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加的話,盧植從未露出過笑容的臉上忽然冰雪融化。


    看得白加都覺得他皺紋更深了一些。


    “哈哈哈!哈哈哈!”盧植開懷大笑,一把拍在白加的肩頭,“白小友倒是個爆裂的脾氣,心思更是通透的很!”


    白加哭的心都有了,我還琢磨著揍了左豐得罪張讓呢,你這一搞,讓我都不知道咋弄了。


    盧植覺得左豐挨揍,簡直就是他今天最開心的事情。


    左豐領了監軍的職司,他在京城的老友已經給他送來了書信,讓他千萬小心,甚至可以給左豐點好處。


    但是盧植不想這麽做,他跟閹豎更是勢不兩立。現在好了,白加直接把左豐給揍了,也給他解決了一個大問題。


    盧植對帳外喊道:“玄德,進來吧。”


    劉備進入帳中,對盧植行禮。


    盧植道:“玄德,我知你素有大誌,這次剿匪也有些戰功,但還需磨礪。”


    劉備連忙應是。


    盧植繼續道:“你三兄弟都與白加親近,以後就跟著他吧。”


    劉備的臉色頓時一白,他現在是跟著白加混,但那是打賭的三年之期,還被他使過些小手段。


    可現在,他老師盧植讓他跟著白加,這是啥意思?他堂堂中山靖王之後,怎麽能當別人的馬仔呢?


    白加也覺得這事不對,劉備跟自己綁定怎麽能行呢?


    連忙拒絕盧植,“將軍使不得啊,玄德跟我徒弟子龍是好兄弟,我怎麽能讓玄德跟我呢?”


    劉備的臉色更白了一點,心裏mmp,這什麽人啊?老特麽占便宜。


    盧植卻不管那麽多,繼續撮合幾句,見倆人都興趣缺缺,這才道:“且先跟著,玄德啊,白乘除身上你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劉備隻能繼續低頭,話出口的時候隻剩下一個字:“是。”


    白加和劉備倆人一起離開盧植大帳,甚至盧植還專門囑咐劉備不要在他身邊伺候,讓劉備跟著白加。


    現在倆人一起往青龍軍營帳走,一個比一個心情複雜,一個比一個臉色難看。


    “唉……”


    兩人竟然同時長長的歎息。


    劉備聽到白加長歎,拱手道:“明公為何歎息啊?”


    “啊!”白加心態更複雜了,這明公都叫上了,盧植這老小子不但坑徒弟,還坑他白加啊。


    白加隻能擺擺手,“還是叫我白侯爺吧。”


    劉備卻更恭敬的施禮,“師命難違,請明公勿怪。”


    “唉……”白加再次一聲歎息,這都亂成一鍋粥了都。


    打發劉備去睡覺,白加就去找管寧沮授,他已經打定主意,盧植說的有道理,要想名聲好,確實不能跟張讓走得近。


    但問題是,我不想名聲好啊!


    現在的名聲點數就包括了美譽度,跟張讓一起挨罵,那怎麽會有美譽度呢?


    他已經打定主意,迴來就去溫候左豐,還得給他拍馬屁,要不是覺得跟太監結拜太惡心,都恨不得跟左豐結拜。


    他還要取洛陽,要去跟張讓見麵,當張讓的走狗,然後讓大家一起罵他!那樣,他白加一定會臭大街,還怎麽當名士?還怎麽有名聲?


    管寧晚上就著火把讀書,就看白加急匆匆的闖進來,“左豐呢?左豐咋樣了?”


    管寧忙道:“晚上蘇醒了,寧讓人把他捆上了。”


    “啊?怎麽能捆上呢?”白加很吃驚,“你不是說不能得罪張讓嗎?”


    管寧笑道:“寧當時著相了,主公想的對,用這種方式與閹豎劃清界限,這才是最重要的。”


    麻蛋啊,你們都是這麽想的?那我不是完犢子了嗎?


