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成羽忽地感到一陣不安,睜眼一看,四周並無異常。

    可是直覺告訴他,周圍一定有事發生。

    他悄悄起身,跳到岸上,四下一望,發現一道道金光騰空而起,還伴隨著道道黑霧黑煙,似乎雙方正在慘烈搏殺。

    那裏正有一場曠世惡戰。

    一方是金月師太,另一方是十個戴著麵罩的黑衣人,目光冷峻,殺氣蒸騰,雙袖中都鼓動著勁風。

    月神曙光攻擊無效,遇到對手的魔影殺陣,眼見勢危,被迫動用禁用的月神寬恕,道道金光如春風細雨潑灑天際,如烈日暴曬大地般熱烈霸道,如秋風掃落葉般殘酷無情,猶如冬日寒雪冰封大地,一片蒼茫。

    滿天皆是月影,隱隱還有一個月宮仙女持劍曼舞,口中念著難解的咒語,又似有個觀音菩薩高坐蓮花台,談禪講經,舌燦金花,妙語連珠。

    月神寬恕在急劇蔓延,與魔影殺陣猛烈的碰撞,發出激烈的聲響,聲振四野,數裏內皆是殺氣,衝天徹地,驚得早已安歇的蟲獸鶯燕四處驚飛,離群四散。

    天地間一片肅殺。

    金月師太早已給魔影困住,無法自拔,隻有奮力抵抗,希望通過月神寬恕擊退強敵。至於自己安危若何,會不會就此死去,早已無暇顧及了。

    她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了,義無反顧的與敵人同歸於盡。

    碰巧,成羽及時趕到,一下明白其中原委,不想徐詔之所言非虛,果真請來高手對付金月師太。

    成羽深恨這種鬼蜮伎倆,他們向來隻認利益,不分是非,為了利益可以拋棄情義理念,舍掉理想抱負,放棄所謂的廉價道德。

    徐詔兄弟就是這樣一種人。

    成羽怒不可遏,叫道:“魔獄屠場!”

    十人驚唿聲中,早見到無數骷髏嗷嗷向前,僵屍呃呃吼鳴,陰魂如影隨形,吸血鬼眥嘴獠牙,屍巫默念邪異咒語,黑暗騎士揮舞陰刀猛砍,陰龍陰鳳盤旋飛舞。

    十人未想到忽然有高手前來,猝不及防下,詭異霸道的陰氣化作迷霧穿過十人身體。

    慘叫聲傳來,十人灰飛湮滅,四下飄散。

    但是,金月師太也緩緩倒地,見到是成羽,心潮澎湃,暗道:“世道真是怪了,想殺死自己的是正派中人。而救自己的居然是昔日仇敵。”

    萬念俱灰下,說道:“成羽,以往貧尼錯怪你了,我們兩派的恩怨也持續數十年了,可是你依舊光明正大,從沒有那些齷齪卑鄙之舉。常人若和你易地而處,恐怕早已經無所不為了。錯,錯,總之是錯!”

    成羽說道:“師太,我一得到訊息,就馬上遣四怪去報信,誰知道還是遲了一步。”

    金月師太歎道:“好,其實我早已外出,根本不會遇到四怪,但是貧尼依舊感激不盡。這是本門掌門印信,你要把它交給——”

    言未盡,已經氣絕。

    成羽一陣酸楚,把金月師太匆匆掩埋。在坆前拜了三拜,方才揣著掌門印信,迴到船上。

    幾女聽到剛才的爆炸聲,一起驚醒,又見成羽不見了,知道有事情發生,卻因神靈有傷在身,未敢一起遠離。

    諸女剛剛分派已定,派人留守,另有人準備去看看究竟,就在此時,成羽迴到船邊,諸女又驚又喜,追問之下,才知道原來金月師太為人所殺,不禁感慨萬千,氣憤難平。

    那一夜,在迴總壇的途中,一道身影破空而至,正是肖月寒到了。

    未及成羽出手,心靈等四位姑娘已經竄出,成羽唯恐有所誤傷,叫道:“別動手!有話好說!”

    肖月寒滿臉憤憤,喝道:“大魔頭,還有什麽好說的,你不是殺死我師傅了嗎?索性也殺死我吧!讓我到地府陪師父吧,來吧!”

    成羽見到她神色異常,如兇神惡煞一般,知道她一定給人調撥,才找到自己發難,說道:“肖姑娘,看來你有所誤會。你師父不是我所殺,信不信由你!”

    肖月寒說道:“你空口無憑,證據呢?”

