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張讓府邸,白加滿麵帶笑,左看看右看看。


    這張讓府邸除了假山流水,在屋子中掛著許多的絹帛畫軸,這在漢代可都是貴重物品。


    原來這張讓也是附庸風雅之人嗎?沒覺得啊?難道是個有文化的太監?也可能就是裝的很有文化的樣子。


    白加笑嗬嗬的跟張讓對答,還跟一起走進來的畢嵐熱情的打招唿。


    畢嵐看得都覺得奇特,他們太監對別人的反應很敏感。白加確實沒有對太監的反感,對他們與對常人無異。


    其實很多太監之所以變態也都是被逼的,切了也就切了,頂多帶點娘化。可別人對他們的白眼,還有那種明裏暗裏的看不起,才是讓他們心思異化的主要原因。


    畢嵐跟白加寒暄幾句,可張讓在旁邊,畢嵐也不好多說什麽。


    張讓把白加讓進正廳,吩咐下人上茶點,眼神示意畢嵐可以離開,可畢嵐就那麽悻悻然坐在一邊。


    無奈,還是白加要緊,張讓就與白加攀談起來。


    張讓坐上主位道:“乘除這次來,所為何事?”


    白加連忙起身,“正是為認爹而來。”


    張讓嘴角抽了抽,說的這麽文縐縐,又這麽粗俗,這該死的疏離感啊。


    可話都到這了,作為情商高的張讓怎麽能讓他掉地上呢。


    張讓:“不知是為誰……認爹?”


    白加:“為在下二弟鄭雲認爹。”


    白加繼續道:“在下二弟鄭雲才學人品都極為普通,可他對張常侍的仰慕猶如滔滔江水,一直希望拜在您的名下當爹,哦,讓您當爹。”


    白加痛心疾首的繼續道:“可無奈山高路遠,他遠在太行山,無法親來認爹,隻能由我這個大哥幫他遠程認爹。”


    張讓眉頭都皺起來了,這話稀碎啊,咋就聽著那麽不真誠呢?


    白加連忙轉身,從趙雲手中接過玉麒麟擺在桌上,“上次給您送的一對玲瓏琉璃玉麒麟,您送給皇上了。這不是給您再淘換個綠的,您湊合著用,也是我二弟的認爹禮。”


    張讓看著那玉麒麟,雖然看起來也不便宜,可與那對玻璃麒麟和玻璃龍相比,他覺得差距有點大。


    人就是這樣,這要是之前白加送這麽個價值一塊金餅的東西,張讓肯定待如上賓。現在看過一對玻璃麒麟,就對這玉的看不上了。


    白加連忙笑道:“您看看,這是我的錯,應該給您弄一對玉龍來,說不得您不喜歡麒麟。”


    張讓嘴角抽了抽,“龍乃天子,咱家可不敢私藏,畢公公還在這,你可別胡說八道。”


    白加不禁心裏嗬嗬,這張讓臉色不太好,這是嫌棄我禮物送的輕啊。可你不知道,真正的重禮還在後頭。


    白加笑道:“其實我二弟認爹的大禮還有。”


    張讓眉毛微挑:“還有什麽?玉兔不成?”


    白加一抱拳:“青龍紙坊和青龍酒坊一半的股份,不知張常侍可喜歡?”


    “啊!?”張讓直接驚唿出聲,都一下站了起來。


    青龍酒坊他最清楚,那號稱月入萬兩白銀的買賣?還有青龍紙坊,那龐大的銷量!


    關鍵這才是剛剛開始,後麵到底能賺多少?


    張讓一把握住白加的手,激動的說道:“賢侄啊,使不得,使不得啊!”


    “關鍵是這買賣是你的,你二弟認爹,他怎麽能拿走一半的股呢?”張讓手心都出汗了。


    白加反握住張讓的手,狀若不經意的把他的手扒拉開,太監的手太軟,讓白加有點不適應。


    白加解釋道:“我跟二弟親如手足,而且這股權是我送出去的,自然算數。”


    還特麽裝?賢侄都叫上了,你一個單身到死的老太監,要那麽多錢幹啥呢?真是不理解啊。


    再說了,我就是為了給你送錢來的,認爹都是順便的事。


    張讓強行平複了心情,說話聲音還是有些顫抖,“乘除啊,你這話,可當真?”


