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講究尊師重道,隻要承認自己的曾經在某人那得到過學問,那就會執弟子禮,而且口稱為“師”。


    這雖然跟正式拜在他門下的師傅不一樣,但是也有了師生之誼,至少是作為學生來講,必須要承了老師的指點之恩。


    現在白加聽到鄭玄“白師”,這個師生之誼是小事,可你鄭玄當代大儒,你特麽這句話是要搞死我嗎?


    果然,背刺小能手管寧抓住了機會。


    就聽管寧也對樓梯口躬身施禮,“謝過白師。”


    盧植多聰明的人,就是沒搶得過管寧,但是一點也不耽誤他跟上。


    荀彧見盧植身體躬下去,年輕力壯的他哢嚓就躬身下拜了。


    同時拜下去的還有一群反應快的讀書人,聲音分外的恭謹,“謝過白師。”


    曹洪都愣住了,“這群人這是瘋了嗎?”


    袁沽卻已經反應了過來,跟旁邊的楊嵐一起起身。


    袁沽還低聲對曹洪說道:“這可是跟鄭玄、盧植做師兄弟的機會啊?”


    “啊?!”曹洪聽了,一下就蹦了起來,這好機會可是難得。


    四樓所有人齊聲下拜,“謝過白師。”


    他們不知道為什麽下拜,但鄭玄拜了,我們也拜,不丟人,反而與有榮焉。


    以後出去跟別人吹牛,那時候都可以說:“那一日,我與鄭玄、盧植、管寧等人,共同在白師座下聆聽教誨……”


    這話說出來,那是逼格滿滿的啊。


    三樓的人們很迷惑,立即問身邊人:“白師?誰是白師?他說什麽了?”


    有樓梯口的立即傳遞信息。


    一個個的眼睛都亮了,對著白加就是躬身一拜,“謝過白師。”


    白師?白師!你們都是白癡嗎?我到底說了個啥?


    白加不想理會這些人了,他已經腳步加快,向著一樓,向著自己的馬匹衝去。


    外邊的張全蛋正跟親兵們在安排馬匹,估計自家主公可能要參加文會很長時間。


    結果沒等給馬喂草料,就見到了主公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主公,怎麽滴了?”張全蛋茫然。


    白加一把抓過自己的馬韁繩,“走,趕緊走,迴太守府!快!”


    不等親兵上馬,白加已經一溜煙的消失了。


    白加心中還是有期待的,雖然鄭玄搞了他一下。但是他的理論有問題!


    前麵是朱熹的理學,後麵是王陽明那的心學,這兩個學說本來就是一個反對另一個。


    現在他隻言片語的扔出去,就不相信他們能參悟出什麽來。


    至於鄭玄,那是標準的讀書讀傻了。隻要覺得有啟發,就施禮喊老師。


    這位大儒好像跟很多人都求教過,看來是叫師傅叫習慣了。


    反正他不能多呆就是了,一旦問他什麽是“心即理”怎麽辦?難道他還要繼續說“知行合一”嗎?那才完犢子。


    現在我跑了,我騎著馬跑了,你們誰都抓不到我,也沒辦法跟我請教,你們自己憋死去吧,老子閃了!


    張全蛋還沒搞明白狀況,見郭嘉樂進等人追著下來,忙問道:“主公怎麽了?騎著馬跑了?”


    郭嘉笑道:“主公似乎要稱子了。”


    “啊?”張全蛋沒聽明白,“橙子?橙子怎麽了?吃了不就完了嗎?”


    樂進一巴掌拍在張全蛋腦袋上,“胡說八道,雖然我也不懂,但是讀書人的事情,怎麽能是橙子呢?”


    樂進帶著親兵騎馬就要走,迴頭卻見郭嘉還在那站著,不由得問道:“奉孝先生不去找主公嗎?”


    郭嘉笑笑,“主公石破天驚後一走了之,深藏功與名,可我郭奉孝不能啊。我的戰場,在會文樓。”


    郭嘉一抱拳,轉身向著會文樓走去。


    樂進覺得好厲害,但是不明白厲害在什麽地方。


    剛剛主公噴出一道彩虹,他也覺得很神奇。


    可扔出去的東西都能掉在地上,這有什麽神奇的?


    主公後來說了啥?讓那個很厲害的老頭兒都叫了老師,總之就是很厲害,但是又不知道厲害在了哪裏。


    樂進心裏也很難過,估計這輩子都不能像主公那樣在謀士和武將之間切換了。


    郭嘉迴到會文樓四層,這次人們都主動讓開路來,一個個的都在靜神凝聽,要不就是在翻看之前送下來的記錄。


    等到了四層,卻是已經換了一番景象,沒有了任何的劍拔弩張,而是鄭玄、盧植、管寧三人端坐上首,其餘人安靜聽講。


    現在說話的正是鄭玄,“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如今我們所說仁義二字,正是此理。可白師卻說,心外無物,心即理也。依老夫理解,乃是必須在心中有仁義,仁義就是理了。”


    盧植道:“不知師兄以為,這理,與仁義有何區別?”


    鄭玄道:“理是被學會的仁義,是被記在心中的仁義,比仁和義更世俗,乃是日用之理。”


    盧植點頭。


    鄭玄隨即道:“不過玄也有一事不明,萬事萬物之理,與人之理為何如此不同?”


    說完,所有人都看向盧植,盧植搖頭,又看向管寧。


    管寧起身道:“諸位,主公所言,乃是萬事萬物自有其理。彩虹,就有彩虹之理。物件自有重力之理。所以,人就有人之理。”


    有學子反駁道:“可如果天下有這麽多的道理,我們根本就學不會,萬事萬物怎麽可以窮盡呢?”


    管寧走到桌邊,拿起一杯茶,學著白加的樣子含在口中向外一噴。


    噗~又是一道彩虹出現。


    “啊?”有人驚唿出聲,“居然管先生也可以?”


    管寧卻笑道:“諸位可看到這彩虹?此乃青龍寨之特產。”


    說完,管寧看向荀彧,“荀部長,為何此次商賈雲集,卻又叫文會?難道不是因為此乃天下至理嗎?”


    商賈雲集?天下至理?


    管寧這一下神轉折,居然直接把這些商人幹蒙了,這商人機會不是套了個文會的皮子嗎?怎麽還成了天地至理了?


    荀彧此刻福至心靈,緩緩起身,伸手指向身旁的桌椅。


    荀彧朗聲道:“諸位且看,此桌如何?此椅如何?是否端坐其上不必再脫鞋襪?又是否發現,搭配軟墊端坐其上極其舒適?若熬夜讀書,幾案可能比得上我青龍寨的桌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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