    成羽高聲說道:“我成羽做事從來頂天立地,從不藏頭露尾,像這種暗算偷襲的事情,你去問問你師叔,我成羽是否做過半件?當日你為我所擒,我動過你沒有?我乘人之危沒有?當初,謠傳雅羅山分壇給月門弟子偷襲,我就分辨出是離間之計,那時我因為此事報複過貴門沒有?如今徐詔他們在策劃八派同盟,對付魔獄,此時情勢對我萬分不利,稍有不慎,就會釀成武林大亂,為什麽我要在此時殺死你師父?不是徒然惡化兩派關係嗎?我是不是想看見八派同盟盡快促成?我是不是瘋了?”

    肖月寒聞言大震,憶及當日之事,確實成羽沒有動過她,隻因為當時見到他寬衣解帶就大叫不已,那時成羽也不是當真動心,不過是虛張聲勢,麻痹房外的的魚美人。後來尚有鳳來求情,就放過自己,確實並無半分理虧之處。

    當初有人偷襲雅羅山分壇,連金月師太都唯恐因此生事,可是成羽明察秋毫,不願成為別人手中之刀,並未發動半分報複,此種胸襟,的確坦蕩直率,毫無半分虛偽做作。

    一切表明,成羽並非陰險卑鄙之輩,肖月寒當然是個聰明人。

    其實,肖月寒內心深處也不願相信是他所為,但是除了魔獄弟子,又有誰會去殺死師父呢?

    百思不得其解,心神交瘁,一口鮮血噴出,倒在當場。

    三日後,肖月寒與成羽在池塘邊靜靜的站著。

    肖月寒說道:“我誤會你,你記恨我嗎?”成羽搖頭道:“別傻了!我早就忘了!”把掌門印信交給她,說出當日金月師太的遺言。

    她撫摸著掌門印信,久久不語。

    次日,她留下一封短柬:“今有要事,未及告辭,抱歉。感激救命之恩,永不敢忘。家師曾言提防太陽宮,此言猶在耳畔,望天王也以此為戒,萬事小心,後會有期。”

    靜夜,神靈倚在欄杆邊,呆呆望著月夜,天色蒼蒼,月色朦朦,星光淡淡,雲氣嫋嫋。

    身負異稟的天使七靈最喜歡大自然,喜歡大自然的和諧祥瑞,喜歡大自然的肅穆莊重,喜歡大自然的淡泊無為,喜歡大自然的靜謐與默默的輪迴。

    但是,成羽的靠近讓她感到一絲綺念。

    在她心中,成羽是個奇怪的男人。他每次見到她們,都會湧起那種古怪的、讓七靈莫名恐慌、莫名嬌羞的念頭。

    在此之前,沒有一個男人敢對她們對絲毫邪念,哪怕是多看一眼,也是江湖奇跡,因為七靈威名在外,無人敢接近萬靈穀,就是最好的佐證。成羽是個罕見的例外。

    也許她每次見到美貌姑娘都會萌發欲念,可是又不乘人之危,落井下石,他曾經兩番擒住肖月寒,卻未動過多的欲念,不然她早已經那樣了。

    此番又見到那股火熱的眼神,神靈微微一笑,說道:“你怎麽了?睡不著是不是?”成羽說道:“不錯,金月師太的死讓我感觸頗多。”

    神靈說道:“別多想了,一切皆是劫數,誰也逃不掉。還是想想銀月師太和肖月寒吧,她們的處境都很危險。”

    成羽一驚,說道:“對呀,我怎麽糊裏糊塗的,把這件事忘了。如此說來,不該讓她離開,可是——唉,一切都過去了。”

    神靈說道:“那些假冒的月門弟子查處端倪沒有?”成羽說道:“沒有頭緒,百思不得其解,真是咄咄怪事!”

    神靈笑道:“一點都不怪,那些人不過是偷學的月門武功,空有其形,而無其實,殊不足懼。”

    成羽一呆,問到原因,神靈說道:“當年幽鬱仙子與死敵龐天同歸於盡,身上揣著一本月門武功秘笈殘本,可能隻有招式,沒有內功法門。那時,把她和龐天合葬,那本秘笈也就與她進了棺材。不想後來給盜墓者發掘出來,輾轉落入江湖人物手裏,讓那些人略有小成。”

    成羽說道:“他們很少在湖上露麵,不然金月師太早就去清理門戶了。”