    白加卻道:“那不知張常侍可願收我二弟當他的爹呢?”


    張讓的嘴忍不住的咧開,“當然,當然,鄭雲的大名咱家也聽過,文韜武略非常不俗,有兒如此,這是咱家的幸事啊。”


    白加連忙躬身一拜,“白加白乘除拜見二弟爹。”


    “……”張讓都迷了,你叫個叔叔大爺的都能答應,可你這“二弟爹”是個什麽物種?


    意思雖然明白,就是你二弟的爹唄。


    可白加沒給張讓迴嘴的時間,立即道:“二弟爹,你這可有紙筆?我好為你立下字據。”


    張讓連忙吩咐下人去取紙筆,不多時下人唿哧帶喘的跑了進來。


    白加走到桌案前,提筆寫下字據。


    張讓看著那上麵寫的“自願將青龍紙坊、青龍酒坊一半股份送給二弟鄭雲之幹爹張讓張常侍”,他的嘴角徹底忍不住了,後槽牙都露了出來。


    張讓把字據放好,扶住白加的胳膊,激動道:“賢侄!”


    白加:“二弟爹!”


    張讓:“賢侄!”


    白加:“二弟爹!”


    張讓不想繼續喊了,這聽著還是別扭啊,看在你送了我老多錢的份兒上,我就忍了。


    畢嵐幾次想要插話都感覺不太合適,一時間有點焦急起來。


    白加卻仿佛辦成了一件大事,滿麵春風的看向畢嵐,“畢公公不知有何事?看您總是欲言又止的。”


    畢嵐忙道:“乘除先生有心了。”


    說著他掏出那本《沉思錄》,愛不釋手的撫摸著說道:“我看你這書,不像是手抄的。而且我買了十本書,字跡也全都一模一樣。更是洛陽同時出現不下千本,不知這書怎麽來的?”


    白加倒也不藏私,而是笑道:“這書是印刷的。”


    畢嵐皺眉,“何為印刷?”


    白加道:“就像印章一樣。”


    畢嵐不需白加解釋,立即驚唿道:“啊!難道乘除刻了很多書本的印章?然後在紙張上拓印而來?”


    白加點頭,疑惑道:“畢公公是技術太監?”


    “啊?”畢嵐懵逼了,“什麽是技術太監?”


    “咳咳。”白加一時嘴快,沒忍住,連忙轉圜道:“畢公公怎麽對這書感興趣?”


    張讓插話道:“畢常侍來我這就是為了尋你,知道你青龍寨新鮮東西多,畢竟畢常侍與我一起伺候皇上,你不妨說給他一下。”


    “既然二弟爹有吩咐,加自然從命。”白加說道,“最近青龍寨造出來了青龍紙,我就琢磨著,這紙有了,是不是就不用老是寫字抄書?”


    白加一指畢嵐手中的書,“我就從印章得到啟發,搞了個印刷機嗎?”


    畢嵐起身對白加一抱拳,“乘除可否有時間帶我去看看這印刷機?”


    張讓在一旁再次道:“畢公公擅長木工,製作的渴烏被皇上誇獎,他看你這東西特別,就見獵心喜了。”


    白加想起來了,畢嵐這個人好像還是有些名頭的,可惜沒留下什麽光輝事跡,卻是與馬鈞差不多的小小發明家。


    現在白加在漢末賺錢全靠馬鈞,以後畢嵐這個小小發明家是不是也能搞過去?


    他忍不住對畢嵐道:“要想看新東西,還是得去青龍寨,不如畢公公哪天去看看?”


    畢嵐有些意動,可他卻擺手道:“唉,我等十常侍,看似風光,卻哪裏有那麽多機會離開京城?都不如個傳旨太監自由。”


    白加不以為意的說道:“隻要想去,以後有的是機會。到時候,我讓子龍拜你做姥爺。”


    畢嵐:“???為何?”


    白加:“沒事沒事,子龍從小跟他姥爺關係好,他姥爺姓畢,可惜死的早。”


    趙雲臉部肌肉抽動了幾次,卻被他硬生生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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