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皇宮之旅,對於夏宇和夏雯而言,簡直就像是壓在心頭的一座沉甸甸的大山,令他們的心情變得異常沉重。


    當他們終於迴到熟悉的盛府時,夏宇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直接迴房休息,而是獨自一人緩緩走到了後院那座清幽寧靜的涼亭之中。


    他有些疲憊地坐在了冰涼的條椅上,身體微微後仰,雙眸緊閉,但腦海中的思緒卻如潮水般洶湧澎湃,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蕭萍悄無聲息地將一壺茶水放在石桌上,然後靜靜地站立在了夏宇身旁,沒有發出一絲聲響,生怕打擾到正在沉思中的他。


    然而,盡管她一言不發,但那關切的眼神始終落在夏宇身上,仿佛在用一種無言的方式傳遞著溫暖與安慰。


    夏宇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考當中,他的目光似乎能夠穿透那涼亭上方精美的頂棚,直直地望向遙遠的天際。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睜開雙眼,喃喃自語道:“萍兒……”


    聽到唿喚聲,蕭萍連忙應了一聲,並上前為他斟滿一杯香茗。


    “你說,我們當初提議在洛京城新建飛鷹大廈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做錯了呢?依我之見,此舉本無甚不妥啊!”


    夏宇眉頭緊蹙,語氣中透露出滿滿的疑惑與不解,“可是如今想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這都過去好幾個月了,按道理來說,如果青山宗或者魂門組織對此有所不滿或是想要暗中動手腳的話,早就應該有所行動了吧?可為何至今仍不見他們有絲毫動靜呢?難道是我想多了嗎?還是說其中另有隱情?”


    蕭萍輕輕抬起頭,望了一眼天空。隻見原本晴朗的藍天此刻已被層層疊疊的烏雲所遮蔽,整個天幕顯得陰沉沉的,給人一種壓抑之感。她心中暗忖:怕是很快就要降下一場傾盆大雨了。


    她微微垂首,目光流轉間避開了夏宇滿含期待的眼神,輕啟朱唇,用如春風般輕柔的聲音勸慰道:“宇兒,你抬頭看看這天空,陰沉沉的一片,烏雲密布得好似要壓下來一般,恐怕是馬上就要下雨啦。


    “咱們還是趕緊迴到屋裏去再詳談此事吧,若是在這裏繼續待下去,一不小心可就要被這傾盆大雨給淋成落湯雞咯,到時候染上風寒可就不好啦。”


    她的話語尚未完全落下,隻見一道耀眼的閃電猶如銀蛇般驟然撕裂了厚重的天幕,刹那間將整個天地照得亮如白晝。


    伴隨著這道驚心動魄的閃電,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轟然炸響,仿佛是上蒼發怒時發出的咆哮,令人膽戰心驚。


    就在這時,原本還隻是零星飄落的雨滴突然像是得到了某種指令似的,轉瞬間變成了密密麻麻、碩大無比的雨珠,從陰沉壓抑的天空中鋪天蓋地地傾瀉而下。


    狂風唿嘯著席卷而來,與那冰冷的雨水相互交織糾纏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強大而狂暴的力量,毫不留情地朝著夏宇和蕭萍二人猛撲過去,狠狠地澆灌在他們的身軀之上。


