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裏,群情激憤。


    就算是在野花小築,白加都能聽到盧植府邸外的罵聲。


    有人罵的累了,就會往裏扔東西。扔什麽的都有,有青菜蘿卜臭雞蛋,也有人直接扔翔。


    白加美滋滋的坐在小院的大槐樹下,手裏端著一個小茶壺,幸福的吸溜兩口茶水,聽著遠處若有若無的罵聲,就像是聽著世上最美的天籟。


    趙雲站在旁邊,臉上焦急無奈,“師傅啊,他們罵的這麽難聽,您怎麽一點反應沒有啊?”


    白加瞟了趙雲一眼,輕聲慢語道:“你懂個球啊,你永遠也不會明白被人罵的快樂。”


    趙雲根本不知道自己智商不夠,還是自己師傅腦子有坑,硬是大半天沒接上話來。


    白加查看名聲值,已經到了1740點,這奔著1500的任務界限就去了,等到盧植、陳琳、管寧一起開罵,估計就會迎來新的一輪暴跌。


    白加看著趙雲那擔憂的表情,樂嗬嗬的吩咐道:“別琢磨了,快去看看盧植罵我的文章寫了沒,拿過來給我看,罵的不狠可不行啊。”


    趙雲剛要走,白加再喊道:“對了,再看看陳琳和管寧,他倆的文章也要拿過來我看。”


    趙雲答應一聲,轉身就走。


    看著趙雲那陰沉的樣子,白加再吸溜一口茶水,他從沒有感覺到過如此放鬆,如此愜意。


    外麵傳來了一聲“直娘賊”“豎子”的罵聲,白加搖頭,“這罵人都罵的文縐縐,被罵的人怎麽能生氣呢?”


    趙雲到了盧植的書房,他根本沒沒寫罵人的文章,而是跟陳琳、管寧大眼瞪小眼。


    盧植:“事情就是這樣,他讓我罵他,而且帶著親朋好友一起罵他。”


    三個人彼此對視,誰也不清楚白加要幹什麽。


    盧植:“孔璋,你是有才學的,你說白加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陳琳沉思,“我現在隻覺得事有蹊蹺,其他看不出什麽來。”


    管寧歎息,“唉,主公智計越發令人不可捉摸了。”


    盧植陳琳齊齊看去,還是盧植沒忍住,“這不是有病嗎?哪裏不可捉摸了?”


    三人又沉默了,罵人的文章不是不會寫,隻是一想到要罵白加,還有點轉不過彎來。


    趙雲到來,三個人也沒想出其中的彎彎繞。


    隻是趙雲催促,管寧率先動筆。


    盧植問道:“搞不清楚他要做什麽,這我們怎麽幫啊?”


    管寧不過片刻已經寫完了一篇文章,遞給趙雲道:“搞不清楚又如何?主公吩咐做什麽,我們就先做什麽好了。”


    另外兩人也不再糾結,開始在桌案上寫文章。


    等到三篇都寫完,趙雲收起文章道:“我先去給師傅複命,稍後再來給三位先生迴話。”


    三人點頭,趙雲轉身離去。


    管寧卻微一捋須,微微點頭道:“寧雖然沒看出我家主公的計謀,但是其中蹊蹺卻可以看懂。兩位難道也認為這是主公腦子抽了嗎?”


    兩人也開始沉思,管寧繼續道:“寧倒是覺得,隻要把主公行事蹊蹺之處聯係起來,那應該可以猜到主公意圖。”


    盧植點頭,“也許,隻是這意圖到底會是什麽呢?”


    陳琳也跟著點頭,“但凡計策,不過是就是為了坑人,隻是坑的輕或者重。”


    管寧補充道:“但凡計策,也不過就是計算利害得失,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即可,若是算得過來賬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也未必不可。”


    盧植總結道:“現在白加這做法,明明是聲望如日中天,明明是日進鬥金的買賣,可他這稱得上是自殺了吧?”


    陳琳不可思議的再次搖頭,“這種自殺的做法,能算計到誰呢?而且值得他這麽大犧牲,那怎麽也得算計死對方才行吧?他要讓誰死啊?”


    三人再次沉默,過了半晌後,管寧才緩緩道:“這個事情當中,現在牽扯了誰?主公不會無的放矢,既然主公犧牲如此之大,那他所算計之人,必然損失更大。”


    盧植眼前一亮,看向管寧,“你是說……白加在算計張讓?”


    這個事情前前後後也隻不過是涉及張讓而已,如果要算計,那就一定是在算計張讓吧?


    三位智謀才學之士得出這個結論也無可厚非,畢竟他們沒辦法猜到白加的自殺式襲擊,襲擊的目標就是他自己。


    我自己偷襲我自己,我自己用自殺式襲擊攻擊我自己,我恨不得我自己快點死去,可我自己又不能直接動手。


    白加的苦,沒有人能夠理解,自然也沒辦法得出正確答案。


    接下來三人再次陷入沉默。這時趙雲再次返迴,把三篇文章放在桌上。


    陳琳最沉不住氣,問道:“什麽意思?”


    趙雲抱拳:“師傅說了,三位罵的不夠狠,而且沒有什麽新意,更不夠難聽。讓三位重新罵。”


    三人個人氣息都停滯了一下,這麽狠的嗎?他們覺得下筆已經夠狠了啊。


    趙雲傳完話就要走,卻被管寧叫住,“子龍,你一直跟在主公身邊,可發現主公最近有什麽異常?”


    “啊?”趙雲愣了一會兒,然後才道:“先生覺得師傅哪裏正常?”


    這句話懟的三人情緒都不連貫了,確實啊,這貨哪裏都異常,根本不正常啊。


    還是盧植老成持重,對趙雲道:“子龍不妨說說你師父跟張讓的交流,如果不知道為什麽,就要一字不差的說。”


    “對。還有主公在張讓府邸的時候,到底說了什麽,做了什麽。為什麽跟那位同是十常侍的畢嵐關係親近。”管寧接話道。


    趙雲也一直在疑惑,所以記憶很清晰。從陳琳通風報信,到白加一路走去張讓府邸,再到白加進府與張讓對答,再到最後與畢嵐返迴盧植家見到盧植,事無巨細,一五一十的說完。


    趙雲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三人,最後總結道:“雲一路走來,隻覺得師傅一定是被什麽邪術附身。該不會是張角臨死前發動了什麽法術吧?”


    三位智謀之士齊齊搖頭。


    陳琳道:“琳不善計謀,可我也聽出來了,這太反常了,正常人不會這麽做。”


    趙雲:“所以雲才說是不是被下了什麽邪術,要不要弄點黑狗血。”


    盧植:“招搖過市、招蜂引蝶、招災引禍,這明顯就是故意想要讓別人罵他,難道是因為名聲太盛,想要自毀名節?”


    管寧:“當然不是,我主文韜武略才學過人,怎麽會需要自毀名節?你們沒有聽到重點。”


    三人齊齊看向管寧。


    管寧有一種看破一切的感覺,他緩緩道:“寧思考一切,隻有一個出發點,那即是‘主公之才百倍於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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