    白加一跺腳,轉身就往外走。


    管寧忙道:“主公,左豐我們尋個機會殺了就好,絕不會髒了主公的手。”


    “我擦嘞~你還要殺他?”白加更急眼了,他走路變成小跑,邊跑邊喊道:“走走走,跟我去拜見左公公。”


    管寧都懵逼了,這主公左一出右一出的,這是精神分裂了?白天打人的那個不是他嗎?


    管寧追著就出來了,還叫學生趕緊去通知沮授,他覺得這局麵又要看不懂了。


    到了左豐的營帳裏,發現這死太監被牢牢的綁在柱子上,嘴裏還塞著一個破抹布,腦袋腫的跟個豬頭似的,還在那直哼哼。


    白加衝進營帳,一把扯掉左豐嘴裏的破抹布,左豐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他緊接著就看到白加抽出了腰間寶劍,大聲喊道:“侯爺饒命啊!侯爺饒命啊!錢我不要了,我京城還有家底,也都給你,都給你……”


    哢的一聲,左豐感到自己背後的繩子鬆開了。


    “呃……”哭喊的聲音一下頓住了。


    白加寶劍迴鞘,蹲下身,露出一張溫和的笑臉,抓住左豐的胳膊,把他穩穩的扶起來。


    “左公公啊,你看看你看看,我這些手下人太過分了,怎麽能把你捆上呢?”白加的聲音簡直甜的發膩。


    左豐想說,白天不是你把我揍得最狠嗎?怎麽轉頭就不認賬了呢?可他不敢說,怕再挨頓揍,甚至可能死在這。


    白加給左豐拍拍身上的土,對管寧說道:“幼安啊,快點,去讓人燒點水來,看左公公身上這麽髒。”


    管寧愣著沒動,白加一跺腳,“快去快去,再弄點酒菜來,給左公公壓壓驚。”


    左豐戰戰兢兢的被白加按在新搬來的桌子邊,好酒好菜陸陸續續的上來,比白天的還要豐盛。


    白加給左豐倒滿酒,一把拉住死太監的手,覺得惡心又放開,端起酒杯熱情道:“來來來,左公公,咱們喝一杯,都是為張常侍辦事,以後您可多照應啊。”


    左豐眼睛底下哭的妝都花了,哆哆嗦嗦的端起酒杯,“白……白侯爺,這不是斷頭酒吧?”


    白加一拍桌子,左豐酒都灑了一半,“哪個混蛋這麽說的?”


    “沒沒沒,沒人說,是我自己瞎捉摸的。”左豐連忙改口。


    白加卻不依不饒了,一把抽出湛盧寶劍,指著管寧就喊:“管幼安,是不是你說的?”


    管寧連忙道:“沒有沒有,主公明見。”


    白加把長劍一把插在地上,“是不是沮授?竟然敢讓左公公受驚嚇,我現在就去砍了他。”


    白加殺氣騰騰,那邊左豐卻要嚇尿了,白天衝進來就把他揍了,現在怎麽還動劍了呢?不會真的把他砍了吧?


    那邊管寧沒見怎麽樣呢,左豐已經跪倒在地:“白侯爺,不是別人說的,我自己想的。”


    白加不依不饒,“不行,誰敢嚇到公公,我白加就去宰了他。”


    白加揮舞長劍,寶劍從左豐的頭頂劃過,破風聲砍掉了他的頭冠。


    左豐再次哭了,叩頭在地:“白將軍,我沒害怕,真沒害怕,我就是胡思亂想。”


    白加:“胡思亂想也不行,我還得宰了他。”


    左豐哭喊:“白侯爺,我沒想,根本啥都沒想,白侯爺跟我親如兄弟!親如兄弟啊!”


    白加笑了,一把拉住左豐,“嘿嘿,公公這麽想就對了啊。”


    他倒了一大杯酒遞給左豐,“來來來,左公公,喝了這杯酒,一笑泯恩仇。”


    左豐接過碩大的酒杯,沒敢推辭,一口把那裏麵的青龍玉液給幹了,高度的蒸餾酒讓他眼淚不爭氣的再次流出。


    左豐臉上帶笑,心裏卻在狂唿: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三國之絕望皇帝路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烏卡烏卡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烏卡烏卡並收藏三國之絕望皇帝路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