    那冰涼刺骨的雨水迅速浸濕了夏宇單薄的衣衫,緊貼在他的肌膚上,帶來一陣寒意。


    然而,這突如其來的涼意卻仿佛具有一種神奇的魔力,竟使得他原本有些混亂迷茫的思緒漸漸地變得清晰起來。


    他猛地迴過神來,毫不猶豫地伸出雙臂,緊緊摟住身旁嬌柔的蕭萍,然後帶著她一起急匆匆地朝著不遠處的屋子快步奔去。


    與此同時,在長寧鎮那陰暗潮濕的地下牢獄中,穀辰與衛軍等一行人正在經受著一場慘絕人寰、難以言表的痛苦折磨。


    他們像牲口一樣被粗暴地拖拽著走出牢房,再次被帶到那個彌漫著刺鼻血腥味的房間裏。


    那些麵目猙獰的獄卒們手持鋒利的注射器,毫不手軟地紮進他們的血管之中,抽取著他們身上的血液。


    那又黑又臭的血液緩緩流出,一滴接著一滴地落入透明的容器內,看上去就宛如他們此時悲慘的命運一般,充滿了無盡的絕望和腐朽氣息。


    獄卒們將抽取的血液交給張俊獄警,張俊在仔細查看後,無奈地搖了搖頭,立刻向塗懷獄長匯報:“報告塗獄長,這兩人的血液依然不合格。”


    塗懷摸了摸自己那短小的下巴,那幾乎不存在的下巴此刻更顯得他麵容的猙獰。 然而,這並不影響他在獄中的權威。


    他冷冷地看了張俊一眼,下達了一道殘冷的命令:“那就先放光他們身上的血,然後送到地牢交給金星獄長處理。


    “可以不讓他們死,但一定要讓他們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告訴金星的助手沈瘋子及其手底下的兩位得力幹將鄭鸞、蔣軍,讓他們好好地招待招待這兩人。


    “對了,還有那個周宇和紅毛,也一並拉下去,他們又打死了一個人,讓我們少賺了不少,這口氣我們是一定要出的。”


    塗懷的話語中充滿了邪惡與冷酷,他的兩隻眼睛在張俊身上掃來掃去,讓張俊感到兩腿發軟,下意識地夾緊雙腿。


    張俊不敢直視塗懷的眼睛,隻能連連點頭稱是,然後快速退出塗懷的房間。


    直到遠離了那個充滿壓迫感的地方,他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噔噔噔地朝抽血室跑去。


    在抽血室的鐵板床上,穀辰與衛軍身上的血液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不停地向外流淌。


    穀辰還算幸運,他憑借著體內運轉的靈氣勉強控製住了血液的流失,並裝出一副暈死的樣子以迷惑敵人。


    而衛軍則慘了許多,他除了穀辰臨時教給他的一些止血方法外,對這突如其來的放血毫無準備,失血過多導致他臉色慘白,當場不省人事。


    直到被拖到地牢,兩人被倒著吊了起來,浸在一個大水缸裏,衛軍才動了動身子,醒了過來。


    然而,此刻的他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想要睜開眼睛都覺得異常艱難。


    拴在腳上的鐵鏈緊緊擠壓著他的腿腕,疼痛難忍。僅僅片刻之後,衛軍便再次陷入了昏迷。


    穀辰同樣如此,他雖然極力運轉體內靈氣,但終因疼痛和在水中無法唿吸而陷入昏迷。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被拉進了另一個房間。


    當穀辰再次睜開眼時,他發現自己和衛軍依然被吊著,隻是這迴是正著吊,鐵鏈也換成了繩索。


    此時,他的耳邊響起了劈裏啪啦的抽打聲和一聲聲的慘叫聲。


    穀辰這才發現,與自己一同被吊著的還有周宇和紅毛。


    那個被稱為沈瘋子的獄長和金星獄警,正帶著他們的得力幹將鄭鸞和蔣軍,正揮舞著鞭子,瘋狂地抽打著周宇和紅毛。每打一下,兩人便會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打!隻要不打死就行!打死人就斷了我們的財路!”沈峰破口大罵道,“血精不能用,也同樣是斷我們的財路!浪費我們的資源!自然就要接受我們的懲罰!”


    說完,他走到穀辰身邊,手握一根棍棒,對著穀辰就是狠狠一擊。


    那棍棒帶著唿嘯的風聲打在穀辰身上疼痛難忍,身上的骨骼仿佛都傳來了斷裂的聲音。穀辰哼了一聲,便再次失去了知覺。


    隨後,沈峰又走到衛軍身邊,同樣給了他一下。衛軍的體內也傳出了骨骼斷裂的聲音。


    在這絕望與痛苦的時刻,穀辰艱難地擠出了一句話:“你會為你今日的行為付出代價的。”然後再次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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