝宜眸子瀲灩,他微微搖頭:“不,絕對沒這麽簡單。”


    助理垂下的頭默默作出鬼臉,本來處理公務跟研藥就很累了,還要到處跑。


    “繼續查!”荊孝宜的命令在助理意料之內,嗯……還能怎麽辦呢?照做唄。


    正在荊孝宜思緒煩亂之際,任瑾的短信突然亮在了手機屏。


    荊孝宜勉強收神,原來,短信內容是:沈千橙迴來了。


    他一股說不上來的忌憚,僅僅源自勢力上的差距罷了。


    好在,這次來的沈千金是處理莊榮的,這是荊孝宜用腳趾想的。


    不過荊孝宜知道沈家三年前一別任家是因為……她姐姐沈熏出了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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