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何雨柱宛如詛咒般的拒絕,聾老太麵色鐵青,握著拐杖的指結因用力過猛而發白,唿吸也變得粗重起來。


    若不是清楚自己年老體衰,不可能在兩個年輕男子手下討到任何便宜,她早就一拐杖往腦門敲過去了。


    院裏其他鄰居平日可沒一個敢對她出言不遜。


    “老太太,還等什麽,趕緊迴去吧。”


    程皓好似沒看出聾老太的氣憤,再度催促道。


    “唿~”


    聾老太深唿一口氣,咬牙定定神,手探入衣袋中,摸索一陣,緩緩掏出一個物件遞給何雨柱。


    “不肯認我當奶奶也沒關係。


    我是院裏的長輩,有孩子出生總不能沒有表示。


    這東西就送他了。”


    程皓與何雨柱定睛一看,隻見聾老太掌中竟托著一塊色澤瑩潤透亮,宛如凝脂般的翠綠玉牌。


    玉牌左邊雕著五爪金龍,右邊雕著展翅鳳凰,龍鳳中間包裹著一個福字。


    龍鳳呈祥,五福臨門。


    即使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這塊玉牌價值不菲。


    不得不說聾老太這次下了血本。


    先前程皓還對她嗤之以鼻,如今倒是多了幾分鄭重。


    眼見聾老太送上重禮,何雨柱麵上沒有喜色,反而掛上幾分凝重,他看向程皓,眼神詢問意見。


    程皓沒有任何表示,意思很明顯,讓何雨柱自己看著辦。


    伸手不打笑臉人,聾老太以長輩身份對晚輩送上祝福,程皓也不好攔著人家。


    “嗬嗬……”


    何雨柱略微思索,心中已經便有了定奪,笑道:“老太太這份心意我領了。隻是我家何鋒年紀還小,可架不住那麽大一份福報。


    你還是拿迴去好好收著吧。”


    這玉牌用料做工都沒得說,何雨柱有那麽一瞬間動過心,想把玉牌收下。但最終還是理智占據上風,拒絕了龍老太的禮物。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收下那麽重的禮物,就算何鋒跟聾老太沒有祖孫的名頭,以後也很難撇清關係。


    何雨柱可不想兒子還沒長大就背上一份沉重的包袱。


    “長者賜,不可辭。


    難道你連老婆子我這點心意都不肯收?”


    聾老太沒有收迴玉牌,反而往前遞了一段距離。


    聾老太年輕的時候也曾輝煌過,隻是青春飯不得長久,年老色衰後很快就失了寵愛和依仗。以前積攢下的財貨在漫長歲月中消耗殆盡,如今手上唯有這塊玉牌拿得出手。


    她是真的孤注一擲,想將自己往後餘生壓在何雨柱身上。


    希望何雨柱能看在這份重禮的份上,在她老無所依時,能有人幫忙養老送終。


    “老太太,你這又是何必呢?


    你是五保戶,有國家兜底,用不著跟咱們這些小輩算計吧。”


    聾老太逼到這份上,何雨柱索性把話攤開。


    雙方非親非故,隻是普通鄰居。


    聾老太就算老無所依,也不能賴到何雨柱身上。


    何雨柱的親爹是遠在保城,而不是死了。


    如今何鋒出生,何雨柱也算是上有老下有小,一家老小都需要照顧,哪裏能顧得上聾老太。


    “咱們國家那麽大,人那麽多,四九城裏五保戶不在少數。


    真到關鍵時候,政府可不一定顧得上我。


    活了幾十年,我早就看明白了,凡事得靠自己。”


    聾老太一介宅院婦人沒什麽文化,也沒多少見識,但到底活了幾十年,經曆過動蕩年代,積累了豐富的人生經驗。


    情知光靠一個五保戶的身份是不足以保她安度晚年。


    畢竟國家政策一直在變動,而且就算不變動,實際執行過程中還會有很多變數。


    原時空聾老太還是靠著易忠海的照顧才得以體麵離開人世。


    隻要指望著政府能照顧周全,她最後幾年隻怕會十分淒涼。


    聾老太說完,程皓跟何雨柱都陷入短暫的沉默中。


    程皓不是沒有言語應對聾老太的控訴,隻是覺得相互辯論最終不會有結果,覺得無趣所以才一言不發。


    不過說真的,即使程皓也不敢保證能讓聾老太安享晚年。


    畢竟等過些年要是程皓被調到別的地方,他就管不到聾老太的事了。


    “既然老太太說凡事得靠自己,又何必來找我。


    況且如果想用這貴重東西換得晚年安穩,也該去找閻埠貴才對。


    我不缺錢,老太太送這份禮物給我最多算是錦上添花。


    閻埠貴欠了一屁股債,日子過得正緊湊,你要是送給他,那就是雪中送炭。


    想必他一定會感激你的恩情,好好照顧你的。”


    聾老太是衝著何雨柱來的,他終究要做出應對,給個說法。


    “閻埠貴?”


    聾老太搖搖頭,啞然失笑。


    “你剛剛是沒注意到閻家幾個孩子幹的好事。


    跑到鄰居桌前死皮賴臉討吃的,劉海中都把雞骨頭甩到臉上了,閻解放還嗦得起勁。


    就他們家有進無出的性子,我送給他們隻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等我老了,動不了了,他們一家子連一粒米都不會給我。


    隻會巴不得我死的早點好占了我的房子。”


    到底在院裏廝混了幾十年,聾老太對鄰居們看得很透徹。


    閻埠貴就是個死性不改的鐵公雞。


    明明之前就因為吝嗇吃了很多虧,然而他依舊沒能吸取教訓,繼續一頭栽到坑裏。


    把四個孩子教成那種無賴模樣,等老了有他好受的。


    “那就送給易忠海。


    易忠海領養的孩子已經能走路了,正缺個物什保平安。


    你要是送玉牌,他肯定感激。


    他名聲那麽好,總不會忘恩負義吧。”


    程皓提議道。


    原時空正是易忠海幫聾老太養老送終。


    如此一來也算是完成閉環了。


    “要是易忠海沒領養孩子,需要靠尊老愛幼的名聲過日子,他興許還會照顧我。


    現在他有了兒子,有了依仗,不用再裝模作樣。


    再說他已經不年輕了,照顧好自己兒子都很費勁,哪裏有空來照顧我這個老太婆?”


    聾老太再度搖頭否決提議。


    以前易忠海把何雨柱當做養老的保障,而聾老太又將養老的期望放在易忠海身上,如此形成套環。


    如今易忠海有了兒子,解了扣,聾老太期望破滅,因此才將主意打到何雨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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