    神靈說道:“金月師太生性倔強耿直,從不服輸,也不諂媚,與妖人同流合汙,這才遭到小人所忌。真是沒想到,徐氏兄弟竟然請動臭名昭著的魔影十窟來對付金月師太。”

    成羽歎道:“太陽宮下一步要對付銀月師太和肖月寒,在下一步要對付餘詩夢了,不知道哪個門派會遭殃,隻要不讚同八派同盟,太陽宮和他的死黨就會不擇手段的打擊他們,直到他們屈服為止。可是,那時已經血流成河,實力大減,就算暫時結盟,也不過曇花一現,又能維持多久?”神靈歎道:“看來似乎破費心力,如果是天王這般灑脫豁達之人,寧可去飲酒賞月,也不會去做那種齷齪肮髒之舉。”

    成羽大有相見恨晚之感,說道:“我雖然不願玩弄那些陰謀詭計,也不願見到那些卑鄙齷齪的任何事,可是,世道如此,我又必須學會抵禦那些下流招數。就像上次的美人計,他們簡直無所不用,毫無江湖大義可說,與禽獸何異?”

    神靈說道:“你是個正人君子,連你的死敵金月師太,在危急時刻,你都會因為對方的卑鄙無恥而去教訓他們。這種胸懷在江湖上是罕見的,也是難能可貴的,這也是我們沒有離開的的主要原因。”成羽說道:“還有什麽原因?”她見到他眼睛中精光閃爍,知道他又在動歪念頭了,不禁退後一步,說道:“我們這樣說話,不是很好嗎?”

    成羽微微一笑,說道:“好,有什麽不好?哎呀,我——”神靈忙道:“你怎麽了?”過來看時,不妨給他摟個正著,兩人的四隻眼睛幾乎靠到一處。神靈嬌羞萬狀,幾乎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怦怦的心跳聲,和麵前男人的強烈的欲念,火熱的唿吸,猛烈的心跳。

    她剛想掙紮,早給他緊緊抱住,吻住香唇,她一陣眩暈,一股麻癢難當的美妙感覺遊遍全身,嬌喘微微,反抗的勁道漸漸微弱,雙手垂下。

    成羽乘勝追擊,已經去撫摸她柔軟的背脊,親吻她耳垂和粉頸了,神靈這個初經世事的少女根本抵受不住,忘情地呻吟,誘惑得成羽急不可耐,探進她內衫,大使其手,她給他觸到肌膚,一股電流般的感覺激蕩全身,讓她情不可抑。

    成羽迫不及待的把她抱進房中,放到床上,正待脫去她衣衫,忽聽有人走近,叫道:“姐姐,你在哪裏?”是仙靈的聲音。

    神靈一下迴過神來,剛想說話,就給成羽封住香唇,一隻手在雪白的胸前肆意活動,那股觸電般的感覺讓她忘情忘我,又不敢大聲呻吟,隻得低聲哼著,成羽大感刺激,火熱的春情迅速蔓延。幸好仙靈漸漸走遠,兩人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成羽考慮到她初經此道,未敢造次太久,於是速戰速決,很快已經達到極樂之境。

    神靈氣喘籲籲的說道:“我恨死你了,你最會騙人!剛才多險,要是給她發現,就不得了了,還不羞死我呀!”

    成羽詭笑道:“她是聰明人,就算知道你在這裏,也不會喊破。”

    神靈嗔道:“色鬼!怪不得你有恃無恐,一幅勢在必得樣子,原來早知道她會離開。”

    成羽哈哈一笑,說道:“不然,換作是你,該怎麽辦?”

    神靈使盡捶他一拳,罵道:“算你狠!我要起身迴去了!”成羽萬般不依,軟磨硬泡,無果時,把她又按倒在塌上,百般輕薄,直到她春情勃發,任由他為所欲為。

    又是一片春色,她盡享溫存纏綿,沉沉睡去。

    早上,尚有鳳的聲音在門口想響起:“大懶蟲,該起來了!”說完,格格一笑,旋風般的去了。

    神靈幾乎無地自容,嗔道:“都是你不好,還得我給人家笑話!”

    成羽笑道:“我該死,我該死!”抓住她玉手,在自己的身上輕輕拍打,她格格嬌笑道:“明天我不成,別來找我了!”

    說完,迅速穿上衣服,逃出房去。

    成羽兀自迴味昨夜的風流纏綿的情味,暗中偷笑。

    尚有鳳在花廳中笑著等他,見到他神采奕奕的到來,嗔道:“昨天,放肆夠了吧!”成羽低聲說道:“今晚你等我!”尚有鳳笑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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